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在誌王的腰上按了按,誌王躺在床上哎呦呦的直叫喚,那太子不禁有些狐疑,誌王並沒有傷到骨頭,若是傷了,也不過就是肌肉扭傷罷了,可是又沒有淤青,即便是疼痛,以誌王常年習武來說,應該不至於因為這點小傷就哎呦呦的直叫喚吧,更不至於就臥床不起了。


    「太醫,本王這病怕是要休養個把月才能好了。」


    太醫有些不解,若是肌肉拉傷,休息個六七日也就好了,太醫正要解釋一二,卻在收到了誌王警告的眼神之後,隻得開口道:「王爺傷筋動骨,隻怕要好生休養個把月才能好了。」


    「嗯,下去吧,若是別人問起,你應該知道怎麽說。」


    「卑職知道」。


    這太醫剛從東宮出去,就立即被人帶至禦書房去了。


    這太醫起初還按照誌王的吩咐說話,不過被皇上一嚇唬,竟是全都招了。


    皇上臉色陰沉,坐在龍椅上,如野狼一般的眸子,散發出寒氣,殿內的溫度瞬間降至零點。那些宮人忙低頭,屏氣垂眼,根本就不敢多生枝節。那個太醫更是嚇得渾身顫抖,冷汗淋漓。


    皇上氣得騰的站了起來,氣惱的揮退了那個太醫,抬腳就想往東宮而去,剛走了兩步,就折了迴去。


    「皇上,你怎麽又不去了?誌王這次確實是有些不應該呀,他應該在這個時候幫你解決燃眉之急啊。」李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有些話,他倒是還有這個膽量敢說上一二。


    「哼,他以為他能跟軒王相提並論?竟然敢跟朕拿喬,既然他要拿喬,就讓他去,朕就當沒他這個兒子。躺一個月?哼,他就算是躺一輩子也無妨。朕有哪次指望他指望得上了?他即便是去了,沒得給朕添亂就不錯了。」


    皇上憤憤不已,臉上的肌肉橫生,冷哼出一口粗氣。


    「皇上,如今夜將軍重傷,軒王又重病不醒,北雲國和通天閣又聯合起來了,這北疆已經岌岌可危了呀。如今,該派誰去啊?」


    「雖然我們的情況並不樂觀,但是好在北雲國的情況也沒有以前那麽好。軒王去了也算是做了一大功勞,將趙熙重傷在床。所以,也不足為懼,隻要找個人能對付司馬賀就行了。」


    「那通天閣呢?」


    「通天閣素來隻是求財,不過,這次,他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為了金錢,敢暗害軒王和朕的江山,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不行了。」


    皇上危險的眯起了眸子,自己是不是對通天閣容忍太多了,如今,他們居然敢做出危害自己江山的事情來。


    「紫玄」


    皇上話音剛落,紫玄便飛身下來,恭敬的跪在了皇上的身旁,「卑職參見皇上」。


    「去查一下,究竟是何人買通通天閣,殘害軒王的性命。另外,清剿一下通天閣的人,不過,動靜不要太大,教訓教訓就行了。」


    皇上還是有所保留的,畢竟,現在東朔的局勢不穩,等局勢穩了,再清除通天閣這顆毒瘤。


    紫玄低頭應是,轉身,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皇上大步跨到了禦桌前,行雲流水,很快就寫了一份聖旨,「李公公,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份聖旨送到驃騎大將軍葛青雲那裏去。」


    李公公身形一凜,這驃騎大將軍葛青雲一直駐守內陸通州,如今,皇上竟然已經開始動用內陸的將軍了。素來,駐守邊疆的將軍要更厲害一些,而駐守內陸的將軍能力稍微差一些,在內陸,不過就是維穩罷了,以及在戰事發生的時候,能及時禦敵,但是,極少有戰事發生,不像邊疆的將軍一樣,常年打戰。


    因此,不少內陸的將軍在內陸呆得久了,就養尊處優了起來,跟邊疆的將軍就更是差上一個大台階了。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擔憂的問道:「皇上,這葛將軍能抵禦得了兇猛的北雲國嗎?」


    「望眼這整個東朔,能抵禦得了北雲國的人,除了軒王,還能有誰?如今,也隻能矮子堆裏找高個了。」皇上嘆息一聲,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倘若,軒王真的死了,北疆被攻破的話,到時候,實在無人可用時,他隻怕要重拾刀劍,重返戰場了。


    李公公隻是望一眼皇上的神情,便是知道了皇上的打算,連忙低聲勸慰道:「皇上,你不必擔憂,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北疆有穀主和軒王妃,他們二人連來勢洶洶的疫症都能治好,必定能治好軒王的。」


    「軒王妃?」皇上喃喃的說道,眉頭皺的更緊了,「如今軒王病重,連個後都沒有,這夏依依都已經去了北疆這麽久了,怎麽到現在,肚子還沒有消息啊?」


    李公公連忙輕聲勸慰道:「皇上,這子嗣之事,也是急不來的,既然軒王實在送子觀音寺那裏遭遇敵手的,這就說明軒王和軒王妃已經著急子嗣之事了,他們既然已經上心了,若是軒王沒有遭遇敵手的話,這子嗣也是早晚的事兒。」


    「唉,但願軒王還能醒來吧,不然,軒王可就絕後了。」皇上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東宮,誌王在床上裝病躺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父皇派人過來打探情況,更沒有親自過來求他去北疆打戰。他不禁有些狐疑,怎麽父皇不打算解決北疆的事情了嗎?


