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身手敏捷的接住了那個軟綿綿的枕頭,臉上的笑意更甚,緩步走了過去,看著那個盛怒的人。


    淩軒走過去,坐了下來,伸手輕輕的去摸她的臉,被她惱怒的一手給擋開,夏依依瞪了他一眼,惱怒的說道:「你不是要走嗎?你還不走?」


    「不走,你這麽捨不得我,我怎麽可能會走呢?」


    「哼,你走,我不要看見你,你這個騙子。」


    淩軒笑道:「明明是你先騙我在先的,你還裝睡!」


    依依翻了一個白眼,撅起了小嘴,傲嬌的神情告訴著他,隻有她能騙他,不能他騙她。


    淩軒心裏一陣發笑,再次抬手,去摸夏依依的臉,夏依依再次擋開了他,淩軒佯裝生氣的問道:「你真生氣了?」


    「嗯」


    「那我可就真走了?」


    「你走吧」


    「唉,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我可就走了,隻是我這拿過來的東西也要一起拿走了。」淩軒哀嘆了一聲,便是起身準備走。


    夏依依斜眼快速的瞟了他一眼,說道:「哪有什麽東西?」


    淩軒笑道:「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


    淩軒含笑道:「剛剛我藏起來了。」


    依依不禁白了他一眼,悠悠的道:「算了,你不給就算了,我還不想要了呢。好了,你可以帶著你的東西一起走了。」


    淩軒不禁被她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女人,可真是能將他給拿捏得服服帖帖的。


    淩軒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乖乖的起身,去桌後拿出一包珠寶,一看就知道是珍粹齋的東西,隻有珍粹齋,才能做得這麽精緻。


    淩軒拿出一個凝脂玉鐲子就往夏依依的手腕上戴,將依依手上的原來戴著的鐲子取下來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她的鐲子是不是許睿送的,淩軒就直接揣自己懷裏了。


    「咦?你把我的東西拿走做什麽?」夏依依說道,伸手就去搶那個鐲子。


    淩軒微微皺眉,抓住了她的手,霸道的說道:「你以前的首飾不好看,我要給你通通換掉,以後隻能戴我給你買的東西!」


    淩軒說罷又往她脖子上掛上了珍珠項鍊,又往頭上戴釵,掛耳環。直接將夏依依打扮的珠光寶氣的。


    夏依依苦著臉說道:「淩軒,這可是北疆,這裏才打戰了,我這麽穿金戴銀的不合適吧,我戴這麽多的東西,也不方便醫治病人了。再說了,這晚上要睡覺了,戴著這麽多東西也不舒服啊。」夏依依說著就要去將頭上的珠釵給卸下來。


    淩軒將她的手重重的拍了下來,板著臉訓斥道:「別人收到珠寶都高興不已,你倒好,好似收了一堆累贅一樣。」


    淩軒有些生氣,自己特意花了重金派人從京城的珍粹齋買了這些珠寶首飾,又千裏迢迢的送到了北疆,本以為,自己送給她這麽多珍貴的珠寶,她會滿懷喜悅的將自己送的東西往身上戴,不料,她竟是這般嫌棄。


    不僅沒有高興的神情,反倒是急著將珠寶都卸下來。淩軒手上還拿著一個項鍊,本想再給她戴上,可是被夏依依這麽一弄,就進退為難了,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淩軒在那陰沉著臉生氣,夏依依便是反應了過來,心知自己未免也太直言直語了,這可不就是傷了淩軒的心了?


    夏依依便是立即滿臉堆笑的說道:「我也很高興啊,隻是這不是戴的不是時候嘛,若是要入宮,我自然會十分樂意戴這些的。」


    「怎麽就不是時候了?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就是穿金戴銀的也沒什麽不妥的。除非你根本就不喜歡本王送的東西。」淩軒有些慍怒,語氣也有些沖。


    「喜歡啊,真的很喜歡啊。」夏依依眨著一雙真誠的大眼睛,歪著頭對著淩軒賣萌。


    「哼,那你還一個勁的想摘下來?」淩軒冷哼一聲,對夏依依賣萌視若無睹。


    「那我現在就全都給戴起來好不好?」夏依依說道,就從那個包裹裏將珠寶首飾全往自己身上戴,手上都戴了好幾個鐲子,脖子上也掛滿了,腦袋上更是插得密密麻麻的。最後,夏依依拿著一個耳環,愣是要往已經掛了一對耳環的耳洞裏掛,掛了幾次都掛不進去。


