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身子僵硬了一下,自己剛剛這麽急著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似乎更多的是為了自己在淩軒心中的形象,而不是自己真的在乎這個汙名。自己真的有這麽在乎淩軒的看法嗎?他都不相信自己,自己究竟還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呢?


    這件事情,就很明顯不過了,淩軒的骨子裏,依舊是那種封建社會的大男子主義,即便平時對她再好,自己一旦觸及了底線,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會立即跳出來,他可以在這種時候動用私刑,任意虐打自己。


    夏依依的眉毛皺了皺,眼眸黯淡了下去,良久,她抬頭,臉上泛起了怒氣,竟然敢陷害到她的頭上來,夏依依冷哼一聲,說道:「鬼穀子,我們把歹人查出來,就算不為了跟他證明什麽,也為了我的清白,同時也為了不讓壞人逍遙法外得逞,否則,即便我現在離開了,我一想到那個壞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亦猶如魚刺在喉。」


    「那抓到了壞人,你就跟老夫迴去嗎?」


    「嗯!」依依認真的點點頭,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夜影見鬼穀子還沒有去給王爺解毒,便出來朝鬼穀子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穀主,煩請你給王爺解下毒。」


    「哼!」


    鬼穀子沒好氣的瞪了夜影一眼,便負氣將手負在身後,轉過身去,氣鼓鼓的哼著粗氣。


    夜影自知鬼穀子脾氣古怪,勸不動他,就隻得去求夏依依,「王妃,你看……」


    夏依依心裏也有些惱恨淩軒剛剛那麽對她,若是這麽快就給他解毒了,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依依冷冷的說道:「將他弄醒來做什麽?繼續發瘋打人啊?先讓他躺著吧,我也好清靜清靜,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陷害我的壞人,可沒有這個精力跟他那個瘋子吵鬧。」


    夏依依隨即便是吩咐道:「凝香,快去第五新兵營將禿鷹叫過來。」


    凝香領命前去,夜影便是皺眉說道:「王妃,你叫禿鷹來做什麽?」


    王妃如今正深陷姦夫淫婦的風波之中,應該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怎麽卻在大半夜又將另一個男人叫過來?


    夏依依不悅的蹙眉,冷冷的瞥了夜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叫他來不是去找歹人,難不成還找他來約會?」


    夜影連忙低頭,急急的說道:「卑職沒有這個意思。」


    「哼,沒有最好。」


    不一會兒,凝香便是帶著禿鷹來了,禿鷹,就是之前的那個毛一陌,目前是夏依依在這個軍營裏頭,除了凝香和畫眉以外,最為信任的人了。


    禿鷹已經聽說了今夜的事情,自知王妃此時定是十分的無助,王妃既然找自己來幫忙,自己就一定要替王妃找到那個歹人,還王妃一個清白。禿鷹上前來恭敬的單膝跪下,低首說道:「血狐」。


    夏依依看向對自己畢恭畢敬,忠誠有加的禿鷹,一陣暖心,幸好自己練兵這段時間,培養了獵豹特戰隊,依依沉聲問道:「禿鷹,你以前既然是獵戶,那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追蹤的野獸跑了,你該如何找到那個野獸。」


    「在下養了幾隻獵狗,平時都會帶上獵狗上山,讓獵狗追蹤野獸的氣味,找到那個野獸。」


    「你的獵狗可曾出過錯?」


    「未曾出錯,在下十分精心的訓練過那些獵狗。」


    「很好,你家在何處?可遠?」


    禿鷹立即明白了王妃是要用什麽辦法去找那個假冒丁大力,陷害王妃的歹人了,禿鷹立即說道:「在下的家並不太遠,若是快馬加鞭的話,兩個時辰就能趕到了。」


    「好,夜影,麻煩你現在就護送禿鷹一起迴去帶獵狗過來,我希望,明天天亮之時,你們能迴來。畢竟,時間拖得越久,氣味也就散得越快,獵狗就很難追蹤了。」夏依依看向夜影,神情嚴肅。


