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快速的將手上的地瓜吃進了肚子,用手絹擦了擦嘴巴,起身朝著鬼穀子的房間走去。


    太子已經醒過來了,身上的福也解了不少,不過胸口上的傷口依舊疼得他有些皺眉。


    太子見淩軒過來,便是開口致謝:「多謝軒王救了本太子。」


    淩軒微微點頭,開門見山的道:「太子,虎符在哪裏?」


    「本太子沒有虎符!」


    太子快速作答,沒有半點遲疑。


    淩軒見他如此,不禁冷哼一聲,到現在了,居然還防備著他?


    淩軒俊臉一沉,「太子,你若是不拿出虎符來,我們可就輸定了。」


    太子麵露焦急道:「本太子是真的沒有虎符!父皇是突然駕崩的,什麽事情都來不及交待,除了那個玉璽因為每天要用,一直放在禦書房裏有專人看守以外,那個虎符這麽重要而又不常用的東西,父皇是秘密藏在一個地方的。本太子曾經問過李公公,就連李公公也不知道虎符放哪兒了,而且連禦龍令也不知道在哪兒!」


    淩軒氣恨得砸了一下床柱,額頭上青筋暴起:「你虎符都沒有,你就敢讓我們幫你動手除鍾達?這不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嗎?」


    「現在不動手除他,還能拖到什麽時候?越拖他的勢力就越大,就越難除了他。倒不如趁早動手,反正他也沒有虎符。」


    「你為何不跟我們說你沒有虎符?為何要隱瞞我們?」


    「那不是本太子一說出來,你們就不會幫本太子除掉鍾達了。而且,本太子覺得以你的能力定然能用少部分的兵力攻下大兵。」


    「你!也太高看本王了!」淩軒頓時就被太子氣得個七竅生煙,即便自己有軍事才能又如何?沒有兵怎麽打戰?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驚雷,速速扶你家太子去大廳坐著,本王要重新召集大臣商議,更改計劃!」


    「是!」


    淩軒恨恨的瞪了一眼太子,真當他是神仙啊,沒有兵給他就讓他打勝戰?


    甩袖離去,讓夜影和南藝趕緊集合大臣議事。


    片刻後,緊閉著的花廳裏傳來了大臣們倒吸涼氣的聲音。


    「太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若是有虎符就趕緊拿出來,不然我們打不贏,到時候你也是一個死!」


    曹相爺驚訝出聲,神情十分的焦急和憤慨。


    「太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們,那我們現在就走好了。」一個大臣氣惱的說道,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瞪著太子。


    太子慌忙的擺擺手,道:「不是的,大家不要誤會,請大家相信本太子,本太子是真的沒有虎符啊。父皇駕崩的時候,本太子還沒有迴到皇宮,父皇也沒有來得及將虎符和禦龍令交給本太子,現在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還請各位不要走,都留下來幫助本太子。」


    靖國候站出來冷哼一聲,不恥道:「太子,你要我們留下來幫你,也得有軍隊才能幫得了你啊,不然,你讓我們赤手空拳的去跟鍾達的兵馬廝殺不成?」


    太子連忙賠笑道:「靖國候,你們侯府也有一些兵馬,還有護國公府上也有一些兵馬,再加上各個大臣的家丁侍衛,以及王府的精兵,這總共合起來,也有一萬多人馬了。」


    靖國候啐了一口,蔑笑道:「太子,你開的什麽玩笑?這一萬人馬送出去都不夠當箭靶的,連個城門都攻不進去,你還想要我們幫你把京城奪迴來,滅了鍾達?現在光是京城裏頭鍾達的兵馬就有五十萬,他在其他城池也有不少兵馬,你去跟他打?以卵擊石!你簡直是異想天開!」


    「當然是不會讓你們這一萬多人馬就這麽去攻城的了。本太子會立即帶著玉璽,連夜寫一些聖旨送到各地去,尋求幫助,若是那些人能認同這些聖旨的話,那我們的兵馬也就會越來越多了。再者,本太子會暗地裏查找一些虎符藏在何處。」


    「虎符還能藏在何處?定然是在皇宮裏了,以前你在東宮的時候,你不查,現在連京城都進不去了,你還怎麽查?你是怎麽辦事的?」靖國候的語氣也越發的沖了起來。


    太子頓時就有些不悅,奈何自己如今還得倚仗他們,少不得被他們欺壓,太子咬了咬牙,賠著笑臉道:「以前在東宮的時候,本太子也查了,隻不過是一直都沒有找到而已,關鍵是父皇藏得十分隱秘,就連貼身伺候多年的李公公都不知道虎符和禦龍令放在了何處。不過,現在紫玄既然願意幫助本太子滅掉鍾達,那禦龍令也就無需緊要了,關鍵是要先找到虎符。」


