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不禁微微皺眉,有些討厭的望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淩軒的視線從上官雪的頭頂上掠過,看了眼夏依依的臉色,腳步一抬,從上官雪的身旁側了過去,直接忽略了她,徑直走到了依依的身旁坐下。


    上官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冷不已,她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個杜淩軒,三番五次的給她臉色看,肯定是被夏依依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住了,一定要在軒王找到解藥後,尋個機會,早點將夏依依給殺掉。


    上官雲飛也有些不樂意軒王對上官雪的態度了,不管如何,上官雪都是他們南青國的公主,即便他不喜歡,也應該保持有最基本的禮貌吧,哪能這麽給一國公主臉色看,豈不是不將他們南青國看在眼裏。


    上官雲飛麵色有些不悅的道:「軒王,你這是去何處了,還需要瞞著本皇子?」


    淩軒淡淡的道:「本王去做什麽,不必跟你匯報吧?」


    「是不需要,不過你不跟本皇子說一聲去哪兒,你也該帶一些侍衛保護你,不然,若是你出了事情,南青國可就無法跟東朔交代了。就如以前阿木古力死在了你們東朔,你們東朔至今都不知道兇手是誰,也沒有給西昌國一個交待。」


    「阿木古力即便是當初沒有被別人殺死,可西昌國既然敢跟北雲國暗地裏勾結,阿木古力也該死,即便他迴了國,也會被我們東朔人殺死。」


    淩軒有些冷厲的迴答道。


    上官雲飛有些恨恨的看著他,他打這個比方的目的可是想警告軒王,在異國是很容易被人刺殺的,沒有想到被他反教訓了一頓。


    「依依,你吃飯了沒有?」淩軒問道。


    「還沒有,我等著你迴來吃呢。」


    「掌櫃的,著人立即將飯菜送到本王房裏。」


    淩軒吩咐道,對上官雲飛微微致意,就帶著依依往後院而去,氣得上官雲飛直咬牙,上官雪直跺腳。


    淩軒和夏依依剛剛走進房間,淩軒有些不悅的轉身,將身子堵在了門口,道:「鬼穀子,你跟進本王和王妃的寢室做什麽?」


    「老夫有話要跟你說。」


    淩軒微微皺眉,側開身子,讓鬼穀子進去,隨即讓畫眉在門外好生守著。


    「他不是真的鶴慶年,你不要被他騙了。」


    鬼穀子難得的收起了他平日裏放蕩不羈和頑固的形色,正色道。


    「你如何得知?」淩軒聞言,眉頭皺得更深,如果這個人是假的,細思極恐了,這一定是有人一路給他們故意撒了一些假線索,讓他找到這個假的鶴慶年,而之後,還會有一個大陷阱等著他。


    「老夫能感覺得出來,他的醫術太爛,根本就不像是能煉出百花蟲毒的人。」鬼穀子一板一眼的說道。


    聞言,淩軒不禁氣急,剛剛他還以為鬼穀子有什麽證據了,導致他都對鶴慶年以及這個事件都產生了懷疑,結果,隻是鬼穀子看不上人家的醫術,他正是高傲自大慣了,瞧不起別人,這會兒,還拿他的自負的直覺當證據。


    淩軒冷冷道:「鬼穀子,雖然你的醫術高,別人的醫術比你低,那也不能否認別人就煉不出你不能煉製的藥了。」


    依依皺眉道:「鬼穀子,這解藥之事,可是件大事,若是鶴慶年能煉出解藥,我們卻不跟他要解藥,會害了淩軒的。」


    鬼穀子加重了自己的肯定語氣,道:「老夫告訴你,他絕對煉不出百花蟲毒來,而且,他也不是鶴慶年,這裏頭絕對有陰謀,你們不要往裏頭跳了。」


    淩軒縮了縮眸子,道:「他不是鶴慶年?你怎麽得知?」


    鬼穀子瞪了瞪眼珠子,道:「直…直覺。」


    「鬼穀子!」淩軒咬牙切齒的道:「別拿你所謂的直覺來說事,你要麽拿出證據來,說出你的理由來。」


    「老夫沒有證據,但是他肯定不是鶴慶年,你要相信老夫。」


    「你都不說出個所以來,本王怎麽相信你啊。」


    「丫頭,你一定會相信老夫的,對不對?你快阻止他啊,他明天就要拿一百萬兩銀子跟那個假的鶴慶年去交易了。」鬼穀子對著夏依依焦急的說道。


    依依側頭對淩軒道:「淩軒,我相信鬼穀子,他雖然有各種缺點,但是他絕對不會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開玩笑的。這一百萬兩銀子可是個大數目,也難保有的人會被這巨款誘惑,利慾薰心,假冒鶴慶年,來騙你的錢財。你還是要當心一些,要不,派人再去查探一下,小心駛得萬年船。」


