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在那奮力殺敵,可是前麵越來越多的士兵,殺的便是有些吃力了,不過自己仍舊是占了優勢的。


    不一會兒南藝就飛速迴來了,用力將一個衣服包著的包裹扔了過去,裏麵正是包著一個馬蜂窩。


    他的力氣很大,竟是直接將這個包裹給甩到了河對麵去,那些人不明白是什麽東西,便是紛紛讓開來,包裹嗵的一聲掉到地上,一瞬間,馬蜂窩就摔得個四分五裂,裏麵的馬蜂也一窩蜂的從包裹裏飛了出來,朝著那些士兵蜇了過去。


    「啊!是馬蜂!」


    那些士兵被蜇得身上起了好多個毒包,慌忙拿著手上的刀劍去擋馬蜂,可是哪裏能擋得住啊?他們越是這樣,馬蜂就越是覺得他們要傷害它們,就蜇得更是兇狠了。


    就在他們驚慌失措的跟馬蜂對抗的時候,他們叫喊著,奔跑著,完全沒有怎麽注意到幾支利箭分散著飛了過來,幾個小小的爆竹筒爆破,一股毒氣噴射而出。


    很快,毒氣周邊的一些士兵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了毒,雙眸通紅,拿劍砍著馬蜂的方向也調轉了,直接砍向了那些還在躲避著馬蜂的士兵。


    「啊!」


    慘叫聲連連,人群裏的士兵倒了下去,起初,他們隻是以為那些士兵揮舞著劍擋馬蜂的時候不小心把別人給砍倒了,然而,那些士兵瘋狂的舉動讓他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們似乎跟之前在橋上發瘋的士兵一樣。


    千夫長也很快就發現了這裏頭一些人不對勁了,連忙喊道:「快殺了他們,他們已經中毒了,快。」


    那些士兵反應了過來,便是去殺他們,可是他們又被馬蜂襲擊,根本就不能完全集中精力去對付他們。


    而那些中毒的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馬蜂在他們的身上瘋狂的蜇著。隻顧舉著刀劍四處砍人,砍得那些士兵便是慌忙奔跑著。


    不一會兒,那些士兵便是被殺了一百來人。千夫長見狀,趕緊大喊道:「拿衣服將臉蒙上,把手都蒙上,馬蜂就盯不著了,快蒙上,把他們給殺了。」


    千夫長的臉上、手上也被馬蜂給蜇了,趕緊用衣服裹上,帶著人就衝進去跟那些發瘋的士兵對打了起來。


    千夫長隻顧著在這邊對付馬蜂和那些中毒的士兵,根本就來不及去管橋上的那些士兵,更沒有再派人過橋。


    很快,橋上的那些士兵跑到了河對岸便是很快就遭到了夏依依他們的圍殺,有了南藝的加入,殺敵速度就更快了。那些士兵又沒有後援力量,很快就被夏依依他們給圍殺得一幹二淨了。


    夏依依擦拭了一下劍傷的鮮血,冷眼瞧了一眼對麵河岸上那些士兵在互相廝殺,眼角便是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南藝,這辦法挺好啊,你看對麵那些人,都不用我們動手,這地上都已經躺了四百來屍體了啊。現在數起來,他們的人數都沒有我們的人數多了。」


    「這可是王妃的妙計啊,現在看來,即便他們等會兒全都衝過橋來,我們也完全能贏了。」


    南藝高興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的將目光瞥向了坐在那邊臉色不太好看的太子。


    南藝酸溜溜的說道:「太子,我們要贏了你怎麽不高興啊?」


    太子冷哼一聲,「等你們贏了,你們再笑吧。」


    「哼!」南藝翻了一個大白眼,現在,就連他也看不慣太子了。


    依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她現在是有些不想跟太子那個混蛋說話,免得自己氣壞了身子。


    畫眉連忙道:「王妃,你趕緊坐著休息去吧,現在南藝迴來了,等會兒即便是那些士兵再往這邊沖,也有南藝呢。」


    南藝點頭道:「對,王妃你趕緊去坐著吧,別累著了,一切有屬下在。」


    依依看了一眼那些受傷的士兵,道:「我先給他們醫治。」


    畫眉張了張嘴,想要她休息,可是跟了王妃這麽久,畫眉也十分了解夏依依的性子,便是住了口,趕緊跟了上去,幫著王妃給那些受傷的士兵醫治。


    遠處的賢貴妃看著夏依依十分嫻熟的醫治手法,心裏對她的疑問就越發的大了起來。以前夏依依說是她母親在世的時候,偷偷的給他找了個大夫學醫。可是她作為一個閨中的女子,哪來的這麽多的傷患給她練手。她這樣的手法怕是要練上好多年才能練得出來的吧。


