淩軒努力抑製住自己的疼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盡量平靜,對南藝道:「將他們全都給本王轟走,亂鬧鬧的,本王沒法養傷。」


    南藝點點頭,對外頭的人轉告了王爺的話,太貴妃還叫嚷著要進去看淩軒。


    依依哭了一會兒,想了想,抹幹了眼淚道:「母妃,我們還是別在這裏打擾淩軒了,他現在剛剛毒發,心裏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我們就別在這裏哭喊,隻會讓他更加崩潰難受。我們去花廳裏坐下,好好商議一下如何救治淩軒,才是對淩軒最有幫助。」


    太貴妃叫不開門,便是隻得同意了夏依依的做法,道:「那我們就去花廳裏議事吧,穀主,還請你去花廳裏再將王爺的病情詳細說來。我們也好出謀劃策,給他醫治。」


    一行人便是去了花廳,還未坐定,太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鬼穀子,軒王究竟還能活多久?」


    鬼穀子蒼老的臉上泛起一抹厭惡,他也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太子便是其中一個,鬼穀子十分惱意的道:「這生死之事如何能說得清楚的?若是老夫不給他醫治,他最多受折磨十來天就會死去,但是倘若有老夫的醫治,雖說不能讓他免死,可也能讓他延遲一些生命。隻不過,在如此劇痛中延遲生命,對他而言,又何嚐不是一種痛苦呢?」


    夏依依道:「鬼穀子,淩軒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哪個問題?」


    「關鍵之辦法是要消滅他體內的毒蟲,老夫見那些毒蟲繁殖速度很快,成長的個頭也快,若是不加以控製,任由那些毒蟲繁殖,噬食王爺的血肉的話,隻怕連十天都撐不過去了。而且到最後,毒蟲還會鑽入骨頭,啃噬骨髓和骨頭,一旦進入骨髓,幾乎就迴天乏術了,他也很有可能會因為忍受不了這巨大的痛苦而選擇輕生。」


    「那還等什麽?趕緊把他體內的毒蟲取出來啊!」太貴妃急急的說道。


    「取出來?怎麽取?那些毒蟲十分的狡猾,又十分的迅速,老夫隻要一往毒蟲蠕動的地方下刀割開皮肉去取毒蟲,毒蟲就會立即鑽走。」


    依依思索了一下,道:「那先用銀針紮住毒蟲,讓它動彈不得之後,再取毒蟲如何?畢竟用銀針的速度極快,那毒蟲想必是來不及反應躲藏起來的。」


    「這個辦法雖然可行,可是那些毒蟲數量多,繁殖速度又快,我們用這種辦法除毒蟲,一天下來,也除不了多少毒蟲,還會將王爺的皮肉給割個稀爛,若是那樣的話,他還沒有被毒蟲吃死,就要被我們給千刀萬剮割死了。更何況,那些毒蟲若是知道我們會在表皮用銀針紮他們,他們就不會往表皮來,全都躲在深層,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毒蟲了。總之,以老夫之見,這種一條一條捉蟲的方法並不可取。」


    鬼穀子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細細的分析了一下夏依依提出來的建議。


    依依聽罷,十分贊同鬼穀子的看法,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你說得不錯,這種方法隻會對淩軒造成更大的傷害,對除掉毒蟲,並不起多大的作用。」


    曹若燕連忙站出來獻計獻策,道:「既然從外側一條一條捉蟲不行,那就給他吃藥,毒死那些蟲。」


    鬼穀子對待曹若燕的態度可就沒有對夏依依那樣好了,雖然曹若燕所言不差,但是鬼穀子卻覺得她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他拿眼剮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說得簡單,可是那些蟲一般的藥可毒不死它們,若是用猛藥,就會連王爺也一併毒死了。所以,這用藥也需要十分考量,目前,怕是隻有煉製這種毒藥的那個人煉製的解藥才能將這些毒蟲全都給殺死了。」


    太貴妃當即就站出來,走到鬼穀子的麵前,微微屈膝行禮,態度卑謙而誠懇,「穀主,請你盡力研製一個藥方救治王爺,無論你需要什麽藥材,需要多少錢,你隻管跟我說,我一定會盡全力滿足你開出的任何條件。」


    夏依依側頭望向太貴妃,她剛剛竟然沒有自稱「哀家」,而是自稱「我」?她這是為了淩軒而在鬼穀子麵前放低姿態了?夏依依神色微斂,太貴妃一向高傲尊貴,這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呢,由此看來,太貴妃雖然以前一直都是把軒王當成是穩住自己賢貴妃位置的重要工具,可她到底是淩軒的親生母親,在自己兒子快要死的時候,她表露出了自己的母愛來。


