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當下,暢想未來。


    西北那一塊,成吉思汗的後裔亦力把裏,葉爾羌、察合台這些汗國,還有烏思藏都司,教派、政局亂得很,從古至今,哪怕幾百年後,都是讓人頭痛的存在,以大明現在的手段,很難有什麽大的作為。


    就算打下來,涉及生活習慣,宗教信仰等等,難以管理。好在他們以後能投降大清,強盛起來的大明也有的是辦法收攏他們。


    這兩個地方是要明確實打實的握在手裏的,雖然現在發展的並不好,是雞肋,食之無味,但他們的戰略位置太重要了。比如說異世三百多年後,隻是失去了伊犁以西的少部分土地,失去了山脈的天然屏障,變得無險可守,給境外反動勢力提供了足夠的進出空間,危害極大!


    烏思藏都司的南部地區同樣如是,這種情況,朱允熥是一定要避免的,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在現在這個世界,更是如此,如果不能把亦力把裏全境掌握,那麽大明的戰略防線,將直接退後一千多公裏!


    在海路已經被歐羅巴諸國打通的情況下,再失去這兩個有著天然屏障的戰略要地,受到的將不隻是邊境危機,更有可能招到多麵圍攻,國防壓力太大。


    那邊的沙俄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土雞都有可能來插一腳!


    再有藏邊也是,英腐國已經在阿三的前身,莫臥兒帝國立下了據點,吞沒全境隻是時間問題哎,被他們向雪區侵蝕這樣一搞,也是危機重重。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異世幾百年後的真實演化,沙俄、英國就是這麽打算的!尤以腐國最甚?陰陽怪氣的製造各種矛盾?雙標得可以。


    往後四百年來,這些歐羅巴諸國的後裔?可有一時忘卻打壓大明?科技的封鎖?話語權的定奪等等,列舉不盡!


    因為他們知道?中華文明與他們的羅馬文明有著天然的不同。如果說羅馬文明是一盞大吊燈,照耀得整間房屋靚麗堂皇?那麽華夏文明就是在房間內四周布滿電燈。


    誠如錢穆老先生在《國史大綱》中說?羅馬如於一室中懸巨燈,光耀四壁;秦漢則室之四周,遍懸諸燈,交射唿映;故羅馬碎其巨燈?全室即暗?秦漢則燈不俱壞光不全絕,因此羅馬民族震爍一時,而中國文明則輝映於千古!


    大明雖然虛弱,但也是大國,小國易受外敵覆滅?大國隻會亡於內亂,不會亡於外敵。所以?亦力把裏,烏思藏都司?就會是他們選擇下手的目標。


    不過,他們自己就是鐵板一塊麽?如果真的是鐵板一塊?就不會有拿破侖的法蘭西帝國?也不會是大革命爆發的第一根據地?更不會有後來世界大戰!


    maga四年,做為現代化製度曆史最為悠久的阿麻利堅裂眾國,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不也一樣因為內部的亂局,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落麽?


    真要比較的話,隻要朱允熥解決了大明北方的女真問題,說不定大明的局勢比異世的紅色國度出境還要好,因為現在的大明,還是世界第一,整個世界都要尊重大明發出的聲音,擁有規則的製定權。


    而且,大明有貪生怕死的腐儒,但是沒有崇洋媚外的犬儒!投降派在大明是不敢露頭的!一個投降派犬儒,造成的危害有多大?他可以直接影響一代人,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大明不需要和別人比綜合國力,不需要和別人比軍事實力,不需要和別人比科技水平,不需要和別人比生活質量,因為他就是第一!