    淩軒一臉難看,賭氣的看著夏依依拿著那些首飾全往自己身上戴,也不攔著,直到夏依依好像作死一樣的非要在一個小小的耳洞裏掛兩個耳環的時候,淩軒才微微皺眉,抿嘴一笑。


    淩軒伸手將夏依依還在努力掛耳環的手給拉了下來,輕斥道:「傻瓜!」


    夏依依嘟著嘴說道:「我戴不進去了,你幫我戴進去?」


    淩軒將夏依依身上的東西七手八腳的卸下來,說道:「那樣不好看,我給你重新打扮一下。」淩軒再次給她戴好,捧著她的臉左右仔細看了看,說道:「現在才是像個美人了。」


    夏依依內心不禁翻了個白眼,你高興就好,夏依依道:「那是自然,戴了你送的首飾,自然會美上幾分了。謝謝你送了我這麽多首飾。」


    「謝謝隻是用口頭上的?」淩軒揚聲問道,一邊將自己那半張俊臉微微側過來。


    夏依依的頭微微往後一縮,拿眼瞧著淩軒那期待的神情,隨即便是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湊了過去,快速的在淩軒的臉頰上輕輕的碰了一下。


    雖然夏依依的豐唇隻是稍微碰了一下,淩軒依舊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像是被電流擊過一樣,甜蜜的幸福感瞬間遍布全身。淩軒又將另外半邊臉側過來。


    夏依依微微皺眉,這廝還得寸進尺了啊。夏依依隻得看在他花了這麽多錢買首飾哄她開心的份上,就在淩軒右臉再次快速的觸碰了一下。


    淩軒顯然還不知足,又微微昂頭,將自己的嘴稍微撅起來。


    夏依依咬牙切齒的說道:「杜淩軒,你別得寸進尺了。」


    杜淩軒微微皺眉,說道:「那是不是我再送你一包首飾你才能親嘴啊?那我再給你買一包?」


    「不用不用」,夏依依連忙擺手拒絕道。


    淩軒見她有些驚慌便是好笑的道:「給你便宜占,你都不要。」


    「不是啊,我是真的覺得我在這裏不適合戴珠寶,買多了浪費。」


    「沒事,你白天不戴,隻要晚上戴給我看就行了。」淩軒眼裏充滿了笑意。


    「哦」,夏依依微微垂眸,她雖然不太喜歡戴珠寶,既然淩軒喜歡,那就戴給他看,就算是當珠寶模特一樣,讓他開心開心好了。免得他覺得他的錢白花了。


    夏依依說道:「你不是還要我給你重新處理一下傷口的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不急,我先沐浴。」淩軒已經幾天都沒有洗澡了,這時候,他身上的臭味比夏依依之前的臭味更濃。


    依依微微皺眉,他身上的傷口最好別碰水,但是傷口上都已經被汗水感染了,那就幹脆沐浴吧,等會兒自己給他全都處理一下傷口好了。


    淩軒起身,喚人進來倒了沐浴水了之後,就拿著衣服進了內間。


    床後麵的簾子上倒映出淩軒高大頎長的身軀,他脫衣服的動作迅速,一點沒有拖泥帶水,隨著衣服的褪下,他的完美結實的身材展露出來,即便隻是看個影子,夏依依仍舊覺得臉色微紅,血脈噴張,可是卻挪不開視線,定定的看著淩軒的影子坐進浴桶。


    內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柔水拍打著淩軒堅實的肌膚,翻起一個小浪花,又蕩漾開去。


    夏依依聞著那水聲,看著淩軒修長的雙手時不時的揚起,依依不禁耳根都紅了。


    淩軒這一次的沐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長,洗的特別仔細特別幹淨。


    淩軒緩緩從浴桶裏站起來,用毛巾擦擦水珠,穿了衣服走出來。夏依依連忙將視線挪到懷裏那一包首飾上,玩弄著首飾,似乎一直都在看首飾,從未偷覷過淩軒一樣。


    淩軒唇角帶笑,走了過去道:「我出來了,就不看我了?剛剛不是看得很開心的嗎?」


    「我可沒看你!」依依昂頭,振振有詞的說道。這一抬頭就看到淩軒沐浴後,整個人變得白淨了許多,烏黑的長髮及腰,披散在背後,一身黑袍,腰帶隻是鬆鬆垮垮的繫著,衣領處敞開著,露出了結實的胸膛,夏依依不禁微微一怔,這隨意鬆散的淩軒竟是比平時一絲不苟的淩軒更具有魅惑力。


