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緊緊地盯著她,他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她的眉眼一路下滑,每過一處,就像是帶動著一股電流,讓她感覺到癢癢的。


    「陶妖……」花無憂再度喚了她一聲,聲音低沉黯啞了起來。長歌甚至看著他眼底似乎有哀傷之色一閃即逝,然而,那眼神掠過的實在過快,她有些不太確定。


    長歌心頭微痛,她伸手迴抱住他:「我在!」那在字還未曾落地,花無憂吻了下來。


    炙熱的吻瞬即從唇瓣中盪來,在瞬著嬌嫩的肌膚一路延伸向下,那雙修長冰涼的手輕解開她的腰帶,順著裏處一路滑動,帶出一陣陣激烈的火花。


    長歌身體無法抑製的輕顫了起來,隨著他的手掌所過之處身子一寸寸癱軟了下去,忍得她一陣嬌喘,不消片刻,兩人的衣衫已經盡數褪去。清風吹拂而過,樹葉嘩啦啦地作響,蕩漾出一陣陣的旖旎。


    這一晚不知花無憂索取了多久,直到快要天亮之時他才終究作罷,長歌早已是筋疲力盡,不稍多久,便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花無憂低頭望著懷中熟睡的容顏,用手背輕輕摩挲她那如玉般白皙光滑的肌膚,眼眸是一片複雜之色,終究,他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念了個咒,為自己及她重新穿待好衣裳,在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一旁樹梢之下,變出一鋪被褥蓋在她身上,這才起身離去。


    他隔空一跨,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魔族內,白傾與季櫟見花無憂從幻境中走出,立即抬步迎了上去。季櫟率先開口:「尊上,天族近日有異動,天帝,不,應該是魔祖才對,他率領十萬天兵天將進入了妖界斷崖,恐怕是想透過斷崖將那些天兵天將練成傀儡,好肆意毀害人間!」


    花無憂眉頭深蹙,他款步走到了窗旁,遙遙望著一片陰沉的天空,平緩道:「妖族那邊現在有何舉動?」


    白傾走到他的跟前,低聲答道:「弒天那邊暫時沒有任何動作,不過,屬下猜想,他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剛才收到探子迴報,弒天在這幾個月之中,一直都是閉門不出,就算是出來,整個人也是一副無精打采,好像是被人吸食精魄的模樣!若是我未曾估算錯,他現在恐怕已經被魔祖所困製住。」


    「還有一件事情。」季櫟麵色嚴肅道,「天族近日因為天帝也就是魔祖不顧三界生死而派兵攻打魔族之事也鬧得沸沸騰騰,有些神仙出言勸阻,魔祖便把那些鬧事的神仙們也給關了起來!前幾天,有些神仙還逃到了魔族,請求我們庇護他們。尊上,你看那些人該如何處理?」


    花無憂眼眸微凝了幾分,沉默了一瞬,才緩聲答道:「魔族盛院無人居住,先將它們安頓在那裏,派人在暗中盯著,有任何不利於魔族的舉動,立刻擒拿!至於進入斷崖的那些天兵天將,他們進入了斷崖有多久了?」


    白傾低聲答道:「一天!」


    花無憂收迴視線,轉頭望著他:「一天憑藉魔祖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將他們練成傀儡。隻要用波蜜心經便可化去他們身上的戾氣。吩咐下去,帶領五萬精兵,我親自過去!」


    「不可!」季櫟出聲製止,「尊上,魔祖就是想借他們的手消耗你身上的元氣,你不能……」


    花無憂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意已決,你照辦就是!」


    季櫟眉頭輕蹙,他跪落在地:「恕屬下不能照辦。三界安危,眾人是生是死與我無關,我隻擔心尊上,尊上歷經數十萬年,才好不容易得以重生,若是尊上要拿自己的性命與那些人交換,縱然屬下今日血洗當場,也絕對不允許尊上犯性命之險。」


    花無憂望著季櫟,心中泛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他們四人待他忠心耿耿他又如何看不出?他抬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將季櫟扶了起來:「這幾十萬年中,我知道你們四人為了助我重生,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也由衷的感謝著你們。但是,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該賦予的使命,我貴為三界真神,那麽這三界之中所有的人皆是我子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今天的仙妖魔人族在步上上古時期的後塵。你可明白?」


