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看著淩軒的情緒從之前的暴怒轉變為無奈和低落、哀傷。


    淩軒的如今沒有像上次那樣憤怒的想要打她,教訓她,現在的淩軒並沒有動手打她,即便如今夏依依被他點了穴道,不可能像上一次敏捷的躲過他的攻擊,如果淩軒要打她,她也就隻有挨打的份。


    然而淩軒僅僅是一臉受傷的、靜靜的、憤怒的看著夏依依,他的眸子裏有些通紅,臉上的線條變得有些生硬,不言不語。


    空氣中的靜默讓夏依依有些害怕,她寧願淩軒爆發出來,罵她一頓,也不願淩軒將所有負麵的情緒都憋在心裏。


    良久,依依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淩軒,你別這樣,你這個樣子讓我害怕。」


    淩軒依舊憤恨的盯著他,一陣苦笑,不言不語。


    「淩軒,你別這樣,求求你了。」依依有些害怕,淩軒這樣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


    淩軒冷眼瞧著夏依依不斷的懇求著他,他卻無動於衷,良久,他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嗬嗬,我可真是一個大傻瓜,居然對你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可是你卻依舊惦念著你的舊情人。」


    「不,我沒有,我早就已經忘了他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淩軒,這次真的隻是我太粗心了,我沒有將它扔掉。」


    「我看是你沒有及早將它很好的藏起來,以至於被我翻到了,是吧?難怪你之前想著要去內間偷偷的拿東西,不讓我看見。」


    「不,我剛剛隻是不想讓你看見那些武器罷了。淩軒,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可以再翻我的東西,我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屬於他的東西了。」夏依依連忙說道。


    「是嗎?不過我已經對你藏起他的東西不感興趣了,我也已經不想找了。」淩軒將手中的玉佩放置在夏依依的手中,說道:「我給你自由,你去找她吧。」


    「不,淩軒,我不會去找他的,我跟他已經沒有可能了。」


    「如果本王親自去許府說一聲,讓他們接納你,你們就有可能。你們最大的阻礙不就是許氏宗族不同意嗎?就因為你是軒王妃,他們害怕會惹上皇族,如果本王親自給他們許諾,不會找他們的麻煩,你們之間原本的障礙也就沒有了,這樣,你們兩個依舊能破鏡重圓,重修舊好,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淩軒說罷,就帶上一臉嘲諷的說道:「這樣,你應該是極為開心才對,何必要這副死魚一樣的表情呢?」


    「即便如此,我也不願意迴頭了,因為到頭來,我發現,我愛的人其實是你,淩軒。」依依難受的哽咽著。


    「我可承受不起。」淩軒冷哼一聲。


    帳外,凝香端著剛剛熬好的藥,剛要進帳,就被畫眉給迅速了拉開了,凝香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小聲點,他們又吵架了。」


    「為了什麽事情?」


    「王爺剛剛在王妃的儲物空間裏翻到了許睿送給王妃的定情信物。」畫眉有些擔心的說道。


    凝香被畫眉的話給嚇了一跳,王妃怎麽這麽糊塗啊?怎麽能私藏舊情人的定情信物呢?這不等於還是給王爺戴綠帽子嗎?王爺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凝香擔憂的說道:「怎麽辦?我們要不要進去幫忙?萬一王爺又像上次一樣,想要打王妃可怎麽辦呢?」


    畫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王爺若是出手打王妃,事情怕是還有挽迴的餘地,可是,王爺竟是一點都沒有要打她的意思,而是將玉佩還給了王妃,要王妃迴去找許睿過日子,王爺還說他會去跟許家打聲招唿,讓許睿娶她。」


    「天啦!」凝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王爺居然會硬生生的把王妃往別的男人懷抱裏送。


    畫眉說道:「你說,王妃都已經是王爺的人了,若是再嫁人,王妃顏麵何存啊?」


    「唉,剛剛嚴清告訴我,他說王妃還是個處,問我是不是王妃他們不會房事,要我迴了京城以後,找賢貴妃派個嬤嬤去給王爺和王妃講講。」


    畫眉也微微皺了皺眉頭,那次在金科鎮,王爺床上遺留下來的東西,很明顯的說明他們是親熱過的,難怪那次在床上沒有看到血跡,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圓房,畫眉有些驚訝道:「他們該不會真的不知道怎麽圓房吧?」


    可是她們兩個大姑娘可是不敢開口去教王爺和王妃怎麽圓房,更何況,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在鬧著分手了,還怎麽圓房啊?