    淩軒眉眼彎起,瞧她看得入迷,就更是自豪了,好聽的磁性男低音響起:「看珠寶能看得麵紅耳赤?」


    「你?!」夏依依不禁一陣驚慌,羞憤不已!她突然想起來,淩軒武功那麽高,自己不過才兩三米遠的地方偷看他,他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了。而自己剛剛在他出來的時候還假裝從未看過他。


    夏依依不禁害臊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看他,她緊咬著自己的唇,暗暗自惱,真是丟人都丟到東南亞去了。  淩軒見她那樣,他的心情就變得更好了,將雙臂張開聲音,低頭,糯米一般黏性的說道:「寬衣!」


    依依抬頭,微皺著眉頭,道:「幹嘛?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才不要伺候你了。」


    「沒把你當丫鬟使,我可不要丫鬟伺候。我傷口疼,你就幫幫我唄!」


    依依不禁翻了個白眼,傷口疼脫不了?那剛剛他沐浴的時候不是還能自理的嗎?


    依依扁扁嘴,起身給他寬衣,內心不禁暗暗咒罵,他剛剛沐浴出來就不應該穿這麽多。


    依依發現他的傷口都有些深,身上好幾條傷口,有些地方縫合的都已經斷裂開了。傷口也有些發炎紅腫。依依不禁皺眉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傷口都裂開了?」


    「本來沒有裂開的,昨夜你不聽話睡椅子,我抱你的時候裂開的。」


    依依一怔,嘟囔著嗔怪了他幾句,就開始給他清創,重新縫合傷口。


    依依滿臉認真,淩軒好似不覺得疼似的,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依依拿眼瞥了一眼,微羞,低怪道:「你亂看個什麽?」


    淩軒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我的愛妃真好看!」


    依依被他一誇,內心喜不自禁,麵上卻是佯裝怒意道:「討厭!」


    「嗬嗬」,淩軒低低的笑著,十分寵溺的看著她。


    夏依依給他醫治完,收拾完東西,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淩軒拉著她就往床上走去,依依不禁有些膽怯,這在自己清醒的狀態下要主動跟他睡一起,自己還真是有些扭捏了起來。依依掙紮著往後縮,淩軒停住了腳步,迴頭道:「我受傷了,不能再抱你過去了,乖。」


    依依撇撇嘴,這是如何去床上的方式不對的問題嗎?明明是要不要去的問題。


    淩軒見她還不肯走,便是轉身過來,彎腰就要抱起她,夏依依連忙說道:「不用抱了,免得又裂開了。」


    淩軒長臂一夾,將夏依依緊緊的夾裹在自己的臂彎裏。男性的氣息撲鼻而來,夏依依一陣頭暈目眩,暈乎乎的就跟著淩軒走了,直到被子都蓋上了,淩軒開始親她時,她才醒悟了過來。


    她有些害羞,思想一陣掙紮,要不要和他睡一起?淩軒一把攬住她道:「你放心,就像昨夜一樣相安無事,我答應過你,沒有補辦婚禮前,是不會和你圓房的。」


    依依放下心來,嗯了一聲,乖巧的縮在了淩軒的懷裏,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觸他的傷口。


    淩軒低笑一聲,低頭親上了依依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溫柔的捕捉到一抹紅唇,細細品味著她的芳香。


    依依擁攬著他的背,與他靠緊,陷入了甜蜜中。


    漸漸的,淩軒內心的火焰開始燃燒了起來,加重了嘴上的力度,二人的唿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淩軒攬著她背的手開始不安分的遊移,最後極不老實隱在布料之下遊移柔捏。