    夜影頷首,迅速跑去牽來戰馬,跟這禿鷹一起往他家跑去。


    夏依依這邊帶著凝香和畫眉就守住了自己的軍帳,不得讓任何人靠近,以免破壞了案發現場。


    凝香有些擔憂,眉心皺起,低聲問道:「王妃,這光靠一條狗,就能找到歹人了嗎?」


    「你可不要小看一條狗,關鍵時刻,狗比人有用。」


    天色微亮,那些士兵就都已經起床來,從這裏走過的時候,卻發現王妃已經將她的帳篷用繩子給圍了一圈,禁止任何人接近,那些人便是偷偷的交頭接耳起來,「王妃這裏怎麽啦?為什麽不讓人經過啊?」


    「你還不知道啊?你昨天一定是睡得太死了,昨天這裏都鬧翻天了。」


    「什麽事情啊?」


    「聽說王爺親眼見到丁副將和王妃偷。情。」


    「而且還是被抓姦在床呢」


    「嘖嘖,可真是傷風敗俗啊。」


    那些人越傳越離譜,一邊往這邊指指點點,也不顧忌他們這麽說話的時候,王妃坐在那裏是能聽見的,凝香氣惱的就要過去教訓他們,夏依依連忙拉住了凝香,說道:「先別管他們,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多說無益。」


    直到了天全亮的時候,夜影和禿鷹才趕了迴來,一人抱了一條獵狗,下了馬來,到了夏依依這裏,禿鷹道:「血狐,在下怕一條獵狗不足以信服人,就帶了兩條過來。」


    「很好,夜影,你即刻下令,讓全軍的人都迴到自己的帳篷裏,不得各處走動,另外,將幾個副將和白澈、天問叫過來,一起見證一下,我們是如何找到歹人的。」


    「是」


    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夏依依就對來的這幾個人說道:「各位,你們可都是聰明人,想來,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獵狗是可以根據氣味找到目標人的,昨夜,除了我和兩個丫鬟掀過我的帳簾,就隻有那個陷害我的人了。那我們現在就用獵狗去找找。」


    夏依依朝禿鷹使了一下眼色,禿鷹立即就帶著兩條獵狗去聞那帳簾上的氣味,那兩條獵狗就聞著味道走到了夏依依、凝香、畫眉的麵前,一陣狂吠,氣勢兇猛,饒是夏依依三人還算是有膽量的,也被嚇得抖了一下。


    眾人一見,這狗還真厲害,他們這裏圍了這麽些人,它們就立即找到了夏依依三人曾經碰過那帳簾。


    禿鷹立即喝道:「還有一個」,便又帶著兩隻獵狗再去聞帳簾上的氣味,這一次,兩隻獵狗聞完之後,就低著頭在地上聞,慢慢的朝著丁大力的帳篷方向走去。


    那些人一見,有的人便是麵露嘲諷之意,他們見夏依依這麽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還真的開始相信夏依依是清白的,結果,如今連狗都找到丁大力帳篷那邊去了,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這不是更加證實了,昨夜就是丁大力去了她的帳內嗎?


    然而他們臉上的嘲諷之色還未在停留片刻,便已經驚訝的發現兩條獵狗並沒有走進丁大力的帳篷裏,而是繞過了帳篷,躲到了另一處帳篷後麵,隨即,那兩條狗便是跑進了胖參將的帳內一陣狂吠。


    眾人跟著狗沖了進去,便見到胖參將正拿著刀就要去砍那兩條狗,禿鷹連忙將兩條狗喚了迴來。


    夏依依一見到胖參將,心中便是瞭然了,自己在這軍中可並沒有得罪過誰,也就是前些天因為三營跟五營打架鬥毆,連累得胖參將也被打了二十軍棍,而昨天,新兵考核,五營又得了個第一,而三營卻又悲慘的沒有通過考核,胖參將也被淩軒給罵得個狗血噴頭。所以,胖參將將心裏的那股怨恨發泄到自己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胖參將的身材也十分的魁梧,跟丁大力的身材差不多,若是帶上假絡腮鬍子,大晚上的,又看得不是很清楚,倒是很容易被認錯。