    就連被公豸吹噓的社會福利,大明也是走在最前麵。


    大明有著“養濟院”、“漏澤園”、“惠民藥局”三大福利。


    所謂“養濟院”,就是負責收留城市中鰥寡孤獨的福利院;漏澤園,就是國家公墓,免費埋葬過世死者;惠民藥局,就是國家免費醫院,可以免費看病和免費領取藥品。規定如果城市裏發現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者是發現了生活不能自理且無人照料的殘疾人,那麽地方官就要被追責,輕則撤職查辦,重則下獄問罪。


    而且福利待遇也很好。以“養濟院”為例,凡是被收留的,每月都會給予大米三鬥,庫布一匹。如果遇到水旱災害等情況,對於因此而無家可歸者,更免費給予稻種耕牛,並賜十五畝田地。到了英宗時期,更出台了世界上最早的國家養老製度——優老之禮,即年滿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國家就要賜予爵位,每月給予生活補貼。


    你相信,洪武帝還曾經試驗過“保障房”政策,命令在南京試點,於郊外修築公房,並安排無家可歸者居住。盡管這項政策,限於當時的經濟條件,未能全國推廣,但可算得上是世界最早的國家免費福利公房。


    毫不誇張地說,大明王朝,堪稱當時世界上全民福利的朝代。也正是這種福利,凝聚了民心,鼎盛時期哪怕諸如腐敗等問題成風,仍然有無數的百姓不離不棄!


    若不是後期貪腐過於嚴重,國家財政嚴重不足,經營不下去,哪裏會失去民心,慘遭拋棄?


    朱允熥思及此處,問題又迴到了原點,那就是錢!糧!


    他對王生說道:“亦力把裏位置確實很重要,上次一戰,我們已經把他們打服了,可以試著去溝通一下,讓其依附於我們,我們可以提供錢糧兵械,助他們抵禦外敵。”


    西域之地丟失,絲綢之路也就斷了,實在是一筆很大的損失。


    西北地區已有旱情出現,王生原先所在的陝、甘衛所,要防著普渡慈航借災情挑動民變,高英祥、李自誠這些大梟雄,不是省油的燈,抽不出人手去亦力把裏,得讓他們自己先頂一波。


    不知不覺間,朱允熥幾人已經把後麵大的戰略方向商量了一遍,易朝臣迴京,自然會傳達這些訊息給到京城留手人員。


    事到如今,普渡慈航已經不算一個大的威脅,因為隻要朱允熥登基為帝,大權在握,有的是辦法炮製他。


    看了看圍著的眾人,朱允熥道:“雖然局勢看上去很嚴峻,但是大家也不用過於擔心,大勢在我,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我登基為帝都是不可阻擋的,普渡慈航也不行!屆時撥亂反正,隻在反掌之間!”


    “我想大家也明白,北邊女真逞兇,號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看似所向披靡,我軍難以阻擋,隻能據城而守,但實際上,我們與女真交戰不敵,不是敗於武力,也不是敗於裝備,而是敗於士氣,貪腐嚴重,治軍不嚴,若有不懼死的鬥誌,女真區區百萬人口的部族,如何能與我大明相鬥?”


    撥往各地的軍餉折色從兵部到地方,凡是經手的人都要截留,這是大明多少年來的潛規則,算是公開的秘密,隻不過瞞上不瞞下,隻把皇帝蒙在鼓裏罷了。雖然事情一旦被皇帝知道,肯定會有不少人遭殃,但從文官到武將都是既得利益者,不會有人腦子進水向皇帝曝光這種事,看起來風險很大,其實非常安全。


    上至閣老、各部尚書,下至各地的督撫、領兵的武將,層層盤剝,所有人都在損公肥私,遭殃的是底層的士兵,到手能有幾個錢?還時不時的拖欠,最終損害的是整個國家的軍隊戰鬥力。


    否則都是北地男兒,還有內附的蒙古部族,精於騎射,真實的單兵戰力能差到哪裏去?不過是士兵殆戰,監軍掣肘,將軍統兵不力罷了。


    傅天仇為什麽被人栽贓陷害,就是因為他不想捂蓋子了,想要把這些事情捅出去,結果反而是捅了馬蜂窩,把他自己陷進去了。


    他不是傻瓜,糧餉每經一次轉手,就是幾成的截留,他心知肚明,以前沒有站出來,是因為他不知道士兵已經快撐不住了,這次巡視,他發現再不改變這個局麵,大明朝將沒有可用之兵!


    或許當今皇上知道這些,但他怕引起官僚集團的反擊,不敢動手,但是朱允熥有自己的直屬軍隊,他就敢殺!殺一批不行,就接著再殺,終歸要鎮住這些人!


