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一把就從淩軒的手中搶過了那一碗人參湯,端著就往嘴巴裏抿了一小口。


    淩軒頓時惱怒不已,這個鬼穀子,平時在王府裏沒有規矩,總是想著吃好吃的東西也就算了,自己看在依依的麵子上,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可這會兒是在外人麵前,竟然直接將別人特意安排給他的人參湯給搶過去喝了,這還得了?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王爺看在眼裏了?


    淩軒陰沉著臉正要發怒,鬼穀子卻是怒視著華大人,指著鼻子罵道:「華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王爺下斷子絕孫根的藥!」


    淩軒剛剛要開口怒斥鬼穀子,卻在鬼穀子說出這番話之後,整個人呆愣了片刻,這人參湯裏頭竟然被下了藥?難怪這人參湯要在鬼穀子已經喝醉了酒睡了之後才端進來,難怪剛剛華大人一直想要鬼穀子迴房休息,原來是嫌鬼穀子礙著他們下毒藥了。


    淩軒一個飛身過去,利劍已經抵上了華大人的脖子,厲聲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本王下毒藥。」


    「王爺饒命啊,卑職真的不知道這人參湯裏頭有毒藥啊,就算是給卑職一萬個膽子,卑職斷斷不敢殘害王爺啊,定是被小人陷害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敢在王爺的人參湯裏下毒,王爺,事不宜遲,得趕緊去後廚把人都揪出來審問一遍才行。」


    「哼,這顆腦袋就暫且寄存在你的頭上,你現在立馬就給本王好好審審,今天,一定得給本王一個交代,否則你這顆腦袋就別要了。」淩軒陰狠的說道,嗖的撤迴了劍,淩厲的看著華大人。


    華大人一個激靈抖了一下,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你還不快去審?」


    「是是是,來人啊,趕緊將後廚的人全都給我抓起來,立即搜查。」華大人大聲吆喝著,那些衙役連忙就往後廚跑去抓人。


    依依在客房裏便是也聽見了前院的動靜了,微微皺了皺眉,警醒的坐起了身子,「凝香,去打探打探外頭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凝香轉頭又對畫眉道:「保護好王妃。」


    畫眉點點頭,將佩劍抽了出來,身形快速的移動到了門邊隱藏起來,凝香這才打開房門準備出去,正當這會兒,敏兒便是有些微醉的走了進來,說道:「依依,王爺被人往人參湯裏下了斷子絕孫根的毒。」


    「什麽?」一屋子三個人嚇得跳了起來,夏依依更是欲哭無淚了,她都還沒有懷孕,淩軒就被人下了藥,她的後半輩子可怎麽活啊。


    夏依依哆哆嗦嗦的問道:「鬼穀子不是在那裏跟淩軒一起喝酒嗎?鬼穀子有沒有給淩軒看診啊?他能不能治好淩軒的疾病啊?」


    「王爺沒有喝,被鬼穀子聞出藥味來了,及時阻止了王爺,這才沒有喝下去。不過鬼穀子說了,這種藥,可是沒有解藥的,這藥的性子極強,剛剛喝下去,就會損壞陽物,即便是鬼穀子,也迴天乏術了。」敏兒道。


    依依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緩了緩心緒,「凝香,你不必去打探了,那裏的事情就讓王爺自己處理就好了,我們隻管留在屋裏不去給他添亂就行了。」


    依依招手讓凝香進來,隨即就把門給關了。


    凝香瞧著王妃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她不由得身子一凜,顫聲喊道:「王妃」。


    「既然那些人敢在這裏對淩軒下手,那些人就已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倘若他們被淩軒查出來的話,就必定會來個魚死網破,對我們也下手。我們要做好戰鬥準備了。」


    夏依依臉色一沉,將自己身上的暗器檢查了一遍,手上拿了一把劍,躲在了窗戶下,敏兒也連忙跟在了夏依依的身旁,躲在了窗戶之下。


    花廳那兒,華大人已經將廚房裏的所有人都給叫到了花廳來,鬼穀子眯縫著雙眼道:「就這麽一點點人?趕緊的,把全衙門的人都給叫過來,一個不少。」


    「還不快去?」淩軒冷冷的說道。


    華大人連忙就吩咐了下去,不一會兒,全衙門的人都被集中到這兒來了,鬼穀子就讓他們將手給伸出來,一個個的聞了過去,除了那個端人參湯上來的婢女手中有毒藥的味道,在另一個衙役的手上也同樣殘留了毒藥的味道。


    那個衙役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說道:「王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這個事情啊,小的根本就沒有碰過那一碗人參湯啊。」


    那個婢女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顫聲道:「王爺,奴婢隻是個送湯的,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沒有往湯裏放藥,奴婢手上的毒藥味道是因為剛剛端過這碗湯的原因啊,還請王爺明鑑。」