    夏依依冷哼道:「原來是你故意陷害我。」


    胖參將怒氣沖沖的迴罵道:「你憑什麽說是我陷害你?你自己跟丁大力偷情,現在卻想推出我來頂罪?」


    「這兩條獵狗鼻子可靈敏得很,聞到了我的帳簾上有你的氣味,一路跟蹤到你這兒來的。」


    「哼,簡直是瞎胡鬧,居然根據兩條畜生的瞎叫喚,就汙衊我。」胖參將咬緊了牙關不肯承認,滿臉怒氣的痛斥著夏依依。


    「它們可是很厲害的獵狗,剛剛追過來的路線都是你昨夜逃跑的路線,還不能證明是你嗎?」


    「人都會有錯的時候,難道狗就不會聞錯了嗎?」


    夏依依恨恨的瞪著胖參將,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一定要將他的假鬍子找出來才行。


    夏依依麵色陰冷,冷冷的說道:「夜影,立即搜查他的帳篷。」


    「你們誰敢搜!」胖參將當即就有些害怕,厲聲喝道。


    夜影神色凜然,胖參將這話未免也太放肆了,自己堂堂一個將軍,還搜不了一個參將的帳篷不成?


    夜影當即就上前將胖參將給抓了起來,大手一揮,就派人進去搜查,不一會兒,就在床底下的地裏頭,挖出來一個假絡腮鬍子出來。


    這會兒證據確鑿,胖參將再也無話可說,被眾人一番攻打之下,老老實實的招了,隨即便是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抬著就往大軍帳那邊而去。


    昨夜,胖參將知道夏依依有功夫在身,因此,也不敢走到夏依依床邊去欺淩她,隻是在帳門口等著,等到王爺練武迴來的時候,就故意放下簾子,從門裏走出來,引起王爺的猜疑。


    夏依依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昨夜為何要喝酒,自己若是不喝酒的話,有人撩簾進來,自己一定會醒來的。胖參將進來的聲音也輕,自己又喝了酒,才沒有聽到動靜,喝酒誤事啊。


    「王妃,如今歹人已經抓到了,也還了你的清白,現在可以給王爺解毒了吧?」夜影再次跟夏依依懇求道。


    夏依依這抓到了歹人,心情也好了一些,就跟鬼穀子道:「要不,咱們把毒給解了?」


    鬼穀子有些不悅,扁了扁嘴巴,哼了一聲才將解藥給了夜影,說道:「拿溫水服下,兩刻鍾之後就會醒來了。」


    「多謝穀主!」


    夜影拿了藥,就迅速朝淩軒的私帳飛去。


    夏依依便對禿鷹感激的說道:「多謝你幫忙。」


    禿鷹連連擺手:「舉手之勞罷了,真是可恨了那人竟然想出這樣的毒計來陷害你。」


    「這軍營裏是非多,確實不是我該來的地方。你這兩條獵狗真好,再強加訓練,就可以變成出色的軍犬,也別再帶迴去了,你就將它們帶在軍營裏養著吧!」


    「真的可以嗎?」禿鷹十分高興,他已經許久未見到這兩條狗了,還有些捨不得將狗送迴家了,能養在軍中陪著他再好不過了。


    「嗯,若是有人不同意你養狗,你就去找夜影,跟他說是我同意的,他自然會給予你方便。」


    禿鷹眉毛一皺,「你為何不直接跟夜將軍說?難道你真的要走了嗎?」


    「嗯,我不想在這裏給軍營添亂。」


    「可是你走了,我們第五新兵營怎麽辦?獵豹特戰隊怎麽辦?」


    「你們原本就是丁副將管治的,我又沒有軍銜,我一走,自然還是由丁副將管你們了。」


    夏依依故作輕鬆的說道,然而,臉上卻是閃過一絲不舍,第五新兵營是她的驕傲,而獵豹特戰隊更是她的心血了,她也有些不想放棄,但是不捨棄也不行啊。


    禿鷹知道王妃可能是氣惱王爺,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勸她,隻得應道:「在下會帶領好獵豹特戰隊的,你放心好了。」


    「嗯,那就好。鬼穀子,我們趕緊去收拾了東西走吧。」


    兩刻鍾後,淩軒便是醒了過來,一看這天都已經大亮,他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腦袋,自己平時都會天沒亮就去練武的,怎麽今天睡到這個時候?