    「驚雷,去打探一下情況,禦書房都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不一會兒,驚雷便是迴來了,「誌王,那太醫從你這裏一出去之後,就被皇上叫過去詢問了,至於那太醫說了些什麽,不得而知,不過,皇上曾經往你這邊走的,走了小半截路,就又迴去了,寫了聖旨讓人送往通州去了。」


    「通州?送去通州做什麽?最近通州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不過,屬下暗想,皇上是不是從通州調兵馬去北疆?畢竟通州離北疆比較近。」


    誌王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通州那葛青雲又沒有什麽本事,哪裏是北雲國的對手?」


    「雖然他不是趙熙的對手,也不是司馬賀的對手,不過,他若是與其他副將聯手的話,司馬賀也討不著好處。這有人去,總比沒有人去要強得多。」驚雷越說到最後,聲音就越是低了下去。


    誌王心裏一陣失落,他不過就是使了一個小技倆,結果,父皇根本就不會像對待軒王的態度來對待他。若是軒王故意裝病,父皇一定會親自上門來,求他出去打戰的。可是到了自己這兒呢?父皇竟然視若無睹,把自己當空氣了。


    隻是,如今自己都已經對外謊稱受傷了,也不能現在就起床跑去父皇那裏主動請纓吧,便是隻得在床上繼續躺下去。


    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鍾詩音滿臉焦急的走了進來,身後的櫻桃端著一份補湯走了進來。


    「王爺,妾身剛剛聽聞你受傷了,要修養一個月,臣妾心裏十分的著急,特意燉了補湯過來看望你。你現在怎麽樣了?」


    鍾詩音臉上似乎還掛著淚痕,哽咽的說著,用手絹輕輕的擦拭著眼淚。


    「你有心了」,誌王淡淡的說道,捏了捏鍾詩音柔若無骨的玉手。


    「王爺」,鍾詩音嬌滴滴的喚了一聲,便是用手輕柔的去給誌王揉腰,揉著揉著,嬌媚的說道:「今夜,就讓妾身留在這裏伺候王爺吧,臣妾給你多按摩按摩,你的身子就會好得快一些。」


    誌王被她的手按摩得渾身發眼,眼裏便是燃起了情慾來,反手就捏了一下鍾詩音,道:「好,你就留在這裏伺候本王。」


    驚雷與櫻桃連忙低著頭,躬身退了出去,還不忘將門給關了,頃刻間,室內一陣旖旎,響起了高高低低的呻吟聲,鍾詩音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完全不管不顧門外的宮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她隻知道,她要讓誌王高興就行了,誌王喜歡聽她發浪的聲音。此時的誌王哪裏還是一個腰受傷的人啊?這腰力,可比普通人強多了。


    一番雲雨之後,誌王一身是汗的躺了下來,這一下來,就失了剛剛的那份柔情,顧自躺著不搭理她。


    鍾詩音隻得自己主動抱著誌王,嗲嗲的說道:「王爺,你在外說腰不好,那以後,可就不能再去我們的房裏了,那以後,妾身就來這裏伺候你,可好?」


    誌王眉頭不禁皺了一下,自己剛剛怎麽就被鍾詩音給迷惑住了,竟然跟她一番雲雨,若是她小點聲也就罷了,偏偏得還叫得那麽大聲,生怕皇上安插在這裏的耳目聽不見似得?


    誌王頓時就對剛剛鍾詩音發情的叫聲覺得異常的刺耳和厭惡起來,他猛地轉頭,如狼一般的陰狠的目光看向鍾詩音,一個翻身,就壓上了鍾詩音,死死的掐住了她嬌嫩的脖子,惡狠狠的問道:「說,你剛剛是不是故意來試探本王的腰是不是真的受傷?」


    鍾詩音頓時就被誌王這突如其來的兇狠給嚇呆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對她一向恩寵的王爺,在此刻,竟然對她流露出了陰狠的殺意。


    鍾詩音連忙搖頭,嚇得哭了出來:「王爺,你冤枉臣妾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來試探你的。」


    「那你後來明知本王是裝傷的,你為何要叫得那麽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誌王的手又緊了緊。


    「王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剛剛隻是情不自禁罷了,沒有考慮那麽多,就跟平常一樣。」


