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一把將正靠在馬車牆壁上睡覺的依依給掀倒在馬車地板上,依依被撞得腦袋疼,今天腦袋本來就已經在山洞裏給撞壞了,這個時候又給撞到了那個腫痛的後腦勺,疼得依依直咧嘴,依依剛想破口大罵,這個淩軒怎麽迴事,自己又沒有惹他,他好端端的發什麽脾氣,把自己給掀翻了。


    依依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罵,就見一支箭飛了進來,淩軒拿著手中的扇子將那支箭格擋了出去,依依這是才明白,為什麽會被他給撂倒了,原來剛剛自己那樣靠在馬車上睡覺的話,很容易被箭給射中的,依依還沒有來得及跟他道謝,嗖嗖嗖,好幾支箭都朝著馬車射了過來。在馬車邊上的護衛這個時候已經反映過來了,連忙抽出劍開始格擋。


    那些箭射了一會,也沒有占到什麽便宜,便都收了手,從西麵八方衝過來十幾個黑衣人,將馬車團團圍住。話也不多說,直接就抽出刀劍圍上來砍殺,那些侍衛便連忙舉刀砍了過去,兩撥人瞬間就混在了一起打鬥起來。那些黑衣人一邊打,一邊往馬車這邊靠近過來。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依依說道:「淩軒,我可是沒有跟什麽人結仇啊,這些人可都是沖你來的吧。連累著我也遭殃」


    淩軒說道:「你怎麽沒有結仇啊?今天那個耶律裏德可是已經把你當成殺害阿木古力的嫌疑人之一了。」


    依依說道:「那不會,在皇上沒有給他一個交代之前,他是不會妄自動手的,而且他隻是一個侍從罷了,他做不了主,他不是還說了嗎?他要寫信告訴他們皇上的。他怎麽可能擅自來殺我?萬一弄錯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淩軒心想,倒是也不笨。淩軒說道:「這些人是死士,是精心準備而來的,已經在這裏埋伏了許久了。應該不是剛剛那個侍從臨時找人過來的。」


    「嗯。現在怎麽辦?」依依覺得王府的那些侍衛隻怕不是那些死士的對手,那些死士武功也很高,而且一個個地都不怕死,似乎就沒有打算要活著迴去一樣,打得很是兇猛。不過一瞬間,王府的侍衛便已經死了兩個了,依依有些著急起來了,如果那些侍衛都死光了的話,淩軒又是一個殘疾,肯定打不過他們,跑也跑不了,自己可沒有武功,除非啟動軍醫係統將衝鋒鎗拿出來,可是也並不一定有用,畢竟他們人多,萬一依依殺得了前麵的人,卻顧不上身後的人,他們又是會輕功的,一個輕功就飛過來殺了自己了,活著他們還能放箭,遠遠的朝自己射一支冷箭,自己又察覺不到,照樣死翹翹。依依真想自己現在要是學武功的話,會不會也能像淩軒一樣,能練出一身功夫來?那樣的自己會不會太帥氣了一點哦?


    「扶本王下去。」淩軒說道。


    依依攔住他說道:「你下去幹嘛?下去送死啊?」


    「死不了」淩軒充滿自信地說道。


    依依便隻好將淩軒扶著下了馬車坐在輪椅上,那些黑衣人一見軒王沒有躲在馬車裏了,竟然坐著輪椅出來了,這樣便更好殺他了,起碼能看得見目標了。那些黑衣人便想趕緊解決這些糾纏著自己的王府侍衛,然後殺了軒王,就完成任務了。可是黑衣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脫開身來去找軒王。


    不料軒王確實主動湊了過來,淩軒轉動輪椅,便尋著打鬥聲音的方向移動輪椅,依依不禁胃痛捏了把汗,依依喊道:「你小心點,別逞強。」


    淩軒一聽,笑了一下,既然她這麽擔心自己,自己又怎麽可以讓她失望呢?


