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王爺打的。」


    凝香見王妃生氣了,連忙搖手,她可不敢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王妃和王爺之間產生矛盾。她太了解王妃了,王妃肯定會因為她們兩個被打,而給她們兩個出頭。


    夏依依冷哼一聲,道:「你們以為我傻呢?這個軍營裏,除了他,還有誰敢下命令打你們?」


    雖然她們兩個隻是丫鬟,可是名義上還是王妃的貼身丫鬟了,那是士兵根本不可能打她們,就算是那些參將、副將,即便跟她們兩個有衝突,也不會直接就開打,畢竟大狗還要看主人了,怎麽也會來知會她一聲的,不可能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打了,而她們兩個還不敢反抗,默默的忍下了。


    除了杜淩軒那個大變態,還有誰會這麽胡亂打人啊?


    夏依依當即就要去找杜淩軒理論:「我找他去。」


    「王妃,王爺不在軍營裏。」


    「呃?他剛剛不是還在的嗎?」


    「他剛剛從你這裏出去,就直接騎馬出了軍營。王爺他,好像很生氣。」凝香大著膽子加了後麵的這一句話,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夏依依的神情。


    夏依依往外走的腳步頓了頓,停了下來,便說道:「我先去煉藥,等他迴來,你們告訴我,我再去找他給你們個公道。」


    夏依依便去了培養青黴菌的帳篷,鬼穀子自從已經能夠煉製出青黴素後,精神狀態便好了很多,忙得不亦樂乎,指揮著那些士兵將新買來的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和甜瓜往新支起的帳篷裏麵搬。那些士兵也幹得很起勁,他們若是早一點幹完活,那些染病的士兵也能早一些病癒。


    鬼穀子一見夏依依過來,便是興奮的說道:「丫頭,你快來瞧瞧,老夫已經按照你之前說的,多支了好幾個帳篷了,現在差不多都弄好了,你看看還缺點什麽?」


    等夏依依走進了一些,鬼穀子便是瞧出了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憤怒和難過?「怎麽了?」


    「沒什麽啊,我看看都弄得差不多了嘛。」依依佯裝無事,在帳篷裏晃晃悠悠的。


    鬼穀子哼了一聲,道:「還沒事?你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你告訴老夫,是不是王爺欺負你了?老夫給你撐腰去。」


    夏依依扯出一絲苦笑道:「鬼穀子,你怎麽給我撐腰啊?你這把老骨頭,可別被他給摔到地上摔碎了哦。」


    鬼穀子神色一變:「他還真欺負你了?」


    「鬼穀子,若是我明天就迴京城去,你一個人在這裏,能不能搞得定這裏的疫情?」


    「你想迴去?」


    「嗯,反正我已經找到了治療疫症的方法了,你們就按照這個方法治療就行了,我也不必要再呆在這裏了。」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迴去,要迴去,老夫陪你一起迴去。」


    「不行,你若是也走了,這邊的疫情要是再有什麽變化,可就沒有人能搞得定了,你還是得留在這裏等這邊的疫情解決了再走吧。」


    鬼穀子冷哼了一聲,撅著嘴巴道:「你這倒是替他考慮這麽多做什麽?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幫他的忙,他還欺負你,我們就不管他這邊的破事了,我們走吧。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焦頭爛額的去。」


    「算了,不要意氣用事,還是留在這裏治療疫症吧。」夏依依搖了搖頭,便開始忙活了起來。隻有忙活得腳不沾地了,才能把那些煩心事給拋之腦後。


    一直忙到天都黑了,凝香將飯菜給送到了新培養帳篷裏,夏依依看到凝香,才想起來自己說過要幫凝香和畫眉討迴公道的,夏依依吃著飯,問道:「你們王爺迴來了嗎?」


    「還沒有」


    夏依依沒有應聲,獨自悶聲吃飯,吃完就又忙活去了。忙到大半夜,夏依依才迴去睡覺,路過淩軒的帳篷的時候,裏麵黑漆漆的,許是已經睡著了吧,算了,明天再找他吧。


    第二日,夏依依洗漱後,便去淩軒的帳篷找他,結果卻被守衛攔住了,「王妃,王爺有令,他最近事忙,不方便見你。」


    「是嗎?」夏依依有些不悅,平日裏,她過來的時候,那些守衛都不攔她,反倒是高高興興的替她掀開帳簾,如今,倒是直接將她給攔在了門外。


    「王爺的確如此吩咐,屬下不敢欺騙王妃。」


    「夜影呢?」


    「夜將軍他也忙……」


    這倆人這是都不想見到她了?隻怕夜影也是受了王爺的命令吧。夏依依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讓王爺寫個文書,將凝香和畫眉兩人的賣身契交給我。」


