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裘歡歡小盆友番外
裘歡歡小朋友大名裘樂洋，他爹和娘原來喊他樂樂的，歡歡這名，是他經過艱苦卓絕的奮鬥爭取來的。
事情得從裘樂洋小朋友第一次上他的遠非叔叔夢瑤姑姑家說起。
“樂樂，夢瑤姑姑生了個妹妹，娘帶你去看妹妹吧。”那一天，他娘親興致勃勃地對他道。
“好啊！好啊！”裘樂洋高興地拍手。他有很多弟弟，謝煥伯伯家的，晏寧叔叔家的，陳規叔叔家的，就是沒有妹妹，他們都很眼饞別人有妹妹，都很想要個妹妹。他曾經哭著鬧著抗議了很長時間，要他娘給他生個妹妹玩兒，最後還是屈服在他爹的淫威之下死了想要妹妹的心。
他爹說他娘生孩子太辛苦了，不能再生了。其實，他的那些嬸嬸們都生了好幾個兒子，還不一直好好的沒有死，有次他問謝煥伯伯，謝伯伯笑道：“懷孩子到生孩子，時間太長了，你爹憋不住。”
什麽叫憋不住，他想問，可覺得謝伯伯笑得好猥-瑣，似乎！他覺得在謝伯伯的笑容裏，他爹……他爹很羞羞的。
到姑姑家了，他爹和遠非叔叔在外間說話，娘親帶著他進了裏間。
夢瑤姑姑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他娘親坐在床沿握著夢瑤姑姑的手，低低哭了起來，邊哭邊道：“聽說你懷了孩子，聽說你生下孩子了，我真高興。”
“嫂嫂別哭了，我都說了，那時嫁給應郎是我自願的，不是為了幫你和哥哥解圍，嫂嫂不要再自責了。”
“三年過去，你們一直沒有喜訊，我怎能不急？”
大人們都說的什麽呀？裘樂洋覺得要想清楚太費腦筋，不想了，他在房間中轉了轉，眼光停在床邊的搖籃裏不動了。
紅紅的軟緞被包裹著一個小嬰兒，嬰兒粉粉嫩嫩的，小嘴微翹，在夢裏咂嘰了一下，聲音嬌嬌的軟軟的。
這就是他的小妹妹！
“好漂亮的妹妹，我喜歡！”裘歡歡大聲叫道。
“小點聲，別把妹妹吵醒了。”沈青珞被他的高叫嚇了一跳，走過來輕輕推了推搖籃。
“樂樂總想要妹妹，這下開心了嗎？”薜夢瑤笑問道。裘樂洋想要小妹妹的心思，遠近親友沒有不知道的。
“開心！喜歡！姑姑，我妹妹叫什麽名字？”裘樂洋踮著腳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搖籃裏的小嬰兒，心裏想著要送什麽禮物給小妹妹，這些禮
物都要寫上裘樂洋送某妹妹的字樣，他剛學會寫字，對寫字新奇得很。
“還沒取名字，嫂嫂，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薜夢瑤笑道。
“她爹才高八鬥，哪輪到我來取。”沈青珞連連擺手。
“嫂嫂，是我的私心，希望孩子像你一樣幸運。”薜夢瑤低聲道，眼裏有些許惆悵。
“夢瑤……”沈青珞眼眶一熱，伸手握住薜夢瑤的手，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她。應遠非對自己的心，沈青珞後來有所察覺，薜夢瑤夫妻兩個，各有所愛，日常相處當真是相敬如賓，靜若止水。
婚後薜夢瑤一直沒有身孕，長信侯府那邊不停地逼應遠非納妾，她雖是外人，也猜到其中一些隱情。一年前忍無可忍，私下找了應遠非一次，不久終於傳出薜夢瑤的喜訊，她放下一顆心，可現在看來，薜夢瑤與應遠非夫妻兩個相處的情形，並沒有多大的改善。
沈青珞自傷了片刻，想著薜夢瑤在月子裏，不要再帶悲傷的情緒給她了，忙笑著道：“叫應歡顏吧。她有你跟遠非那樣好的爹娘，肯定能一輩子開開心心。”
