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揚眉,頓時就來了興趣,輕輕的颳了一下依依堅挺白皙的高鼻樑:「我聰明伶俐的愛妃究竟有何計策啊?」


    依依翻了一個白眼,傲嬌的撅了撅自己的小嘴,輕哼一聲道:「哼,就知道哄我。」


    「沒哄你,你本來就是聰明伶俐嘛,快說,你有何計策。」


    「淩軒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我們等會兒再轉移,然後派人在後麵悄悄的將龐靈兒做的標記給抹掉,然後另外做一些標記,將他們給引到我們的包圍圈裏去。反正你們的援兵也快要趕到了,我們就利用那些援兵將鍾達派過來的這一批士兵給全都殲滅掉。」


    淩軒微微垂首,思量了一下,道:「這個辦法倒是好,隻是那些跟蹤你們的人畢竟是少數,而跟蹤我們的人才是絕大多數,龐靈兒行事沒那麽仔細,被我們的人發現了她做標記的手法。可是靖國候老奸巨猾的,我們剛剛也沒有發現靖國候究竟是怎麽做的標記,我們暗中盯著他的人幾乎都沒有見到他有做過任何標記。我們的人又不敢盯得太緊,畢竟靖國候是有功夫在身,年輕的時候也曾經上過戰場的人,警惕性十分的高,我們的人害怕被他發現,因此隻能隔得遠遠的,到現在也看不出任何破綻,沒法仿造靖國候的標記將鍾達的士兵引到包圍圈去啊。」


    「確實,龐靈兒一個閨中女子,要對付她是很容易的,對付靖國候就難多了,更何況他還有那麽多的士兵。」依依皺眉道。


    「唉」,淩軒輕嘆了一口氣,二人一時沉默,想不出一個方案來。


    半晌後,依依猛然朝著淩軒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興奮的道:「淩軒,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又想到辦法了?」


    「既然找不到靖國候做標記的手法,那就讓靖國候跟我們一起撤退,讓靖國候貼身保護太子的安危,這樣的話,有太子和南藝一起跟在靖國候的身邊,我們又不用對付追兵,隻用往前趕路,靖國候自然就不敢多離開去做標記了,畢竟太子和南藝可是會武功的人,心思也活絡,會盯著他,他哪裏還好做標記,就會將做標記的任務交給同行的龐靈兒了。所以,你們就隻管將龐靈兒的標記給改掉就行了。」


    淩軒道:「這個方法好是好,隻不過靖國候的士兵多,萬一他反水跟你們動起手來,你豈不是十分危險了?」


    「你操這麽多的心做什麽?隻管將鍾達的人調進你們的包圍圈殲滅了就成了,至於靖國候這邊,若是他敢有任何易動,我們就立即將龐靈兒給挾持要挾他。不過,以我的看法,他在沒有得到鍾達那邊的指示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曝露他已經背叛的身份的。」


    「話雖然這麽說,可他畢竟是以前的將軍,如今的靖國候,他具有十分敏銳的觀察力,我們將他派去跟你們同行,之後又沒有追兵跟在後麵過來,他很有可能會懷疑我們已經發現他了。他說不定就會在沒有得到鍾達的指示之前隨機應變立即動手。」


    淩軒的眉頭越皺越深,他真是有些後悔,以前在查出來龐靈兒就是在他們新婚之夜的時候,往龍鳳蠟燭裏摻毒藥的時候,就應該堅持讓父皇除了她。可是那個時候父皇為了對抗鍾達,就想多給自己拉一些外援,想讓靖國候站在自己的這一側對付鍾達。


    自己也就聽了父皇的話,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念之差,在今天給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危機。


    依依寬慰道:「淩軒凡事都要往好的一麵想啊。」


    「但是戰場上的事情,必須得做好完全的應對之策,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就要替這萬分之一的可能做好應對的方法,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依依思考了一下,道:「淩軒,可以讓暗夜組織的人暗中跟在我們後麵保護我們,如果靖國候敢有任何動作,我們就讓暗夜組織立即動手,另外,我和鬼穀子多製作一些毒氣炸彈,到時候,一旦他反水了,我們就不給他解藥就行了。」


    「行,那就按照你的方法來。」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鬼穀子。」


    「現在?你的身子不舒服,你休息一會兒再去吧。」淩軒滿是擔憂的看著她。


    「隻能現在去啊,不然再拖延下去的話,可就來不及了,你放心,我不過是來了癸水而已,不礙事的。」依依笑著拍了拍淩軒的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神情,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是去找鬼穀子去了。