    河對岸的那些士兵好不容易才將中毒發瘋的士兵給殺死,他們全都將自己裸露的皮膚給包裹了起來,這時候,千夫長才發現他們所剩的人竟然隻有幾百人了。這一下,可是比河對岸的人還要少了,又還要通過那個十分難以通過的橋,才能殺得了對方。


    現在,他們必輸無疑了,千夫長有些為難的站在原地不動,他的那些手下現在根本就沒有那個精力去對付夏依依,他們現在渾身又癢又痛,正拿手使勁的撓著呢。


    可是千夫長又不敢迴去,若是無功而返,鍾達必定會重責他們的。


    千夫長咬了咬牙,語氣衝過去被對方殺死,不如現在就調轉馬頭跑迴去,到時候就說對方跑得太快,他們沒有追得上。


    「把橋給燒了,讓軒王他們過不來。」千夫長惡狠狠的吩咐道。


    自己殺不了他們,也絕不能讓他們這麽得便宜。


    南藝見對方拿出火把,就立即想到了對方要做什麽,慌忙的道:「王妃,他們要燒橋,可怎麽辦啊?」


    夏依依微微皺了皺眉,道:「沒辦法啊,我們若是衝過去,倒是也能阻止他們燒橋,隻不過,我們就會死傷很多了。而且,我們衝過去,我們就處於被動,很容易被他們射殺在橋上,說不定還會輸呢。先射箭阻止他們吧,誰拿著火把上來,就射誰。」


    「是」


    南藝搭起弓,就朝著對岸拿著火把去燒橋的人射過去,這麽射殺了一個以後,對方的人也長了一個心眼,派人搭起了嚴嚴實實的盾牌牆,朝著橋上點火把。


    很快,橋那頭就燃起了火,那些人也極為狡猾,怕他們走了以後,夏依依會派人過來滅火,他們硬是站在河對麵,等著那座橋整個都燃燒起來了,橋身都開始垮塌了,也絕無可能會將火滅掉了,他們這才調轉馬頭往迴跑。


    南藝嘆了一口氣,道:「王妃,現在可沒有橋了,怎麽辦啊?」


    「滅火」,依依冷冷的說道。


    「滅火?王妃,現在即便是滅火,這個橋麵也已經燒毀了啊。」南藝有些不解的道。


    「橋麵沒了,可是粗大的橋墩、還有橋上那些大的橫樑還沒有完全燒毀,留著橋墩和橫樑還有用。快滅火!」


    南藝立即帶了一些會遊水的人跳進河裏,用臉盆從河裏打起水來朝著橋上潑過去。


    好在這裏取水十分的方便,橋上的大火很快就熄滅了。夏依依看了一眼那個被燒得黑乎乎、殘垣破壁的橋,橋麵上那些鋪著的薄板都已經燒光了,也斷裂了,掉落到了河裏,不過好在那些橋墩和橫樑都還沒有完全燒毀,畢竟夠粗大。


    依依道:「快,去尋一些藤條過來,就像結漁網一樣結成網狀,然後纏繞在橋上的橫樑,這樣的話,等一下他們過來,也好過橋一些。」


    「結實嗎?畢竟軒王那邊的人有很多。」


    「一張網不結實,就多結幾張,盡快結網,結到他們迴來為止。」


    「王妃,可是之前王爺是說讓我們護送你去下一個隱藏的地方,若是我們都在這裏等著的話,如果王爺那邊有追兵,到時候,我們帶著這些女眷跑也跑不快,還有可能會拖王爺的後腿。」南藝皺眉道。


    「這樣吧,白澈,你是知道轉移的地方的,你就帶著那些家眷還有這些傷兵先走,太子也跟你們一起走,我和南藝他們留下來修橋,這些侍衛,你們帶走三分之二。」


    白澈立即道:「不行,王妃,即便是要走,你也要跟著我們先走,這裏讓南藝他們留下來就成了。」


    「沒事,你不用把我跟那些女眷做為同一個水平的人對待,她們沒有自保能力,可是我有自保能力。你帶著他們先走。」


    「好吧,那我們先走,你可要注意安全。」


    白澈深吸了一口氣,心裏對夏依依更加敬佩,便是帶著那些人立即朝著目的地走去。太子同樣是毫無羞恥心的跟著女眷和傷兵先轉移了。


    這一次,他們行走得更加緩慢了。出了女眷,還有許多傷兵,而有些傷兵根本就不能行走,還需要用擔架轉移。


    夏依依來不及喘氣,就立即和南藝他們開始結網掛在橋樑上。


    一個時辰之後,淩軒他們便是迴來了,淩軒看著這個損壞的橋,再看著夏依依帶著侍衛們在橋上結網,不禁一愣,微微皺眉,飛身到橋上,急急的斥責道:「依依,你怎麽還在這兒?我不是讓你們早些轉移的嗎?」


