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一雙狹長的鳳眸眯起:「有何不可?如今皇宮裏的後院可都空了,那麽多的房子都空蕩蕩的多不好,還是多住些人,有點人氣,免得陰深深的怪嚇人。本太子若是登基以後,每隔三年都會選秀進宮,既然要有那麽多的女人,還怕多她一個夏娜娜嗎?」


    「可是,以屬下的觀察,夏娜娜她可不是一個善良之輩,也不是一個忠誠之人,她既然能三番四次的陷害背叛自己的親姐姐,她這種人,你怎麽也要將她收入後宮呢?」


    「這女人收入宮裏來又不是要寵著她,不都是用來平衡朝廷的嗎?你想想,如果將來軒王病逝了,而夏娜娜又是本太子的妃子,你說,護國公這支勢力,不就是落入本太子的手中了嗎?」太子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重要的是,經過今天在大殿上鍾達恃強淩弱的那個氣勢,著實將太子的臉麵給削落在地。在那一刻,太子才急切的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而要想拉攏勢力的最快的方法,就是娶大臣的女兒。


    「太子英明!」


    翌日,夏依依有些困頓的醒了過來,身邊已經沒有了淩軒的身影了,依依看了看天色,已經大亮了,早就過了去給賢太貴妃請安的時辰了。


    依依去了花廳,賢太貴妃的臉色十分的不好,自己昨天才說了要她往後不必來給自己請早茶,結果她還真的就不客氣起來,竟是真的沒有過來請早茶了。


    賢太貴妃道:「怎麽喜鵲侍候得不好嗎?昨兒竟然把她趕了出去?」


    依依低垂著眼眸道:「兒臣至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表態,是淩軒自己將她趕出去的,怨不得兒臣。」


    「哼,即便你們不想要喜鵲,但是兩個側妃是必定要納進府上的,那是先皇下的旨意,誰也不能更改。這也由不得你不同意。」


    「母妃這是將兒臣想差了,兒臣沒有不同意,昨天,兒臣已經勸過淩軒了,兒臣希望和離,然後讓他娶妻生子,可是他不願意。」


    賢太貴妃眼眸一縮:「和離?你就不能跟其她姐妹共同侍候他嗎?」


    依依抬頭,定定的看著賢太貴妃的雙眼,語氣十分的決絕,道:「母妃,在兒臣的眼裏,婚姻是唯一的,是不能跟她人分享的,否則,這就不是婚姻。如果母妃堅決要給淩軒納側妃的話,就請答應兒臣先和離,兒臣見不得自己的夫君跟她人卿卿我我的。」


    「既然這話是你說的,那到時候,若是哀家讓淩軒跟你和離,你可別怪哀家心狠!」


    「兒臣絕不後悔!」依依斬釘截鐵的迴答道。


    淩軒是絕對不會被母妃的看法而左右他的思想的,除非,淩軒自己同意和離,若是那樣的話,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強留這份感情了。


    依依吃了早飯就迴了自己的臥房,敏兒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怏怏的依依,坐下來道:「怎麽了?又逼你同意納側妃了?」


    「嗯」,依依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說要麽和離,要麽不讓納側妃。若是和離了,他要納多少個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依依,你不會真的要跟他和離吧?」敏兒吃驚的說道。


    依依嘆息了一聲,語氣裏有些微受傷,「敏兒,我也不想跟他和離,隻是我以前在北疆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當時鬼穀子就說了,如果我休養不好的話,我可能會不孕不育的。我現在一直都沒有懷孕,我有些懷疑我的身子出了問題,可能真的懷不了。我看得出來,淩軒他其實很喜歡孩子,他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他現在就剩一個月了,我想成全他,跟他和離,他想納側妃還是收通房,都隨他去。」


    「唉」,敏兒嘆息了一聲,也不知如何勸她,轉移了話題道:「依依,你讓我去那個水果店買葡萄,可是我今天去了以後,那店老闆說許家昨天又同意出錢把葡萄全都給買下來了。」


    「哦,那就別管了。」


    敏兒小聲的道:「依依,你告訴我,你對許睿是不是還有……?」


    依依淺笑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斷了和他的念想了,即便是我跟淩軒和離,我也絕不會吃迴頭草找上他。更何況他已經定親了,原本今天就會成親的,隻是因為皇上孝期,禁了紅事,才又拖延到三個月以後。」


    「依依,我問你,如果王爺他真的會一個月以後就死了,你會不會改嫁?畢竟,你還這麽年輕。」


    「不知道,至少,前幾年我是不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許會碰到有緣人,也許碰不到,單身一輩子也挺好的。」依依神色低落,嘆息了幾聲,忽而又提起了興趣,道:「別說我的事情了,敏兒,你這次迴來有沒有去見子英啊?他有沒有跟你提起什麽時候娶你?」