    鍾詩音嚇得臉色慘白,梨花帶雨,渾身顫抖不已,她的唿吸有些不暢快起來,她原本總是眉目含情帶著媚意的雙眸,此刻露出了驚恐,她害怕,這樣的誌王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誌王,她害怕會被誌王真的掐死在這床上。


    下一刻,鍾詩音就被赤身裸。體的給踹下了床,摔得好遠,頭一下子就撞到了桌角,磕出了血來。


    「滾!」


    誌王陰狠的怒吼道,若她不是鍾尚書的孫女,他真的可能會掐死她這個蠢貨。他原本就知道,這個鍾詩音就是個沒有頭腦的花瓶,隻會發騷發浪,若不是看在她的床上功夫不錯,自己才不會那麽寵她了,沒想到,她竟然無腦到這個境地,剛剛她都已經發現了他是故意裝傷的,也不收斂一點,還叫得那麽大聲,隻怕這會兒,消息都已經傳到皇上的耳中了。自己欺君罔上的事實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誌王惱恨鍾詩音的同時,也惱恨自己,怎麽就沉迷於女色,而忘了自己的大事了。


    鍾詩音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發抖,磕頭認錯。


    「滾!不要讓本王說第三遍。」


    鍾詩音慌張的去地上拾撿自己的衣物,火速的穿上,便是落荒而逃,這一天,是她最為恥辱的一天,隻怕,明天,後院的那些女人又要對她冷嘲熱諷起來了。


    誌王看著那一碗補湯就生氣,「驚雷,把這碗補湯給王妃送過去。」


    鍾詩音得知後,又是一陣痛哭流涕,自己辛辛苦苦熬好的湯,不僅僅沒有哄的誌王開心,反而還便宜了上官瓊那個賤人。一想起上官瓊,鍾詩音的眼神就變得更加狠辣,那個賤人,竟然比她還要早一步懷上了子嗣,如今,上官瓊在這東宮的地位,可謂是如日中天啊,那後院裏的女人個個對她巴結不已,如果她懷的是個兒子,說不定,就是下下代的儲君了。這讓鍾詩音如何不嫉妒不氣惱。


    與鍾詩音一樣被踹下床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淩軒了。


    此時的淩軒正苦逼的睡在小塌上,已經好幾天了,他都沒能成功的爬上夏依依的床。


    淩軒覺得,懷裏沒有夏依依那個嬌小的身子,就連睡覺,他都沒有以前睡得那麽香甜了。


    睡夢中的淩軒猛然睜開了眼睛,他輕輕的下了床,沒有驚擾夏依依,便是走到內間去搬動浴桶。


    「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的去哪裏采野花去?」


    正在搬浴桶的淩軒,聽到了夏依依清冷的嘲諷,身子一抖,苦巴著臉說道:「娘子,為夫哪裏敢去采野花啊?那些野花也沒有家花香,我才不會去采呢。」


    「那好歹也是有花香的啊,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呀。」


    「依依,你別胡思亂想啊,我怎麽可能會那麽做呢?我是聽到了地道裏有人走過來了,所以,我下去看看。」


    依依便是起身,也不跟他開玩笑了,正色說道:「既然大半夜的來找你,可能是天問有緊急情況要跟你匯報,讓他上來。」


    「好」,淩軒沉聲說道。這樣的夏依依,他是欣賞的,喜歡的,進退有度,不管在什麽時候,隻要是與軍情有關的事情,她都能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專心處理軍情。也許,這就是她前世在特種部隊裏所訓練出來的良好的心理素質。


    稍刻,地下室裏便是傳來了有節奏的敲擊聲,淩軒沉聲說道:「上來吧。」


    天問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王爺,皇上已經派了葛青雲過來,不過,按照時間,也要到後天才能到了。屬下剛剛獲得了消息,那北雲國似乎想要提早進攻,已經在糾集兵馬往三堯鎮出發了。」


    「什麽?這麽快。」淩軒不禁皺眉,隻怕也就隻有一兩個時辰了,這麽短的時間裏,他哪裏能將大部隊調往三堯鎮去。之前,夜影和丁大力他們都帶著部隊守在鐵寧鎮,若是從他們現在從大本營發指令去鐵寧鎮指揮夜影和丁大力派人去三堯鎮,這繞了個彎的時間,可是就浪費了兩個時辰了。


    而這一次,有通天閣暗中相助,隻怕攻城門就會簡單很多了,三堯鎮就不可能拖那麽長的時間,能拖到丁大力他們趕過去禦敵,再說了,那些防毒麵具還在鐵寧鎮那裏,怕是來不及運到三堯鎮去了。


    「天問,你速速從大本營派人前往三堯鎮,丁大力那一邊,本王另外著人去通知。本王待會兒,混在士兵裏,跟著你一起去三堯鎮。」


    「王爺,我倒是有一計,可以讓他們拖延一些時間。」夏依依凝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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