    帳內的淩軒聽到了她的聲音時,內心還是忍不住悸動,思忖了一會兒,便是拿出筆紙,揮毫潑墨,那行雲流水般的蒼勁有力的字就在白色的紙上凸顯出來。


    寫完後,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仿佛從這以後,她與他之間,再也沒有任何人或物牽連在一起了。


    夏依依剛剛走出不遠,便有一個士兵追過來送了一份文書,夏依依打開一看,便收入了懷中,道:「等我迴了京城,便去王府找管家拿出你們兩個的賣身契還給你們,往後,你們就是普通平民,不是什麽奴隸,他也不能隨便打你們了。」


    凝香二人滿懷感激,連聲道謝,隻是她們卻暗暗嘆道,即便她們是平民,王爺若是想打她們,還不是照樣打?


    夏依依接下來幾天又搭了十幾個帳篷,培養了一大批青黴菌,若是這些青黴菌按預期的產量生長的話,不僅能供應這北疆的藥,還能供應東朔各地零散發現的疫病患者。


    照這個速度下去,自己一個月以後,就能迴去了。


    這一批次的青黴菌長勢很好,隻要在長一天,明天就可以取出來提煉青黴素了。


    「凝香,派人去河對岸將用過的青黴素瓶子拿迴來,消消毒,明天提煉出新的藥物就可以裝進那些瓶子裏了。」


    夏依依拿起一個瓶子,察看著裏麵的青黴素,已經長滿了,青幽幽的一片,夏依依便是十分高興。


    鬼穀子也拿起一個瓶子看,滿眼閃著精光說道:「這裏有這麽多的瓶子煉藥,老夫要多煉一點藥,到時候用不完的就裝到你的儲物空間裏去,帶迴京城,定能賣個好價錢。」


    依依開始還以為他是要帶迴去防治疫病,結果是帶迴去賣錢,夏依依的額角不禁流下來三條黑線。


    夏依依檢查了一下帳篷裏的溫度和濕度,都是在合適的範圍,這才放心下來。


    之前夏依依隻考慮了溫度,努力保持了帳篷內的恆溫,直到那天下了一整天的暴雨,青黴菌才長了出來,夏依依便是才明白了過來,北方氣候幹燥,青黴菌很難長出來,隻有濕度足夠了,才能長出青黴菌。因此,夏依依便要求在各個帳篷裏放置了好幾盆水,又往地上灑水,保持屋內的濕度,這才短短幾天,青黴菌就已經長得十分濃厚了。本來早就長出了青黴菌,不過夏依依想等一等,等青黴菌足夠濃厚了才煉藥,這樣產量才高。


    夏依依查完了所有帳篷內的濕度和溫度,便才迴自己的帳篷內睡覺,鬼穀子自然也是迴去睡覺去了,隻是他迴去的時候偷偷的帶走了兩瓶。


    如今這裏已經不需要他們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看著了,隻要派士兵照看著夜間帳篷裏的爐子不要滅火就行了。


    第二天,夏依依還在睡夢中,便有一個士兵飛快的跑了過來報信,凝香得到消息後,急急的衝進了帳篷將夏依依搖醒來,「王妃,你快醒醒,青黴菌帳篷那邊出事了。」


    夏依依被凝香的話嚇了一跳,猛的坐了起來,一邊快速的穿衣服,一邊問道:「究竟出什麽事情了?」


    「所有的青黴菌全都死了。」


    「所有的?死光了?一瓶不剩?」


    依依心中大駭,怎麽會啊?昨夜還好好的,長勢那麽好,怎麽會一夜之間就全都死光了?