    依依被他燎撥得越發的深陷其中,渾身發熱,時不時的哼出聲,自己的手也不禁在他的身上開始互動起來。


    夏依依猛然感受到了什麽,將淩軒往下探的手一把抓住,低低的咬牙切齒警告道:「老實點!」


    淩軒微微皺眉,痛哼一聲道:「你抓到我手上的傷口了,好疼!」


    啊?夏依依連忙鬆開手,剛想問他還疼不疼,要不要緊,他的手就猶如泥鰍一般滑了下去,夏依依驚叫出聲,剛要反抗,就被淩軒死死的禁錮住了。淩軒眼眸含笑,依依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她在自己的燎撥下那裏都已經碧波瀰漫了,漸漸的淩軒有些受不了,最終強拉著依依的手給他解決,連聲喚著「寶貝兒」,低低的哀求著她。依依臉色通紅,好像煮熟的蝦一般,半推半就中擒住了不聽話的幟熱的它,淩軒低吼一聲,將她禁錮得更緊了,帳內響起了低低起伏的彌音。


    小半個時辰之後,淩軒一身汗水的軟綿綿的側臥著,夏依依心想總算是結束了,可以睡覺了,不過淩軒才休息了小半柱香,又跟她哀求著再來一次。結果整晚,夏依依都沒法入眠了,雙手酸痛不已,隻怕明天連手術刀都要握不穩,要發抖了。


    第二日,凝香和畫眉進到帳內收拾的時候,看到床單被套上糊滿了白色的東西,二人臉色一紅,抿嘴一笑,看來小世子也快要有了。二人便是連忙給他們換了一套幹淨的。


    淩軒拉著夏依依,神秘兮兮的要帶她出去玩,夏依依便是隻得暫且放棄了醫治傷兵的工作,反正自己的手已經沒辦法再窩手術刀了。就跟著淩軒騎馬出去玩去了。天問和凝香、畫眉遠遠的跟著保護王爺王妃,


    夏依依跟著淩軒一路騎到山腳下,將馬匹拴在山下,帶著她往山上走,夏依依疑惑的問道:「淩軒,你帶著我究竟是要去哪裏啊?」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淩軒故作神秘,帶著夏依依隻顧朝山頂上走,到了山頂,便是見到了一個小小的送子觀音廟,廟前麵有一泉活水,雖然金科鎮才打了戰,但是這送子觀音廟裏,倒是有不少的香客。隻怕若是沒有打戰,這裏的香火會更加旺盛吧。


    依依一見到這個送子觀音廟,就明白了淩軒帶她來的意圖,心下不禁砰砰亂跳,臉色重又泛起了潮紅,依依瞧著淩軒那興奮和期待的神情,依依有些恍惚,這個純潔的純新男孩該不會以為那樣子,他就能有小世子了吧?依依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這個保守的古代男人普及一下生理衛生知識。


    依依拉著淩軒的手,低低的說道:「淩軒,昨夜那樣子,你是不可能有小世子的,你來這裏求也沒有用啊。都沒有播到土裏去,哪能結出果實來?」


    淩軒將嘴湊到夏依依的耳朵旁,吹出一口熱氣來,含笑問道:「那要怎樣才能有小世子呢?」


    夏依依抬眸,看到了淩軒那雙促狹的長眸裏流淌著的調戲意味,夏依依就知道,淩軒明明心裏清楚得很。夏依依便是啐了他一口,紅著臉快步往前逃去。


    那些香客看見王爺和王妃竟然也來送子觀音廟,便是更加覺得這個送子觀音廟靈得很了。


    寺廟裏的方丈迎了出來,年約五十多歲,瘦瘦高高的,精神爍爍,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放於胸前,說道:「阿彌托福,王爺和王妃前來,可有何事?」


    「可本王和王妃先求子,喝一下你們這兒遠近聞名的送子泉水,然後,再給本王和王妃算一卦。」


    夏依依聞言,內心不禁翻了一個白眼,他怎麽變得這麽迷信了?連這種唬人的把戲都會信?依依也就權當是過來玩耍,喝泉水解渴,聽聽卦象解解悶,圖個樂趣罷了,就陪著淩軒玩玩唄。


    淩軒拉著夏依依去送子觀音前跪下祈福,夏依依一副滿不在乎的休閑模樣,跟著淩軒的祈福方式學樣做著。夏依依閉眼祈福的途中,微微睜開左眼,偷覷了一眼左邊的淩軒,隻見他一副虔誠的模樣,雙眸緊閉,嘴唇微微一閉一合的小聲默念著自己的祈福詞語,隻是他的聲音非常小,夏依依即便是跪在他身旁也聽不見。夏依依一時好奇,他究竟在祈福一些什麽,便是將身子微微傾斜往淩軒那邊靠,將耳朵盡量往淩軒那邊湊過去聽。