    兩人哀嘆一聲,隻得站在帳外靜靜的等待著,內心裏祈禱著他們兩個能合好。


    帳內,淩軒對夏依依的哀求和認錯充耳不聞,一臉冰霜的看著他。


    「走啊,你怎麽還不去找他去?快帶著他的這個定情信物找他去啊。」淩軒稍顯憤怒的催促道,隨即他皺眉的看了一眼夏依依,見她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才想起來自己點了她的穴道。便是迅速的解開了她的穴道,再次催促道:「你快去找他去。」


    夏依依想挪一下自己的腳,卻是已經站得有些發麻了,依依隻得繼續站在原地,說道:「淩軒,我不會去找他的,如果你不想看見這塊玉佩,那我就毀了它。」


    哐!


    清脆的一聲響聲,那塊玉佩被夏依依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頓時就四分五裂,好似她與許睿的一切過往也都破裂了一般。


    夏依依砸得很是狠絕,不帶任何不舍和心痛之情。她清冷的臉上,那雙眸子定定的看著淩軒,異常的堅決。


    淩軒身子一震,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扔了它,就能洗脫了你還惦記著他的事實了?」


    夏依依被他的脾氣弄得有些倦意,嘆了一口氣,有些疲累的問道:「你究竟想要我怎麽樣?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你就是不相信?」


    「本王還能要你怎麽樣?本王過不過就是想要遠離你罷了。」


    依依微微閉上了眼,深唿吸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眼,說道:「不必勞煩你去跟許家說了,我已經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你既然不想見我,我也不會纏著你。我自會走得遠遠的。」


    依依動手將儲物空間關閉,便是微微咬了一下唇,慢慢的挪動了自己已經有些發麻的腿腳,一步一步緩緩的往外走著。


    突然安靜下來,不再跟他解釋,也不再跟他祈求原諒,隻會獨自一人靜默的離開。


    淩軒的心突然就收的很緊很緊,他很矛盾,他惱恨夏依依曾經喜歡過別人,還藏著別人送她的東西。自己剛剛一直想著要放手,不想再跟她在一起,即便是剛剛她一個勁的哀求著要他原諒她,他也將自己的心鎖得緊緊的,冷眼看著她,將她往外推。


    可是夏依依一步一步的遠離他時,他的心卻是那麽的難受,即便自己被她傷得傷痕累累,自己也不願意放手,好似寧願自己繼續受傷,也要跟她在一起一樣。


    淩軒的眼眸猛地一怔,他看見了隨著夏依依走路的路徑下,流淌了一地的猩紅的鮮血。


    淩軒突然想起來,夏依依此刻正是月事的時候,她的肚子正是疼痛,而且,她的身子因為上次的病情,還沒有復原,如果這次她又被他給氣傷了,傷了根本,有可能,她就真的會不孕不育了。不知為何,淩軒很害怕,害怕會真的傷了她。明明自己都已經打算讓她走,以後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她不孕不育也跟他沒有關係,但是在他的心底,他怎麽還是覺得好像以後他和依依會沒有小寶寶一樣。


    淩軒急急的衝過去,攔住了依依的去路。


    依依頓時就停住了腳步,兩人對立站著,四目相對,靜默無言。


    淩軒低頭,看著還在往下滴滴答答流淌的鮮血,有些心疼,沙啞著聲音說道:「你身子不舒服,處理一下,迴床上躺著休息去。」


    「就不勞煩王爺操心了。」依依生冷的迴答道,她一口悶氣上來,隻覺得腦袋都有些發暈。


    淩軒的心一陣揪著疼,他不喜歡看到夏依依這麽冰冷的麵孔,與他仿若陌生人一般的客氣。


    「你身體不好,別生氣,傷了身體,以免以後真的會不孕不育。」


    「與你無關」


    淩軒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自己放下麵子來哄她:「與我有關啊,你不孕不育,我的小世子可就沒了。」