    不過片刻,淩軒就已經想起來了,自己是昨夜被鬼穀子下了藥,才暈了過去的,而且昨夜還發生了夏依依與丁副將半夜偷情之事。


    一想到這兒,淩軒就惱怒不已,爬下床就快速的要衝出去找夏依依和鬼穀子算帳。


    夜影見狀,立即上前攔住他,「王爺,你幹嘛去?」


    「別攔著本王,那對姦夫淫婦!本王一定要……」淩軒臉上的肌肉憤怒的扭曲,額上青筋暴起,一把推開夜影就往外沖。


    夜影眉心一皺,昨夜王妃不給王爺解毒的做法是對的,若是昨夜就解毒醒來了,王爺肯定會鬧事,真的不利於找出真相。


    夜影一個飛身上前,連忙再次攔住,生怕王爺再次犯錯,惹惱了王妃,「王妃是清白的,歹人已經被抓住綁起來了,正等著你處置呢!」


    淩軒身子猛地一震,他頓在了原地,末了緩緩迴身,眸子裏全是驚訝:「你說什麽?」


    「王妃是清白的,昨夜是肖參將故意戴了假絡腮鬍子,到王妃的帳門口故意等著你的,然後又故意引你到丁副將的帳篷處,他則躲在旁邊的帳篷外,等你進了丁副將的帳篷,他就連忙溜迴了自己的帳篷,將假絡腮鬍子給藏了起來。不過好在他昨夜僅僅是想陷害王妃,並沒有淩辱王妃。」


    「可惡,連本王的王妃名聲都敢汙染,他好大的膽子!」淩軒渾身氣得發抖,拳頭不禁捏的更緊,骨頭咯吱咯吱作響。肖參將若是真敢淩辱夏依依的話,他可以保證肖參將屍骨無存。


    「怎麽查出來的?」淩軒沉聲問道。


    「還是王妃聰明,讓卑職和禿鷹去禿鷹家帶了兩條獵犬過來聞帳簾的氣味,那兩條獵狗循著氣味一路走到丁副將的帳外,但是沒進帳內,而是在帳外繞了一圈到肖參將的帳內朝他狂吠,卑職便在他帳內搜到了假絡腮鬍子,他也已經供認不諱了。」


    「他現在何處?」


    「押在大軍帳裏。」


    淩軒立即就沖了出去,一到大軍帳,便是立即一腳就將胖參將給狠狠的踢倒在地,隨即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將胖參將的下巴都給打脫了臼。一番暴打之後,胖參將便是已經被他給打得死翹翹了,隨即直接讓人將胖參將給抬了出去扔掉。


    打了胖參將一通,淩軒就想著趕去跟夏依依道歉,一想起昨夜,夏依依屢次跟他說自己是清白的,可是自己卻是被憤怒給沖昏了頭腦,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還想動手打她,傷害她。


    淩軒急匆匆的掀開了依依的帳篷,卻發現裏麵已經人去屋空了,淩軒的心緊緊的收縮了一下,揪得緊緊的,「依依」,淩軒的聲音心痛之中略顯滄桑。


    淩軒心裏十分自責,夏依依一定是被自己氣跑的。


    「夜影,她們何事離開的?」


    夜影也一頭霧水,他拿了解藥就迴去給王爺服下,然後去審問了一下胖參將,接著,就又迴了王爺帳內等王爺醒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過來跟他報告說王妃走了的事情,「屬下不知,不過應該在兩刻鍾以內。」


    淩軒立即跨上了閃電的馬背,快速跑到了軍營門口,一問,說是已經走了兩刻鍾了,因為夏依依沒有馬,所以凝香和畫眉共乘了一匹馬,還有鬼穀子和嚴清也一道跟著迴去了。


    淩軒橫眉怒罵道:「本王以前不是下過命令了嗎?不得放她出營去?」


    那個守衛大驚失色,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小的不知,剛剛王妃過來說王爺因為昨夜之事,十分惱怒,就直接將她休了,趕她出去,她是得了王爺的命令才出這軍營的,所以,小的才給她開了門。」


    隻是這個守衛僅僅是聽到了昨夜傳出來的王妃通姦,被王爺打了的消息,卻還沒有聽到剛剛已經找到作亂之人的消息。因此,這個守衛也就被王妃的話給矇騙了過去。


    「昨夜之事是肖參將故意假裝成丁副將陷害王妃的,王妃是清白的,你們莫要胡亂說,本王並沒有休了她,更沒有將她趕出去。」


    淩軒警告了一番,便是快速騎馬追了出去,隻是剛剛跑出去沒多遠,迎麵就碰見了三堯鎮的通信兵快馬加鞭的朝軍營跑去,淩軒眉頭緊皺,看那通信兵背上背得那個旗子,可是緊急軍旗的旗子,這是給各個城鎮守衛快速通過關卡用的,淩軒策馬迎了上去,遠遠的就開始問道:「什麽事?」