    淩軒眉心微皺,用手肘捅了一下夏依依,依依連忙直直的跪著,重又閉眼,認真的祈福。


    祈福完畢,方丈給淩軒遞了三炷香,淩軒恭敬的用雙手接了過來,鞠了三躬,緩步走到香爐前,將香插入香爐中,態度虔誠恭敬不已。


    夏依依也跟著學樣鞠躬插香,方丈遞上兩杯送子泉泉水,依依咕咚咕咚兩口就將泉水喝完,正口渴呢,依依覺得這山泉水可真好喝,便是問道:「還有嗎?」


    方丈笑道:「王妃,這送子泉水每次過來隻能飲一杯,這是流傳下來的規矩。」


    依依撇撇嘴,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就是多喝杯水罷了,還不讓人喝了。就喝這麽一杯,根本就不解渴。


    方丈將二人引入雅室,要他們二人將手伸出來,看了看手掌,方丈直皺眉,便是問道:「你們二人的生辰八字呢?」


    淩軒沉聲道:「璋朝四十五年七月初六」。


    依依皺眉思索了一下,她可不知道原來的夏依依生辰是什麽時候,淩軒便是輕聲道:「你說你自己的生辰就行了。」


    「十月初五」


    方丈問道:「哪一年?」


    夏依依可無法告訴他是哪一年的,便是說道:「我不知道。」


    「什麽時辰?」


    「子時」


    方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什麽,就開始卜卦算命,算了一遍之後,有些不敢相信,重又問了一次生辰,看了一次手相,再算了一次後便是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道:「王爺,能否借一步說話?」


    淩軒微微皺眉,有什麽話還不能讓夏依依聽見?


    夏依依見狀,連忙說道:「你們自己在這裏聊吧,我在寺廟裏轉轉,我呆在這裏也準時無聊得緊。」


    淩軒點點頭,朝外頭喊道:「天問,你們三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好王妃。」


    「是」


    夏依依打開門出去,這個寺廟著實小,跟皇覺寺簡直沒法比,正逛著呢,一個小沙彌便是急沖沖的跑了過來,說道:「王妃,方丈那兒需要你的一樣東西去做法事。」


    夏依依便是從手腕上取下了昨夜淩軒給她戴的凝脂玉手鐲,交給了小沙彌。自己則繼續逛寺廟,不過逛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逛完了。


    依依走到寺廟前麵,那裏有一個送子泉水,依依便是要下去飲水,那看著泉水的小沙彌便是攔住了依依,道:「你不可以飲水,這裏的水隻能寺廟裏供應給前來求子的香客。」


    凝香暗暗一笑,王爺他們果真是來求子的,凝香便是大喝一聲道:「她就是來求子的,有何喝不得?」


    那小沙彌道:「那也是要方丈給你,你才能喝。」


    依依便是有些不耐煩,道:「這山泉水這麽多,我喝點也不會把你的泉水喝光,喝個水怎麽就這麽難麽?我口渴了。凝香,抓住他,我先喝個水。」


    凝香上前就將那小沙彌抓住,依依笑著就走到送子泉邊,用手捧起泉水就喝了個水飽,隨即才滿意的揚長而去。


    那小沙彌有些氣惱,正想跟她理論,聽見周圍那些百姓有人認出她是王妃,小沙彌這才打消了跟她理論的念頭。


    另一廂,夏依依這邊一走,方丈便是臉色大變,跟淩軒說道:「王爺,等會兒貧僧說些什麽,你若是覺得吃驚,可別怪罪與我,貧僧不過是依照手相和卦象上來說的。」


    淩軒的眉毛就皺得更緊了,沉聲道:「你盡管說來,本王不怪罪你便是。」


    方丈猶豫了片刻,便是說道:「軒王妃她似乎被鬼怪纏身,隻怕是會禍害於你,你應該盡早將她除去!」


    淩軒臉色一變,鬼怪纏身?這個他是知道的,畢竟夏依依說過,她是靈魂附體過來的,可是淩軒並不在意,可是他深信夏依依不會害他才對。


    「方丈,如何說她會害本王?」


    方丈有些納悶,他怎麽不問她鬼怪纏身之事?方丈隻得迴答他道:「卦象上說她是你的紅顏劫,她應該不會害你,但是你卻會因她遭劫,而且,你們二人將來隻能活一個,她生則你死,她死則你生。」