    鬼穀子轉頭看向那個衙役,問道:「你既然沒有碰過這碗湯,那你手上的毒藥味道是從何而來?」


    「小的真的不知啊,求王爺饒命。」衙役張大了嘴巴狂喊著,腦袋磕在堅硬的石板上猛烈的磕著頭,將額頭都給磕出血來了。


    「那你今天可有接觸過什麽?有沒有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鬼穀子蹙眉問道。


    那個衙役停止了狂喊,怔怔的看著鬼穀子,半晌,便是想了起來,睜大了眼睛,尖聲叫道:「有有,小的今天在衙門裏頭巡視的時候,在後院看到一個自稱是過來送菜的小廝,挑著一擔白菜,當時小的攔住他詢問是哪個管事的跟他訂的菜,他說平常送菜的小廝今天休假了,掌櫃的就讓他送菜過來,他不知道是哪個管事跟老闆訂的菜,支支吾吾的迴答不出來,然後他就給了小的幾顆碎銀子,小的一時貪財,就讓他進了廚房。」


    「銀子呢?」鬼穀子問道。


    「這兒!」衙役連忙就要去兜裏掏,鬼穀子趕在了他的前頭將那個碎銀子拿出來,一聞,確實是有淡淡的藥味。


    「那些白菜是不是還在後廚?」


    「迴穀主,那些白菜還在後廚放著呢。我們今天的膳食裏並沒有做白菜,我們並沒有碰那些白菜。都還是那個送菜的小廝擺放的原樣。」一個廚房掌事上前跪著說道。


    「帶老夫去看看」,鬼穀子道,廚房掌事連忙爬起來,帶著鬼穀子去後廚。


    淩軒微微抬眼,給天問使了一個眼色,天問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保護鬼穀子。


    不一會兒,鬼穀子就迴來了,對淩軒道:「那些白菜裏頭果然有些藥味。」


    話音剛落,華大人立即上前就給了那個衙役一巴掌,義憤填膺的怒聲罵道:「混蛋,竟然為了幾顆碎銀子,差點害了王爺,可見你平日裏頭也沒少幹收受賄賂之事。」


    那個衙役就磕頭磕得更是重了,痛哭流涕道:「王爺,小的真的是無心之失啊,小的僅僅是想著從小廝手裏賺點外快罷了,並沒有想到那個小廝有問題啊。」


    華大人轉身問向廚房掌事,道:「今天可有跟哪個掌櫃的定了白菜?」


    「沒有,小的沒有。就是不知道其他的掌事有沒有定過了。」


    另外一個掌事今天休息,並不在衙內,華大人便是立即派了衙役出去將那個掌事從家裏一併帶了過來,一問之下也是沒有定過白菜了。如此一看,想來那個送菜的小廝根本就不是真的來送菜的,是特意混進了後廚裏頭下毒的了。


    淩軒冷冷的問道:「那個小廝進到後廚的時候,這碗湯在何處?」


    掌事仔細的想了想,道:「迴王爺,當時那碗湯已經熬好了,因為太燙了,就盛出來放在灶台上涼著,想著等到湯的溫度降下來了,再送過來,王爺也正好可以喝了。那個小廝進來的時候,確實是經過了灶台的。」


    事件再清楚不過了,下藥的人就是那個送白菜的小廝。


    華大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淩軒的麵前,哆哆嗦嗦的說道:「王爺,是卑職疏忽了,這凡是送給王爺的吃食,應該先讓穀主驗過之後再送給王爺的,卑職哪裏能想到在衙門裏頭,竟然還能被歹人乘虛而入來謀害王爺啊。卑職該死,求王爺責罰。」


    淩軒冷冷的瞧了一眼花廳裏跪著的華大人,冷哼了一聲,道:「華大人,你確實該死,這個時候還跪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派人去找那個下毒的小廝?若是找到了,便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到,本王一定要上奏給父皇,卸了你的烏紗帽。」


    華大人連連磕頭,道:「王爺饒命,饒命啊。」


    「本王又沒有要了你的命,你讓本王饒什麽命?你若是再不去捉拿兇手,本王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陰冷的聲音讓華大人打了一個寒顫,他鼓起了勇氣說道:「王爺,要想在短時間內抓到兇手,卑職怕人手不夠,還想著跟王爺借一些人手。」


    淩軒眼神冰冷了幾分,麵上卻是不顯,微微點頭淡然道:「嗯,你帶人去就是。」


    「多謝王爺。」華大人磕頭道謝,連忙就退了下去,帶著人滿城的捉拿兇手去了。


    淩軒坐在花廳的首座上,看向鬼穀子,冰冷的臉上艱難的擠出了一句道謝來:「今日多謝穀主」。


    鬼穀子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撅著嘴巴道:「老夫若不是為了丫頭,怕丫頭沒了子嗣,否則,老夫才懶得管你喝的湯裏頭有沒有毒了,你斷子絕孫跟老夫有什麽關係?」