    「王爺怕是想岔了,我不孕不育,隻會和別人家有關係。」依依抬頭,有些生分疏離的看著他。


    「你先別走,先養好身子。」


    「不勞煩王爺操心」,夏依依說罷,就要側身往外走。


    「你都流著血,你還能怎麽走?外頭的人可就都瞧見了。」


    「怎麽?怕我丟了你的臉?」


    「不是,我是真的擔心你的身子,你好好的躺著休息。」


    夏依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是繼續往外走。


    「夏依依,本王叫你,你就是不聽了,是不是?」淩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夏依依充耳不聞,繼續往外走,淩軒惱怒的一把將快要走到門口的夏依依一把就往迴拽迴來。腦袋本就有些暈暈沉沉的夏依依被淩軒這麽生猛的一拽,腦袋猛地晃了一下,眼前就開始冒星星,身子直接就開始往後倒了去。


    淩軒一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抱起她就往床上跑去,隨即就慌亂的跑到帳簾處喚了凝香進來。


    凝香連忙端著已經冷了的藥跑過來,一進帳,便是發現流了一地的血,王妃已經昏倒在床上了,頓時就嚇得不輕。


    「快去將嚴清叫過來。」淩軒急急的說道。


    「是」,凝香連忙將藥放置在桌上,便是趕緊跑了出去找嚴清。


    夏依依在床上昏迷了大約兩分鍾,便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是瞧見了淩軒那雙擔憂的黑瞳,他臉上的神情十分的緊張,看見夏依依醒來,便是緩了一口氣。


    夏依依想起身就走,淩軒連忙將她按在了床上,道:「躺著別動」。


    「你現在在這裏充當什麽大好人?」夏依依沒好氣的譏諷道。


    「我錯了,我不應該惹你生氣,又將你氣壞了身子,我相信你了,我不生氣了,不就是一個玉佩嗎?你忘了扔也沒有關係,我相信你的解釋了。」


    「是嗎?我那裏麵可不僅僅隻有一個玉佩。還有好多的東西了,隻怕你要生氣,可有得生氣了。你還是趁讓開,免得等一會兒又要說第二次趕我走。」


    淩軒微微皺眉,「你裏麵還藏有東西?」


    「是」


    淩軒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若是說一個玉佩是她放在衣服兜裏忘記了,那還有可能,若是那麽多的東西都沒有扔,那就不會是忘記,而是真的不想扔。


    淩軒看著夏依依,良久,他忍下了心裏想要爆發的小宇宙,氣惱的咬牙切齒道:「夏依依,你現在將儲物空間打開,這一次,本王限你在一炷香之內將所有不應該留的東西全都給扔出來,否則,你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我就不扔,你能拿我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夏依依倔強的說道。


    淩軒氣得陰沉著臉,惱怒不已,他想要發作,卻是在看向夏依依那張臉色有些發白的臉龐時,他忍了下來,氣唿唿的坐在了床沿上。


    夏依依冷哼一聲,翻了個身,朝向裏麵,不想再看他。這一翻身,夏依依才感覺出來,那裏好像已經被他給擦拭幹淨了,換了新的衛生巾和褲子。他在之前看著她弄過一次,這就學會了?不過依依對於他這一舉動並沒有多心存感激。


    不一會兒,凝香焦急的帶著嚴清進來,嚴清把了一下脈,緊緊的皺了一下眉頭,嚴清已經在路上聽凝香說過王爺和王妃吵架的事情了,嚴清的臉色便是有些不好,說話語氣也有些不善:「王爺,在下剛剛都已經說過了王妃的身子還沒有復元,還需要好好休息,怎麽如今又弄得這麽嚴重?怎麽又血崩了?若是經常這樣,將來可是真的會不孕不育,即便是我師父,也醫治不好她了。」


    淩軒眼神一暗,並沒有在意嚴清的語氣不好,他有些自責的說道:「本王以後再也不會在她這個時候惹她生氣了。」


    夏依依不禁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說過多少次不惹我生氣?還不是照樣惹我生氣?相信你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可是,每一次,不都是你起的頭嗎?我什麽時候無緣無故的惹你生氣了?」


    「是,我是沒有將玉佩扔掉,可是我不是跟你解釋了嗎?可你聽了嗎?你信了嗎?」依依不禁惱怒的吼道,完全不管這旁邊還站了兩個人。


    「依依,你設身處地想一下,要是本王還留有舊情人的東西,你做何感想?」淩軒不禁恨恨的問道。自己是沒有舊情人,自己若是有舊情人,又留了東西,以夏依依這小心眼又脾氣大的性子,指不定要鬧成怎樣了。