    鬼穀子正色道:「老夫會盡量嚐試各種藥方的,隻不過,老夫醜話說在前頭,老夫可沒有現成的治療這個病的藥方,這毒又十分的陰狠,若是拿王爺試藥的話,很有可能會用藥不慎,而讓王爺一命嗚唿,屆時,太貴妃可別讓老夫擔責,不然,老夫可不會承下這個差事的。」


    太貴妃咬了咬唇,下定了決心,與其讓淩軒這麽死去,倒不如讓鬼穀子試一試,「穀主,現在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你且放心的試藥方,說不定,碰巧就有哪一種藥方有用呢。」


    「好,既然太貴妃如此說了,老夫也就答應給王爺治病了。不過,為了避免日後的抵賴糾紛,還請太貴妃白紙黑字的寫了交與老夫,老夫這才能放心啊。」鬼穀子老奸巨猾的說道,眸子裏滿是精光。


    太貴妃大手一揮,道:「哀家說話向來猶如巨石擲地,一砸一個坑。穀主既然信不過哀家,那哀家寫於你便是。」


    便是喚人端上來筆墨紙硯,當即鋪開來就寫上了交與鬼穀子,鬼穀子也笑嘻嘻的揣進了懷裏,道:「如此便是妥當了。」


    依依道:「鬼穀子,既然淩軒不想讓我進去看他,那麻煩你抽一些淩軒的血液出來給我拿去檢測,另外,你想辦法弄幾條活毒蟲出來給我,我做一下試驗。」


    太貴妃連忙道:「對啊,依依,你也想想辦法。」


    鬼穀子立即嚴肅的警告道:「依依,淩軒不想讓你進去,除了不想讓你看見他如今悲慘的模樣以外,他也是不想讓你傳染了毒蟲,而遭受了毒蟲的侵蝕,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老夫絕不能將活毒蟲拿給你,萬一一不小心那毒蟲鑽進了你的肌膚裏,你可就完蛋了。」


    「我會小心一些的,再說了,你和南藝不是也在屋裏頭給淩軒治療嗎?你就不害怕被毒蟲給侵染了?」


    「老夫跟南藝不一樣,我們常年煉毒,身上自帶了一股毒氣,那些毒蟲不太敢侵染我們,可是你又不煉毒,毒蟲很有可能會侵染你的。老夫絕不能讓你去冒險。」


    「我會小心不讓毒蟲鑽入我的皮膚的」,依依吸了一口氣,態度十分的謹慎小心。


    鬼穀子怒氣的擺了一下手,拒絕得十分的幹脆,「不行,你是沒有見過,老夫可是親眼見到那些毒蟲在王爺的皮膚下遊動得非常快,它若是要往你的皮膚裏鑽,你可能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老夫不能看著你去這麽犯傻。」


    依依急急的道:「我真的會相當小心的」。


    太貴妃皺眉,開口勸道:「依依,你還是聽穀主的吧,別去碰那些毒蟲,以免送了你的性命。」


    依依的眸子瞬間睜大,歪頭疑惑的看向太貴妃,眨巴了一下眼睛:「母妃,你?」


    她不是一直都很討厭自己的嗎?不是都想要淩軒休了自己嗎?怎麽還會為自己的安全考慮,而勸阻自己去救她兒子?


    「哀家隻不過是不想讓你因此喪命罷了,你畢竟救過哀家的命。」太貴妃板著臉,並沒有打算因此而跟夏依依相談融洽,她自認自己是愛憎分明的人,夏依依不遵守女則,阻擾淩軒納側妃,她就應該好好教訓她。而她救過自己,自己就不能讓她白白的替淩軒送死。


    依依道:「鬼穀子,那你試驗一下那些蟲能不能鑽進某些材料,那我就用這種材料做一套密封的衣服,到時候,我就穿著這套衣服研究毒蟲,就不會被毒蟲侵染了。」


    「這也是有一定危險的。」


    「我不怕,為了能夠解了淩軒的毒,我願意承受這些風險。」依依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和不屈。


    鬼穀子哀聲一嘆氣道:「你也是太過固執了,不過,你既然如此執著,我也不想讓你留有遺憾,覺得你沒有出過一份力去救他。那老夫就幫你試驗一下。」


    「好的,多謝鬼穀子。」依依點頭致謝道。


    鬼穀子這才連忙離開,去擬方子給淩軒治病,而曹若燕則是連忙對太貴妃道:「姑姑,我去給王爺親手做一些他喜愛吃的東西。」


    太貴妃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擠出一絲苦笑道:「好,你可真是個貼心的好姑娘。」


    依依撇過臉去,不看她們姑侄二人,便是離開了花廳,她沒有再去叫嚷著要見淩軒,而是徑直往自己的臥房走去。她需要一些安靜的空間,獨自去思考一些問題,早一些解決淩軒的疾病。