    那人見竟然遇上了王爺,就立馬策馬過來,邊跑邊大聲喊道:「王爺,不好了,北雲賊子攻城了。」


    「什麽?什麽時候?大概多少兵馬?」


    「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開始攻城了,大約二十萬兵馬,我們有些抵擋不住了,求王爺速速去救城。」


    淩軒望著通往南方的那條路,以夏依依比自己早出發兩刻鍾的時間,自己從後麵追的話,應該能在一個半時辰以內就能追上她,隻是,現在三堯鎮的軍情緊急,自己絕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情,就將整個三堯鎮置之不理。


    「戰報給本王,你現在速速迴去復命,讓守城參將拚盡全力守住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本王一定會派兵過來支援。」


    淩軒拿過來戰報,就速速往軍營趕,一進大軍帳,就立即召集了將領開會。稍刻,周副將就從大軍帳裏出來,速速帶了十萬兵馬急急的往三堯鎮趕去。


    「天問,你現在速速往南邊趕去,一定要將王妃平安帶迴來,現在打戰了,路上不安全。」


    淩軒吩咐道,現在是戰時,所有的將領都不得離開陣地和軍營,因此,淩軒不能再去找她,萬一還有新的軍情過來呢。也不太方便派夜影去,畢竟夜影可是除了他以外,職位最高的將軍了。


    然而天問的身份則不一樣,天問並沒有官職在身,他隻是淩軒的貼身護衛罷了,他不受朝廷軍規的管治,即便是在戰時,他離開軍營也是可以的。


    淩軒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以後,便是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自己今天這一天都幹了一些什麽蠢事?什麽事情都處理不好,什麽事情都亂七八糟的擠著。


    淩軒才歇息了半個時辰,帳外就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淩軒不禁蹙眉。


    一個通訊兵跳馬下來,連忙跑了過來,急急的稟告道:「王爺,不好了,北雲賊子攻打銀澤鎮了。」


    淩軒猛地站了起來,眉毛深深的皺起,走了過去,將戰報接了過來,目光快速的掃視了一眼戰報上的內容,隨即將戰報交給了夜影。


    「王爺,這北雲國果然是想等著我們這邊疫情結束了,天氣又炎熱了,他們才開始攻打我們,沒想到他們這一攻打,竟然氣勢這麽兇猛,同時攻打兩個鎮,還出了這麽多的兵。看來他們是下定了決心要攻打我們了。」


    夜影也是滿臉焦慮,這北雲國似乎是蟄伏了許久的蛇一樣,一旦從洞中衝出來,就以猛烈的攻勢開始進攻。


    「唯今之計,隻能讓齊副將再帶十萬兵去銀澤鎮了。」


    夜影擔憂的問道:「可是,我們若是這樣的話,很容易將兵馬都給分散開來的。」


    「我們根據對方的人數來安排兵馬,我們的兵馬分散了,他們的兵馬又何嚐不是也分散了?」


    淩軒靜下心來,冷靜的分析道,當務之急,可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焦躁了,要沉著麵對。


    那一廂,夏依依等人走了一個時辰,在路上看到前麵有一輛馬車快速的往南走著,雖然那馬車跑得也快,但是馬車的速度是比不上輕裝上陣的馬匹的,夏依依很快就追上了那輛馬車,夏依依快速的瞟了一眼,見趕車的人正是上次出營的時候在路上出手救了的那個少爺的兩個小廝。


    那個小廝一見到夏依依,就立即掀開車簾,朝裏麵興奮的喊道:「少爺,少爺,我們竟然遇到了上次救你的那個大夫。」


    那少爺立即探頭出來,一見到夏依依,就十分高興的朝夏依依拱手,說道:「在下多謝大夫上次出手相救。」


    夏依依便是放慢了速度,跟那個少爺的馬車速度平齊,說道:「你怎麽出現在這裏?你上次不是說去西邊投靠親戚的嗎?」


    「是的,我確實是去親戚家住了一陣子,不過……唉,也不能怪人家,哪能長期叨擾別人呢?我也就隻好再迴家了,不過,剛剛迴家的路上竟然看到從我們鎮子裏跑出來一個送信的通信兵,背上還背著代表緊急軍情的紅色旗子,想必是打戰了,所以,我幹脆就調轉馬頭,直接去南方,去京城裏躲一陣子。這年頭,哪裏都不安全,也就京城還安全一些。」