    淩軒渾身仿若被雷劈了一樣,心髒猛地一縮,不敢置信:「她生我死,她死我生?」


    「是的,王爺,因此,你為了你能活下去,就隻能讓她死。」方丈嚴肅的說道,這也就是他為何要避開王妃來說這件事。


    淩軒不敢置信的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王爺……」


    「你出去吧,本王靜一靜」淩軒臉色有些難看,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他跟夏依依的感情才升溫,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若是別人這麽說,他可能會惱怒別人胡說八道了,但是方丈剛剛說的「鬼魂纏身」和「紅顏劫」,可都是正確的。


    紅顏劫,以前他弱冠之禮時,父皇請了高僧給他算過一卦,也說他將來的王妃是他的紅顏劫。但是並沒有他生則她死的話。


    當初,娶了她時,他嗤之以鼻,就她?能是他的紅顏劫?自己根本就不愛她。可是如今,他發現自己不可能愛上的女孩,卻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她。


    難道事情真的如卦象上所說的在發展?這難道就是命?


    淩軒有些頹然,如果真的到了最後那步,他要怎麽辦?


    淩軒微垂的眸子猛地一縮,臉色瞬間變得冷厲,冷聲道:「誰?」


    從窗外飛進來一個東西,淩軒一把接住,渾身立即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他手上的正是昨夜自己給依依親自戴上的凝脂玉手鐲,她今天還一直戴在手上了。


    淩軒立即飛出窗外,就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閃過,他便連忙跟著黑影追了過去。那黑影輕功極好,跑得極快,跑了許久便是在淩軒快要追上他時,飛身躲進了一個山洞。


    淩軒微微遲疑,他的直覺就是這山洞裏絕對是一個陷阱,可是他若是不進去,可夏依依在他們的手中。淩軒不禁懊惱,自己就不該讓夏依依離開他的視線的。


    淩軒站在洞口,高聲說道:「你們躲在裏麵當什麽縮頭烏龜?還不快快現身?」


    「軒王,連個山洞都不敢進來了?怎麽成了親以後,你就變得這麽膽小如鼠了?」洞內響了一個粗曠而陰狠的男聲,在洞內迴響著。


    「你們是誰?你們究竟想怎樣?」


    「你不是很清楚我們想怎樣嗎?不然,你怎麽會追到這兒來?」


    仍舊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陰森恐怖的聲音在空曠陰冷的山洞裏迴蕩著。淩軒臉色更加陰冷,暴怒道:「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本王一定將你剉骨揚灰!」


    「哈哈哈,軒王,不讓我動她一根汗毛?隻可惜,你來晚了,我已經動了她,而且,她的滋味可真是銷魂吶,難怪你會這麽沉迷於她,不得不說,軒王妃可真是嫩啊,哈哈哈,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敢來跟我大放厥詞?」


    淩軒瞬間暴怒,拔劍就朝洞內飛進去,怒吼道,「混蛋,你究竟把她怎麽了?」


    「我把她上了!說得夠清楚了吧!」


    那個黑衣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狂笑著說道,抹了一下嘴巴,吧唧著淫笑道:「軒王妃的滋味真不錯,皮膚可真水嫩。」


    「混蛋,本王要殺了你!」


    淩軒眼眸通紅,舉劍快速的朝那人飛過去,一劍就朝他劈過去,那人淩空一個翻身,躲了開來,跟淩軒打鬥了起來,一時之間,這洞內便是響起了桌球的兵器相撞的聲音。


    劍氣所過,洞壁上劃下了深深的劃痕。洞頂紛紛往下掉落碎石。


    那黑衣人打了十幾招,便不是淩軒的對手,一直疲於防守,便是節節後退,速速往洞內跑去,在黑暗狹長的洞穴裏奔跑。淩軒微微遲疑,終是追了過去,怒吼道:「她在哪裏?」


    「跟我來,我就讓你看看她的慘狀!」


    淩軒內心升騰起一股不安和焦躁,隱約覺得裏麵有一個更大的陷阱,而且這個陷阱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淩軒猛然想起了方丈的話,自己果真被夏依依間接的禍害了。


    淩軒追到一個狹長的洞穴時,忽然從洞穴兩頭都朝著裏頭放了毒氣,淩軒閉氣就往洞穴那頭沖,從那頭又嗖嗖的往他這兒射箭,淩軒眼眸散發出狠厲的光芒,拔劍拚命的擋住飛來的箭,一邊往前麵艱難的前進著。