    依依看見他安然無恙,放下心來,笑著道:「淩軒,你迴來就好了。母妃他們已經先轉移了,我就留了這些人在這裏修橋,我怕你們迴來不方便過橋,還要被後麵的追兵追殺。」


    淩軒微微皺眉,後麵確實是還有追兵,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淩軒立即揮手道:「眾位聽令,分批過橋,過橋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把網踩壞了也別掉到橋下去。」


    依依看了一眼他們那些人高馬大的人,以他們的體重,若是站在藤上,很容易將藤條踩斷的。


    依依皺眉道:「你們別站著走,你們全都趴著爬過去,這樣的話,就能分散你們身體體重對藤條的壓力,藤條就不容易斷了。我做個示範給你們。」


    依依當即就趴在了藤條上,雙手抓著藤條,腳下一用力往前蹬,快速向前爬去。之見她爬過的地方,那些藤條都沒有損壞。


    那些侍衛和士兵有些驚訝,他們都是京城裏的人,並沒有去過北疆,沒有見過軒王妃這樣過,他們十分吃驚,怎麽會有女人這樣沒有矜持啊?當眾像是一個男人、士兵一樣在藤上爬,而王爺似乎一點也不責怪她,好像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


    南藝更加吃驚,這個王妃真是一天天的刷新他的認知啊。


    夏依依靈活的站了起來,站在了一根橫樑上,對那些人道:「你們可看仔細了?就按照我剛剛的方法爬過來,若是沒有看仔細的人就先站在後頭,讓那些會的人先走,你看他們的方法,學會了以後再爬過來。你們快些點,節省時間。」


    一些腦袋靈活的人看一遍就學會了,立即趴在了藤條上快速的往河對岸爬了過去。


    依依看這樣速度也還是有些慢,便道:「兵分兩路,會遊水的人從河裏遊過去,不會遊水的爬藤條。」


    依依又讓剛剛修橋的人站在河裏,讓他們隨時保護橋上爬行的人,萬一有人不會水,又掉下來,也好隨時救助他們。


    士兵們要過河還好說,可是那些馬匹就難辦了。


    淩軒道:「這個好辦,我和夜影、南藝他們這些武功高強的人就一人穩住一條馬腿,將馬從河麵託過來。」


    「可是這麽多的馬,會很累的。」


    「沒事,我們有的是體力。」淩軒朝著自己結實的胸膛上拍了拍。


    依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他也不看看他的臉上,這些日子總共算起來,都沒有休息過多少時辰,剛剛又經過了一場奮戰,臉上都已經顯露出了倦意了,還好意思吹牛說有體力。


    「是,你有的是體力,快去馱馬吧。」依依哂笑了一聲。


    一刻鍾之後,士兵們井然有序的通過了這個橋,馬匹也差不多馱過來了,便是聽見了遠處追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


    「放火!」依依沉聲吩咐道。


    「是」,畫眉讓人去山林裏拾撿了一些幹燥的樹葉和樹枝鋪在了藤條上,拿過火把點燃了那些幹燥的樹葉,很快,熊熊大火燃燒了起來,那些嫩青的藤條也被大火給燒斷了。


    夏依依負手站在河岸,金色的火光映照在她嬌俏的臉龐上,顯得更是堅毅不拔,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裏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還在河裏馱運著最後幾匹馬的淩軒。


    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安靜,白色的月光傾瀉在她的身上,好似仙子下凡一般,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在河裏馱著馬匹的淩軒不由得吸了一口氣,這樣角度的看夏依依,還真是別樣的美麗呢。


    淩軒趕在了那些追兵追過來之前成功的將馬匹給運送到了河岸,淩軒看著被河水和熊熊大火的斷橋阻隔的眾多敵兵,神色一凜,若不是夏依依留下來帶著侍衛把斷橋用藤條結網給連接起來,讓大多數不會遊水的人過了河,不然,他們絕對沒有辦法過河,隻能留在河對岸被那些追兵殺死了。


    淩軒走到夏依依的身旁,伸出右臂攬住了她的肩膀,道:「依依,謝謝你。」


    依依仰頭,見他對自己誠懇的點了點頭,依依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不顧你的安危先行逃命。」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下次能先跑,這些事情,讓南藝他們做就行了,我怕你留下來會有危險。那樣的話,我在前方打戰也會不安心的。」淩軒眉頭一皺,攬著她肩膀的手勁也不禁加大了。


    自己之前答應她的,帶她迴京就給她安穩的生活的,結果,還是要每天帶著她東奔西跑的抗敵。


    依依道:「你別擔心,我做事向來都有分寸的,會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做出合理的安排。淩軒,這橋也燒得差不多了,我們趕緊撤退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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