    淩軒抽出藏在輪椅下麵的劍,便與那些人對打起來,即便淩軒還是坐在輪椅上,可是他的武功確實絲毫沒有退步,即便他的眼睛看不見,可是他卻可以根據殺氣來分辨是敵是友,能很準確地將劍刺入敵人的胸膛,而不會誤殺了自己人。


    有了淩軒的加入,整個打鬥就立馬發生了逆轉,黑衣人便迅速處於下風了。那些黑衣人交換了眼色,便變換了陣型,其他的黑衣人與侍衛糾纏。而留出了幾個人單獨對付淩軒,這樣以多對少,勝算大一些。


    他們同時舉刀朝淩軒劈了過來,淩軒抬手就將自己正前方的一個黑衣人解決了,迅速轉動輪椅,一個彎身躲過了另一個人的刀,他左手拿扇子擋住了左邊一人的刀,右手拿劍迅速將刺過來的黑衣人的脖子砍掉,再轉動輪椅,麵朝著那兩個黑衣人。這一下子,四個黑衣人瞬間就隻剩下一半了,這兩人心道,隻怕是他們兩個更不是軒王的對手了,撲上去也就是多送兩條命罷了。


    他們跟別人使了一下眼色,另一個黑衣人便悄悄地邊打邊退,漸漸地靠近了馬車,意圖挾持軒王妃。


    剛剛依依一個人躲在馬車裏可是沒有閑著,迅速啟動了軍醫係統,從裏麵拿了電棍和槍,又拿了一些急救的藥材。雖然自己不想讓槍暴露在人前,畢竟利器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除了上一次許碧瑤被綁匪綁架的時候,自己為了解救她,隻得將手槍用了一次,不過那次看見的人也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並沒有武功,對武器也不熟悉,所以他們也並沒有對這把手槍產生什麽懷疑。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便也就都被人忘卻了。


    不過這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既然是死士,就必定對各種武器都十分熟悉,自己拿出槍,他們見識了槍的威力後,就會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自己手中的這把槍了。不過即便自己不想將槍暴露出來,但是若是他們都死光了,萬不得已要保命了,自己還是得把槍拿出來保命啊,自己沒有必要用生命去守著這把槍吧?


    那個黑衣人與一個王府侍衛打了許久,終於將那個侍衛給砍殺了,那個黑衣人提起道就往馬車裏沖,正在跟黑衣人糾纏中的淩軒感覺到了有個黑衣人衝到馬車那裏去了,夏依依怕是要有危險了。淩軒便抽出了扇柄裏的小匕首嗖地一下就投向了那個正往馬車上沖的黑衣人,那個黑衣人感覺到危險,便轉身用刀將那把小匕首格擋開來,隨後便掀開簾子就要往裏砍殺,剛一掀開簾子,就被依依一電棍就給電暈了。


    依依吸取了上次淩軒被電棍電暈了之後,不過一會兒就醒來了的教訓,自己可再也不敢小瞧這些有武功的人的身體素質了,依依拿過那個黑衣人的刀,就將從趴著的黑衣人背後照著心髒的位置深深地捅了進去,又旋轉了一下刀子,保證那個黑衣人死得透透的,依依提手就將刀抽了出來,迸濺出來的鮮血噴灑在依依的衣服上和臉上。


    那些黑衣人瞧見了自己武功高強的同伴竟然死在了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手上,而那個女人殺人的時候幾乎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自己接任務的時候,淩軒可是目標人物,而那個軒王妃根本就不值錢,沒人要買她的性命,隻是他們殺了軒王這個大boss了,像夏依依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們就當殺一贈一的方式反饋客戶了,反正殺下軒王妃真的是易如反掌的。所以他們的人員都是按照軒王和隨行的王府侍衛的人數來安排刺殺的人數的,軒王妃根本就不在他們具有戰鬥力的名單裏麵。若是早知道軒王妃這麽彪悍的話,她們一定會把軒王妃當成和對付那些王府侍衛一樣的份量,增加一些殺手人數。


    依依一腳將那個死去的黑衣人給踢下了馬車,便走出了馬車,不得不說,這個馬車裏的空間雖然十分的,但是就是隻有一個門,還有兩扇窗戶,那些窗戶太小了,若是從那裏爬出去,實在太費勁了,還得擠來擠去的,等她擠來擠去,早就被衝進來的黑衣人給殺死了,依依覺得躲在馬車裏並不安全,像是被人甕中捉鱉一樣,倒不如幹脆下去。


