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一大早就醒來了,隻是她並沒有去新兵營吹哨,今天就是訓兵的最後一天了,明天,就是考核之日了,夏依依微微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借鑑了現代訓兵模式訓練出來兵能不能適應這個冷兵器時代的作戰方式,明天的考核意味著夏依依的這種訓練模式能不能再繼續進行下去,若是考核不通過,也就隻能捨棄自己這種模式了,第五新兵營還是交還給丁副將吧。


    第五新兵營的士兵生物鍾都已經幾乎形成了,卯時未到,就已經有許多人醒了過來,他們一看時辰,唉呀,怎麽都快到卯時了,以為,自己沒有聽到王妃的哨聲,心驚不已,連忙起床,發現怎麽其他帳篷裏的士兵都還沒有起床,而營裏,根本就沒有王妃她們三人的身影。


    他們不禁麵麵相覷,難道是王妃她們睡過頭了?


    直到卯時過半,軍營裏的起床號響起,他們才相信王妃今早真的不會來催他們起早床,這才都出了帳篷,去飯堂吃飯去。


    夏依依過了飯點,就到了新兵營,笑嘻嘻的說道:「今天,我給你們放一天假如何?」


    「啊?怎麽今天放假?」


    「明天要考核了嘛,所以今天放假啊。」


    「明天要考核,今天不是更應該辛苦訓練嗎?我看其他營這兩天都練得很艱苦啊。」


    依依卻不苟同,說道:「那是臨時抱佛腳,身體素質是長期積累過來的,你們這個月已經訓練得很好了,我相信你們,以你們的實力,一定能通過考核。所以,今天休息,你們好好休息一天,不要去偷偷的訓練了,把身上的傷好好養一養,睡個好覺,明天我們要以最飽滿的精神和最佳的身體狀態迎接考核。你們有沒有信心?」


    夏依依有種自己在做高考前動員一樣,在這個時候,無論那個學生平時的成績有多麽的爛,老師都會笑容可掬的給他打勁助威。


    「有」那些士兵高亢的迴答道。


    夏依依高興又再給他們鼓了鼓勁,就下令解散了,那些士兵似乎有些放鬆了下來,可是夏依依的眉頭卻有些緊鎖了。


    迴了帳內,夏依依有些擔心的問道:「凝香,以你的觀察,我們這次能不能通過考核啊?」


    凝香似乎是有些驚訝王妃居然擔心這個,凝香瞪大了眼睛說道:「王妃,你在說什麽啊?能不能?以奴婢看啊,我們是穩拿第一的。」


    依依愁眉苦臉的說道:「你能不能不這麽自戀?」


    「這哪是奴婢自戀啊?奴婢這分明就是實話實說,雖然我們營的兵比其他營的兵底子要弱一些,可是經過你的訓練,他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奴婢覺得,他們比其他營的士兵的能力高出了一大截了。當然了,裏麵也有奴婢的功勞了。」


    夏依依瞟了一眼洋洋得意凝香,不禁翻了個白眼,真是自戀,夏依依還是有些不自信的問向畫眉:「那麽你覺得呢?」


    畫眉沉聲分析道:「奴婢主要負責箭術和劍術,這兩項訓練,奴婢覺得早已經達標了,絕大部分士兵射箭這一科目上,十箭能有八箭中靶,而禿鷹則是箭箭命中靶心。其他的幾項,雖然弱一些,但是跟其他營比起來,我們的士兵確實要學得紮實一些,而且身體素質要好一些,明天的第一項,跑拉練,必定是我們第一了,沒有哪個營能跑得過我們。」


    聽了畫眉這麽一分析,夏依依才提高了一些自信,便是高興的說道:「那就好,你們兩個今天也放假,不用在我麵前伺候了,你們迴帳內休息去吧,我補補覺,養精蓄銳,明天迎接考核。」


    這一天,全軍的新兵營參將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將自己的能力恨不得在這一天內全都注入到這些新兵身上,將所有的項目全都給練了一遍,幾乎為了那個訓練場要爭奪起地盤來了,後來還是淩軒見夏依依竟是將第五新兵營給放假了。淩軒便是將其他營的士兵分散到夏依依的那個訓練場以及將領專用的訓練場上,這才緩解了那些新兵營爭奪訓練場的鬧劇。