    「是的,剛剛報信的小兵就是這麽說的,王妃,你快去看看。」凝香幾乎急的團團轉,上次煉出來的藥本就不多,如今都快用完了,就等著現在這批青黴素救命呢,結果所有的青黴素全都沒了。


    夏依依雖然這幾天起床有些散漫,可是自己特種兵時候的速度卻能夠隨時調出來,夏依依快速的穿好衣服,在凝香還在那裏焦急的瞬間,夏依依就已經跑沒影了。


    待夏依依氣喘的跑到了遠處的那片僻靜的專門用來煉藥的帳篷時,那裏已經有許多士兵將整個帳篷營地圍得水泄不通。


    看樣子,是特意派著守在那裏的。平時雖然也有士兵看守這些帳篷,但是人數較少,而現在,卻是圍了一大圈人牆。


    夏依依毫無阻攔的通過了人牆守衛,剛剛跑進去,就見到淩軒憤怒的站在裏麵,夏依依的身形頓了頓,他們已經幾天沒有見麵了,雖然在同一個軍營裏,但是他們兩個總是很巧的錯過了,總是偶遇不到了。現在看到淩軒,他臉上的膿包已經好了許多,看來,他在鬼穀子的治療下,病情有所好轉了。


    夏依依不過在他臉上停頓了一秒鍾,就轉移了視線,沖了進去隨手拿起一個瓶子一看,裏麵的青黴菌居然全都已經爛成了一堆爛泥一樣的漿糊,就連顏色都不是青色的,而是烏黑色的了,根本就不能用了。再拿起另一個瓶子一看,也是同樣情況。夏依依焦急的跑到另一個帳篷裏去,連著查看了好幾個帳篷,這才死心,才相信了他們的匯報是真的,所有的青黴菌全都死了。


    夏依依這才跑迴了淩軒所在的那個帳篷,剛剛走進去,就聽見淩軒憤怒的質問聲:「怎麽迴事?你怎麽煉藥的?昨天不是還有人來報信說青黴菌長得很好,今天就可以煉藥了嗎?本王都已經派人將用過的青黴素瓶子全都處理好了,今天就可以送過來了,你就是用這麽一大堆爛東西給本王嗎?」


    夏依依抬頭,便看到淩軒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麽陌生,淩厲而憤怒。不,不是陌生,而是似曾相識,就像當初自己初進王府的時候,淩軒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隻是那個時候,自己並不在意他這種眼神,還會倨傲的與他對視。


    可是現在,夏依依的心居然倏的劇痛了一下,夏依依迎上了他眼神,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們昨天離開的時候,這裏還好好的啊。」


    「本王問的不是昨天如何,而是今天,為何會變成這樣子?這麽多青黴菌都死了,損失有多大你知道嗎?現在河對岸的人可已經沒有藥可用了,如今,要怎麽辦?讓他們繼續等死嗎?」


    淩軒暴跳如雷的聲音讓夏依依有些難過,她緊咬了一下唇。


    微微閉眼,摒開自己內心的煩雜思緒和焦急情緒,半晌,她再次睜眼,眼眸裏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份焦慮和痛楚,而是一片清明。


    依依鎮定的看了一眼帳篷裏的擺設,說道:「我檢查過了,這些青黴素肯定是因為同一個原因死的,我昨天走的時候,還檢查了,一切都好,跟往常一樣,我懷疑這次事件是人為破壞的,因為昨夜我透露了消息,今天就可以煉製青黴素了,所以,才會有人連夜動手,毀了這裏。但絕對不是一個瓶子一個瓶子去搗亂破壞的,畢竟這裏有上千個瓶子,誰若是這樣做的話,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而且還會被這裏的守衛發現,所以他一定是用了某種悄無聲息的方法迴了這裏的青黴菌。」


    「你的意思,這不是你培養青黴菌方法不對造成的?你倒是將責任推得幹幹淨淨的,你說是別人蓄意毀壞的,那究竟是如何毀壞的,證據呢?本王剛剛已經親自審問過這裏的士兵,昨夜根本就沒有可疑人員來過這裏。」


    「那就是守在這裏的士兵裏麵出了問題,他們晚上還要進帳篷照看裏麵的爐火和瓶子。」


    「是嗎?不過據本王所知,這裏幾十個帳篷裏,照看爐火的士兵可是分了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帳篷裏,若是一兩個士兵起了歹心,那還說得通,總不至於所有照看爐子的士兵都起了歹心吧?」


    淩軒看向夏依依的眸子更是冰冷無情,「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也不知道,可是總得查啊,總能查出蛛絲馬跡的。」


