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緩緩的走到了依依的麵前,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陰沉著臉,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咬牙切齒的道:「既然那麽噁心,你還靠得那麽近?」


    「我這不是為了幫你嘛?我可是為了你才做出犧牲的,你不但不感恩,還訓斥我?」依依撅起小嘴巴,表達著她不滿的情緒,澄澈的雙眼裏充滿了怨懟。


    淩軒看著她的神情,突然恨不起她來了,降低了音量,氣惱的說道:「下次不可以這樣。」


    依依撅起了小嘴,有些無所謂的態度:「我才不想再陪著那個噁心的八爺再喝一次酒呢。」


    「夏依依,我說的不是指他一個人,而是所有的男人,你聽明白了沒有?」


    淩軒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眼眸裏幾乎要迸發出火光來了。


    夏依依吃痛,緊皺了眉頭,不悅的哼唧了一聲,「痛啊」。


    淩軒並未鬆手,而是更加加重了力度,問道:「你聽明白了沒有?」


    依依大聲的朝他吼道:「明白了,你快鬆手啊,你下手未免太重了吧。」


    「這還差不多。」淩軒冷哼了一聲,鬆開了手,見夏依依下巴上已經被他給捏出了幾個紅色指印,他微微縮了縮眼眸,心裏微微有些心疼,將放下的手又抬起來。


    夏依依見他又伸手過來,以為他還要捏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兇巴巴的看著他,道:「杜淩軒,你再敢欺負我試試?我可就真的跟你動手了!」


    淩軒不禁笑出了聲,皺著眉頭嗔怪一聲:「傻瓜,我怎麽捨得真的欺負你?我隻是想幫你揉揉。」淩軒粗糙的指腹摸上了依依的下巴,替她輕輕的揉著,又略略責怪了一聲:「誰叫你不聽話?」


    「哼!」依依翻了個白眼,不悅的哼了一聲。


    「怎麽?還不服氣啊?」


    淩軒輕聲斥責道,另一隻手稍重的打了她屁。股一下。


    「你還打我是不是?」依依杏目圓睜,當即就在淩軒的屁。股上也迴了一掌。


    「你?!」


    淩軒頓時無語,自己打她的屁。股,可是有一大半是跟她鬧著玩兒,算是在調戲她。可是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她打屁。股,這算什麽啊?調戲與反調戲?


    淩軒看著麵前揚著得意笑容的美人,便是眉頭微揚,道:「怎麽?還教訓不得了?」說罷,一把將麵前的人揉進了自己的懷中,霸道的擁吻著。


    「……」又耍流氓。


    良久,淩軒鬆開了她,撫了撫自己有些發麻的嘴唇,眼角帶笑,問道:「教訓得還是教訓不得?」


    「切」


    「……」


    淩軒不禁也很想翻一個白眼,自己怎麽就奈何不了她了呢?


    淩軒拉著她去座椅上坐著,道:「你在這裏坐著好好休息,我先看看卷宗。」


    「你怎麽還看卷宗?不是跟你說了要深入群眾嗎?」依依皺眉問道。


    「我先理一下,心裏有個數,再去外頭查探。」


    「嗯,那我先小憩一會兒。」依依起身,換了一個小塌躺著,微微有些酒氣,眯著眼睛就打算睡覺。


    淩軒給她端了一杯茶水過來,微微斥責道:「上次都已經跟你說了,不能喝酒,以免傷了胎兒,你怎麽就是不聽話?」


    「現在不是還沒…」


    淩軒不悅的打斷她,「萬一已經有了呢?」


    依依扁了扁嘴,「下次不會了。」


    「上次也是這麽答應我的,還不是又不聽話了。」


    「這次,我是真的答應你不喝酒了。」依依認真的迴答道,將喝空的茶杯交還給他。


    淩軒放了茶杯,再次轉身來看的時候,夏依依便是已經睡著了,淩軒微微搖頭,輕淺的一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這才迴到座位上繼續看卷宗,特意輕輕的翻閱卷宗,將聲音控製得最小。


    過了半晌,畫眉迴來了,往書房門口瞧了一眼,見王妃睡著了,便是退了出去。


    淩軒一見,連忙走了出去,在書房拐角處叫住了畫眉,低聲問道:「查到了什麽?」


    「迴王爺,那個小男孩原本是連城首富章家之孫,後來,章家似乎牽扯到販賣私鹽,被全家抄斬了。那天殺戮之時,小男孩的母親將小男孩藏在了後院的水缸裏,二狗從後院的狗洞裏爬了進去,將小男孩從水缸裏抱出來,又從狗洞裏帶出來了救了他一命。他們章家,便是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章家」,淩軒微微皺眉,他似乎有看到過章家的卷宗,章家因為販賣私鹽,又拒絕抗捕,辱罵朝廷,這才被判了全家抄斬。如此看來,這裏頭,怕是大有文章了。