    淩軒走到了夏依依的帳篷門口,輕輕撩起了帳簾,見她正在睡覺,便是也不進去打擾她了,放下帳簾就又迴了大軍帳,淩軒還是頭一次見到哪個營竟然在考核前夕放假不練兵,而訓練官竟然躲在帳內睡覺,這也是沒誰了。


    那個胖參將正嚴厲的訓練著第三新兵營,他悄悄的給那些士兵下過了命令,明天的考核,輸給哪個營都沒有關係,但是絕對不能輸給第五新兵營。


    考核的這一天終於來了,才寅時,天色都是黑漆漆的,訓練場上燃著許多的篝火,將整個訓練場上都照亮了,每個士兵都穿著統一的衣服,隻是在每個人的背上和前胸上縫了兩塊顏色的布,上麵標了營號,顏色是按彩虹的顏色排序而來,夏依依是第五新兵營,所以是青色的布,在夏依依的眼中,這個顏色很順眼。


    淩軒站在檢閱台上,望向了台下的七個營,便是發現這七個營裏,唯有青布的五營最為整齊,士氣最高,軍紀最嚴明,他們的站姿挺拔,分毫不動,正視前方,眼神炯炯。相比較之下,旁邊那些營的士兵則是時不時的撓這抓那的,站姿也是歪歪扭扭的,站個隊伍也站不齊,還不停的打著哈欠,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十分困頓。感覺都不用比,這一眼就能看出來誰勝誰負了。


    胖參將自然也看出來五營的軍姿在整個軍營裏十分紮眼,不過胖參將卻是不屑的扁了扁嘴巴,這個算得了什麽?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按照女則的規矩一樣來教出來的兵,站有站姿而已了嘛,這男人,還是要上場比試過後才知道他們的能力如何,現在他們五營所展示出來的無疑就是一些花架子罷了。


    「訓練了一月有餘,今天,就是檢驗你們成績的時候,等下,號聲一響起,你們就從東邊出發,繞一圈到河邊,沿著河往西跑,最後從另一條路從西邊迴到這兒來集合,本王會派兵騎馬在沿路指路,同時派兵監督,別想著繞近路投機取巧。總長約二十公裏,在一個時辰內,一個營裏十分之一以上的人沒有到達這裏,就算不合格。」


    「二十公裏?一個時辰?」那些士兵不禁就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抖,若是自己拚盡了全力,隻怕是能勉勉強強的到達這裏,若是半路上自己有些累,身體吃不消,就來不及趕到這裏了。


    所有營裏,那些士兵都麵露難色,隻有五營的士兵臉上揚起了自信的神情。王妃第一天訓練的時候是七公裏,後來逐漸就加了公裏數,別說二十公裏了,他們連二十五公裏都跑過。


    嘹亮的軍號聲響起,那些士兵就拚了命的急速往前跑去,而五營的士兵卻不急不慢,在營長的帶領下,喊著口號,整齊的往外跑去。


    「噱頭!」胖參將不屑的扁了嘴巴,眼神微微往上翹,哼,照他們這麽慢的速度,怎麽可能能在一個時辰內跑到這兒來?


    這七個營的參將都希望自己的營能考核合格,因此,就都騎上了馬跟在隊伍旁邊,不停的吶喊著,讓士兵們跑快點。夏依依則是悠閑的坐在那裏打起盹來,畢竟一個時辰很長,抓緊時間休息才是王道,今天可是要訓練一天的呢。


    胖參將剛開始還鄙視那些喊著口號的五營士兵,隻是隨著公裏數的增加,其他營的士兵體力已經開始下降,漸漸的便有體力不行的士兵落在了後頭,慢慢的,胖參將都找不齊自己的隊伍了,河邊長長的隊伍裏,混雜著各種顏色,每個營的人都混了起來,而這混雜的顏色裏沒有一個青色,在隊伍的靠前方,一整片青色整齊的往前跑,速度已經提了上來,他們似乎越跑越有勁一樣。