    「哼,我才不想去見他了,不過,他倒是沒臉沒皮的找上我來了。」敏兒的神情變得有些高興,傲嬌的揚起了下巴,撅了撅嘴巴,眼神不自覺的往斜上角飛去,這副傲嬌的神情看得依依不禁抿嘴一樂。


    「瞧你這傲嬌樣,是不是一日未見如隔三秋,你去了南青國這麽久,他想念你得緊,這一迴來,他跟你道歉了?是不是這幾天如膠似漆,卿卿我我,都捨不得分開了?」依依眨巴著一雙似笑非笑的水汪汪大眼,眉毛彎成了一道新月。


    敏兒抿嘴淺笑,羞怯的拍了依依的肩膀一下,道:「就知道取笑我。」


    東宮,迎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太子與上官雲飛「高興」的把酒言歡,舉起杯對上官雲飛皮笑肉不笑的道:「大皇子今日怎麽有空千裏迢迢的過來東朔?你們南青國的二皇子和二公主的喪葬才結束,你這麽急著就離開南青?」


    上官雲飛麵上露出十分的難過來,「父皇聽聞東朔先皇駕崩,著實難過,特派本皇子過來給東朔先皇上三柱清香。另外,也是派本皇子過來給太子殿下助勢,恭賀太子和太子妃順利冊封。」


    太子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看,上官雲飛這是怕上官瓊不會被冊封為太子妃,特意過來盯著的吧。不過陰沉的臉色轉瞬即逝,太子沉聲道:「父皇駕崩,本太子也切切心痛。本太子一定會繼承父皇的遺願,將這東朔的江山傳承千秋萬代。往後,還希望跟南青國永結兄弟之幫,共同將兩國建設得蒸蒸日上。」


    「那是自然,等太子殿下登基以後,還望太子殿下可要多多協助本皇子。」


    上官雲飛笑著說道,一雙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太子,雖然二皇子已經被上官雲飛給殺了,但是南青國還有幾個小皇子呢,不過是那些小皇子現在年紀小,還不足以和他抗衡,但是他的父皇畢竟身體康健,還能活許多年,等以後那些小皇子都長大了,自然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上官雲飛倒是有些羨慕起太子來,東朔的皇帝也算是英年早逝了,畢竟還不是很老啊。而東朔其餘兩個王爺,要麽平庸無能,要麽是將死之人,白白的讓杜淩誌撿了個便宜。


    上官雲飛不禁想著,若是自己的父皇也如東朔皇帝一樣,那他現在就是整個南青國最有實力登基的皇子了。


    這個想法一閃過上官雲飛的頭腦,上官雲飛不禁渾身一震,打了一個寒顫。自己以前一向都算是個正直的人,殺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是因為他們兩個太過不知廉恥,做了違背倫理綱常之事,自己也算是替天行道了。雖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想要擋自己上位的路,可是自己再怎麽樣,也不能對自己的父皇下手啊,這可是弒君殺父,大逆不道的啊。


    太子掃了一眼上官雲飛的神情,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眼眸微垂,拿起酒杯淺酌了一口,微笑道:「他日若是大皇子有需要本太子幫忙的,就盡管開口就是。」


    「多謝太子了。」上官雲飛對太子舉杯道謝,一口飲盡之後,道:「本皇子也許久未見太子妃了,聽聞太子妃有喜,父皇十分高興,母後更是想親自到東朔來看望太子妃,又急著想要抱抱小外孫,奈何路途太遠,父皇、母後又事務繁忙,抽不開身來,特意命本皇子帶了一些禦醫、宮人、禦廚、穩婆等人過來照顧太子妃。」


    太子的臉色不禁陰沉了一下,冷哼一聲:「怎麽,你們南青國這是瞧不起我們東朔嗎?難道我們堂堂東朔太子妃還能沒有幾個伺候的下人?還需要你們南青國巴巴的從南青千裏迢迢的送上這麽許多下人過來?」


    上官雲飛立即哈哈一聲爽笑道:「太子見笑了,我們哪能有瞧不起東朔啊?東朔泱泱大國,要什麽沒有?不過是東西易得,然而這鄉愁難解啊!聽聞懷孕之人最是思鄉了,太子妃在宮裏許是會想念家鄉,若是有南青的禦廚給她做一些家鄉美食,她必定會胃口大開,也能更好的安胎了。不過是給她宮裏送一些下人罷了,都關在太子妃的宮裏,讓太子妃嚴加管教,別到處亂跑惹是生非就是了。若是哪個敢在東朔皇宮裏犯事,盡管亂棍打死就是了。」