“歡顏！歡顏！嫂嫂取的好名字，就叫歡顏吧。”薜夢瑤喃喃低語，念了好幾聲後，欣喜地道：“小名叫歡歡吧。歡歡樂樂！嫂嫂，聽起來和樂樂倒像是一對。”
“嗯，可不是，真就是一對兒，夢瑤，樂樂也隻比歡歡大了四歲，要不，給他們訂下親事？”
“好啊！”
“親事？娘，姑姑，什麽叫訂下親事？”裘樂洋眼睛看著小歡顏，耳朵聽著大人的談話呢。
“訂下親事啊，就是把妹妹給你做媳婦，你和妹妹長大後，能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就是說，妹妹是我一個人的？”裘樂洋的理解能力不錯，馬上延伸到所有權上麵去了。
“這孩子！”沈青珞笑得捶床沿，薜夢瑤也笑得直不起腰。
“娘，姑姑，你們笑什麽？到底是不是啊？”
“是，是。”沈青珞喘著氣點頭，想了想又道：“不隻歡歡是你一個人的，你也是歡歡一個人的，知道嗎？”
裘樂洋剛才精，這時卻又糊塗了，摸了摸後腦勺，問道：“娘，那我不是你和爹的孩子了？”
這是不一樣的，沈青珞張嘴想解釋，又覺得說不清，思量著道：“爹娘不一樣的，隻是跟歡歡一般大的女孩兒，你隻能跟歡歡玩。”
也沒有跟歡歡一般大的其他女孩兒跟我玩，裘樂洋心裏這樣想著，卻不說出來，很乖地點了點頭，大聲道：“知道了，我以後隻跟歡歡玩，隻跟歡歡好，隻送歡歡禮物，不理別的女孩兒。”
“這孩子，跟我哥一樣實心眼，嫂嫂，我真開心。”薜夢瑤又哭又笑，沈青珞陪著流淚，若是兒子能把夢瑤遠非的女兒當心肝捧著寵著，也算她和裘世禎對他們夫妻恩情的一點報答吧。
裘樂洋去了一趟姑姑家，訂迴來一個媳婦兒，趾高氣揚地跑去跟謝衍晏卓陳民宣布。
“我有媳婦了，我媳婦好漂亮好可愛……”
裘樂洋把自己的媳婦兒吹得隻應天上有人間尋覓不到，其實不用他吹噓，謝衍等人也眼紅眼熱得厲害，四家共有十個孩子，全是男孩，他們跟裘樂洋一樣，盼著有個妹妹有個女孩兒給他們欺負。
晏卓蹲到牆根，失落無比地畫圈圈，陳民眼冒紅光，流著口水拉著裘樂洋問起細節：“樂樂，你媳婦的頭發多不多？黑不黑，有幾根？她的眉毛是什麽形狀？嘴巴小還是大？睫毛黑嗎？她叫什麽名字……”
“頭發很黑很濃，不少，有幾根？你傻呀，我媳婦那麽嫩，我要扒著她的頭發數會傷著她的……”裘樂洋敲陳民額頭，很無恥於把自己不知道媳婦兒幾根頭發的臭事掩飾過去，說起他迴答得上的：“我媳婦叫歡歡，聽聽，歡歡樂樂，我們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一對兒。”
“歡歡樂樂？”謝衍樂了，發起猛烈的抨擊：“樂樂，完了，你和你媳婦的名字，一聽就知道你被壓的死死的，這男人的名字，應該在前麵的，你們可好，你媳婦的在前麵……”
好像有道理，不！是很有道理。不行，他要讓他娘改名字，他叫歡歡，他媳婦叫樂樂。
裘樂洋跑迴家，開始哭鬧了。
“娘，我要改名字，我叫歡歡，我媳婦叫樂樂……”
“好。娘明日就去跟夢瑤姑娘講一下。”也不過一個小名，沈青珞不甚在意。
“不能改，就得叫樂樂。”裘世禎吼兒子，湊到沈青珞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個字。
“娘，我要改……”裘樂洋往地上倒下打滾，娘都答應了，隻要加把勁，把他娘爭取過來，爹就隻有隻舉手舉腳的份兒了，他清楚著，他們家，是他娘當家作主。
他要改名歡歡，他要在媳婦兒前麵，他不要被謝衍他們取笑。
“樂樂，真不行的。”沈青珞蹲
下地安撫兒子，不明白一向乖巧聰明的兒子為什麽非得要改名字，裘世禎剛才提醒了她。歡歡，單獨叫沒什麽，可跟裘姓連在一起，就變成了求歡，還真要不得。