    夏依依睡得很是香甜,淩軒眉頭微微一皺,這淩晨裏的寒氣更重,她隻是穿著平日裏訓兵的那套迷彩服,怕是抵禦不了這寒冷的天氣吧。


    淩軒輕嘆一聲,便是命人迴了自己的私帳給夏依依帶了一床薄被來,淩軒輕輕的給她蓋上了,夏依依雖然感覺到了,但是卻裝作不知,繼續閉眼睡覺。


    夏依依在睡夢中,便是聽到了由遠及近整齊的口號聲,依依便是睜開眼來,將被子拿開,瞧著訓練場上還沒有一個人過來,而路口那邊,一整片青色穩步而來,依依嘴角含笑,看來,這拉練,第一拿定了。


    不一會兒,五營的人就都到齊了,整整齊齊的站在了下麵,一報數,人數一個不落,全都到齊了。留在場上的將領以及一些老兵都有些驚訝,他們看了看燃燒著的香爐,他們竟然全都早到了一刻半鍾。


    過了許久,才有其他營的人陸陸續續的往這邊趕,等到最後一炷香燃盡的時候,淩軒便下令封鎖了訓練場,開始清點人數。


    而胖參將的三營卻僅僅因為多了一個人沒進來,而多出了十分之一,導致考核沒有通過。


    接下來的考核,夏依依反倒沒有昨天那樣的焦慮和不自信了,她覺得這些士兵比她還要自信了。


    越到後麵,得第一的項目也越來越多,夏依依就越來越放鬆了,沒有什麽壓力可言了,已經能證明她這個月的努力還是很有效果的。


    直到晚上,所有的考核才結束,而夏依依所帶領的第五新兵營,竟然破天荒的得了一個全勝,所有項目都是第一,這一下,整個軍營的人都服氣了,震驚了,再也沒有人敢小瞧王妃這個小女人了。


    這所有的考核都是如此的透明,沒有任何一個項目是王爺故意放水給王妃的,而是真真正正的是靠實力,而且是遠遠大於其他營的實力取勝的。


    丁副將很高興,他興沖沖的跑到夏依依的麵前,說道:「王妃,你可真厲害啊,我們這裏每次新兵考核,可沒有哪一個營能連奪三個項目的第一,你這包攬了所有項目的第一,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啊。」


    「真的啊?那就好,說明我們這個訓練還是有用的,以後就可以按照這個訓練方式了。」夏依依眼中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


    淩軒微微瞟了一眼這邊談得正歡的兩人,心裏不禁有些吃味,明明是自己去大肆誇獎她的,怎麽卻讓丁大力給搶了先了?淩軒冷眼瞧著夏依依被丁大力哄的那麽開心,臉色就越發的陰冷,可是丁大力卻是個神經粗大的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淩軒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烏雲密布的陰天了。


    夏依依也是沉浸在自己奪冠的歡樂中,而五營原本就是丁大力的營,五營奪了頭名,丁大力自然也是極為高興的,因此依依跟丁大力越聊越契合,竟是時不時的爽笑幾聲。


    而另一頭,胖參將看見他們兩個人聊得熱絡,心裏不禁記恨夏依依讓他挨了二十軍棍,又奪了第一名。轉而瞧見了王爺的冰冷臉色,胖參將冷笑一聲,轉眸一想,一個詭計便是記在了心頭。


    待結束了考核,夏依依便是迴了帳篷裏,她心情十分的好,讓凝香和畫眉拿了一壇酒過來,三人淺酌著,言笑晏晏。


    酒過三巡,夏依依便是覺得有些醉意了,便讓凝香和畫眉迴了自己的帳篷睡覺,她獨自一人睡在了帳內。


    淩軒獨自一人在帳內睡覺,可是眼前卻一直出現了今天夏依依和丁大力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相談甚歡,也不避諱著點,心裏就積聚了一股子怨氣,淩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


    淩軒有些惱怒自己,夏依依不過是跟別人說了一會兒話罷了,自己就這麽吃味,還寢食難安了起來,簡直就是像一個怨婦一般,自己極力想讓自己變迴一個冷靜對待任何事物的人,卻偏偏在遇到夏依依的時候,自己總是克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紛雜情緒。


    焦躁不已的淩軒幹脆起身去了訓練場練武,一練武,自己那紛亂的思緒也就拋散了去。


    淩軒練武迴來,便是看到一個壯碩男子正好放下夏依依的帳簾走出來,那個男子半敞開著胸膛,猛地一見到王爺,立即撒開腿就跑了,雖然天又黑,離得又遠,看不清麵相,但是他那滿臉的絡腮鬍子就再明顯不過了。


    丁大力!


