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禮這麽重這麽周全,看來,也還是很重視小姐的。”

    王府送來的聘禮除了古玩寶物,還有五千兩黃金。

    嫁妝則是錦緞絲綢無數,首飾珍寶裝了十幾個箱籠,重中之重是地契,良田十頃

    蘇青嬋漠然地笑了笑,心道願拋卻金銀珠寶阿堵物,粗糠野菜求得一心人。

    蘇太太被聘金和嫁妝迷了眼,變得焦急起來。

    “青嬋,王府裏規矩多,這也不遣個教引嬤嬤來教你規矩,這……這可怎麽辦?”

    “娘,你忘了有關王爺的傳言?想必女兒隻要安份守已,即便禮節上稍有差池,也無礙了。”蘇青嬋本不想扒出心頭的血口子,奈何蘇太太在她麵前不停轉動,隻好如此這般說話了。

    “也是。”蘇太太有些蔫了,在椅子上坐下,淚水很快流出,半晌歎道:“夫妻之道,看來娘也不用告訴你了。”

    蘇青嬋低頭不語,夫妻之道,蘇太太前世說得很詳細了,甚至不知從哪兒弄來幾本讓人臉紅的畫冊和一摞閑書給她看,反反複複告訴她初次會疼,就是不疼,也要裝出痛極的樣子來,甚至還說,大紅床單下麵有一方白緞,讓她事後趁著新郎熟睡之際,背地裏檢查一下,若是沒有落紅,用剪子弄破自己的腳趾滴幾滴血上去。

    “其實這樣也好,娘這些年一直擔心著。”蘇太太喃喃自語。

    擔心什麽?蘇青嬋抬頭看蘇太太,蘇太太卻不說了。

    十天眨眼就過去了,良辰吉日到了。

    隱隱約約的喧天鼓樂傳來,蘇青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死死地攥緊手,方控製住淚水。

    暈暈沉沉上了花轎,繁縟的拜堂儀式後,蘇青嬋握著彩球綢帶的一頭,由新郎引著進入洞房。

    “都下去。”低沉暗啞的聲音。

    “王爺。”琉璃帶著不解的聲音,隨後,輕細的腳步聲響起,房門嘎吱一聲關上了。

    拜堂進洞房後,新郎不是還得出去嗎?蘇青嬋微感不解間,頭上的紅蓋頭被揭開了,一隻手捧起她的臉。

    視線裏那隻手骨感有力,幹淨細膩溫玉一般的膚色,不知怎麽的,蘇青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自己是見過這雙手的。

    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夫婿,一輩子相依的人,蘇青嬋很想抬眼看看,新嫁娘的羞澀卻讓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小嬋……”沉暗低啞的聲音在喉嚨裏滾動,蘇

    青嬋愣住了,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微感粗糙的指尖在她臉上描畫,眉毛、眼瞼、臉頰,來到嘴唇上反複摩挲,間或輕壓,像極了無禮的輕薄,熱源自指尖傳來,極暖,無禮中卻又帶著無言的憐惜。

    蘇青嬋一動也不敢動,怔怔地理不清思緒。那隻手逶迤向下,來到後頸揉摩片刻後,輕輕地挑開她的衣領。

    蘇青嬋微微發抖,迷迷糊糊中想,還是白天,外麵還有很多賓客,他要做什麽?

    “啊!”那雙輕柔地摩挲著的手突然狠命一掐,蘇青嬋痛唿一聲,伸手推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雙手的同時,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濃墨聚斂成的英偉筆挺的眉峰,襯著一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睛,風華內斂氣度無雙,靖王樣貌果然與傳言一般出色。

    “是你!”蘇青嬋驚唿,他竟是鄒衍之!她認得他,雖然隻是見過一麵。一年前,她跟姚清弘和喻紫萱一起到西山的準提庵上香,在庵後的林子裏遊玩時,這個人突然出現,緊緊地把她抱住,還是姚清弘趕來她才得以脫身。