    淩軒實在憋不住氣了,隻得用衣袖捂住口鼻,偷換了一口氣,摒著勁沖了出去。一到了裏頭那個空闊的洞穴,淩軒才猛地喘了幾口粗氣,不過,剛剛在狹長洞穴中吸入了一點毒氣,即便隻是一點點,現在,他都感覺自己有些難受,頭腦發暈,眼前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淩軒搖晃了一下腦袋,從懷裏摸出了鬼穀子以前給他的解百毒丹,緩解了一下症狀,但是依舊不能完全解毒。身上還開始變得奇癢無比,手上已經開始變黑,隻是,他不能去抓,他知道,自己一旦去抓,隻會使毒發得更加兇猛。


    好狠毒的毒藥!


    淩軒的眸子變得更加狠厲,陰狠的看著對方,拿劍直指對方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軒王妃在哪裏?」


    那人唇角勾起,狂笑一聲道:「哈哈,你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想保住她?」


    「她究竟在何處?」淩軒憤怒不已,幾近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哼,你可真是心急啊,我這就成全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那人陰狠的說道,吹了一聲口哨,洞那頭瞬間閃出來一大群的黑衣人,他們中間抓著一個隻穿著白色中衣,披散著頭髮的女人,那件中衣已然被撕得破破爛爛,她露出來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好似剛剛遭受了莫大的淩辱一樣,再看向那張被淩亂的頭髮遮掩著的臉,她的嘴巴被塞住了,可是即便從那半掩的臉,淩軒也能看得清楚,那個人就是夏依依。


    淩軒的眸子瞬間縮緊,整個人唿吸一窒,他的心髒好似被尖銳的匕首捅了數萬刀一樣難受,他大聲喊道:「依依,依依!」


    「忘了告訴你了,我享用了之後,就將她賞給了我的兄弟們!」那個黑衣人首領淫笑著說道,整個臉上都洋溢著好似還沉浸在之前的快活裏一樣。


    「你們混蛋!本王要殺了你們!」


    他立即就朝押著夏依依的那群黑衣人飛了過去,劍鋒淩厲,橫掃過去。這劍氣帶著冰寒狠厲的怒氣狂嘯著,劍氣所至,屍體橫陳。


    不過頃刻間,那一群黑衣人就已經被殺了十幾個。


    黑衣人首領眼眸微眯,這發怒後的軒王好似一頭猛獸一般,竟然能扛住體內已經擴散了的毒性,使出這麽高的武功。


    隻是,他越是用功,毒素擴散得越快。不消一刻鍾,他必定會渾身疲軟無力,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易如反掌?


    黑衣人首領嘴角含笑,提劍飛了過去,與軒王打鬥了起來,他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軒王比他們之前在外間那個洞穴打鬥的時候要狠厲兇猛得多,劍劍都朝著他的致命之處襲來,充滿了殺意。


    黑衣人首領一陣害怕,他可不是軒王的對手,越來越招架不住了。


    淩軒看著夏依依那副慘樣,心疼得緊,十分後悔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再看向那黑衣人首領時,想起他說過他侵占了依依的話,怒從心中來,下手更是狠厲,集中精力對付他一人。


    暴怒的淩軒是極為可怕的,他的爆發力極強,不過五六招,就一劍穿心,尤不解恨,再狠狠的一剮,將黑衣人首領的心給挖了出來,挑到了黑衣人嘴裏餵他自己吃下。


    淩軒的速度極快,即便是心髒已經挖出來了,那人的腦袋還活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髒被挖出來,再一口吞下去。隨即他在驚恐萬狀的恐懼中轟然倒地死去。


    淩軒立馬將劍尖指向了那一群黑衣人,頃刻間,十幾個黑衣人紛紛倒地。


    那些黑衣人一見頭領都死了,他們更是打不過了,連忙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將手中抓著的夏依依奮力往洞穴中間的那一潭投了蝕屍毒藥的潭水中扔去。


    淩軒一見,看那潭水嗤嗤的冒著毒氣,心裏一驚,連忙飛身過去,在潭水上空接住了夏依依,心痛的說道:「依依,對不起,我來晚了。」


    此時懷裏那個和夏依依一模一樣的女人猛地抽出匕首就往淩軒的心口上紮去,還死命的拖著他往投了蝕屍毒藥的潭水中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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