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猛地一聲槍響,子彈瞬間擊中謝景寧的腳邊,濺起地上顆顆砂礫,謝景寧嚇得不由怔在原地,絲毫不敢再挪動半步。


    簡眉咬著唇鄙夷地瞧向謝景寧,“謝教授,瞧你那點出息,”


    “我,我,我怎麽了,我這麽偉大的人要是死了,那對世界科學的發展,全世界的進步都是巨大影響,況且,我再害怕,不還護著你嗎?”謝景寧說著更加攥緊簡眉的手,簡眉低頭看去,才發現謝景寧死死握著她的手,他因害怕緊張得手心不斷冒汗,卻仍握著簡眉的手不肯放開,簡眉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但又似乎怕謝景寧會發現,慌忙垂下了嘴角,繼續昂頭裝作一副鄙視的模樣。


    “謝教授,想走?門都沒有!紀楠的事情,你也有份!”池銘瞥了一眼開槍的何斌卿,他手中槍支的槍口冒出青黑色的煙霧,池銘冷笑著輕輕觸摸嘴角被謝景寧拷打的傷痕,但他的視線慢慢轉移到紀楠的身上,“紀楠,該是時候了,你跟何斌卿的事情也該來個了結了。”


    “紀楠,你爸欠我們家的,你該還了,”何斌卿臉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你的速度夠快,但如果你想試圖衝過來,他們的子彈立刻就會把朱非朱打成篩子!”


    紀楠的視線掃視四周,池銘身後的士兵皆舉起槍支,每個黑不見底的槍口竟都是對準了他的軟肋——朱非朱。


    “不要,紀楠,不要,不要扔下我一個人。”朱非朱恐懼地後退著,她不自覺地死死攥住紀楠的手,她不能再次接受紀楠的離開,如果紀楠這次再為了她死去,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何斌卿笑著緩緩舉起大火力的步槍,冰冷的槍口正對準紀楠的腦袋,但紀楠隻是微微蹙著眉頭,臉上冷靜的可怕,甚至連一絲表情也沒有。


    “再見,我的好戰友。”何斌卿帶著歡快的話語,手指無情地扣動扳機,然而就在子彈即將出膛的一瞬間,朱非朱整個人猛地撲在紀楠的身前,“不要!”


    不過是一刹那,朱非朱腦中卻浮現出曾經的過往,她一直覺得紀楠這樣的眼熟,好似前世就相識一樣,而此刻在槍口下,她卻忽然記起關於紀楠的點滴。


    **迴憶分割線**


    朱非朱走進餐廳內安靜地坐下,但她剛一坐下,就敏銳地嗅到周圍似乎有股淡淡的味道,好像是薄荷的清涼,又有綠茶的氣息,中間還夾雜著另外一種奇怪,稍微有些刺鼻而獨特的味道,這種薄荷綠茶和另一種莫名味道的混合,複雜中帶著純粹和幹淨。


    學習醫藥學,經常需要靠鼻子分辨味道的朱非朱,在香味濃鬱的餐廳內,輕易嗅到身旁的味道,似乎這股味道離她很近,而且混在薄荷和綠茶中,那奇妙怪異的味道令朱非朱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但一時卻又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物質。


    朱非朱正欲尋找近在咫尺的味道時,忽然側邊隔間內傳來低沉悅耳的男中音,仿佛有磁性般,令人聽在耳中,不覺一震,“買單。”


    朱非朱不由側過頭去瞧,但偏巧餐廳的格局很巧妙,每張桌子間皆用木製花紋擋板隔開,隔板細密的花紋間,朱非朱隻瞧見旁邊桌子似乎坐了幾個男孩子,他們雖然穿著便裝,但身板卻個個筆挺得如同鬆柏般。


    叫老板買單的男生個子很高,即使他坐在椅子上,朱非朱仍能感覺到他筆體的身段,他慵懶地抬手喊老板時,露出一雙細長的手,他的手指很長,但卻不是優雅如彈鋼琴的男生般,反倒有種堅實與可靠。


    餐廳內的吊燈晃動著暈黃色的燈光,灑落在屋內的每個角落,有些昏暗不清,朱非朱眯著眼睛透過雕滿花紋的擋板仔細瞧,首先看到的是男生的衣領,很簡單而幹淨的襯衣領子,隨意解開了兩顆扣子,盡管她隻能看到他模糊的側臉,但卻是隱約的眉目清朗,算是難得的俊逸男子。


    由於服務員剛巧過來收錢,他打開錢夾抽出鈔票扭過頭去,朱非朱隻看到他一雙纖細的手靈活的從錢夾內抽出紙幣,頗有禮貌地遞給了服務員。


    朱非朱正欲繼續盯著隔板另一邊去瞧,不料桌子猛然一震,“嘿,豬,等急了吧?”閨蜜笑著拍了下桌子坐到朱非朱的對麵。


    朱非朱笑著望向閨蜜,“還好啦,我也剛到呢。”


    朱非朱說著心不在焉地扭過頭去,然而不過一個轉臉,隔板另一端的桌子竟然已經空了,朱非朱望向餐廳的玻璃門,門微微扇動著,似乎方才桌子前的幾個男孩子剛離開。


    “你是不知道啊,我媽非要給我介紹對象,我好不容易才脫身的,那個男人啊真讓人無語,拿個破手機一直跟我說隻要999,九他妹啊……”閨蜜吧啦吧啦地說著,卻沒注意到朱非朱的視線根本沒在自己身上,“喂,朱非朱,你幹嘛?我在跟你說話呢!”