有什麽不行，你剛才都答應了！裘樂洋淌起悲傷的眼淚，抹眼淚的時候眼珠透過指縫偷眼一瞧，他爹的臉很黑，沒有鬆動的跡象，他娘在連連搖頭，看來都不打算答應。
不行，得加把勁！裘樂洋滾得更歡快更順溜了，滾著滾著，一不小心滾進床前的軟榻下了。裘樂洋慘叫，他的小衫剛才滾散開了，光溜溜的肚皮被軟榻沿磨去了一塊皮。
“樂樂……樂樂……”沈青珞驚叫，奔過來想抱出裘樂洋，卻宣告失敗，裘樂洋胖嘟嘟的，圓球一樣，不是身材纖秀的她抱得起來的。
“我來。”裘世禎移開軟榻，把兒子抱了起來，一看肚子少了一小塊，紅紅的滲著血水，也心疼了。
“青珞，拿藥粉來。”
藥粉灑上，“啊！”裘樂洋慘叫得更大聲了，好疼啊！
打滾弄得這麽疼，裘樂洋吸取經驗，不滾了，扯開嗓門嚎哭。
這個比打滾見效快，他才哭了沒一會兒，他爹便心煩意亂了，問他娘：“青珞，要不求歡就求歡罷。”
“你呀，太慣著孩子了。”沈青珞哭笑不得道。現在不是名字的問題了，而是孩子一哭鬧便依了他，會慣出壞毛病的。
“慣著就慣著，我一直就慣著，樂樂可是一直都很乖。”裘世禎心疼兒子，已站在裘樂洋的陣地上不動搖了。
沈青珞扶額長歎，也不管裘樂洋懂不懂了，問道：“樂樂，叫歡歡，跟你的姓連在一起，就變成了求歡，會很羞人的，你決定好了，要叫歡歡嗎？”
求歡的意思裘樂洋懂，他不隻一次無意中聽到他娘嗔怪地說他爹是一隻搖著尾巴求歡的大犬，那個時候她娘的聲音，好溫柔好甜膩……
裘樂洋很堅定地相信，求歡兩字很好很強大。
“娘，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我說過要改名歡歡，就一定要名歡歡！”裘樂洋義正詞嚴，無比堅定道。
裘歡歡小朋友大名裘樂洋，他爹和娘原來喊他樂樂的，歡歡這名，是他經過艱苦卓絕的奮鬥爭取來的。
事情得從裘樂洋小朋友第一次上他的遠非叔叔夢瑤姑姑家說起。
“樂樂，夢瑤姑姑生了個妹妹，娘帶你去看妹妹吧。”那一天，他娘親興致勃勃地對他道。
“好啊！好啊！”裘樂洋高興地拍手。他有很多弟弟，謝煥伯伯家的，晏寧叔叔家的，陳規叔叔家的，就是沒有妹妹，他們都很眼饞別人有妹妹，都很想要個妹妹。他曾經哭著鬧著抗議了很長時間，要他娘給他生個妹妹玩兒，最後還是屈服在他爹的淫威之下死了想要妹妹的心。
他爹說他娘生孩子太辛苦了，不能再生了。其實，他的那些嬸嬸們都生了好幾個兒子，還不一直好好的沒有死，有次他問謝煥伯伯，謝伯伯笑道：“懷孩子到生孩子，時間太長了，你爹憋不住。”
什麽叫憋不住，他想問，可覺得謝伯伯笑得好猥-瑣，似乎！他覺得在謝伯伯的笑容裏，他爹……他爹很羞羞的。
到姑姑家了，他爹和遠非叔叔在外間說話，娘親帶著他進了裏間。
夢瑤姑姑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他娘親坐在床沿握著夢瑤姑姑的手，低低哭了起來，邊哭邊道：“聽說你懷了孩子，聽說你生下孩子了，我真高興。”
“嫂嫂別哭了，我都說了，那時嫁給應郎是我自願的，不是為了幫你和哥哥解圍，嫂嫂不要再自責了。”
“三年過去，你們一直沒有喜訊，我怎能不急？”
大人們都說的什麽呀？裘樂洋覺得要想清楚太費腦筋，不想了，他在房間中轉了轉，眼光停在床邊的搖籃裏不動了。
紅紅的軟緞被包裹著一個小嬰兒，嬰兒粉粉嫩嫩的，小嘴微翹，在夢裏咂嘰了一下，聲音嬌嬌的軟軟的。
這就是他的小妹妹！
“好漂亮的妹妹，我喜歡！”裘歡歡大聲叫道。