    季櫟望著花無憂,麵上滿是悽慘之感。他明白,他又如何能不明白?他垂下頭:「屬下這就去辦,縱然是死,屬下也會力保尊上的安全!」說完,他轉身退了出去。


    白傾也行禮告辭退下。


    斷崖在妖族的西北處,花無憂率領五萬精兵趕到之時,發現妖族一片荒涼寂寥,甚至連看守的士兵也沒有,一陣詭異異常。


    季櫟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蹙了蹙眉:「尊上,我派人四處打探一下!」


    「不必了!」花無憂出聲製止,他眼眸微微一凝,遙遙地望向遠方,聲無起伏道:「他們已經來了!」


    季櫟微怔,下一瞬便聽到有機械般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踩著極為厚重的聲音走來,他高抬眼梢,便看見無數密密麻麻的人群摩肩擦踵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們各個麵色鐵青,泛起一絲死灰般的蒼白,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破舊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血腥令人作嘔的味道,就像是從墳墓裏麵爬出來的軀體,沒有一絲生氣。


    季櫟心難免下沉了幾分:「這是什麽東西?」


    花無憂眼神轉冷,他高揚起下顎,望上了上方的天空,沉聲道:「用魔祖真靈之氣操控的傀儡。」瞬即,他又垂下頭,冷冷道:「這傀儡雖然容易對付,當若是不幸被他們抓傷,便會立即感染。吩咐下去,所有的人藏身屏息待命。倘若他們還有異動,專攻其頭顱,方可破解。」


    「是!」季櫟頷首,立即轉身吩咐下去,頃刻,那身後五萬魔兵紛紛隱匿了行蹤。這一切,隻發生在短短的一瞬之間。


    那群傀儡速度極快,在魔兵隱匿行徑的下一瞬,便已經到來。


    他們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各自伸長著脖子往四處嗅,似乎在努力地尋找什麽。終於,他們好像尋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如利刃般往中央一個地方飛撲而去。正是花無憂所在之地。


    季櫟臉色微變,提劍欲出,觸及到了花無憂警示的眼神,又退了下去。


    眼看著那群傀儡即將撲來,花無憂微眯了眼,他咬破手指,在半空中迅速畫了一道符,剎那,符中光芒四綻,一個無形的八卦陣法脫穎而出,花無憂往前一推,那八卦陣法以閃電之勢飛入半空,如密密麻麻的漁網直撲而下,將那群傀儡困在其中。


    那群傀儡們頓時慌得六神無主,在網內亂攛亂跳著,卻始終無法破網而出,一時間哀嚎滿地。


    花無憂不為所動,他變出一把匕首,放入掌心輕輕一割,殷紅的鮮血滲透而出,他將掌心中的血往網上一灑,那網中一陣金色的光芒泛出,電流貫穿而過,那群傀儡們仿佛被電流擊中,跪落在地。


    花無憂雙掌結印,撚訣,口中源源不斷的金光飛出,那網中的光芒越來越甚,無形之中不斷有佛光脫穎而出飛入半空,如同溪泉般匯聚成一處,然後,佛光越來越多,溪流越匯越大,慢慢地匯聚成了一個珍珠般的光圈。


    花無憂眼神猛地一厲,他伸手兩根細而長的指尖往光圈一點,大叫一聲:「破!」嘭地一聲,那光圈發出劇烈的爆炸,流光四溢而出,耀眼光芒一閃,亮得眾人移不開眼,隻是在頃刻之間,那光芒又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季櫟強忍住身體的不適,抬眼望去,便看見那巨網中被操控的妖兵們漸漸的恢復了清醒。


    他們在巨網中四處張望著,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疑惑。他再移開目光,看到這坐在駿馬上那襲煙衣雍容,神色平靜的男子,鬆了口氣,急忙走了上去,關懷道:「尊上,你沒事吧?」


    花無憂未迴答他的話,隻是遙遙地望著遠處那團逐漸暗煙的天空,他黝煙的眸子劃過一絲冷凝,沉聲道:「所有的人原地待命!」瞬即,雙足一點,一拍馬背,騰飛而起,直往那團烏雲的方向飛了過去。


    季櫟麵色肅穆地望著那團烏煙翻湧的天空,蹙了蹙眉,若是他所想的不錯,那團煙霧怕是魔祖正在施法控製斷崖內的神仙們。


    他很想過去瞧上一二,但是他知道此刻不行。


    他必須留在這裏好好地安撫著甦醒過來的妖兵,還有魔族的士兵。並且,花無憂叫他們待在這裏定有他的思量。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斷花無憂的後顧之憂,他輕凝了眼,轉首,朝身後走出了的魔衛道:「所有的人原地待命!」


    離那團煙霧越來越近,身上的不適之感便越來越多,花無憂身為上古真神,能令他感到不自在的物什了無可幾,麵對此番情形,心不自覺地沉了幾分。


    「哈哈哈……花無憂,我們終於見麵了!」陰森恐怖的聲音自煙霧傳了出來,就像是午夜時分小孩哭泣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花無憂停滯在半空,他麵無表情地望著他,聲音冷沉的不帶有一絲情緒:「魔祖,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孽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楚小公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楚小公子並收藏孽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