    淩軒看著依依略顯疲倦和疼痛的背影,心裏猛的揪得疼,衝上前去攔住了她,道:「依依,你別去了,還是休息吧。」


    「淩軒,等忙完了今天,我就好好休息。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別擔心我。」


    依依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推開了淩軒,往前走去,轉過了一個彎,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才落了下去,腹部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依依和鬼穀子抓緊了一切時間快速的製造著毒炸彈,龐靈兒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她們在忙活,便是露出了一個好奇的神色來,嬌聲問道:「王妃,您在做什麽啊?」


    依依抬頭,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忙著幫鬼穀子做東西呢,他這個素來都是喜歡占便宜的,竟是使喚起我來了,我說,你還是走開一點的好,鬼穀子的這些東西可是有毒的,我是學醫的,知道哪些東西有毒,那些東西沒有毒。你又不知道,別等會兒你沾染上了毒,可是會毀容的哦。你該不會想跟凝香一樣吧?」


    依依笑著在龐靈兒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瞅了幾眼,龐靈兒有些害怕的往後麵躲了一下,驚慌失措的道:「我可不想變成凝香那樣,醜死了。」


    「啊!」


    龐靈兒尖叫了一聲,她剛剛往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個人的腳,她迴頭看了一下,連忙道歉道:「凝香姑娘,對不起,我是不小心踩著你的。」


    凝香鐵青著臉瞪了她一眼,龐靈兒連忙又補充的道歉道:「哦哦,我剛剛也不是故意說你醜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剛剛不過是順著王妃的話往後說的。」一說到這兒,龐靈兒又覺得有些不妥,自己怎麽接二連三的得罪人啊,這會兒又將王妃給扯進來了,龐靈兒慌忙的擺了擺手,結結巴巴的道:「王妃,我,我不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龐靈兒連連朝著夏依依鞠躬,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涵洞口,就剩下了剛剛要進來的鐵青著臉的凝香。


    依依連忙閉上嘴,暗暗咬了咬自己舌頭,自己怎麽就這麽口不擇言了呢?為何要在嚇唬龐靈兒的時候,拿凝香的傷疤打比方呢,又恰好被凝香給聽見了。


    夏依依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過來,拉著凝香的手,真誠的道歉道:「凝香,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取笑你的,我就是跟她開玩笑,打了一個比方。你不要生氣了,原諒我吧。」


    凝香不著痕跡的從夏依依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定定的盯著夏依依,麵無表情的道:「在王妃的心裏,奴婢的傷疤是可以隨口跟她人開玩笑的了?」


    「不是,我知道我錯了,我剛才就是一時口快,無心之失。」


    「一時口快,那首先就得是王妃心裏就是這麽想的,這麽認為的,才會脫口而出了。」


    「不是,不是的,我,我剛剛真的是無心的,我跟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麽說你了,好不好?你的傷可是因為救我而受傷的,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取笑你呢?」


    依依急得直跺腳,臉上也因為著急而漲的通紅,想要再去拉凝香的手跟她道歉。


    凝香後退了一步,敬而遠之的冷淡:「奴婢就當是相信王妃是無心之失了,奴婢還有事情,就不在這兒打擾王妃幹活了。」


    依依見她走了,連忙就要去追她,鬼穀子趕緊上前來攔住她,鼓著腮幫子道:「丫頭,這時間本來就來不及了,你還想開溜,讓老夫一個人在這裏幹活?」


    依依有些擔心凝香,便是求鬼穀子道:「鬼穀子,我怕凝香想偏了,我去跟她解釋清楚,我解釋清楚了,就迴來跟你一塊兒製作東西。」


    鬼穀子眼皮一翻:「得了吧,我還能不知道女人?都是一些小心眼,你剛剛不過是說了她有傷疤醜而已嘛,她就不顧主僕尊卑,當眾頂撞你,就她現在這樣,你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也勸不好,你還是以大局為重,先把毒炸彈給製出來。等我們退了敵人,你再跟她好好解釋解釋,那個時候,她也許已經冷靜下來了,更能聽得進你的解釋。」


    依依看了一眼地上雜亂的東西,想起還有那麽多的毒氣炸彈沒有製造出來,還要退敵人,又要對付內奸,還是先做毒氣炸彈吧。


    內奸?


    剛剛這個詞一閃過依依的念頭,依依不禁想起了淩軒剛剛告訴她懷疑凝香是內奸的話。


    依依低低的問道:「鬼穀子,剛剛凝香被龐靈兒踩著之前,在涵洞門外多久了?」


    鬼穀子扁了扁嘴巴,捋了捋鬍子,道:「雖然老夫沒有武功,不過老夫的嗅覺十分的靈敏,老夫聞到凝香身上的味道,似乎在涵洞門口呆了片刻了。」


    依依不禁皺眉,凝香在涵洞門口呆了片刻都沒有進來?她是在偷聽什麽還是在偷看什麽?難道淩軒真的說對了,凝香已經背叛她了?