“小點聲，別把妹妹吵醒了。”沈青珞被他的高叫嚇了一跳，走過來輕輕推了推搖籃。
“樂樂總想要妹妹，這下開心了嗎？”薜夢瑤笑問道。裘樂洋想要小妹妹的心思，遠近親友沒有不知道的。
“開心！喜歡！姑姑，我妹妹叫什麽名字？”裘樂洋踮著腳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搖籃裏的小嬰兒，心裏想著要送什麽禮物給小妹妹，這些禮
物都要寫上裘樂洋送某妹妹的字樣，他剛學會寫字，對寫字新奇得很。
“還沒取名字，嫂嫂，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薜夢瑤笑道。
“她爹才高八鬥，哪輪到我來取。”沈青珞連連擺手。
“嫂嫂，是我的私心，希望孩子像你一樣幸運。”薜夢瑤低聲道，眼裏有些許惆悵。
“夢瑤……”沈青珞眼眶一熱，伸手握住薜夢瑤的手，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她。應遠非對自己的心，沈青珞後來有所察覺，薜夢瑤夫妻兩個，各有所愛，日常相處當真是相敬如賓，靜若止水。
婚後薜夢瑤一直沒有身孕，長信侯府那邊不停地逼應遠非納妾，她雖是外人，也猜到其中一些隱情。一年前忍無可忍，私下找了應遠非一次，不久終於傳出薜夢瑤的喜訊，她放下一顆心，可現在看來，薜夢瑤與應遠非夫妻兩個相處的情形，並沒有多大的改善。
沈青珞自傷了片刻，想著薜夢瑤在月子裏，不要再帶悲傷的情緒給她了，忙笑著道：“叫應歡顏吧。她有你跟遠非那樣好的爹娘，肯定能一輩子開開心心。”
“歡顏！歡顏！嫂嫂取的好名字，就叫歡顏吧。”薜夢瑤喃喃低語，念了好幾聲後，欣喜地道：“小名叫歡歡吧。歡歡樂樂！嫂嫂，聽起來和樂樂倒像是一對。”
“嗯，可不是，真就是一對兒，夢瑤，樂樂也隻比歡歡大了四歲，要不，給他們訂下親事？”
“好啊！”
“親事？娘，姑姑，什麽叫訂下親事？”裘樂洋眼睛看著小歡顏，耳朵聽著大人的談話呢。
“訂下親事啊，就是把妹妹給你做媳婦，你和妹妹長大後，能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就是說，妹妹是我一個人的？”裘樂洋的理解能力不錯，馬上延伸到所有權上麵去了。
“這孩子！”沈青珞笑得捶床沿，薜夢瑤也笑得直不起腰。
“娘，姑姑，你們笑什麽？到底是不是啊？”
“是，是。”沈青珞喘著氣點頭，想了想又道：“不隻歡歡是你一個人的，你也是歡歡一個人的，知道嗎？”
裘樂洋剛才精，這時卻又糊塗了，摸了摸後腦勺，問道：“娘，那我不是你和爹的孩子了？”
這是不一樣的，沈青珞張嘴想解釋，又覺得說不清，思量著道：“爹娘不一樣的，隻是跟歡歡一般大的女孩兒，你隻能跟歡歡玩。”
也沒有跟歡歡一般大的其他女孩兒跟我玩，裘樂洋心裏這樣想著，卻不說出來，很乖地點了點頭，大聲道：“知道了，我以後隻跟歡歡玩，隻跟歡歡好，隻送歡歡禮物，不理別的女孩兒。”
“這孩子，跟我哥一樣實心眼，嫂嫂，我真開心。”薜夢瑤又哭又笑，沈青珞陪著流淚，若是兒子能把夢瑤遠非的女兒當心肝捧著寵著，也算她和裘世禎對他們夫妻恩情的一點報答吧。
裘樂洋去了一趟姑姑家，訂迴來一個媳婦兒，趾高氣揚地跑去跟謝衍晏卓陳民宣布。
“我有媳婦了，我媳婦好漂亮好可愛……”
裘樂洋把自己的媳婦兒吹得隻應天上有人間尋覓不到，其實不用他吹噓，謝衍等人也眼紅眼熱得厲害，四家共有十個孩子，全是男孩，他們跟裘樂洋一樣，盼著有個妹妹有個女孩兒給他們欺負。