    “這迴認得我了?”鄒衍之冷聲曬笑,弧線分明的嘴唇抿了抿,眼神是冷漠的,可吐息卻放肆火熱,深探進蘇青嬋衣領裏的手指的熱度,與吐息一樣滾燙灼人。

    蘇青嬋瑟瑟發抖,唿吸漸漸急促,鄒衍之的笑容更冷了,指尖下堅硬的小肉粒告訴他,蘇青嬋的身體已起了反應。

    “別這樣。”忍了又忍,蘇青嬋無力地低喃。

    “那就這樣。”邪惡的手沒有撤走,另一隻手卻拉了她的手按住某處,緩緩地不輕不重地揉弄。

    這是男人那東西!蘇青嬋傻呆呆地忘了要掙開手,布料下麵的那物愈揉愈是挺脹,硌得她小手難受。

    那些書裏寫的,男人有欲-念時,這物-兒就會變粗變大變硬,鄒衍之不是無能嗎?這東西怎麽還硬得起來?

    陽殘蟬咽

    蘇青嬋腦中清明渾濁成渣,言語不能,失神無措地由著鄒衍之動作著。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隻是瞬間,又似是過了漫長的時光,鄒衍之鬆開了她,往房門走去。

    蘇青嬋以為鄒衍之要走了,暗鬆了口氣。

    鄒衍之哪是要離開,哢嗒一聲,房門被閂上了。

    綁在大紅喜服上的紅花綢帶解開了,接著是新郎袍服,裏麵的中衣也是紅色的,褻褲也是。蘇青嬋呆呆地看著一件件衣服落地,裏衣離體時,鄒衍之光裸的上身曝露

    了出來。

    緊致的充滿力量的胸膛,小腹平坦結實、肌理分明,自脖頸至腹部的線條那麽優美流暢,但更美的是他的腰線,緊實的肌肉勾勒出來的線條讓人移不開目光──讓人很想摸上一摸,不是用目光睃視,而是用手指。

    “對你夫君的身材可滿意?”

    鄒衍之低笑,蘇青嬋從呆傻中迴神,薄麵著火,急急忙忙閉上眼睛。

    “睜開眼睛看著我。”鄒衍之卻不讓她如願。

    看就看。蘇青嬋憤憤地想,圓睜著雙眼,心道你不害躁,我躁什麽?橫豎是自己夫郎,怎麽看都不算不要臉。

    鄒衍之滿意地笑了,笑聲沉悶,蘇青嬋聽得他在低暗的細喘中咕噥了一句,不甚清晰,似乎是——這才是我的小嬋。

    火紅的軟緞褻褲襠部那處可見粗長輪廓,飽滿鼓脹的一包,褲子不知何時半褪了,隱約可見毛發濃黑的色澤,蘇青嬋舔了舔嘴唇,突然間覺得口中幾分缺水般的幹渴,身上的衣裳委實太多了些,很熱。

    鄒衍之本想溫柔著來的,丁香小舌舔紅唇的動作如火苗點燃了他周身沸騰的血液,伸手解蘇青嬋衣裳,解了一半解不下去,全身的血氣都湧到那一處去了,嗤嗤的裂帛聲接二連聲響起,蘇青嬋未及迴神,已被放倒床上,然後是硬物強行捅入的撕裂般的疼痛。

    “啊!好疼!”蘇青嬋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幹淨,淚水汗水一齊滑落,瞬間濕了頭臉。

    在黑暗裏沉浮時,蘇青嬋聽得鄒衍之詫異的道:“怎麽還會疼呢?”

    怎麽不會疼?作惡的東西在緩緩往外退,蘇青嬋緊攥著床褥單,牙齒死命地咬著下唇,要讓自己別控製不住哭起來。

    那物終於整個出去了,蘇青嬋身體發抖,睜開眼想求鄒衍之不要再來了,卻見一顆黑腦袋在自己小腹上方——鄒衍之正在注視著自己羞人的地方。

    什麽無能?色狼一個!蘇青嬋也不知該喜該悲,夾緊了雙腿,不給鄒衍之看。

    耳中聽得粗重的喘-息,蘇青嬋嚇得瑟瑟發抖。還好,鄒衍之下床了,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了迴去。

    等下婆子和侍女還要進來的吧?蘇青嬋強撐著想起身下床穿衣裳。

    “別起來了,躺著,晚膳我端進來給你吃。”鄒衍之把她按住,拉了被子替她蓋上,掖了掖被角。

    他似乎很溫柔,對自己似乎滿是情意,蘇青嬋心頭湧起一絲甜意。鄒衍之的大手摸

    著她的臉頰揉了揉,摸她的眼睛讓她閉眼,悶聲道:“好生躺著,若是倦了困了,就睡覺,那些個規矩不用管它。”

