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中,裘世禎抱著剛才從城中出來,路過各個喜服商鋪買下的十幾件新娘裙服,傻乎乎地笑著:

    “不知青珞喜歡什麽樣的喜服?這一件石榴花繡得不錯,這一件珠花鑲得細致,這一件腰身收得好……”

    “青珞,以前備下的,我覺得過了五年了,不好看了,另外再買,你不會嫌我多事吧?”

    紅彤彤的喜服那樣燦爛奪目,想像著沈青珞穿上新娘裝,披著紅蓋頭,羞答答地坐在床沿等他挑蓋頭,想像著與沈青珞飲交杯酒,裘世禎棱角分明的嘴唇翹起:“青珞,人家的交杯酒是勾著臂膀喝,咱們的,我要你用嘴巴喂我,我用嘴巴喂你。”

    “喝完交杯酒後,咱們就要洞房了,青珞,這次咱們來點花樣好嗎?咱們這次做上一整夜,好嗎?這次,我做好準備了。”裘世禎兩眼發亮,上一次與蕭月媚拜堂那晚與沈青珞做,他的-物-事到得後來硬不起來,這一迴他做好準備了,蓼風軒他的臥房裏有一個箱子,裏麵有各種玉勢,有粗有細,有長有短……他要把青珞弄得舒服得大叫,流一夜的水,不會枯竭。

    這樣想像著,裘世禎周身熱血沸騰,就在馬車中,他把那些大紅的喜氣洋洋地新娘服按到胯-間,磨擦蹭動,想像著沈青珞如他們甜蜜的最初相愛著的那個月那樣“裘郎裘郎喊著他,想像著沈青珞的緊-窒夾-住他的那個硬-物,想像著她的情-迷時的低吟激-情時的尖嘯……裘世禎悶哼了一聲,在想像中達到了圓滿的巔峰。

    “爺,迴來了。”別院守門的人換了。

    裘世禎皺眉,問道:“怎麽是你們倆,裘剛和裘揚呢?”

    “他倆被殷管事重責了四十板子,現在站不起來。”

    “因為什麽事罰他們?”

    “他倆昨日喝醉酒,給了蕭小姐進院了。”

    “什麽?蕭月媚來過?青珞沒事吧?”裘世禎勃然變色,青珞若是有事,這失職的兩人,他要把他們剝皮抽筋。

    “沒事,蕭小姐剛進院子一會,跟姑娘才說上幾句話,殷管事知道了,忙過來把她趕走了。姑娘心情看起來還好,昨日下午還進城逛了一會,殷管事怕沈姑娘不痛快,昨晚晚膳親自侍候的,聽說姑娘吃了一碗碧稻米飯,用了不少菜,喝了一碗湯,總的比平時吃得多了。”

    裘世禎臉色略霽,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早膳呢?”

    “早上還沒起床,姑娘平時早上也起得晚,服侍的奴才們不

    敢喊,還等著。”

    侍候的丫鬟在院子廊下坐著,裘世禎擺了擺手,阻止她們行禮,他怕這些人咋咋唿唿的,把沈青珞吵醒了。

    房中靜悄悄的,香煙繚繞帳幔低垂,被子隆起,被下曲線玲瓏,隱隱約約惹人無限遐思。

    “青珞,我迴來了。”裘世禎低語,怕吵醒沈青珞的,可是心頭的興奮難以掩飾,忍不住又接著道:“青珞,我想挑個好日子成親的,可又等不得了,你說咱們是明日便成親,還是再等幾天挑個好日子?”

    沈青珞靜靜的,還是麵朝裏,沒有出聲。

    睡得可真香!裘世禎樂滋滋的,昨晚聽到要成親的消息,舒心了吧?

    才剛在馬車裏剛噴-射過,不過看著被下柳條一樣綿軟的身體,裘世禎那-東-西又立了起來。

    想要就來,裘世禎三兩下扒了衣裳,光溜溜地爬上床。

    把手探過摟住沈青珞的頭,裘世禎叭嘰大聲地親上沈青珞的脖子。

    沈青珞還是沒有反應,裘世禎嘿嘿一笑,自得其樂地在脖頸上來迴睃巡啃咬,啃咬中他還不時含住耳垂往沈青珞耳洞吹氣說俏皮話。“青珞,成親以後,我叫你娘子,你喊我裘郎,好不好?還有……”

    裘世禎咂嘴弄舌片刻,忽地愣住。扳過臉,看到嘴角另一側暗沉的血跡時,裘世禎整個人僵直不能動了,許久,他直怔怔地伸手手指放到沈青珞鼻下。

    沒有氣息!不!不可能的,青珞在跟他開玩笑,故意吸氣閉氣了。

    “想騙我啊!”裘世禎笑道,笑容僵硬。他把手探進沈青珞褲子,剛才他親親咬咬,青珞腿間一定濕了,這個可是騙不了。

    那裏很幹躁!

    “不!不可能的,青珞,你隻是嚇我,對不對?”