    淩軒一見,怒從心中來,當即就立馬追了過去,丁大力一路跑,跑得飛快,迅速往丁大力自己的帳篷方向跑去,淩軒緊跟著就追了過去,撩簾進去,便是見到丁大力正躺在床上睡覺,上前就將丁大力拎起來就往地上摔,隨即沖了上去就是一陣暴打。


    丁大力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說道:「王爺,你怎麽突然進來打我啊?」


    丁大力不停的躲閃著王爺的攻擊,然而,王爺竟是半句話也未說,隻是陰狠著臉使勁打他,丁大力被打得受了好幾招,隻得還手,一邊還手一邊問道:「王爺,你究竟為何打我?」


    「本王為何打你,你自己心裏清楚。」


    淩軒怒意沖天,一招一式極為狠歷,幾乎要將丁大力給打死在這帳篷裏。


    丁大力連忙就往外邊跑,這剛打算跑,就被淩軒抓住又是一頓暴揍,夜影和其他將領聽到打鬥聲,立即趕了過來,隻是王爺要教訓哪一個人,他們還不敢出手阻攔,隻得問道:「王爺,究竟是何事啊?」


    這大半夜的,明明大家都已經入睡了,這丁大力還能做錯了什麽事不成?


    淩軒心裏是有苦也說不出啊,自己的屬下跟自己的王妃通姦一事,自己總不能這麽公之於眾吧,那自己的臉麵何存?


    淩軒悶不作聲,隻顧著將丁大力往死裏打,夜影不禁暗暗皺眉,跟周勤二人對視了一下,默默無聲的交流道王爺難不成半夜魔症了?


    二人互相微微點頭,便是立即就衝過去,勸阻王爺,試圖將他拉開,然而王爺的力度極大,而且此時又是在憤怒當中,即便是他們兩個人,也無法讓王爺停下手來,丁大力隻得趁著他們兩個人在阻攔著,自己就連忙往帳外跑。


    淩軒立即也追了出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納悶,丁大力到底得罪了王爺什麽啊?從未見過王爺這麽動怒過,連雙眸都已經被氣得發紅了。


    眾人從帳篷裏趕到了帳外,便見王爺還在追著丁大力打,隻得齊齊的上去阻攔,然而王爺似乎極為憤怒,連帶著將他們也一起打了。


    「怎麽迴事?」


    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卻像是一個魔音一樣立馬就將瘋狂中的王爺給震住了。


    淩軒抬眼看向站在前麵女人,嬌小的個子,因為是晚間,她的頭髮並沒有盤起,而是全都聚攏在一起,隨手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辮,麵容姣姣,站立在淡淡的月光下,裙裾飛揚,安靜而美麗,好似一個美麗的仙子落入凡間一般。


    淩軒被她的美麗而吸引,但是轉念一想,她居然敢在軍營裏頭就跟別的男人偷。情,難怪最近總是不讓凝香和畫眉在她帳篷裏了,原來是給她的情夫讓路。


    賤人,賤人,真是枉費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專情,甚至為了她,自己還祛疤了。結果呢?自己隻是一個可憐蟲,被她一次又一次傷害的可憐蟲。


    淩軒陰狠的笑了一聲,眼中的怒意漸漸聚起,冰寒徹骨,他倏的飛身過去揚手就要打她,夏依依雖然不太明白淩軒為何突然衝過來就打她,若是以前,以夏依依的伸手定是躲不開淩軒的這一巴掌,但是經過了這一個月的強化訓練,夏依依的反映和身手都有了很明顯的提高。


    夏依依在那個巴掌落下來之際,身子往下一彎,就地一滾,就滾到了一邊去,伸手矯健,隨即又站了起來,怒目瞪著淩軒,怒氣沖沖的罵道:「杜淩軒,你發什麽神經?無緣無故的就要打我?」


    淩軒這一巴掌竟然打空了,心中就更是惱怒,他轉身,眼中的狠歷讓夏依依不禁一抖,「為何打你?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我不清楚,就請麻煩你說清楚。」夏依依正視著淩軒那雙修羅一般的眸子,她正氣凜然,毫無畏懼。


    淩軒臉上的肌肉變得十分的扭曲,緩緩的走進了夏依依,惡狠狠的說道:「賤人,你不嫌丟人,本王嫌丟人,本王可說不出口來。」


    賤人?