    能行嗎?雖說不是在宮裏,可聽說太妃是在王府一處住著的。蘇青嬋有些擔憂,睜眼看鄒衍之,這一看之下,因羞澀而迴複暈紅的臉瞬間白了。卻是鄒衍之掀起褥單,從下麵摸出一方白緞,那白緞潔白如雪,一點血跡也沒有。

    怎麽會沒見紅?蘇青嬋淒惶地閉上眼睛,怎麽辦?鄒衍之若是責問,她要怎麽應對?

    沒有問話聲,稍停片刻後,腳步聲響起,房門開開又合上,房間裏麵靜寂下來。

    他走了?沒有責問?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可是,就算他給機會辯解,又怎麽說得清?淚水自眼角無聲地流淌,蘇青嬋閉著眼,心跳在靜瑟的本應喜氣洋洋的新房中無力地響著,飄浮空虛孱弱。

    鄒衍之把那方白緞放在烏木托盤裏,單手托著,緩緩地往端靜太妃所居的上房而去。蘇青嬋看到的那方潔白的纖塵不染的雪緞,此時中間鮮亮的一塊血漬,仿如豔紅的一朵梅花,那是鄒衍之剛才用剪刀劃破自己的手臂滴了血上去的。

    在新房中緾綿了那許久,外頭賓客已散了,穿過長廊,鄒衍之來到奢麗的慈心院,這裏住著他的親生母親端靜太妃。

    “明月,別傷心了,都是衍之無福啊!”

    鄒衍之進去時,端靜太妃正低低地安慰著左下首低頭飲泣的明月郡主。

    “娘。”鄒衍之重重地喊了一聲,把手裏的托盤遞給服侍端靜太妃的侍女萍兒。

    “賓客還沒走,拜完堂你就不見人。”端靜太妃叨念起來,看了托盤裏的白緞一眼,皺眉道:“果然是少了家教的破落戶人家女子,還沒入夜,就……”

    “娘這說的什麽話?”鄒衍之把托盤裏的白緞拿起,小心翼翼對折,收進懷中,瞟了端靜太妃一眼,寒著臉道:“娘的意思,是不是兒子要,小嬋也不能給我?”

    “你……”端靜太妃語結,一旁坐著的明月郡主聽得鄒衍之言語放肆,羞紅了臉,站起來低聲道:“太妃,王爺,明月告辭。”

    “明月,陪我老婆子說說話。”端靜太妃喊道。

    明月看向鄒衍之,鄒衍之漠然道:“慢走不送。”

    明月訕訕走了,屋裏的一對母子相對無言。

    鄒衍之沉默片刻,道:“娘,靖王府不是宮裏,兒子希望娘不要時時想著算計。”

    端靜太妃身體一震,鄒衍之神色寡淡地拱手,道:“兒子告退。”

    端靜太妃抬起頭看鄒衍之,憔悴的神情裏多了一絲怒波,終是忍無可忍:“一個破落戶家的女兒,有什麽好?娘不明白,你雖不是太後肚裏出來的,可太後何曾輕慢過你,你非得如此看低自己?”

    鄒衍之淡笑,迴道:“娘認為,找個高門貴女就是抬高自己?”

    端端靜太妃臉上的怒氣消減些許,道:“難道不是?你們弟兄幾個,誰的王妃像你那王妃的出身?今日賓客這麽少,可不就是那起子人小瞧了靖王府。”

    鄒衍之哧笑了一聲,嘲諷道:“高瞧了又如何?娘莫非忘了,皇上登基前,兒子中毒過幾次?被暗殺過幾次?娘忘了兒子從鬼門關走過幾趟了?”

    鄒衍之如此說話,委實是刻薄了,他在指責她之前一心想把他拱上皇位,害他遭了那麽多暗算。端靜太妃身體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鄒衍之漠視了端靜太妃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端靜太妃在背後喚住他,淒涼地問道:“希望兒子得登帝位,難道有錯?”