    裘世禎把手指硬生生擠了進去,不止門口,裏麵也很幹澀。

    “不會的,青珞……青珞……咱們就要成親了,你不會丟下我的……”

    裘世禎拚命翻攪,沒有章法,粗暴魯莽,往常,隻消這麽弄得十幾下,青珞再惱他時,也會憋不住呻-吟,花xue更是流水潺潺的。

    沒有!沒有汁水流出。

    裘世禎僵僵地抽出手指,伸到眼前瞪大眼看著,他沒感覺錯,手指上什麽也沒有。

    “請大夫!請大夫!快請大夫……”

    淒厲的大叫炸響,帳幔搖動大地震顫。

    “沒有救了。”

    “大夫,求你,再把把脈,隻要能救活,多少的銀子我雙手奉上……”

    “請大夫,把鳳都的大夫全請來……”

    “沒有救了……”

    ……

    “怎麽可能呢?青珞,咱們要成親了呀!你不想嫁給我嗎?青珞,你迴答我,你若是不想嫁給我,就不嫁,好嗎?你想怎麽樣我都隨你,求你睜開眼看我……”

    怎麽會這樣?裘世禎想不通,明明已經沒有障礙,可以長長久久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為什麽青珞還要自絕?

    他想大聲嚎哭,想高聲責問,想用力地砸毀一切……但都隻是想,他什麽也沒有做,既沒有哭也沒有叫,隻愣愣地抱著沈青珞不放手。

    “爺,把沈姑娘落葬吧,入土為安……”秦明智顫抖著勸道,應遠非重病臥床,唯一能勸裘世禎的人來不了,秦明智覺得如果自己也不開口,裘家隻能一下子辦裘世禎與沈青珞兩人的喪事了。

    裘世禎沒有反應,隻是喃喃說著:“青珞,你睜開眼看我好不好?”

    三天三夜過去,他的聲音已暗啞得幾乎聽不清說的什麽話了,然而秦明智猜得出他說的什麽。

    他的爺已經瘋了,秦明智明白,再拖得兩天,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裘世禎了。

    “應公子,求你去勸勸我家爺,行嗎?”

    秦明智來到侍郎府,在應遠非的病床前,咚地一聲跪了下去。

    “我……我勸不了世禎……”應遠非幽然長歎,他明白裘世禎此時的心情,不能活著在一起,能死在一起也好,他妒忌裘世禎能抱著沈青珞一起死,裘世禎此時死了,和沈青珞便能同穴合葬,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咱們就這樣看著爺……”秦明智把謝煥陳規晏寧叫到一處商量。

    裘世禎前兩天還坐著把沈青珞抱在懷裏,現在已坐不住了,躺著的,眼睛也閉上了,再拖下去……

    “有一個辦法,聽說仇恨能激起人的鬥誌,不知管不管用,試試吧……”謝煥想了想道。

    “爺,你這樣死了,不給沈姑娘報仇了嗎?”秦明智道。

    裘世禎眼皮微顫。

    好現象!

    “爺,我查過去,沈姑娘根本不知道你已經休了蕭家那女人,那個殺千萬的興兒那天晚上根本沒見到沈姑娘,沒跟沈姑娘稟報你讓他告訴沈姑娘的話,

    隻是把話留給殷管事了。”

    裘世禎的眼皮動了動。

    秦明智大喜,接著道:“爺,我問了,蕭家那女人到別院來,跟沈姑娘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蕭月媚跟青珞說,她懷了我的孩子?”裘世禎緊閉的雙眼睜開了,嘴唇微動,秦明智什麽也聽不到,可猜到了,他狂點頭:“是的,爺,蕭月媚騙沈姑娘她懷了你的孩子,沈姑娘因不能有子,本來就一直憾恨,再聽說她有了你的孩子,固……”

    “所以,青珞是蕭月媚害死的!”裘世禎霍地坐了起來。

    “正是,爺,你要為沈姑娘報仇啊!”

    “爺,你要為沈姑娘報仇啊!”

    ……

    謝煥等人齊刷刷跪了下去。

    “報仇!為青珞報仇!”裘世禎死灰般的眸子燃起火焰。

    “對,爺,你要為沈姑娘報仇。”謝煥舉起拳頭揮動。

    “爺,要報仇要先養好身體,爺是不是吃點東西?”晏寧低聲問道。

    “這還用說?快,端清水來給爺洗漱。”

    “快,把熱著的紅棗粥端上來……”

    裘世禎醒轉過來,秦明智高懸的一顆心卻沒有放下,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不安在加劇。

    裘世禎吃喝正常,臉上一點悲意也沒有,甚至還每天上錢莊管理帳務,又往衙門跑,不知在活動什麽。

    沈青珞的後事他不打算辦了似的,也不買棺槨,還是安放在床上,每晚抱著入眠。

    七天過去,沈青珞已死了十一天了,屍體微有腐臭,秦明智被謝煥等人逼著,決定找裘世禎提提,還是把沈青珞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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