    夏依依的身子一震,這個叫法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還是以前初入王府的時候,淩軒這麽辱罵過她,但是,現在,他不是都已經改口了嗎?


    「你個混蛋,你竟然敢罵我賤人?」夏依依對於賤人這個稱唿十分憤怒,當即就大聲罵了迴去。


    雖然私底下,在淩軒輕薄她的時候,她也曾經稱唿他為混蛋,但是那個時候,淩軒把這個稱唿當成了一種愛稱,可是現在,夏依依就是真真正正的在罵他是個混蛋了。


    淩軒瞬間暴怒,「賤人,你幹了這麽丟臉的事情,還敢罵本王?看本王怎麽收拾你。」淩軒說罷就拖著夏依依迴帳內好好教訓教訓她。


    那些圍觀的人從王爺的隻言片語中,倒是聽出了一些端倪出來,隻怕是王妃紅杏出牆了?而王爺之前又暴打丁大力,難道姦夫就是丁大力?


    這一下,那些圍觀的人就更是歇了勸阻的王爺的心思了,這左不過就是王爺在清理自己的後宅之事罷了。


    夏依依豈肯吃虧,立即就動手跟淩軒打了起來,隻是哪裏是淩軒的對手啊,這麽掙紮著,凝香和畫眉便是也跑了過來,哭著求王爺放了夏依依。


    鬼穀子也跑了過來,一見淩軒竟然抓著夏依依就跟拖個小雞仔似得往帳內走,不禁皺了皺眉,這兩口子前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怎麽這大半夜的鬧成了這個樣子?


    鬼穀子便是走到了他們二人的身旁,勸阻道:「王爺,有話好好說,把話說清楚,是不是有些什麽誤會啊?」


    「誤會?哪裏還能有什麽誤會?若不是本王親眼所見,本王還能冤枉了她不成?」淩軒暴怒的迴道。


    夏依依就更是懵了,說道:「你親眼所見什麽了啊?麻煩你說清楚點行不行?」


    「說什麽說?本王嫌丟人。」


    淩軒狠狠的抓著夏依依的胳膊,就將她繼續往帳篷裏拖,他心裏頭隻有一個恨意,他要將這個將他傷得遍體鱗傷的女人給狠狠的羞辱一番。


    隻是淩軒不知道為何,剛剛走了幾丈遠,便是有些意識模糊了起來,他使勁眨了一下眼睛,眼前居然眼冒金星了,他猛地意識到什麽原因,惱怒的從懷裏摸出一隻飛鏢,怒道:「鬼穀子,你竟敢暗算本王。」


    隻是淩軒轉頭四處去找,根本就沒有鬼穀子的身影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找他算帳,就早早的躲了。


    夏依依一見淩軒神情恍惚,便瞅準了空,就要去點淩軒的穴道,卻被淩軒一把將手給抓住,咬牙切齒的狠狠的說道:「賤人,你居然聯合外人一起來暗算本王,還想點本王的穴道?隻可惜,本王即便是中了鬼穀子的毒,可是本王的意誌力很強,你一時半會兒,還奈何不了本王。」


    淩軒死死的箍住夏依依的手腕,眼神狠歷而毒辣,眼底還隱下了極為巨大的傷心。


    自己愛的人,居然背叛了自己,還是說,她從來就不覺得這是背叛他,畢竟她從來就沒有把他當成是她的夫君。


    夏依依被淩軒如此憤怒的盯著,心裏也有些明白,杜淩軒這個蠢貨是不是又被人利用了,又誤會她了。


    「你在發什麽瘋?我告訴你,我沒有做過任何錯事,也沒有你所說的幹了丟臉的事情,你想想清楚,是不是被人下了圈套,你誤會我了?」


    夏依依眼神定定的看著淩軒,努力跟他解釋,然而依舊讓她失望,淩軒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狠狠的咬牙,低低的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本王親眼所見,還能是別人下的圈套不成?」


    「你究竟看到了什麽?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蠢貨!」


    依依氣得幾乎要抓狂,說了半天就不能說重點嗎?