    淩軒雖然近身防衛還行,那些黑衣人還傷不了他,隻是他行動不便,攻擊力大為減弱,倘若那些黑衣人離得遠一些,淩軒沒法衝過去殺他。若是以前,哪裏還用得著跟他們糾纏這麽久,隻需片刻鍾,就可以讓他們全都下去見閻王。


    那些黑衣人發現攻擊軒王妃會讓軒王分心,便立即變換了陣型,往軒王妃那裏而去。


    依依一見那些人朝自己這邊過來,便開始拿著刀,準備迎接這次襲擊。


    「保護王妃!」淩軒應付著幾個黑衣人,大喊一聲,那些王府侍衛便想往軒王妃這邊走,可是卻別其他的黑衣人給糾纏住了,來也來不了。眼見著那些黑衣人離夏依依越來越近,淩軒眉頭緊皺,便不再主動攻擊那幾個黑衣人,轉動輪椅就往後退,想退迴夏依依身邊去保護他,那幾個黑衣人中其中有一個黑衣人腦子比較聰明,看出了淩軒的行動完全倚仗那個輪椅,上去就直接砍向了輪椅的下兩個輪子的連軸,一下就把連軸給砍斷了,輪子失去了支撐,便歪歪倒倒,輪椅又承受不住淩軒的體重,又失去了重心,便轟然倒地。


    「找死!」淩軒從腰間抽出一把飛鏢,註上內力,將飛鏢飛了出去,飛鏢的速度極快,力度也極大。剛剛砍輪椅的那個黑衣人一見飛鏢往他的心口飛過來,連忙用刀擋,可是那飛鏢是用極大的內力飛出來的,速度極快,黑衣人竟然抵擋不住,噗地一聲,飛鏢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髒,黑衣人應聲倒地。


    周圍的那幾個黑衣人見到癱倒在地的軒王,現在要想攻擊他可是易如反掌了,便舉起手中的刀劍同時攻擊他,淩軒現在要想打倒他們幾個就比之前難多了,更是分不開精力去管夏依依那邊了,心想夏依依這才估計會死吧,因為那些黑衣人已經衝到夏依依那邊去了,等自己解決了這邊的幾個人,那邊都已經殺完了,他們殺個沒有功夫的弱女子那還不是一眨眼的瞬間?哪裏還能等著自己過去。若是夜影在自己身邊的話,那這些都不是問題,自己也不會這麽被動。


    這幾個人迅速往夏依依這邊來,夏依依心想,若是再不拿出槍來,怕是真的會死吧。依依剛剛摸上了那把槍,正準備掏出來,一個身影飛速掠過來,一劍下去,將一個黑衣人刺死在地,其他黑衣人一見,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便舉刀與那個人對打了起來。


    依依抬頭一看,這不是南青國大皇子上官雲飛嗎?依依納悶,他怎麽來了。不一會,跟隨上官雲飛的侍衛便也趕過來幫忙,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這一次,活捉兩個黑衣人,淩軒為了防止他們再吞藥自殺,先點了他們的穴道,將他們口中的毒藥拿了出來。


    王府的侍衛將軒王扶上了馬車,淩軒說道:「今日多謝大皇子了。」


    「無需道謝。」上官雲飛又補充道:「我剛剛遠遠地聽到了廝殺聲,想起你們在我後麵,我便趕緊掉頭迴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麽大膽敢刺殺你,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今天一天之內就發生了兩起事件,先是阿木古力慘死,接下來又是你被人刺殺。」


    淩軒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今天阿木古力的死,挑起了東朔和西昌的不和,最得益的莫過於北雲國和南青國了,所以上官雲飛的嫌疑是很大的。


    另一個見過阿木古力的明安公主應該不會殺他,他們既然是去約會,沒道理還把他殺了,這樣不就惹禍上身,查到自己頭上來暴露了自己和阿木古力的醜事嗎?


    至於夏依依,她應該是去過假山見過阿木古力,會不會是她殺的,也難說。若是以前淩軒定時不相信她會殺人的,但是她以前因為幫許碧瑤而殺過綁匪,所以淩軒對夏依依也有些懷疑。她有可能撞破了阿木古力和明安公主的醜事,阿木古力要殺她滅口,反而被夏依依殺了?那為何在儀元殿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出明安公主見到夏依依時不自然的情緒?