    畫眉在屋裏悄聲的忙活著,倒也沒有多少事情需要做,隨後就坐在那裏看著一直發呆的王妃,良久,實在忍不住了便是上前輕聲道:「王妃,你怎麽一聲不吭坐在凳子上都快要一個時辰了,你好歹動一動啊,你這樣會嚇壞奴婢的。」


    依依坐得有些麻木的身子動了一下,抬頭看向她,愁眉苦臉道:「我似乎根本就沒有思路如何救淩軒,我這一次才發現自己真的好無能啊。」


    哪怕是上一次一直都培養不出青黴菌,她都還會想辦法盡量去滿足培養青黴菌的條件,至少還有一個方向,可是這一次,連個方向都沒有。而這一次的時間又十分的短,若是想不到解決辦法,就真的挽救不了淩軒了。而淩軒又不讓她去看他,不親自診斷病情,如何給他治療?


    唉!依依嘆氣一聲,竟是將希望給寄托在了畫眉的身上,道:「畫眉,你有沒有辦法啊?」


    畫眉搖搖頭,「王妃,奴婢可不會醫術,哪裏會想到什麽辦法啊?」


    不一會兒,嚴清走了過來,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遞過來一個罐子,罐子也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道:「王妃,這個就是王爺的血液,這裏頭沒有毒蟲,不過師父交代了,你最好戴上手套驗血,手上別有傷口,免得被毒血感染了。」


    依依戴上了塑膠手套,接過了罐子,道:「毒蟲什麽時候給我?」


    「師父試驗了一下,那個毒蟲十分的厲害,無論是豬皮、羊皮、牛皮,毒蟲都能快速的鑽進去,所以,現在想不出用什麽材料給你製作防護服來防止毒蟲鑽入,還請王妃再等等。」


    「好,有勞你了。」


    依依轉身就進了屋內,特意讓畫眉把內間給收拾了一下,將裏麵的東西全都清空了,隻留了自己的醫學器材,依依將血液塗在了載玻片上,用顯微鏡仔細觀察,竟然從血液裏觀察到了細細小小的蟲卵,心裏一驚,隻怕這些蟲卵若是培養一陣子,也會孵化成毒蟲的吧。


    若是淩軒和鬼穀子他們不肯給自己現成的毒蟲,那自己就將這血液裏的蟲卵培養成毒蟲,偷偷的做研究。


    依依又將血液裝進試管裏,用試劑進行檢測,分析了一陣之後,不禁連連搖頭。


    依依拿了各種藥劑滴入試管中,隔斷時間再觀察,發現根本就不能殺死那些蟲卵,而那些蟲卵孵化的速度也很快,漸漸的就開始變得有些透明了,隱隱能看見包裹在蟲卵裏麵毒蟲的形狀了。


    畫眉撩簾進來,道:「王妃,該吃飯了。」


    「出去!」


    依依猛地大喝了一聲,聲音極大,嚇得畫眉不禁抖了一下,趕緊放下簾子出去了。


    依依極為小心翼翼的將載玻片還有試管、裝了毒血的罐子給集中起來,放在一個小架子上,再將這個小架子給放在一個盆裏,盆裏盛了酒精。


    雖然剛剛試驗了一下,究竟並不能殺死那些蟲卵,可是依依這放的是高濃度的酒精,刺激性氣味極強,即便不能殺死蟲卵和毒蟲,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以免毒蟲孵化出來以後,在內間裏到處跑走了。它們可能會懼怕高濃度的酒精,而不敢遊過盆裏的酒精。


    依依小心翼翼的脫下了自己的手套,用紙擦了擦手,隨即將紙給燒了,以免上麵沾染了蟲卵,再將手用酒精洗了幾遍後再用清水洗了,才走出來,對畫眉道:「往後,你千萬別再進這個內間了,我是怕你不小心感染了毒血,或是將我做試驗的東西給不小心破壞了。」


    畫眉點頭,顯得謹慎小心:「奴婢知道了。」


    依依匆匆吃了飯,就立即鑽進了內間繼續研究毒血和蟲卵。不過兩個時辰,就有蟲卵孵化出來了,細細小小的,蟲通體白色,隻有腦袋上是黑色的,十分靈活的在血液裏暢快的遊著,吃進去鮮血後,毒蟲就開始顯現出血紅色,看著怪為嚇人。


    依依立即出去吩咐道:「畫眉,去廚房裏拿一些新鮮的豬肉過來。」


    「王妃,你要新鮮的豬肉做什麽?」


    「我做試驗,對了,你別跟他們透露。暫時保密,以免他們來問東問西的。」


    畫眉微微皺眉,往外走去,走了幾步,便覺有些不對勁,猛地想到了什麽,便是驚慌的轉過身來,道:「王妃,該不會是血液裏有毒蟲吧?不行,你不能再去做試驗了,趕緊把毒蟲給弄死,你可別被毒蟲給侵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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