    淩軒冷冷的一笑,眸子裏盡是惱怒和鄙夷,「看到了什麽?本王看到大半夜的,你的姦夫從你的帳篷裏走出來,連衣服都沒穿整齊。」


    「姦夫?我哪來的姦夫?根本就沒有的事啊。」


    依依滿臉震驚,看向淩軒的時候,自己連連搖頭。


    「哼!姦夫淫婦!本王親眼看見丁大力從你帳篷裏走出來,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非要本王將你們捉姦在床才算是證據嗎?賤人!本王一路追著他,他跑迴了丁大力的帳篷那裏去。本王可沒有冤枉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賤人,賤人!」淩軒惡狠狠的辱罵了一句,神智就開始越發的不清晰了起來,抓著夏依依的手也越發的沒有了力氣,便是眼睛一閉,昏迷了過去。


    夏依依鬆開了他的手,將他推開來,轉身看向周邊,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許多人,而大家看向她的神色多是鄙視和憤怒。


    看來,他們都聽到了,而且還都認為她一個王妃竟然跟別人通姦,給王爺戴綠帽子,夏依依都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就被淩軒給戴了一頂淫婦的帽子。


    夏依依站起身,朝夜影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今天迴了帳內,和凝香她們喝了點酒後,我就睡著了。然後我就聽到外頭打鬥的聲音,我才出來阻止,我真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無緣無故的就說我有姦夫,可我真的是清白的。」


    「你怎麽能對不起王爺呢?」


    「王爺從來就不會冤枉任何人,而且,王爺剛剛也說了,親眼看見丁大力大半夜的從你帳篷裏走出來。」


    「難怪你今天白天跟丁大力談笑言歡,原來你們兩個早就有姦情了。」


    「王妃,你真的太不要臉了,你就是一個賤人。」


    「我們要把你綁起來,等王爺醒了再交給王爺處置。」


    那些將士憤怒的對著夏依依辱罵道,他們白天還對夏依依帶領了一支出色的營隊而對她刮目相看,有些人背地裏還悄悄的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示欽佩。


    然而,一個女子就算再怎麽有才華,再怎麽有能力,那也抵不過「貞潔」二字,一旦她觸犯了男人最難以忍受的那個界限,她的一切優點都將蕩然無存。所有的人都隻記住了一件事情,這個女人是個騷貨、賤人、盪。婦,就應該浸豬籠,千刀萬剮。


    他們憤怒的擁了上來,就要抓她,凝香和畫眉連忙擋在了夏依依的身前,大聲說道:「王妃不是淫婦,王妃根本就沒有姦夫,我們是她的丫鬟,我們再清楚不過了,王妃根本就沒有。」


    「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裏,晚上你們都是迴了自己的帳篷睡覺的,你怎麽知道王妃特意把你們支走了以後,幹了一些什麽事?」


    凝香和畫眉頓時就無語凝咽,啞口無言了,她們還真的就沒有跟著王妃了,也不知道王妃都幹了什麽,但是,她們信得過王妃的人品,「可是我們相信王妃,她不會幹這樣的事情的。」


    「相信?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誰又能料到,她當麵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背地裏卻是勾搭男人的賤人?就像丁大力,平時看著還是個正人君子,不也是幹這爬牆入院勾搭的事情嗎?有沒有事情,我們把丁大力抓過來好好審問。」


    那些人憤怒的說著,不一會兒,幾個將領便將丁大力給帶了過來,丁大力這才總算是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難怪王爺下死手打他,原來是將他誤會成給王爺戴了頂綠帽子。


    丁大力頓覺委屈,渾身到處是傷,疼痛不已,他大聲解釋道:「這絕對是個誤會,我今天結束了新兵考核以後,就迴了帳篷睡覺,一直都沒有出過帳篷,更沒有去找過王妃,王爺一定是天太黑了,看錯人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就你這麽一臉絡腮鬍子,即便是黑燈瞎火的,也能一眼就識別出來了。而且王爺也說了,一路追著追到你的帳篷裏的。」