    鄒衍之頓住,衣袂隨風飄動,良久反問:“哪怕為此送掉兒子的性命?”

    端靜太妃無力迴答。

    鄒衍之轉過身,隔著寥寥空寂,沒有向自已母親靠近,一字一句道:“過往一切孰是孰非,無從分辯,兒子也不想再說什麽。兒子隻希望娘記住,小嬋是我千辛萬苦才求娶到的,我希望娘別委屈了她。”

    端端靜太妃咬牙,鄒衍之盯著她看了許久,拂袖轉身走了。

    迴首風流

    琉璃在新房外守著,看到鄒衍之端著放滿湯湯菜菜的大托盤迴來時,瞬間呆滯了,迴過神來急忙給鄒衍之推房門,用力猛了些,咣鐺一聲響,鄒衍之微微皺眉,琉璃感到寒氣,不覺毛骨悚然,顫顫驚驚叫了聲姑爺,又猛地覺得不妥,忙改口喚王爺。

    “喚姑爺便成。”鄒衍之跨步進房,背對著琉璃說話:“把門關上,輕些,再使人把熱水抬來。外麵廊下候著那四個丫頭,以後歸你使喚。”

    琉璃應下,拉房門關門,慌慌張張的,聲音更響,嚇得想陪罪,房門把裏外隔開了,裏麵響起極輕的腳步聲,鄒衍之已進內室去。

    琉璃拍了拍胸脯喘氣,複又搖頭,心中覺得有些不解,這姑爺冷著一張臉,看起來甚是嚇人,可又好像不是那麽可怕

    。行事也怪怪的,大白天拜完堂呆在新房中不走,這會兒又親自端了飯菜過來,這算啥迴事?

    屋裏有些昏暗,鄒衍之把托盤放在桌上,點燃起燈火,橘黃色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光華裏寢榻上的小人兒蜷曲著身體睡得沉沉的,鄒衍之來到床前,癡癡看著。

    蘇青嬋今日是新嫁娘,上了妝的,淚水把妝粉胭脂衝成溝溝壑壑,柔美的一張臉髒兮兮的,有紅有白,長長的兩道淚痕從眼睫下垂至唇角,有些滑稽可笑。

    小嬋,我盼了五年,終於盼到今天了。

    孤淒地度過了五年,枯竭的生命如今奔湧進鮮血,帶來蓬勃的生命力。想念了五年的人鮮活地來到他的身邊,成了他的妻,從此他們將相依相伴,再不會分離了。

    鄒衍之心髒激跳的同時,眼眶酸澀潮濕起來。

    睡夢裏的蘇青嬋突然抽噎了一聲,眉頭微微蹙起,很傷心的樣子。

    很疼嗎?鄒衍之移開視線,緩緩地揭起大紅金銀絲織錦羽緞絨被。蘇青嬋已穿迴裏衣褻褲了,鄒衍之把她翻轉躺平,輕輕托起她的臀部,將褻褲拉下。

    瑩白粉嫩的腿-縫-間,柔軟的芳草蜷曲著,羞澀美麗的粉紅花朵在草叢中悄然盛開,瑩潤的蕾芯若隱若現,微微有些發紅。

    鄒衍之喉結滑動,喘-息微微急促起來,顫抖的一隻手撫了上去.

    “小嬋,你長大了,這裏的毛發,比那時黑濃。”

    勾挑過那黑亮的毛發,鄒衍之的手指來到下麵的花蕾.

    “小嬋,這裏也跟以前不一樣了,更加肥美了。”

    “小嬋,你不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怎麽熬過來的?鄒衍之問自己。一個個落寞衝動的夜晚,他靠著那短暫的快樂迴憶支撐。

    **

    “衍之哥哥,小嬋要那個,給我摘那個。”在漾滿金黃落葉的叢林裏,十七歲的鄒衍之爬在大樹上,不時摘下一個熟透的果子擲給在地上拍手的蘇青嬋。

    緋紅的霞光將天空渲染得著火般通紅,叢林浮起淺紅色的輕煙。蘇青嬋拉著裙擺兜著野果,快活地笑著,笑得見眉不見眼。

    鄒衍之目不轉睛看著,不知怎麽去形容,也不懂如何讚美,隻知道小嬋真好看。笑著時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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