    淩軒點點頭,道:「好,我這就立即派人去查探一下。」


    鬼穀子這才轉身迴自己的房間,臨走前,又囑咐了一遍:「你們可千萬別去啊,一定是一個陷阱。」


    淩軒這邊剛派人出去打探消息,那上官雲飛立即就派人跟在了後麵,看看軒王的人究竟是去查探些什麽。


    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迴來了,上官雲飛的人立即迴去稟告:「大皇子,軒王今天是去李家村見了一個老大夫,那人自稱是鶴慶年,能煉出百花蟲毒解藥來。不過,看軒王各處去查探鶴慶年身份的證據來看,軒王似乎不太相信鶴慶年的話。」


    上官雲飛眸子微微眯起,閃爍的精光看向來人,道:「天問是不是留在鶴慶年身邊保護他?」


    「正是!」


    「你們也速速去打探一下,看看那鶴慶年是不是真的能煉製出解藥,他若是真的能煉製出解藥,你們可就要做好準備,一定要在軒王拿到解藥之前,把解藥給奪下來。」


    那人聞言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大皇子,看著大皇子臉上的陰笑表情,舌頭驚訝的都有些捋不直了。


    「大皇子,我們這次跟著軒王過來,不是要幫著軒王尋找解藥,並且保護他的安全嗎?怎麽還要搶他的解藥?那我們過來的目的……」


    「哼,你的想法可真是天真。」上官雲飛冷哼一聲,鄙視的輕掃了一眼那個侍衛,冷冷的道:「他一個異國王爺是死是活,跟我們南青國有什麽關係?我們何必把他當成上帝一樣捧著,還沿途保護他,幫他找解藥?你真當本皇子真的不忙,有閑情逸緻到處遊山玩水啊?不過是想著跟在他的身邊,若是他查到了線索,找到解藥。我們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布置下去,搶先奪得解藥。屆時,就用解藥來威脅軒王,逼迫東朔做出一些讓步。所以,這個解藥十分的重要,你們一定要給本皇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密切關注軒王的動向,一定要先搶奪下解藥。」


    「是」,那個侍衛身形一凜,低頭迴答道。


    上官雲飛緩緩的走向了那個侍衛,聲音如同閻王一樣陰森恐怖,冷厲的說道:「若是你們再出現一次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連軒王他們三個人什麽時候出了驛站都不清楚,連他們去了哪裏也不清楚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本皇子會怎麽樣對付你們。」


    侍衛不禁覺得脊背一涼,額頭都開始冒汗了,顫抖的說道:「卑職明,明白。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嗯,繼續嚴密盯著。」


    上官雲飛揮了揮手,讓這個侍衛離開。


    「青甫」


    「屬下在」


    「你立即趕去李家村,全程跟蹤鶴慶年。」


    「大皇子是想要在他練出解藥的時候,就立即下手搶奪嗎?」


    上官雲飛微微思索了一下,「不,那個軒王現在對鶴慶年還有懷疑,若是我們在藥剛剛煉出來,就搶走了解藥,軒王一定會懷疑這個鶴慶年是我們安排的,他也不會相信這個解藥是真正的解藥。還是先等鬼穀子驗了解藥以後,若是真的解藥,你們再下手搶。若是假的解藥,隻管按兵不動。總之,在沒有找到真正的解藥的時候,我們不能曝露出我們跟著軒王的真正目的。」


    「屬下明白了。」青甫起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客棧的黑色夜空裏。


    淩軒關了那個窗戶的小縫隙,嘴唇微勾,上官雲飛終於要按捺不住了嗎?


    一會兒,去打探的人也迴來了,稟告道:「王爺,屬下去打探清楚了,那鶴慶年說的話全是真的。幾十年前,在毒藥村裏確實是有一個叫『何大廣』的人,他在官兵過去清剿的時候,被官兵殺死了。而這個鶴慶年,也確確實實的在李家村生活了幾十年了,並不是才搬過去的。還有,鶴慶年當年給毒藥村那個老人家開過的藥方,也正是當年的那個藥方。他保留的那些藥瓶,跟毒藥村裏剩下的那些藥瓶也確實是一樣的。」


    淩軒微微皺眉,道:「這麽說來,他真的是鶴慶年?」


    「這個,屬下不敢斷言,不過,目前查下來的證據,確確實實都吻合。」


    這個侍衛迴答道,忽而又想起什麽來,皺了皺眉,有些害怕的說道:「王爺,屬下剛剛出去查探的時候,被大皇子的人跟蹤了,屬下想甩掉他們,可是他們追得很緊,甩不掉。他們怕是已經知道了鶴慶年的存在了。」