    「那一定是別人假冒我,故意陷害我的。」丁大力焦急不已,一定是別人用心險惡,故意帶了假鬍鬚,又將王爺故意引到他的帳篷裏去。


    「假冒?誰這麽大膽,敢假冒你去陷害王妃?不怕被王爺殺頭嗎?」那些人嗤之以鼻,他們可是深深的知道,王爺有多麽的陰狠,若是一般的錯誤,可能就是按軍規打軍棍罷了,可是,若是有人敢拿他的顏麵和王妃的貞潔來侮辱的話,王爺下手就絕不會心慈手軟了。


    夏依依冷笑一聲,麵對眾人,說道:「不錯,你們確實是很了解你們的王爺,王爺如果知道誰敢陷害我們,必定會嚴懲那個人。但是你們應該更加了解你們的王爺,如果他不知道我們是被陷害的,而是真的把我們兩個當成了姦夫淫婦的話,他會在第一時間就打死我們,我們兩個一死,這件事情也就蓋棺定論了,而那個陷害我們的人就能逍遙法外,笑看我們枉死。就像剛剛一樣,你們也瞧見了王爺有多麽的憤怒和瘋狂,若不是有人攔著,隻怕丁大力和我都會被他打死吧,而且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喊冤,他又根本就不相信我們。這樣的話,陷害我們的人還會害怕嗎?」


    眾人聞言,便也覺得有道理,周副將便是上前說道:「既然你們覺得你們是被人陷害的,那你們就要去找到那個陷害你們的人,才能證實你們的清白,否則,即便是王爺醒來了,也沒法跟他解釋。」


    「好,既然如此,那麽請各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將陷害我們的人給找出來的。」


    夜影見狀,沉思了一會兒,也上前來說道:「各位,我跟王妃以及丁大力已經認識許久,我十分信得過他們兩個的人品,他們絕對不會是那種人,我相信,今天,一定是被歹人陷害了,請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會查出背後是何人做妖。」


    「好,既然夜將軍都開口了,那我們就暫且不綁他們兩個了,一切等王爺醒來了,在做計較。」


    眾人便是給了夜影一個麵子,紛紛散了去,各自迴營睡覺,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有支持王妃的,也有辱罵王妃的。人群中,一個壯碩的身子在轉頭離去的時候,嘴角抹起一絲得逞的奸笑。


    夜影連忙將王爺給抬進了私帳,夏依依便是去找了鬼穀子,讓鬼穀子進去給淩軒解毒。


    鬼穀子氣得臉色鐵青,氣憤的瞪著夏依依,說道:「丫頭,你是不是傻啊?他剛剛都要打你,你還要把他弄醒來?醒來好繼續打你嗎?按老夫說,就應該直接將他給殺了,免得他醒來還來殺你。」


    夏依依也很生氣,這個杜淩軒,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因為夏娜娜陷害她有姦夫,淩軒就想殺她,不過那個時候,淩軒是明明已經查出了她是被人陷害的,卻依舊故意要殺了她。而現在,淩軒並沒有查出真相,而剛剛,夏依依很明顯的看出,淩軒並不想殺她,隻是想狠狠的教訓她,他應該是被氣很了。


    夏依依說道:「不管如何,我必須要找出陷害我的人,然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讓他相信,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那又怎樣?告訴他又如何,不告訴他又如何?證明了你的清白,你是希望得到他的原諒嗎?他既然能這麽輕易的就被別人陷害了,這麽容易相信別人下的圈套,而不相信你剛剛對他的解釋,說明了什麽?說明他的心裏根本就不信任你,他根本就不了解你的為人。老夫都知道,丫頭絕不是那種胡亂勾搭的人,老夫都能在第一時間相信你,可是他為何卻不相信呢?」


    鬼穀子越說越氣,之前還以為他要祛疤,是很在乎夏依依了,沒想到,這才沒多少天,他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來了。


    鬼穀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直接拉著夏依依的手就走,說道:「丫頭,我們迴藥王穀去,反正疫症已經結束了,你不要跟這種不信任你的人過一輩子,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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