    上官雲飛說道:「今日不太平,我便護送你們迴軒王府吧。」


    依依說道:「好,多謝大皇子。」多一隊護衛,那些黑衣人也不敢再次來刺殺他們了。


    上官雲飛本是好意,也是為了軒王和軒王妃的安全著想,可是聽在淩軒拒絕耳朵裏卻完全變了味。淩軒認為隻有弱者才需要被護送,上官雲飛要自己,這是因為自己殘疾了,所以瞧不起自己的能力了嗎?淩軒很不習慣這種被人看扁,以一種看待弱者的可憐他的眼光來看他。而且讓淩軒更不悅的是夏依依那麽歡快地答應了上官雲飛的殷勤護送,她是不是也看不起自己了?淩軒頭一次這麽憎恨自己的身體有疾,連自己的王妃都沒法保護,剛剛若不是上官雲飛趕來的話,夏依依估計都自己被那些人給殺了。


    淩軒冷冷的拒絕道:「不必了,本王對付得了那些人。」


    剛剛還如釋重負不用擔心路上安全的依依聽到淩軒的話,驚得睜大了眼睛,真是服了氣了,就他這樣動也不能動的腿腳,自保都困難,怎麽保護她的安全?真是狂妄自大,拜託,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戰神了,他還以為他能戰無不勝嗎?當然了,剛剛如果上官雲飛沒有出現的話,淩軒他們也不會死,最多就是再多打一炷香的時間而已,隻不過自己怕是熬不過去吧。也是,他可能也不會在乎自己的死活。


    淩軒感受到依依的鄙視,臉色更是難看。上官雲飛瞧著這兩口子在這置氣,自己也沒得夾在中間難堪,上官雲飛便朝軒王拱了拱手,說道:「既然軒王執意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告辭了。」


    「嗯」淩軒淡淡的說道。


    上官雲飛朝夏依依點了點頭,便帶著人馬先往迴京的路上走去,留下依依在身後唉聲嘆氣。


    依依便也上了馬車,馬車又吱呦吱呦地轉了起來,依依折騰了一天了,此時又犯了上馬車就犯困的毛病,在馬車晃晃悠悠的時候,依依的眼皮也隨著馬車晃悠的節奏眨了起來,依依搖了搖腦袋,努力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依依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睡,不然萬一又遇到突襲,可怎麽辦?


    晃啊晃,依依的腦袋也跟著晃啊晃,眼皮越來越沉重,便是睡了過去,砰地一聲,腦袋撞到車壁上,把依依給疼醒了,唉呀,怎麽睡著了,依依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一邊告誡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於是依依便坐直了身體睜大了眼睛盯著外麵黑漆漆的夜色,什麽人影都沒有。


    淩軒說道:「既然困了,就不必強撐著,睡覺吧。」


    依依說道:「不能睡,萬一遇到刺殺怎麽辦?」


    淩軒皺了下眉,這個女人就這麽不相信本王嗎?在本王身邊還擔心這擔心那的,淩軒說道:「本王自會護你周全。」


    「你先保護好你自己吧,再來說保護我。」


    「你就這麽不相信本王?」淩軒有些不悅,雖然知道她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心裏卻又更加覺得難受。比之前聽到上官雲飛要護送他的時候更難受。


    依依瞟了一眼他的腿,終究是閉上了嘴,若是再挑明了為啥不相信他的能力,怕是更傷害了他。半晌,依依說道:「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可以治好你的腿和眼睛,你若是想治,可以隨時來找我。不過,我要收診金的。」治你可以,但是別跟我說什麽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還給什麽診金啊。在錢上麵,依依必須跟他劃清楚界限。


    淩軒沒有迴答她,他上次不想治好雙腿和眼睛,就是因為他中了毒,活不長了,命都要沒了,還要眼睛幹啥。若是以前,淩軒必定會直接拒絕她的醫治,可是經過剛剛這事,淩軒有些猶豫了,如果治好了,自己就能保護夏依依了,她也不會這麽看扁自己了。