    鬼穀子見她失神了,便是猛地敲了一下依依的額頭,道:「夏依依,你發什麽呆呢?還不趕緊幹活?是不是想偷懶啊?」


    「哦」,依依不滿的扁了一下嘴巴,揉了揉發痛的額頭,便是迴去蹲在地上繼續製作毒氣炸彈。


    一個時辰之後,依依便是製作了許多毒氣炸彈了,南藝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道:「王妃,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王爺說敵人快到了,讓你們趕緊轉移。」


    依依站起身來,有些疲累的靠在了涵洞壁上,指了指地上的那些毒氣炸彈,「嗯,已經做好了,這些毒氣炸彈,你搬三分之二拿去給淩軒,我們留三分之一防身就行了。」


    鬼穀子十分不悅的跳起腳來,道:「老夫辛辛苦苦的製作了這麽久,竟然隻留三分之一給我們?萬一不夠怎麽辦啊?」


    依依安慰道:「鬼穀子,我們這邊的敵兵少一些,淩軒那邊要對付的敵兵多一些,自然是要給他多分派一些了。再說了,即便是我們這邊毒氣炸彈不夠用了,這不是有你還有南藝兩個製毒高手在了嘛,到時候,你們再用其他的毒對付那些敵人就行了。你們有技藝傍身,怕什麽?」


    鬼穀子撅了撅嘴巴,冷哼一聲,道:「哼,你這個丫頭,就是在要老夫付出的時候,才會給老夫戴高帽了。」


    「哪有?我明明平時就喜歡誇你厲害的嘛。」依依滿臉堆笑,上前拉著鬼穀子的手,撒嬌的搖著他的手。


    依依略顯冰涼的手一放進鬼穀子的手中,鬼穀子微微皺眉,伸手把了一下依依的脈搏,狐疑的看了一眼夏依依,道:「丫頭,你的身子?」


    「咳咳,那個,鬼穀子,這兒有男人在這裏,不好說,你迴頭再說啊。」


    依依慌忙的咳了幾聲,拿眼瞟了幾眼南藝和站在南藝身後的那些侍衛,她可不想鬼穀子在眾多男人麵前跟她談什麽女人的月經不調之類的事情。


    雖然自己是個大夫,可畢竟還是有些臉皮薄的,再說了,這些古代的男人也是保守的,他們若是聽了王妃的月事之類的事情,他們怕是也十分不自在吧。


    鬼穀子皺了皺眉頭,閉上了嘴巴,對南藝道:「你還不趕緊將東西搬走?難不成還想要王妃給你搬東西不成?」


    「哦哦,好好,卑職這就去搬。」南藝連忙朝鬼穀子拱手,立即吩咐身後的士兵進來搬地上的毒氣炸彈,還仔細警告他們要小心搬運,以免傷害了自己人。


    片刻後,夜影站在山洞外頭,對淩軒道:「王爺,王妃那邊的毒氣炸彈已經製造好了,東西也都收拾妥當了,是不是現在就立即將他們轉移?」


    「嗯,你安排一個妥當一點的人在後麵將龐靈兒的標記給抹了,將敵人引到援兵的包圍圈去。一定要注意,不要引起靖國候的疑心。」


    「是」


    「我們這一邊,要盡量將這些人給擋住,以免他們擊破了我們的防線以後,追上夏依依她們,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卑職明白」,夜影拱手,立即轉身過去安排事情。


    淩軒微微頷首,望著夜影轉身過去的背影,他的眸子微眯,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這個夜影,似乎對夏依依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啊,這樣的人,自己究竟要不要留他呢?


    當然,淩軒是相信夜影仍舊是忠誠於他的,隻不過,他敢暗戀自己的妻子,那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屬下。


    不一會兒,所有人便是都集齊了,往後山跑去,這一次,太子依舊是罵罵不迭,連著兩天,已經轉移了三次了,簡直是刷新了他這一輩子最為丟臉的記錄了,就算將來他登基為皇,這今日被鍾達追得抱頭鼠竄的事情,仍舊會被後人當作是笑柄的,簡直有損他作為一個太子應該有的尊嚴和威嚴。


    太子身側負責太子安危的靖國候微微皺眉,他有些不悅,王爺竟然將他派來保護太子的安危,這樣的話,他可就沒有辦法掌握王爺他們的行蹤了,更沒有辦法給鍾達的人傳遞信號了,隻不過,他請求了幾遍,都沒有被王爺採納,他也不好再力求留在王爺那邊,以免被王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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