    “至於極西之地的歐羅巴,那些教廷神官和神族後裔,雖然想要報絕地天通之仇,但是他們最多也就隻能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顯現威風,到了大明疆域,掀不起風浪,根本就不敢過來。”


    “隻能是挑唆殖民的冒險資本家來達到其目的,但是天下的資本家都是一樣的,眼裏隻有資本沒有家,就跟我大明境內那些倒賣糧草、軍械給到女真的人一樣,利益才是他們看重的,其他所有一切,都要靠邊站!”


    “所以,來大明的這些冒險者,資本家,他們想要占大明的便宜,就要把他們打疼,打得他們不敢生出非分之想;隻要不損害到我們的利益,也是可以合作的,遠洋貿易利潤巨大,他們見自己不是大明的對手,就隻能規規矩矩的和我們做生意。”


    絲綢、瓷器、茶葉,哪一樣不是他們眼紅的東西?就已生絲為例,一斤的成本才幾錢銀子,外阜卻賣到幾兩銀子,多麽高的利潤,可惜的是,一般都是直接本土賣掉了,沒有直接外阜銷售,白白損失了大量利潤,否則,僅加大絲綢產量直接外阜銷售,就可以大大緩解財政危機。


    大明每年的財政收入才幾百萬兩白銀,而僅僅是官方記載,出口東瀛就有2000-3000擔,銷往歐洲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可以想象的是,走私出貨的數量比這個更多!眼睜睜的看著百萬兩的銀子飛走了!


    就在朱允熥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一個錦衣衛密探快馬奔來,徑直跑到他身前,道:“啟稟殿下,京城急報,聖上病危,請速迴京主持大局!”


    朱允熥聽得精神一震,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這個消息,他道:“走,我們迴京!”


    。。。。。。


    早在朱允熥收到這個消息以前,普渡慈航和他的鐵杆手下魏進忠、崔成秀、田爾賡幾人,早已在密室商議。


    魏進忠首先道:“國師,皇帝身子撐不住了,我們如何是好?”


    大家都知道,朱允熥遲遲不肯迴京,就是在等這個消息,此獠心思陰沉,枉顧人倫孝道,身為太子,明知皇上身體不好,卻一直找著各種理由流蕩在外,端是不當人子!


    普渡慈航絲毫不慌,淡淡得道:“這不早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嗎?上次聚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有這個局麵了,怎麽還是如此撐不住氣?”


    他轉頭問崔成秀道:“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崔成秀道:“已經準備妥當,必然不會有人聯想到是我們動的手。”


    普渡慈航點頭,又問田爾賡道:“你呢?”


    田爾賡道:“我也準備好了,這是稿子,國師,要不你先過目一下?”


    普渡慈航點頭,道:“也好,給我看看吧!”


    田爾賡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卷手稿,恭恭敬敬的遞給普度慈航。普渡慈航拿過來,手輕輕一抖,稿子上清晰的字眼躍日眼眶:


    “。。。。。。忽大震一聲,烈逾急霆,將大樹二十餘株拔出土。又有坑深數丈,煙雲直上,亦如靈芝,滾向東北。自西安門一帶,皆霏落鐵渣,如麩如米者,移時方止。自宣武街迤西,刑部街迤南,將近廠房屋,猝然傾倒,土木在上,而瓦在下。


    殺有姓名者幾千人;而闔戶死及不知姓名者,又不知幾千人也。凡坍平房屋,爐中之火皆滅。隻賣酒張四家兩三間之木簿焚然,其餘無毀。


    凡死者之肢體多不全,不論男女,蓋皆裸體;未死者亦多震褫其衣帽焉。真未有之變也。”


    普度慈航看得極快,轉眼就看完畢,他略一沉思,道:“還不夠,前麵要加上事前的各種天象,如災變前多久空中出現紅赤的雲氣;又是多久空中出現黑色雲氣;還有陰兵借道等等,都要寫上去,務必要讓人覺得真是無比!”


    “你下去找人修改潤色,事成之後,即刻刊登在《天變邸抄》之上,發往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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