    淩軒道:「你繼續去查一下這個案件。」


    「是」


    淩軒迴到座位,看了一眼這些卷宗,從裏頭挑了幾件大型的案件,隻要能證實華宇身前的確幹了違法之事,就能讓皇上取消對華宇的嘉獎,轉而懲罰他。雖然華宇已經死了,但是隻要能在這些案件裏頭將華宇的那些政黨給連根拔起,將這連城裏的鍾家一派的人全都給清楚掉。


    隻不過,這樣一來,就一定會引起鍾達的注意了,屆時,他有了防備之心,就沒有那麽容易清除鍾達的黨羽了。


    依依睡了半個時辰,酒也醒了不少,睜開眼來,看到自己身上蓋著淩軒的那件黑色外套,嘴角泛起一絲甜笑。雖然他惱怒自己不聽話,卻還是十分關心自己的。


    依依側過身來,看著淩軒還在看卷宗,便是問道:「怎麽樣了?」


    「剛剛畫眉迴來了,調查了一下那個小男孩,說他家是連城首富,前不久被滿門抄斬了。」


    「皇上下的旨?」依依皺眉問道,這種大刑的懲罰,怎麽也應該經由皇上,或是大理寺批準了才行的吧。


    「不是,這是華宇先斬後奏的。」淩軒的眸子裏隱含著陰狠的憤怒。


    依依騰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道:「滿門的性命,竟然先斬後奏?他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整個朝廷都沒有人指責他嗎?」


    淩軒的臉上有些憤怒,道:「他說是先去抓捕,但是章家的人拒捕,還辱罵朝廷,按律當斬。他斬了章家之後,在上報的時候,給章家安了很多罪名,這個案件雖然按照刑律,上傳到大理寺覆審,卻是得到了批覆,而大理寺,也並沒有將這件案件告知皇上,有意將這個案件給壓了下來。」


    「這麽說來,很有可能在那大理寺裏頭,也有鍾家的人,這才將這個案子給壓下來了。」


    「嗯」


    「那章家的財產呢?」


    「卷宗裏說章家將財產都隱藏起來了,搜查出來的不多,因此,充公的錢財也很少。」


    依依不禁恨恨的咬牙道:「真是一群豺狼虎豹,還用得著說嗎?定是被那華宇給貪汙了去。」


    「不錯」


    依依道:「淩軒,你坐在這書房裏是聽不到民怨,看不到民情的。要不,你也學我,去民間轉一轉,查探查探,多聽聽下麵真實的聲音,這衙門裏頭的卷宗,說的都不是真實的。」


    「我已經在衙門外貼了告示了,那些民眾若是有申冤的,自可前來告狀,我會親自審理案件的。」


    依依悠悠的道:「今天大半天過去了,是不是一個來申冤的都沒有?」


    「嗯」,淩軒點點頭,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都已經給那些老百姓創造了告狀的機會了,怎麽就沒有人來告狀呢?難道這連城並不像他想的那麽糟糕,而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


    依依哂笑了一聲,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應該出去打探一下,才能明白。」


    淩軒沉思了一下,點點頭,拿起小榻上的外套穿上,抬腳就往外頭走。


    「你就這麽去啊?」依依連忙攔住了他的去路,用手摸了摸淩軒那件質地極好的絲綢,說道:「你就穿著你這麽名貴的衣服出去啊?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富貴之人,老百姓對你都要避而遠之了,誰還敢跟你說話啊?你還能聽到一些什麽消息啊?跟我一樣,偽裝成農民吧。」


    淩軒看了一眼夏依依身上那套有些破舊的麻布衣服,雖是有點嫌棄,卻也點點頭,命人去給他拿一套衣服來換上。


    片刻後,淩軒便是換上了一套農民的麻布衣服,即便如此,依舊是氣宇軒昂,英姿勃發。這橫看豎看的,哪裏像是一個農民啊,分明還是一個王爺嘛。


    依依不禁搖了搖頭,隻得自己動手給他偽裝起來,貼上了鬍子,又帶上了草帽,往他的衣服上抹上了一些泥巴,特意囑咐道:「麻煩你別把你的脊背挺得這麽直,也別昂著你這高貴的頭顱,彎著點腰,走路姿態也別這麽閑庭信步的行不行?你看農民怎麽走路的,你就怎麽走路。」


    淩軒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


    淩軒剛往外走了幾步,瞧著夏依依腳不停的跟著他,淩軒立即頓住了腳,迴頭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我跟你一起出去查看民情啊。」依依認真的迴答道。


    「你還想去外頭?萬一又碰見了那地痞,怎麽辦?」


    「這不是正好?你就可以收拾收拾他了啊。」依依眨巴著眼睛說道,隨即又道:「這不是有我在你的身邊,才能更好的幫你打掩護嗎?萬一那些小老百姓不相信你呢?有我在,他們才會更加相信你的。」