    靖國候一拍桌子,冷聲道:「那就請太子找到了虎符再來跟我們商談攻迴京城的事情吧!」


    靖國候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跟著他們一起出來,左不過就是想著龐靈兒是軒王未過門的側妃,總得幫襯著點軒王的。


    再者,太子可是先皇的嫡子,雖然那份傳位遺詔是假的,可太子也是正統的繼承人之一,那個鍾達不過是個大臣,是亂臣賊子,百姓們自然是不會擁戴鍾達的。


    靖國候私心想著太子有虎符在手,又有軒王和曹相爺、護國公的支持,他以為太子是能夠滅掉鍾達,重新奪迴權利的。自己若是此時擁護了太子,那將來太子登基了,他們靖國候府必定能跟著太子走上更高的一步。


    可是靖國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子居然手裏頭沒有虎符!


    難怪太子之前並沒有泄露他沒有虎符的事情了,不然,包括他在內,隻怕那些大臣也是定然不會再跟著太子出來的了。


    「哼!」靖國候甩袖出了門。


    「誒,靖……」


    太子開口想要叫住他,卻是被哐當的重重關門聲給震得閉上了嘴。


    其他一些大臣也連連搖頭,紛紛拱手退去,眼見著花廳裏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太子連忙向軒王投去了懇切的目光。


    「軒王,你說說,現在怎麽辦啊?」


    太子顯得十分著急,現在他能倚靠的就是這些跟著他出來的忠臣了。


    哦,不,這些人不是他的人,大部分都是軒王一派的人,他的人隻有極少數,而有些則是原本保持中立的大臣。


    因為以前跟著他做事的人,其實擁戴的並不是他,而是鍾達,原本他的人現在可都留在了鍾達的身邊。


    淩軒冷眼瞧著花廳裏的一幕,並未阻攔那些大臣的離去,他冷冷的瞟了一眼太子。


    「太子,今日出現這一幕,也是你咎由自取,你為何不早一些跟本王說你沒有兵符,這樣的話,本王和紫玄也好幫你在宮裏暗中尋找一下兵符。可是如今,我們連京城都迴不去了,更別談去皇宮裏找虎符了。」


    太子咬了咬唇,道:「本太子這不是怕你和那些大臣一旦知道本太子沒有虎符,你們就不會再追隨本太子了嘛,這才隱瞞著。不然,哪能將他們都給哄騙出來跟著本太子?」


    淩軒冷笑一聲,眼神有些厭惡的輕瞟了他一眼,道:「太子,本王就把話說開了吧,你之前不肯讓本王和紫玄幫你去找虎符,不過是怕本王和紫玄搶奪了虎符不給你,會對你不利。所以一直都不肯告訴本王。而如今,事情弄到這麽糟糕的局麵了,你來問本王應該怎麽辦?」


    淩軒鼻子冷哼一聲:「本王也不知道怎麽辦!」


    太子咽了咽口水,道:「本太子承認,之前是對你有所防備,可是現在本太子已經悔悟了,你就幫幫皇兄吧,好不好,祖上的江山總不能落到鍾達那個狗賊的手上,不然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啊。」


    太子說著說著,竟是開始抹起眼淚來了。


    淩軒眉心一皺,有些厭煩的看著他這鱷魚的眼淚,這會兒倒是念起親情來了,就知道把死去的父皇搬出來。


    淩軒冷冷的道:「如今,隻得一邊找虎符,一邊拿著聖旨各處去找援兵了,另外,本王會讓護國公和夏子英調集一些兵馬過來支援。隻不過,鍾達浸淫權場多年,那些城池裏的將領也許並不會認你這個聖旨,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兵馬,不是這麽容易糾集的。」


    太子見他鬆口了,便是滿心歡喜的說道:「皇兄知道,皇兄這就去寫聖旨。」


    靖國候滿心氣憤的迴了房間,龐靈兒悄悄的跑了過來打探消息。


    即便是在這偏遠的山莊,躲這裏逃難,龐靈兒依舊打扮得花枝招展,桃腮杏臉,千嬌百媚。隻不過她的那雙手卻顯得十分的粗糙,刻意用寬大的衣袖和手絹遮擋一二。


    「父親,咱們什麽時候能迴到靖國侯府啊?」


    龐靈兒道,她今天可是一點東西也沒有吃的,她在靖國侯府錦衣玉食的日子沒了,這裏給她提供的食物竟然僅僅隻有兩個地瓜,這讓她如何吃得下去,還不如餓著好了。


    她寧願每天去後宮裏伺候變態的太後,那也吃得好穿得好。她也不要窩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偏遠山莊裏,每天啃地瓜過日子。