    依依見他沒有迴答,也沒有再勸他,兩人一路再無二話。路上倒也沒有再遇到伏殺了,馬車駛進京城城門口,夏依依便說道:「停車。」


    然而趕馬車的護衛卻沒有立即停下來,而是開口詢問軒王:「王爺?」


    這女人就知道迴靜苑,那裏是她的家嗎?王府才應該是她的家,淩軒冷清的說道:「不停,直接駕迴王府。」


    「是」護衛聽到王爺的迴話,就抽了馬屁股一下,加快了速度往王府趕,心道還好剛剛問了下王爺的意思,要是自己直接停車把王妃放下去,省不得要被王爺揍一頓啊。


    夏依依見自己的要求根本就沒人執行,自己這是上了賊船?行動自由都沒有了?依依問道:「為什麽?」


    淩軒想了一個理由,「本王有話要問你。」


    「你要問現在趕緊問,我迴答你了就下車。」依依明白他定然是要問今天阿木古力的事。


    「這裏不方便。」


    「這周圍不都是你的人嗎?」依依疑惑的問道,馬車旁的都是王府的侍衛,除了那兩個黑衣人俘虜,可是他們還能活的成?就算他們聽了去,隻怕也沒有機會傳消息出去吧。


    「人心隔肚皮,本王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最親密的人都可能會背叛你,更何況他們隻是普通的護衛罷了。」


    依依沒有反駁他,謹慎一點沒有錯,便跟著他去了王府書房。


    以往他的書房裏總是有夜影和白澈作陪,現在隻是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書房裏了,依依撇撇嘴,誰叫他朋友太少。白澈走了也就算了,可是夜影這個堂堂一個大將軍卻整日裏在淩軒身邊當保鏢兼職推輪椅的護工也走了,淩軒的推輪椅的事情交給了一個普通的王府侍衛,雖然保障了他的生活起居,卻保障不了他的安全問題。


    依依說道:「夜影走了,你應該再派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你身邊。」以他的能力,手底下應該培養了很多武功高強的人吧。


    「本王不需要。」淩軒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意,他都要抓狂了,這個夏依依時時刻刻地提醒他沒有能力自保算是什麽事?


    依依見他居然還生氣了,撅著嘴說道:「好心當做驢肝肺。」好意給他提建議換個厲害點的保鏢,畢竟現在北邊在打戰,這京城如今也不安穩,阿木古力死了,淩軒又被伏擊,他自己又是個殘疾人行動不便,應該加強點防護啊。他還夜郎自大,總以為他還能對付得了敵人?


    依依坐下來說道:「說吧,你要問什麽?趕緊問完,趕緊走,別磨蹭了。」


    「……」她就這麽不想呆在王府?淩軒說道:「你今天去過假山?見過阿木古力?」


    「是的,不過我並沒有殺他。」依依覺得告訴他也無妨。


    「事情究竟怎麽迴事?」


    依依便把下午在假山那邊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他們兩個苟合的細節就省略了,阿木古力欲圖強暴自己的過程也簡單的一句話帶過了,依依為了申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又重複說道:「我真的隻是點了他的穴道,又把他敲暈了,偽造成他不小心摔暈倒了而已,我並沒有殺他?我點他穴道隻是為了逃離魔掌,而偽造現場,隻是怕萬一有人來假山這邊發現他被人點了穴道,到時候查起來,我和明安公主都被牽扯進去不太好,若是別人以為他隻是摔暈了,自然就不會多問,他也不會蠢到把自己幹的壞事宣揚出去。」


    當淩軒聽到阿木古力與明安公主的通姦的時候,淩軒眉頭微皺,對於明安公主做的事並沒有感到生氣,隻是心裏有些膈應,那阿木古力居然故意做那事給夏依依聽,雖然夏依依沒有細說,但是淩軒也知道離得那麽近,夏依依必定聽得清清楚楚。硬是把夏依依一個純淨的女孩給教壞了,自己以後還怎麽跟她圓房?


    然而得知阿木古力竟然膽敢淩辱夏依依,淩軒氣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地從牙縫裏說了句:「活該」。若是他落在了自己手裏,絕不會僅僅挨一刀死得那麽輕鬆了。「這麽說,就不是你和明安公主殺的?」


    「我隻能說不是我殺的,明安公主有沒有可能折迴來再殺了他,也不一定。」


    「好了,我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淩軒沒有迴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下次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告知本王,不要自己一人應付。」別人家的女人遇事都會找自己的丈夫出麵,哪有她這樣的?遇到這麽大的事情,自己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還悶在心裏不說出來,果真是沒有把自己看在眼裏?