    淩軒皺了皺眉,她哪裏是想去幫自己大掩護,分明就是想去玩。


    淩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就走吧。」


    「好咧!」依依高興的挽著淩軒的手臂就往外走。


    連城的街道,便是出現了一對長相俊美的年輕小夫妻,在城裏頭東看看,西瞅瞅,也不怎麽買東西,就是擠在人群裏張著耳朵聽。


    「你知道嗎?昨夜華大人死了,被火燒死了。」


    「怎麽會燒死?」


    「你不知道,昨天那簡直是太可怕了,有人在王爺的飲食裏下毒,華大人帶人出去追歹人去了,結果好多黑衣人去王府裏頭刺殺王爺,又在衙門裏放火了,後來華大人迴衙門救火,不慎被火燒死了。」


    另一個百姓冷哼一聲道:「他能親自去救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那不是有王爺在嗎?他肯定是想在王爺的麵前好好表現,想求個功勞,沒有想到竟是被燒死了。」


    「真是因果報應啊,他肯定是被章家的冤魂給拖進火裏的。」一個老太神神叨叨的說道。


    「可不是嗎?章大善人不過是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汙罷了,他就這麽陷害章家,還私吞了章家的財產。」


    一個人咬牙切齒的說道:「隻可惜他的那幾條狗沒有跟著他一起葬身火海。」


    夏依依便是上前插嘴道:「如今王爺來了,還會暫掌連城事務,這可是大好機會,章家就可以去跟王爺申冤了呀。」


    一人瞟了夏依依一眼,鼻孔冷冷的哼了一道氣:「申冤,哪能那麽容易?民告官,可是要滾釘床的,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再說了,章家人都已經滿門抄斬了,哪裏還有人去給章家申冤?」


    「那其他百姓若是有冤屈,也可以去跟王爺告狀的啊。」


    「隻是軒王一向性情冷暴,本就不是和善之人,誰敢去觸犯軒王的怒顏?若是來這裏的是性情溫和的安王,也許還會有人去告狀了。」


    依依偷瞄了一眼淩軒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依依不禁扁了扁嘴巴,就他這麽一個臭臉,也難怪那些百姓不敢靠近他了。


    夏依依便是對那些百姓笑言道:「軒王雖然性情冷暴一些,但是從來都是忠君愛國又十分愛護百姓的,再者,軒王一向治軍嚴明,不讓自己的屬下有任何作奸犯科之事,想必,若是有百姓去申冤,王爺一定會公正處理的。」


    那幾個圍在一起嚼舌根的百姓全都抬頭看下那個夏依依,見她容貌漂亮,氣質不凡,雖然穿著布衣,卻依舊掩蓋不了她的美麗。其中一人見她白白嫩嫩的,倒也不像是農家婦女,便是疑惑的問道:「難道你很了解軒王不成?」


    依依打了個哈哈說道:「我哪裏了解他啊,不過是聽別人口口相傳罷了,這次軒王在北疆大獲全勝,立了那麽大的功勞,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軒王,隻要大家去找他申冤,他一定會給申冤者平復冤屈的。」


    其中一個老百姓朝著她身後高大的男子看了一眼,見他臉色有些陰冷,他迴望自己的眼神更是讓他有了無形的壓力,連忙住了嘴,趕緊走開,不再聚在這裏聊天了。


    其他幾個百姓也往淩軒看了一眼,全都被淩軒的氣場給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便是立即四分五散了去。依依不禁對著淩軒翻了一個白眼,責怪道:「你看看,你就不能收斂收斂你身上的寒氣?把他們都給嚇跑了。」


    淩軒很委屈的朝她皺了下眉,這能怪他嗎?他這身氣質,可是與生俱來的,即便是穿著這樣的布衣,依舊掩蓋不住他的氣質。


    「這裏是偷聽不成了,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去聽,不過,你可要收斂一點你的寒氣,不然,我可不帶你去了。」依依警告道。


    嗯?淩軒無語的看著夏依依那認真的模樣,她是不是搞顛倒了?明明出門的時候,是他不想帶她出來,怎麽到了這會兒,竟然變成了她不帶他了?


    依依冷哼一聲,便是傲嬌的朝著他撅了一下嘴巴,翹著尾巴就先走了,淩軒輕聲唉了一聲,緩緩的跟在她後頭踱步。


    跟在夏依依身後,今天,淩軒倒是聽了不少的百姓真言真語,淩軒這才深深的讚嘆了一下夏依依,她的方法果然是最為簡單奏效的,看來,為了讓那些百姓能主動積極的到衙門裏頭申冤告狀,還要先出個告示,取消民告官要先滾釘床的規矩。


    到了傍晚,夏依依和淩軒收穫頗豐,便是打算迴衙門了,然而,冤家路窄,夏依依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一聲還帶著濃濃酒味和口臭味的調戲聲:「小娘子,咱們又見麵了,你跟八爺可真是緣分不淺啊。」


    ------題外話------


    呀,我收穫了一枚解元。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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