    “啊?”朱非朱慢慢拉迴視線,但無意間一扭頭卻瞥見隔板另一側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錢夾,她記得似乎是剛才買單男生的錢包。


    朱非朱起身迅速跑到隔板的另一端,“他的錢包忘了。”朱非朱自言自語地說著,摩挲起手中印有暗紋的黑色皮質錢夾。


    閨蜜不滿地奔過來,“誰的錢夾啊?你認識?”


    “不認識,是剛才旁邊吃飯這桌男生忘的。”朱非朱說著疑惑地打量起錢夾,但閨蜜卻猛然奪過黑色錢夾,笑嘻嘻地盯著朱非朱看,“呦,老實說剛才這桌坐的是不是帥哥?”


    朱非朱不覺笑了,連聲音也溫柔了好幾分,“哪有啊。”


    “還說不是,來讓我看看,這裏麵有沒有女生的照片,要是沒有啊,你可能就有機會咯!”閨蜜拿著錢夾正準備翻開來看,朱非朱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錢包瞧,她覺得這錢包裏好像藏著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又在不斷唿喚她、誘惑她。


    就在閨蜜的手將打開錢夾時,朱非朱猛地說道:“不行,不合適,這是別人的**,還是不要看了。”朱非朱搶過閨蜜手中的錢包,走到餐廳的前台遞給了老板,“老板,這是剛才那桌拉下的,先放你們這裏吧,要是他們迴來取也能找到。”


    “好的,放心吧。”老板微笑著將錢夾放進收銀台的抽屜內。


    “真是的,看看又不會死。”閨蜜不滿地嘟嘴抱怨道,朱非朱卻坐在座位上不吭聲,用餐的過程中她不時望向餐廳的大門,好像每一個腳踏進餐廳的人,都有可能是那個遺忘了錢夾的男生。


    “怎麽,還要繼續等嗎?”閨蜜笑著問對麵魂不守舍的朱非朱,朱非朱怔了下,低頭瞧著潔淨的餐盤,似乎有些失態,隻得尷尬地微笑道:“說什麽呢你,我等什麽了?”


    “我去洗個手。”朱非朱笑著剛起身,閨蜜立刻緊隨其後同朱非朱一起進衛生間,但朱非朱站在洗手台前卻遲疑了,她輕輕嗅了下手指,似乎指尖有股淡淡的味道,而這味道和方才側邊男生身上的味道很像,朱非朱覺得格外熟悉,卻又死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聞過這種味道,“你有沒覺得剛才錢包上有股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啊?我隻顧著吃飯,啥也沒注意,怎麽了?”閨蜜說著用洗手液搓起雙手,朱非朱隻得搖搖頭打開了水龍頭。


    當兩人說笑著剛走出洗手間,餐廳的老板就笑著同她們打招唿,“你們倆剛去洗手間的時候,錢包的主人已經來把錢包拿走了。”


    “他來了?”朱非朱慌忙問道,她的一顆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對啊,那不他們的車子還在門口呢。”老板說著指了指餐廳外的軍綠色車子,朱非朱拔腿迅速跑出餐廳,“哎,朱,你幹嘛呀?”閨蜜在後麵大喊著,但朱非朱卻顧不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但就是想要再見那個男生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可朱非朱剛推開餐廳的玻璃門,外麵已經發動的汽車瞬間揚長而去,朱非朱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遠去車子的白色車牌。


    她不禁笑了,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不過是一張朦朧的側臉,就算她追上去她要說什麽,問什麽,難道窘迫的同他打招唿嗎?朱非朱越想越覺得自己滑稽可笑。


    “朱,你幹嘛呢,今天怎麽神神叨叨的?”閨蜜走出來不滿地瞥了朱非朱一眼。


    朱非朱像恍然大悟般,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驚叫道:“對了,我知道啦,是硝,是硝的味道!”


    “啊?”閨蜜聽著朱非朱風牛馬不相及的迴答,怔得張大嘴奇怪地瞧向朱非朱。


    朱非朱又想起方才便裝男生坐的車子,是一輛軍綠色的白牌軍車,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硝味,那味道朱非朱實驗藥物時曾聞到過,現在聯想到他,或許是子彈或火藥的味道。


    而在紀楠所乘坐的軍車內,“瞧紀哥緊張的,一個錢包而已。”何斌卿笑著雙手握緊方向盤,他下意識掃了一眼後視鏡,似乎車後的餐廳門口遠遠站著一個女孩,由於距離太遠,五官輪廓模糊不清,但風輕輕吹動女孩的白色裙擺,在風中微微飄揚,而她站著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似乎視線正聚焦在何斌卿所開的軍車上。


    何斌卿又扭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紀楠,紀楠打開黑色錢包,正盯著裏麵夾著的那張舊照片瞧,“紀楠,這張照片你都看了多少年,還沒看夠啊?要不要幹脆幫你登個廣告,尋找照片中的女孩?”


    “這麽多年了,去哪兒找?”紀楠雖然嘴上如此說著,眼睛卻仍被固定在手中的照片上。


    “那你還收藏這麽多年,而且整天盯著看?”何斌卿不解地瞧向紀楠,後座上的一個特種兵即刻湊過頭來笑道:“斌卿,你這就不懂了吧,這照片對紀哥來說是精神寄托。”


    “算了,我還是喜歡活生生的女人,有肉感。”後麵另一個特種兵接著補充道,紀楠不由笑了,“你小子!”


    然而他的眼眸就像鐵塊般,被這張如同磁鐵的照片吸引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黑白照片裏散著一頭長發,臉頰兩邊發絲別在耳後的女孩子,臉上蔓延著淺淺的微笑,仔細看嘴角似乎掛著笑容,但再仔細看好像又沒有在笑。


    紀楠不覺合上錢夾,將裝著照片的錢夾放在最靠近左心房的口袋裏。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看《來自星星的你》,看到快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啦,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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