    靖國候恨恨一捶砸在了茶桌上憤然,道:「迴去?還怎麽迴去?他媽的,老子竟然被太子給騙了!」


    龐靈兒眼眸一縮:「被騙了?」


    「哼,為父以為太子有虎符,有了虎符,就有兵權,有了兵力,就能攻迴京城去。這樣的話,等太子登基了,我們一家擁護太子有功,為父起碼能升個公爺。可是哪曾想太子沒有虎符,這不是必敗的局麵嗎?為父若是跟著他,隻怕等到敗了以後,為父都要屍首異處了。」


    龐靈兒有些害怕的說道:「父親,那我們何不趕緊逃跑?」


    「能跑哪兒去?今天為父跟著太子跑出來,就是與鍾達為敵了。為父現在若是再從這裏跑了,就是與太子為敵了。那將來,他們兩個無論哪個勝了,都不會容忍我這個叛徒,一定會殺了我的。」


    靖國候在屋裏頭煩躁的來迴踱步,將手背在了身後,愁眉苦臉,想著接下來到底要怎麽才能讓自己一家老小活下去。


    龐靈兒眼眸一轉,道:「父親,既然太子沒有虎符,而如今局勢已經相當的明朗了,鍾達是必勝的那個,那我們又何不趕緊跑迴京城去投靠鍾達?現在鍾達還要大臣們支持他登基了,你現在迴去,他定然是會高興的。」


    「你以為為父不想嗎?可是我們現在帶出來的人也少,若是從這裏一跑,太子和軒王必然會發現的,他們又豈能讓我們迴去投靠鍾達?必定會在半路上劫殺我們的。唉,如今是走錯了一條死胡同,難以迴頭了。唉!」


    「父親,不如,咱們表麵上跟著太子,然後暗地裏投靠鍾達。若是太子勝了,那咱們也跟著發達了。若是鍾達勝了,咱們照樣好好的。」龐靈兒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城府來。


    「這樣啊?」靖國候微微皺眉,來迴踱了幾步,點點頭道:「這個辦法倒是不錯,為父得尋個機會悄悄的給鍾達送個信才是。」


    當夜,太子的侍衛馬不停蹄的帶著聖旨前往各地分發聖旨,召集兵馬去了。


    淩軒則和紫玄、夜影,三人穿著夜行衣,前往皇宮去查找虎符的下落。


    因為他們三人的武功極高,能輕而易舉的躲開宮裏侍衛的巡邏,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皇上的禦書房和寢宮全被重兵把手,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得去。


    淩軒貓在屋頂上,從另一個宮殿的頂上往禦書房這邊瞧過來,發現鍾達竟然已經穿上了龍袍,在禦書房裏翻找著什麽,想來鍾達也在找虎符吧。


    隻是淩軒沒有想到的是,鍾達身上的龍袍竟然這麽合身,想來是早就私底下就做好了龍袍,一直沒有當眾穿出來罷了。想當皇帝已經很久了吧!


    狼子野心,昭然若見!


    李公公戰戰兢兢的跪在了禦書房裏,原本皇上的頭七一過,李公公就跟太後和太子告老還鄉,迴家養老去了,並不在宮裏侍候了。


    但是鍾達為了找到先皇的虎符和禦龍令,便是命人將李公公給抓來皇宮,逼問他東西的下落。隻是李公公是真的不知道東西被先皇放在何地了,說不出地方來,被鍾達可是好一陣毒打。


    鍾達將整個禦書房裏的櫃子、盒子全都給翻遍了,又命人將櫃子等物挪開,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牆麵,仔細聽了聽裏麵的動靜,看看時候有暗格。


    倒是也被他找到了一個暗格,隻不過這個暗格裏頭放的都是一些邊關送來的一些密信罷了,而且還是一些以往的密信,都已經處理過事情了,現在這些密信也並沒有多少價值了。


    鍾達氣唿唿的衝到了李公公的麵前,一腳將李公公給踢翻了,怒罵道:「你個老閹賊,還不快趕緊說,虎符和禦龍令放在哪裏了?」


    李公公吐出了一口血來,跪地磕頭道:「鍾大人,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啊!這禦龍令,隻是太祖皇傳位給先皇的時候,將禦龍令傳給先皇,老奴隻是見過那個禦龍令一麵,先皇私自藏起來了,老奴也不知道先皇藏到哪裏去了,再者,血隱組織自從被先皇接手以後,也就不必再拿禦龍令出來才能命令血隱組織了。所以,後來皇上也再未拿出來過,老奴也再未見過。」


    「那虎符呢?」


    「虎符,老奴也不知道啊!近些年來,東朔也沒有出現過大的戰亂,即便是上一次西昌國和北雲國一同攻打東朔,先皇也沒有出動過虎符,也隻是用聖旨去調動軍隊了,老奴不知道先皇將虎符放在何處了。」


    「你最好給朕說實話!杜傲天那個老東西那麽寵信你,你還能不知道?」


    鍾達開始以「朕」自稱,他再次狠狠的踢了李公公一腳,直接踢在了他的麵門上,李公公疼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把他弄醒,繼續審問!」鍾達兇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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