    「嗯?」依依愣了一下。


    「你嗯什麽?照做就是!」淩軒板著臉,語氣裏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強硬。


    「哦」


    淩軒見她乖巧的答應了,這才緩下臉色來。


    依依說道:「現在說完了吧,那我走了。」


    淩軒剛剛才緩下的臉色又快結冰了,有些責怪道:「這都快半夜了,你還去哪裏?雖然這些黑衣人解決了,但是他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們背後的組織不會就此罷休的,你若是現在出去,無疑成為他們的下手目標。」


    依依說道:「你是怕我被他們殺了,還是怕他們抓了我當籌碼來要挾你?」


    「本王從不懼任何要挾!」


    所以即便是我被他們綁架了來要挾你,你也不為所動,任由他們殺了我,是不是?不知為何,依依的心裏抽了一下,有些疼,依依眨了眨眼,打了個激靈,自己這是怎麽了,淩軒本來就不會關心自己的死活,他不想著怎麽殺自己都已經要謝天謝地了,難道還想奢求他會在乎別人拿自己去威脅他不成?自己真的是癡人做夢。


    依依自嘲地笑了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在這裏勞煩你了,告辭!」


    淩軒看著她決然而去的背影,暗自後悔了一下,自己這是說錯話了嗎?自己明明擔心她的安危,卻偏偏說出一些令人傷心的話,隻不過自己一向如此,並不會在乎別人會怎麽想,而且以前自己也的確沒有死穴,誰都不會成為能作為來要挾他的籌碼,可就在剛剛的城外,她被黑衣人包圍的時候,自己是那麽的著急和擔憂,淩軒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死穴。


    「來人。」


    「王爺?」


    「多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她,把紅菱也叫上。」


    「是」那個暗衛正要離去。


    「慢著,你去把天問叫過來,暫時接替夜影在我左右。」既然夏依依那個人如此擔心自己的安危,那就如她所願,安排一個人保護自己吧。


    「是」,暗衛並不奇怪王爺會安排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保護,畢竟最近確實不安全,而且似乎有一股勢力在針對軒王一派的人,白澈在去北疆的途中就遇襲了如今連王爺也遇襲了。暗衛可是沒有想到王爺之所以會派人在自己身邊,純粹隻是因為夏依依的一句話罷了。


    暗衛走了之後不久,天問就過來了,天問年約五十歲,武功比夜影低一等級,在暗夜組織裏排名第二,善於射箭,武功高的人最多也就隻能同時搭三支箭命中目標,而天問則可以同時搭五支箭命中目標,他不僅僅善於射大弓,他還有中型,小型,微小型的弓弩、弓箭。不過近身搏殺也不錯,隻是他更善於遠距離射殺敵人。


    天問留了長長的黑須,額頭上鐫刻了幾條皺紋,一雙細長的雙眼,好像是經常射箭眯縫起來聚焦才眯成這樣的。瘦高的個子,臉上的兩個臉頰已經凹陷了去,好像營養不良似的瘦瘦巴巴的,就這麽一個瘦老頭,誰能想到他武功高強呢?隻有他背上背的那一把大弓才讓人估量著他應該有些功夫在身。


    天問走了進來,抱拳說道:「王爺」。


    「自夜影走後,這暗夜組織本王也交給你代管了,如今情況如何了?」


    「迴王爺,情況都挺好,他們並沒有懶惰,依舊艱苦訓練,各司其職。」


    「那就好,從今天起,你就在本王左右,剛剛那兩個黑衣人審問得如何了?」


    天問單膝跪地,低頭說道:「屬下無能,已經嚴刑逼供了,可是他們並不肯招供。」


    淩軒冷哼一聲道:「他們若是會輕易招供,就不是死士了。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哪怕用盡其極。」淩軒說道最後,眼眸裏流露出一道狠厲的光芒。