晏卓蹲到牆根，失落無比地畫圈圈，陳民眼冒紅光，流著口水拉著裘樂洋問起細節：“樂樂，你媳婦的頭發多不多？黑不黑，有幾根？她的眉毛是什麽形狀？嘴巴小還是大？睫毛黑嗎？她叫什麽名字……”
“頭發很黑很濃，不少，有幾根？你傻呀，我媳婦那麽嫩，我要扒著她的頭發數會傷著她的……”裘樂洋敲陳民額頭，很無恥於把自己不知道媳婦兒幾根頭發的臭事掩飾過去，說起他迴答得上的：“我媳婦叫歡歡，聽聽，歡歡樂樂，我們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一對兒。”
“歡歡樂樂？”謝衍樂了，發起猛烈的抨擊：“樂樂，完了，你和你媳婦的名字，一聽就知道你被壓的死死的，這男人的名字，應該在前麵的，你們可好，你媳婦的在前麵……”
好像有道理，不！是很有道理。不行，他要讓他娘改名字，他叫歡歡，他媳婦叫樂樂。
裘樂洋跑迴家，開始哭鬧了。
“娘，我要改名字，我叫歡歡，我媳婦叫樂樂……”
“好。娘明日就去跟夢瑤姑娘講一下。”也不過一個小名，沈青珞不甚在意。
“不能改，就得叫樂樂。”裘世禎吼兒子，湊到沈青珞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個字。
“娘，我要改……”裘樂洋往地上倒下打滾，娘都答應了，隻要加把勁，把他娘爭取過來，爹就隻有隻舉手舉腳的份兒了，他清楚著，他們家，是他娘當家作主。
他要改名歡歡，他要在媳婦兒前麵，他不要被謝衍他們取笑。
“樂樂，真不行的。”沈青珞蹲
下地安撫兒子，不明白一向乖巧聰明的兒子為什麽非得要改名字，裘世禎剛才提醒了她。歡歡，單獨叫沒什麽，可跟裘姓連在一起，就變成了求歡，還真要不得。
有什麽不行，你剛才都答應了！裘樂洋淌起悲傷的眼淚，抹眼淚的時候眼珠透過指縫偷眼一瞧，他爹的臉很黑，沒有鬆動的跡象，他娘在連連搖頭，看來都不打算答應。
不行，得加把勁！裘樂洋滾得更歡快更順溜了，滾著滾著，一不小心滾進床前的軟榻下了。裘樂洋慘叫，他的小衫剛才滾散開了，光溜溜的肚皮被軟榻沿磨去了一塊皮。
“樂樂……樂樂……”沈青珞驚叫，奔過來想抱出裘樂洋，卻宣告失敗，裘樂洋胖嘟嘟的，圓球一樣，不是身材纖秀的她抱得起來的。
“我來。”裘世禎移開軟榻，把兒子抱了起來，一看肚子少了一小塊，紅紅的滲著血水，也心疼了。
“青珞，拿藥粉來。”
藥粉灑上，“啊！”裘樂洋慘叫得更大聲了，好疼啊！
打滾弄得這麽疼，裘樂洋吸取經驗，不滾了，扯開嗓門嚎哭。
這個比打滾見效快，他才哭了沒一會兒，他爹便心煩意亂了，問他娘：“青珞，要不求歡就求歡罷。”
“你呀，太慣著孩子了。”沈青珞哭笑不得道。現在不是名字的問題了，而是孩子一哭鬧便依了他，會慣出壞毛病的。
“慣著就慣著，我一直就慣著，樂樂可是一直都很乖。”裘世禎心疼兒子，已站在裘樂洋的陣地上不動搖了。
沈青珞扶額長歎，也不管裘樂洋懂不懂了，問道：“樂樂，叫歡歡，跟你的姓連在一起，就變成了求歡，會很羞人的，你決定好了，要叫歡歡嗎？”
求歡的意思裘樂洋懂，他不隻一次無意中聽到他娘嗔怪地說他爹是一隻搖著尾巴求歡的大犬，那個時候她娘的聲音，好溫柔好甜膩……
裘樂洋很堅定地相信，求歡兩字很好很強大。
“娘，你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我說過要改名歡歡，就一定要名歡歡！”裘樂洋義正詞嚴，無比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