    上官雲飛這話也是想打消太子怕他在宮裏安插眼線耳目的顧慮。


    太子冷哼一聲,瞟了一眼上官雲飛,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不同意那南青下人入宮,怕是會引起南青國的不悅,而現在自己還沒有登基,還需要南青國的這股勢力,可不能在這當口為了一些小事就跟南青國鬧翻了。


    太子淡淡的說道:「既是如此,就都帶進太子妃宮裏去,不過你可得交代清楚了,這東朔皇宮可不比南青皇宮,走遠了容易迷路,還是好好的呆在太子妃宮裏別亂跑才是。」


    「那是自然!」上官雲飛拱手笑道,暗地裏卻是咬碎了牙根,這個杜淩誌,竟然敢當麵嘲笑他們南青國的皇宮小。


    陪著太子喝了一會兒酒,上官雲飛就去了太子妃宮裏看望上官瓊去了,順便也將那一眾南青的下人送到了太子妃宮裏。


    「大皇兄,我聽說二皇兄和二皇妹落水去世了,怎麽迴事啊?」


    上官瓊焦急的問道,她端坐在寬敞的椅子上,肚子已經隆起,雖然是炎熱的夏天,可是宮人似乎怕她肚子受涼一樣,還特意在肚子上蓋了一塊布。


    她微皺眉頭,神色有些難過,雖然說自己跟二皇兄不太親絡,可是跟二皇妹倒是經常在一起玩耍的,姐妹二人的感情自然是好一些,怎麽也沒有想過二皇妹竟是還未出嫁就已經去世了。


    南青皇室自然是不想將二皇子和二公主的醜事外揚,因此便是將二人的消息給壓了下來,對外宣稱是二人落水了,也好保住了南青皇室的顏麵。


    上官雲飛道:「唉,還不是二皇妹貪玩,去河裏遊船,不料漲大水了,遊船翻了,二皇弟下水救她,結果河水太猛,都被……唉!」他嘆息了一聲,道:「算了,皇妹,你也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安心安胎就是了,上次被人陷害差點流產,可是不能再被人下了黑手了,越是這個關鍵時刻就越是不能掉以輕心。父皇、母後特意派了人過來伺候你,往後但凡吃的、用的可都要讓我們南青的禦醫檢查一遍。」


    「嗯,多謝父皇母後掛心!」上官瓊點頭道,她可是每一天都活在惶恐之中,經常做噩夢夢見自己的肚子扁了,胎兒沒了,這可是關係到她的地位的保障啊。若是身邊有自己的人,就要放心多了。


    第三天,太子順利被正式冊封,雖然還不能坐上龍椅,卻是能在龍椅旁邊再安置個椅子,不必再站在群臣的位置,而是能高高在上的麵對著他們,俯瞰他們。因著先皇剛剛駕崩,也就沒有大辦特辦了,更是沒有披紅掛彩。


    冊封儀式也隻是著太監再念了一邊皇上的遺詔,又念了一遍太後的懿旨。給太子正式穿上了太子服、頭頂戴了太子頂冠,接受了朝臣的跪拜行禮,又在宗人府裏記錄下來。自此,杜淩誌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殿下了。


    讓杜淩誌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的太子之位竟然來得這麽順利,安王沒有阻攔也不足為奇,可是軒王怎麽一點反對的意見也沒有。難不成他真的放棄了皇位?還是說他有自知之明,鬥不過他就幹脆不鬥了?讓自己防備了這麽多年的軒王,竟然在最後關頭完全沒有阻攔自己上位。


    杜淩誌有些高高自大的坐在太子位上,威嚴的掃視了眾人一眼,讓眾人平身,從今天起,他就是掌權者,他就有資格處理朝政、批閱奏摺了。


    「眾位愛卿,朝政已經拖延了一些時日,想來積壓了不少奏摺了,趕緊呈上來吧!」太子威嚴的說道,他心情激動,有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然而,下頭的人卻是半聲不吭,一個個的呆若木雞,好似耳朵聾了一樣。太子頓覺有些不自然,尷尬的幹笑了幾聲,收起了自己威嚴的臉孔,露出了平易近人的和藹笑容道:「眾位愛情許是還有些不習慣本太子臨朝,你們都不必膽怯,有什麽奏章,盡管呈上來就是,沒有奏章就直接開口說也行啊。」


    然而依舊沒有人上前來啟奏,整個朝廷好像就隻有太子一人在唱獨角戲一樣,全然沒有以前先皇在朝親政時的繁忙光景。


    太子不禁覺得自己的這個椅子底下燒了火一樣,燒得自己的屁。股有些坐不住。隻得訕訕的再次開口,然而依舊沒有人啟奏事情。


    太子暗暗咬了咬牙,有些尷尬和手足無措的望了一眼端坐在下頭正悠閑喝著茶的鍾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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