    淩軒點點頭,卻是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他們既然是要搶奪解藥,就必定會跟得很緊,就算能瞞得了今天,也瞞不了明天,既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那你們就多派一些人去李家村保護鶴慶年,不得有任何閃失。」


    「是」


    夏依依聽罷,問道:「淩軒,你相信那個人就是鶴慶年了嗎?」


    「目前打探的結果看來,他應該就是鶴慶年。」淩軒看向夏依依臉上的擔憂,道:「你放心,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鶴慶年,這解藥,必須得是真的解藥,到時候,我會讓鬼穀子先驗藥,若是真的解藥,通天閣才會把錢給他們。」


    「通天閣?怎麽跟通天閣扯上關係了?」


    「鶴慶年想要我先付錢,他再給解藥。我不願意,要他先交解藥,後給錢。最後他提出,把錢先給第三方保管,解藥是真的,第三方就把錢給他,若是假藥,第三方就把錢還給我。他之前是提出交給冥日會保管的,我不同意,提出要交給通天閣保管。」


    「冥日會?他怎麽會想著交給冥日會那幫窮兇極惡的殺手組織保管呢?難不成他是冥日會的人?」依依的眉頭深鎖,臉上的擔憂更加深。


    「他說他以前救過冥日會的人,跟冥日會有些交情,不是冥日會的人。」


    「可是通天閣也不是什麽好人啊,那麽一筆巨款交給他們保管,可是會被他們給私吞了的。你難道忘了,在北疆的時候,通天閣還派人去觀音寺殺害你。」


    「通天閣本身是做買賣的而已,他殺我,隻是接了別人的單子。後來,我抓了他們的俘虜,跟他們談妥了條件,他們已經撤銷了那個殺我的單子。通天閣十分講究江湖規矩,若是這錢交給他們保管,他們不會私吞的。通天閣至少要比冥日會更靠得住一些。」


    依依望著淩軒,眉心緊緊皺起,道:「淩軒,我怎麽覺得鶴慶年這件事,似乎有些太過順利了。雖然我們走了幾個城,才找到鶴慶年,可是幾乎都是我們到達新的地方,才一兩天的時間,就能查到線索了,而且,這些線索,很多都是別人主動找上我們的。包括那個跟鶴慶年有恩的老人家,還有那個走貨郎,都是很快就找上我們了。而且,這些線索都是那麽嚴謹的吻合了,看起來是真正的線索,可是我卻覺得,這些所謂的線索,都是他們故意安排下來的,所以才能這麽快就查到了如此吻合的線索。太過順利的,反而不太正常。」


    淩軒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事情有些太過順利了。可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不是鶴慶年。」


    「證據?」


    夏依依微微凝神,猛地想起了什麽來,便是立即轉身去櫃子裏拿出那個在牛寨溝鶴慶年的老宅子的地磚下翻出來的木盒子。


    淩軒看著夏依依如此急切的去拿那個木盒子,有些疑惑的道:「這個空木盒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啊。」


    「這不是一個空木盒,這裏頭還殘留了一隻舊襪子。」


    夏依依將那隻舊襪子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


    「依依,人老了以後,身形也會變的,年輕的時候穿得襪子,老了可就不太合適了,若是想要用襪子的尺碼去跟鶴慶年比對,怕是有些行不通。」


    依依看著那隻襪子的神色突然有些驚訝,閃出了光芒來,招手喚來了淩軒,道:「你看看,這隻襪子被腳穿出來的形狀,是不是有六根腳趾甲啊?」


    「六根腳趾甲?」


    淩軒微微皺眉,快步走了過去,拿著那隻陳舊的襪子,仔細辨認著上頭的形狀。


    「真的是六根腳趾甲!沒想到,那鶴慶年竟然與平常人不太一樣。」淩軒頓時高興不已,對外頭喚道:「來人!」


    「王爺!」


    淩軒湊到那個護衛的耳朵旁,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立即去李家村,偷偷的拿一雙鶴慶年穿過的襪子迴來,記住,一定要隱秘,不得讓他察覺,也不能讓上官雲飛的人察覺。」


    那個護衛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堂堂王爺讓他去偷人家的襪子?


    「你沒有聽錯,就是偷襪子,你記住,這是十分重要的機密,萬萬不可辦砸了。」


    淩軒見他的表情十分不解,便是又叮囑了一遍。


    護衛微微皺眉,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王爺都親口說了十分機密了,那就是真的十分重要了。


    護衛身形快閃,離開了客棧。身後,立即就多出了上官雲飛派來的幾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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