    皇宮禦書房,一個禁衛軍頭領跪在地上跟皇上稟告:「啟稟皇上,屬下派人在假山那裏查看了,阿木古力死的那個山洞裏倒是沒有發現什麽,而且因為當時有大批的禁衛軍湧進去了,現場的腳印之類的都已經被破壞了,看不出什麽來,倒是在旁邊的一個山洞裏有些發現。」


    「哦?什麽發現?」


    「屬下,屬下不敢講。」那個禁衛軍頭領把頭深深地低了下去,並不敢看皇上。


    皇上見他不敢講,便估計著可能跟皇室成員有關,皇上揮手讓其他人退了出去,就剩下他們兩個,皇上說道:「現在你可以講了。」


    那個禁衛軍頭領咽了咽口水,將心裏的不安給壓了下去,說道:「因為已經找到了阿木古力,所以隔壁那個山洞就沒有禁衛軍再進去破壞現場,屬下發現裏麵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腳印,根據山洞中間位置淩亂的的腳印看,應該是兩人在洞內行了交合之事,而且屬下比對過,那個腳印確實是屬於阿木古力的,而那個女人的腳印,光憑腳印,屬下分辨不出是誰的,不過屬下在洞裏發現了一個東西?」


    皇上聽到這裏,便是已經明白了,那個女人必定是明安公主,看來那個耶律裏德並沒有說謊,而且明安公主今天在儀元殿裏神色有點慌張,皇上心裏有些痛恨明安公主竟然在皇家園林裏幹出這種事情來。雖然說她是個寡婦,耐不住寂寞,可是也有些像她這種情況的公主會偷偷地養麵首,哪會像她這麽張狂,肆無忌憚,真的是被母後寵壞了,寵得完全沒了規矩道德。皇上陰沉著臉說道:「是什麽東西,呈上來。」


    那個禁衛軍頭領從懷裏掏出了一粒大珍珠,皇上拿過來看了一眼這顆珍珠,也看不出來什麽,說道:「這粒珍珠可能查出來是誰的?」


    「迴皇上,屬下去過司珍局問過,她們說皇宮裏的所有東西都有記錄在冊的,這顆珍珠是當初尚衣局為了給明安公主的衣服上繡花紋,從司珍局領走的。」那個禁衛軍頭領說完後,後背都已經有些出汗了,怎麽就遇上了這種事,這種宮闈醜事,皇上是最不樂意見到的,也是最不想讓大家知道的,而且現在又是牽涉到其他的國家,到時候,東朔的醜聞都要傳到國外去了。


    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然是明安公主,自己猜的並不錯,倘若說她隻是約人苟合,並沒有殺他,那還好說,可若是她殺了阿木古力,隻怕西昌國要明安公主以命抵命了。皇上皺了下眉,明安公主雖然嬌縱,又不守規矩,可是卻是自己異母同胞的妹妹,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自己也一向很疼愛她,更別提母後老來得女,恨不得把她寵上天去。若是要明安公主以命抵命,母後絕對不會同意的。


    皇上又問道:「可是他們既然是在那個山洞裏相約的,為何阿木古力不是死在那個山洞,而是死在隔壁山洞?」


    「這……這個屬下也不知。哦,對了,阿木古力身上不僅僅那一個刀傷,他的後腦勺還磕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磕傷了,他似乎是先跌倒撞暈倒在地,然後在昏迷中被人殺死,所以他的屍體才沒有表現出反抗過的痕跡。」


    皇上的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來:「這麽說來,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殺死了?」


    「正是」


    皇上問道:「今日那個耶律裏德說在阿木古力死的那個山洞裏,找到了軒王妃的耳環,你在那裏可有找到關於軒王妃的痕跡?」


    「迴皇上,那個山洞裏因為進去的人太多,現場被破壞了,找不到關於兇手的任何痕跡,屬下在假山外也沒有發現什麽,因為今天來的人多,假山外到處是腳印,屬下也分不清哪些腳印是兇手的。」


    皇上可不相信夏依依說的那套說辭,一個是堂堂太子阿木古力,又或是兇手,誰會那麽閑的慌去撿她掉在地上的耳環?又不是窮得很,還撿耳環。那個夏依依必定有鬼。


    皇上說道:「去查查那天夏依依去過什麽地方,跟什麽人見過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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