    「等你查出來黃花菜都涼了,況且,就算查出來又如何?也沒有青黴菌可用了,那些士兵依舊是沒有藥可用啊。」淩軒冷哼了一聲,負手而立。


    夏依依低著頭,使勁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其他人都有點不敢插話,那些不明所以的士兵就更是納悶,前陣子軍營裏還津津樂道的說著王爺和王妃的情愛之事,怎麽現在,看王爺的態度,半點都看不出王爺對王妃有情啊,感覺王爺對王妃的態度,甚至比對他們這些普通士兵的態度更差。


    「沒有辦法你就想辦法去啊,一個大老爺們,遇到困難就發脾氣,罵罵咧咧的,讓一個弱女子去想辦法?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想辦法去啊。」


    鬼穀子走路速度慢,這個時候才從自己的帳篷裏走了過來,一過來,就看到淩軒頤指氣使的把夏依依罵得個狗血淋頭,鬼穀子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一進來也不管王爺的身份如何,一看見他欺負夏依依,他就想替夏依依撐腰,鬼穀子罵完以後,就拉著夏依依的手說道:「丫頭,走,我們迴藥王穀去,他們這些人,沒一個有本事的也就罷了,還沒一個好心的。」


    夏依依一直強忍著委屈,一看到鬼穀子如同長輩一樣維護自己,夏依依內心的那份堅毅瞬間倒塌,跟著鬼穀子就往外走,直到轉身出了帳篷,背對著淩軒的時候,夏依依才落下淚來。


    淩軒被鬼穀子這話氣得胃疼,待他迴神過來時,他們二人已經走出去十幾步了。


    淩軒一個飛身,從他們的頭頂淩空越過,快速落到了他們的麵前,厲聲喝道:「站住」。


    淩軒正在發作,但是夏依依那雙通紅的眸子以及兩行清淚刺痛了他的新,剛到嘴邊要痛斥他們二人的話也給咽了下去。


    她,即便是哭,也要背對著自己不讓自己看到嗎?


    鬼穀子拉著夏依依的手緊了緊,隨即鬆開手,站在夏依依的身前,擋住了淩軒看她的視線,憤怒的對上了淩軒的眼睛,道:「王爺不去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攔住我們二人做什麽?」


    淩軒隱忍了對鬼穀子的不滿,沉聲說道:「既然你們二人是奉了聖旨過來防治疫症,自然就有責任解決這藥物的問題。」


    「哼,老夫素來隻聽說大夫隻管煉藥救人,可沒聽說還管這防賊之事,即便是鬧到聖上那裏去,老夫也不怕。老夫已經將青黴素培養出來了,是你沒有做到看守的責任,讓賊人有可乘之機,這看守的人可都是你的兵,你不去盤查他們,倒是盯著我們做甚?」


    淩軒沒有料到鬼穀子竟然這麽能言善辯,幾句話就將責任全都給推到他的身上,淩軒頓時被噎得無話可說。


    「可是本王已經盤查過他們,並沒有任何問題。」


    「那也不是我們的問題。老夫昨夜帶了兩瓶青黴菌帶迴老夫帳內了,昨夜已經拿了一瓶煉製出來青黴素了,還剩一瓶,你倒是看看,裏麵的青黴菌長得好好的。隻有這邊的出了問題,說明不是我們的問題,確實是被人下了黑手。」


    鬼穀子說罷,就跟嚴清使了個眼色,嚴清連忙將手上的那瓶青黴菌遞了上去,淩軒一看,裏麵的青黴菌果然長得很茂密。


    淩軒的語氣便是緩了下來,說道:「還請穀主幫忙,查出原因來。」


    「哼,你不是很拽嗎?你自己查去。」鬼穀子此時見他開始退步了,就更是得理不饒人了,紅著臉梗著脖子強道。


    淩軒按壓下自己內心的怒氣,忍氣吞聲的道:「穀主,這事關邊疆將士的性命,還請穀主費心查一下,畢竟這藥物之事,本王的人可不懂。」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找懂藥的人去。」


    淩軒再也無法忍受這個脾氣倔強的老頭子了,便是拔高了聲音說道:「穀主,你究竟想怎樣?」


    「我們想迴藥王穀,不管你們這邊的勞什子破事。哼!」鬼穀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便再次拉著夏依依就走。


    淩軒被鬼穀子氣得不輕,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也就隻有他們這師徒倆才有這個臭脾氣敢跟他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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