    「鬼穀子!」


    淩軒咬牙切齒的說道,額頭上青筋暴起,自己好不容易落下了顏麵來,跟他好好道謝,跟他好好的相處,結果鬼穀子仍舊是這副態度。淩軒冷哼一聲,側過頭去,不想看鬼穀子那張傲慢的臉。


    天問一瞧見整個衙門裏的衙役以及王爺帶來的一大半的侍衛都被華大人給帶走了,整個衙門裏頭,除了他們這幾個,就剩下幾十個侍衛了。在偌大的衙門裏,就顯得極為空空蕩蕩的了。


    天問微微皺眉,看向王爺,低聲提醒道:「王爺,如今咋們這裏人手少,若是有人偷襲,怕是……」


    淩軒微微點頭,臉上神情淡定,道:「本王知道,你隻管讓他們警醒著點就是了。」


    「王妃那兒……」


    「暫且不用管,有紅菱在暗中保護的,我們先裝做沒有防備,敵人才會突襲。」淩軒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道:「等會兒,若是打起來了,你仔細留心著王妃那邊,若是紅菱打不過了,你就立即去保護王妃。」


    「可是王爺你的安危可就……」天問擔憂的皺了皺眉頭。


    「無妨,本王應付得來。」


    天問深吸了一口氣,垂首道:「是」。


    華大人帶著衙役和王府侍衛出去了才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百來個黑衣人趁著夜色翻過了衙門的圍牆,悄無聲息的朝著內衙花廳偷偷的摸了過來。


    天問即便是沒有出去查看,也能用渾厚的內力聽到了外邊的動靜,他的手便是摸上了背在背上的弓弩,靠近了王爺,冷冽的道:「王爺,他們來了!人數還不少。」


    淩軒的功力比天問高,早在那些黑衣人還沒有進衙門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隻是他裝得若無其事罷了,淡定的飲者茶。


    「你等會兒重點保護鬼穀子。」淩軒淡淡的道,繼續飲了一杯茶。


    「可是,他們主要是沖你來的。」天問皺眉道,他的角色可是隻負責王爺和王妃的安全。


    「本王應付得來,你保護鬼穀子。」淩軒的語氣更加堅定了幾分。


    天問身體一立正,恭敬的答道:「是」。


    鬼穀子一聽,對著淩軒嘟囔了一句:「算你還有點良心,老夫剛剛救了你,你也該保護老夫。」便是連忙就朝著天問的身後跑過去,躲在了他的身後,膽小的抓著天問的手臂,對天問半是命令半是請求的說道:「天問,好好保護老夫,這可是王爺的命令。還有,你保護好老夫了,王妃肯定對你重重有賞。」


    「……」


    天問不禁翻了一個白眼,保護了他,憑什麽讓王妃賞?鬼穀子自己不會賞嗎?真是的,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天問甩開了鬼穀子的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你別這麽抓著我,迴妨礙我動手。你躲到桌子底下去,不要出來,我不會讓人靠近這個桌子的。」


    鬼穀子連忙就鬆開了天問,嗖的一下就鑽進了桌子底下。


    不一會兒,黑衣人就已經包圍了過來,淩軒緩緩的喝了一口茶,將吃剩的杯子重重的擱置在了桌子上,在安靜的花廳裏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天問微微頷首,打了一個手勢,便是命令一些人飛上了屋頂,齊刷刷的朝著外邊的黑衣人射箭,一些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便是突破了箭雨,朝著花廳裏頭而來。


    淩軒劍眉微蹙,拿起一個碟子,在桌上敲碎了,撚起幾片瓷片夾在手中,朝著窗戶飛出瓷片,幾聲慘叫聲應聲而響。


    天問拿著箭就朝著窗外射去,但是來的黑衣人太多了,很快就衝破了天問的箭,舉起劍就朝著淩軒砍了過去。


    淩軒這才抽出劍來,飛身離開座位,飛入了黑衣人中,一道冰冷的寒光劃出了一個圓圈,在他的周圍,齊刷刷的倒下了一圈的黑衣人屍體。


    那些黑衣人前赴後繼,一波接著一波的往花廳裏頭沖,整個花廳都響徹了廝殺聲和兵刃聲。屍體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花廳的地板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全都變成了鮮紅色。


    就連躲在桌子腳下的鬼穀子,他的衣服鞋子都被染上了鮮血。他有些緊張的抓著桌角,心裏又有些擔心在後院廂房裏休息的夏依依,不知道丫頭現在有沒有危險啊,他仔細聆聽了一下,似乎聽到了後麵隱隱有打殺聲,鬼穀子的臉上不禁上升起了一股焦急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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