    「你家鄉打戰了?哪個地方?」


    「三堯鎮」


    「我怎麽之前沒有聽說過打戰了啊。」


    「應該是剛剛才打起來了,若不是我正巧遇見了那個送信的通信兵,我也不知道呢。」


    夏依依不禁皺了皺眉,這新兵考核昨夜才結束,北雲國這就開始打戰了?那昨天通過考核的士兵會不會被派到戰場上去?自己的五營會不會也要上戰場?那些士兵受傷了怎麽辦?我要不要迴去救他們?自己這一走,可就連鬼穀子和嚴清一起帶走了,還帶走了好多藥,這軍營裏就一下子少了三個主力大夫。


    凝香見夏依依有些猶豫,便是上前勸說道:「要不咱們迴去吧,現在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


    鬼穀子立即不悅的反駁道:「管我們什麽事?我們隻是普通的老百姓,上陣殺敵那是將士的事情。」


    那個少爺便立即說道:「還是他說得對,我們隻是老百姓罷了,哪能幫得了什麽忙啊?」


    依依對他的話有些反感,「國之興亡,匹夫有責。那些士兵也都送從普通老百姓家中抽丁送進軍營裏的,他們沒進軍營之前,也是和我們一樣是普通百姓。」


    那少爺訕訕的說道:「大夫批評得對,隻是那些士兵訓練過了,我們沒有訓練過,上了戰場,也是個死啊。」


    「我記得三堯鎮可是有被抽丁的,你怎麽沒有去軍營?」依依疑惑的問道。


    凝香則是快人快語的鄙夷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去投奔親戚,你上次就是想躲避抽丁吧。」


    少爺拱手說道:「姑娘說笑了,這朝廷抽丁,官府可是要記錄在冊的,誰敢躲啊?若是躲了,被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而且按照律法,子孫三代皆不得科考。誰還敢逃避服兵役啊?坐牢也就罷了,可也不能害了子孫啊。」


    「那你為何沒有去當兵?」


    「現在是每戶抽調一名男丁而已,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去的,我家是我大哥去當兵了,我有疾在身,實在不適合當兵。」


    原來如此,夏依依點點頭,想了想,自己也不想迴去了,實在是不想再迴去看見那個討厭的人來。便是揚起馬鞭,繼續往南走。


    「大夫,你若是也去南邊,我們不如搭個伴,一起迴南方吧,如今打戰了,這路上可是不太安全了,我們搭伴走還能壯壯膽啊。」那個少爺連忙喊道,笑嘻嘻的,一臉真誠。


    凝香啐了一口,說道:「你們三個沒有半點武功,就是想要我們保護你們吧?休想!而且你們這馬車慢騰騰的,跟你一道走,可不是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那少爺便是說道:「我也就是這麽一提議罷了,你若是不願意,便作罷。」


    夏依依瞪了凝香一眼,便對那少爺抱歉的笑道:「公子莫要見怪,她素來心直口快。」


    「無妨,無妨。你們若是有急事,著急趕路,就先走一步吧。」那少爺謙謙有禮的說道。


    夏依依可也不想讓三個陌生人跟著一道走,畢竟,她們在路上還會時不時的從儲物空間裏取東西了,若是帶著他們,就有些不方便了。自己哪裏用得著去操那麽多的心,管別人那麽多啊。


    夏依依便是快馬加鞭的往前跑,隻是剛剛跑出一百多米,便從道路那頭湧過來上百黑衣人,夏依依心裏一驚連忙就策馬往迴跑,道路那頭也湧過來上百黑衣人,糟了,被人包了餃子了。


    那兩個小廝一見這麽多黑衣人,當即就嚇得尖叫,連忙就擠到馬車裏,跟少爺三人擠在一起,大叫道:「少爺,少爺,好多人啊,是不是來打劫的啊?我們可沒有帶多少錢啊。」


    那個少爺微微蹙眉,倒是十分冷靜,道:「他們不是山賊,搶個銀子,哪裏需要這麽多的人?」


    「那他們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們吧?嗚嗚,少爺,我還沒有娶老婆,還沒有留後呢。」那個小廝哭道。