    依依扁扁嘴說道:「我會聽你的解釋啊,我會相信你啊。而你呢,你從來都未曾相信過我,如果將來,別人再來陷害我一次,你依舊會像上次一樣落入別人的圈套。」


    「我不會,我說了,我會聽你的解釋的。不過這次不是別人的陷害,而是你自己留了東西。隻是,你的解釋在我看來多麽的蒼白無力。若是我,要想斷得幹淨,我連靜苑都會一把火燒得幹淨,而不會像你,還騎著他送的馬到處招搖。」淩軒氣唿唿的說道。


    「杜淩軒,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夏依依憤怒的說道,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


    嚴清二人冷眼瞧著他們兩個拌嘴,不禁撫額,說道:「王爺,你剛剛才說過不惹她生氣的,你再這樣,她的身子可就好不了了。」


    淩軒一把抓住了那個枕頭,聽見嚴清的聲音,淩軒好似這才發覺旁邊還站了兩個人,他不禁有些不自在起來,自己怎麽會在外人麵前失態了,他心裏默默念叨著,剛剛跟夏依依吵架拌嘴的人一定不是他。他才不會在外人麵人這麽沒有氣質了。


    淩軒輕咳了一聲,說道:「嚴清,你給她開個方子。」


    夏依依怒道:「開什麽方子?吃藥有個什麽用?吃再多的藥,好不容易快醫治好了,被你一氣,就又要氣個半死。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夏依依」,淩軒氣惱的說道,她居然當著別人的麵趕他走。


    「你走,還是我走,你自己選擇。」夏依依麻利的拋出了一個選擇題來。


    淩軒氣惱不已,憤憤的瞪著夏依依,片刻之後,他便是認輸了,從桌上拿起夏依依剛剛拿出來的防毒麵具,便是走入了內間離去。


    淩軒需要趕緊讓天問和鬼穀子二人合作,將這個防毒麵具給仿製出來。


    天問對於王妃能時不時的拿出一些新鮮的東西已經習慣了,便是立即帶了下去研究去了。


    淩軒辦完了事情,就連忙往迴趕,他輕手輕腳的從密道裏出來,屏住了唿吸,不想讓夏依依發現他,他走出了內間,站在簾側偷偷的往帳內張望,這一望,他渾身一震,心裏有些抽著疼。


    半躺在床上的夏依依,滿臉淚痕,無聲的哭著,她的手裏拿了一些東西,她一邊看,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些東西。她好像很悲傷,很委屈,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哭聲,雙眼已經哭得通紅。


    淩軒不禁暗想,自己這離開了有差不多四個時辰了,如今,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了,夏依依該不會是在這裏哭了四個時辰,所以,雙眼才會這麽紅吧。


    隻是,淩軒不禁暗暗皺眉,她究竟是看著些什麽東西在哭?她手上的那些東西可不是自己送她的,難不成她在偷偷的拿著許睿送給她的東西在哭?而且還是趁著自己外出忙活去了?


    淩軒心裏不禁又騰的升起一股怒火和鬱悶來,他飛速的飛到了床邊,夏依依這才驚覺淩軒已經迴來了,連忙就要將東西給藏起來,被淩軒一把就給抓住了手,淩軒惱怒的將那些東西給搶了過來。


    這一看,淩軒驚呆了,這根本就不是許睿送她的東西,而是一張畫像,是畫像也不是畫像,沒有誰能將人物畫得這麽栩栩如生,這畫上有三個人,應該是一家三口,他們的服裝跟淩軒這個朝代的服裝不一樣,站在中間的那個女子穿著一襲輕薄的白紗裙,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手臂,那裙子在膝蓋之上,她那白皙修長的玉腿明晃晃的露在了外麵,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笑容,青春、靚麗、性。感。


    這分明就是以前夏依依提過的露胳膊露大腿,滿大街都是明晃晃白花花大腿的年代啊。


    這女子,淩軒不認識,不過眉眼間倒是和夏依依很像,難道,這個人就是夏依依的前世?這畫像上的兩個中年人,是她的父母?


    淩軒看著被自己剛剛抓得有些發皺的畫像,還沒有來得及跟夏依依道歉,就已經被一聲暴怒以及一記猛推,摔倒在地。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戰神王爺狂寵傾城醫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筱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筱洛並收藏戰神王爺狂寵傾城醫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