    少爺微怒道:「你哭個啥?少爺我也沒有娶老婆也沒有留後呢?我們三個又沒有武功,又沒有跟人結怨,哪裏會有人要來殺我們,即便是殺我們,來幾個人就綽綽有餘了。他們不是沖我們來的。」


    「那是沖他們來的?」那個小廝拿眼瞟著夏依依幾個人,隨即不滿的說道:「哎呀,真是要被他們給害死了。」


    那個少爺立馬怒斥道:「你休得胡說!」隨即又有些歉意的望向夏依依。


    夏依依此時才沒有心情去管一個小廝的言辭不善了,夏依依冷目盯著前方的黑衣人,冷冷的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攔路?」


    「軒王妃,我們是北雲國的人,想來,我也不必再解釋為何攔路了吧?」為首的那個黑衣人跳出來,開門見山的說道。


    北雲國?而且還知道她是軒王妃?依依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可是喬裝打扮過了,跟凝香畫眉都是女扮男裝的。


    「你是軒王妃?」


    那馬車上的三人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夏依依,還特意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口上,去看看有沒有凸起。凝香當即就惱怒的揚起馬鞭在他們的麵前狠狠的打了一鞭,重重的打在馬車木板上,怒斥道:「你們看什麽看?當心我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夏依依淩厲的盯著他們,語氣冰冷:「你們怎麽知道我會經過這裏?」自己這剛剛出了軍營才一個時辰,他們動作這麽迅速的就從北雲國趕過來圍堵她?而且,自己這齣軍營可是臨時起意的。


    「我們可是在軍營外蹲點了許久了,你一單獨出來,就抓你。弟兄們,給我上,軒王妃一定要活捉,至於其他的人,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殺掉。」


    夏依依低低的問道:「凝香,這次,可有把握贏?」


    開什麽玩笑啊?凝香苦著臉看著夏依依,「王妃,這次,可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啊,自從我們在軍營裏呆著十分安全,王爺就把紅菱他們調走去做其他任務去了。」


    依依不禁撫額,沒有紅菱他們暗中保護了啊?那就靠著她們兩個,怎麽可能是那兩百多人的對手啊?現在純粹就是甕中捉鱉了。


    那個小廝一聽說要殺掉他們,連忙哭喊道:「各位大哥,好漢,我們不認識什麽軒王妃,我們隻是過路罷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們。」


    「不認識?剛剛路上還聊得那麽歡?」


    「我們隻是遇上了,想搭個伴一起行路罷了,可是他們還不願意,我們真的不認識他們啊,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們吧。」


    「老子管你們認不認識?老子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兄弟們,全都給老子抓起來。」


    依依咬咬牙,說道:「你放了他們七個,我一個人跟你們走就是了。他們都沒有什麽用處,你們的主子應該隻是想抓到軒王妃罷了。」


    凝香和畫眉瞬間感激涕零,立即靠上來說道:「不,王妃,奴婢誓死保護你。」


    依依低低的說道:「別逞強,我們打不過,你們不要枉送了性命。」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好一對忠心的奴婢啊,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不剩,而且,老子全都要活口。上!」


    那些黑衣人便是一窩蜂的沖了過來,凝香和畫眉立即拔劍就對上了那些黑衣人,將夏依依給護在了中間,夏依依一見,便也抽出了劍,跟那些人對打了起來。


    不過掙紮了片刻,三人便是都被他們用刀架上了脖子,依依側目一看,鬼穀子他們五個男人都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了。


    夏依依幾人也隻得被束手就擒,一起被綁了,蒙上了眼睛,塞進了馬車,聽著這馬車的速度,應該很快,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後,夏依依她們又被換到了另一輛馬車上,想來是對方為了混淆淩軒派人過來追蹤的視線吧。


    下了馬車,又被那些人推著走,最後感覺應該是將她們給關進了一個牢籠裏麵,待那些人上了鎖,退了出去之後,夏依依才跟凝香互相解開繩索,隨即便將眼睛上的黑布給拿開。


    夏依依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適應了一下裏麵的光線,然後才緩緩睜開雙眸開始打量這周邊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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