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大型養豬場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雖然工程龐大,不過,作為堂堂藍田縣的伯爵,要召集人手還是相當輕鬆的。

    相信要不了十日便能完工,同時也派人去鄰近的縣收購豬崽,用科學的方法進行飼養,年前應該就可以出欄了。

    李二那日離開後,便派了禁軍來藍田伯府將土豆運走,麵對府門外黑壓壓的禁軍,著實把秦守財嚇了一跳。

    當得知隻是來搬運土豆的,才放下心,一邊組織人手去倉庫搬運,一邊把先前給秦府種土豆的農民召集起來,一並交於李二陛下。

    李二更是連夜讓人清理出數千畝良田,兩天之內全部種下了,隻等待秋收。

    當然,秦風也跟李二說過,這個時候已經錯過了土豆的最佳種植時間,對產量會有所影響,但比起其他作物的產量,還是遠遠超過的。

    為了盡量彌補損失,秦風也參考了基本農學書籍,寫了一套補救方案,最大限度的挽迴損失。

    如今已經到了三伏天的中伏,天氣越來越熱,即便隻是在大街上走幾步,也會一身汗水。

    如此一來,冰鋪的刨冰和冰塊的銷量與日俱增,尤其是刨冰銷量已經比剛開業的時候翻了一番。

    富賈之家所存的冰,及朝廷官員被賜的冰也即將告罄,冰塊兒的需求量呈幾何倍上升。

    長安城外一座占地頗為不小的大宅院中,屋子裏幾個身著華麗衣服的商人聚在一起,身旁擺放著不少冰塊,使屋內溫度與屋外有著天壤之別。

    “薛老板,當初我們可是聽了你的話,大量購買冰鋪的冰塊兒,如今快要一個月了,那冰鋪每日售賣的冰塊不減反增,薛老板是不是在耍我們?”

    “就是,當初要不是你說他們冰鋪的冰塊兒撐不了半月,我們幾人才不會與你一起做這單買賣。”

    “是啊,我們的這一個月買的冰塊兒的銀錢就達到了二十萬貫,更別說買那些冰窖地窖的花費了。”

    “不說那些花費,長安的天氣越來越熱,我們買下的冰已經化了三成,再不想辦法賣了,到時候都成了一灘水呐!”

    幾個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即便屋裏涼快,幾人也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

    薛鴻堃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悠悠的說道:“各位不要急,不要慌,區區二十萬貫,我們還是耗得起的。”

    “薛老板這話我可不同意,雖說我們的家業不差這些錢,可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白白損失這麽多錢……”

    “如今已經中伏了,再過些日子三伏天過去,日子漸涼,到時候誰還來買?”

    “薛老板家大業大耗得起,我可耗不起!”

    史記記載勾線滅吳中,越王勾踐棲於會稽之上,大夫種進言:賈人夏則資皮、冬則資絺、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乏也。

    這便印證了商人逐利,夏天出資囤積皮衣,冬天囤積絲綢,幹旱的時候囤積舟船,洪澇的時候囤積那車。

    商人總是在某樣物品便宜的時候大量囤積,等待高價的時候賣出,以牟取暴利差價。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都是用於這個方法,尤其是這次薛鴻堃他們囤冰塊兒。

    起初秦風的冰鋪賣冰,他們覺得這是個巨大的商機,等到冰鋪賣完了冰,所有的冰都掌握在他們手中,便能夠高價賣出。

    然而事與願違,他們不但沒等到冰鋪賣完冰塊兒,反而越賣越多,再拖一個月,天氣轉涼,更不會有人買冰了,這些錢也就白花了。

    薛鴻堃也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已經無法迴頭了,再大的冰窖也存不了這麽多冰,再等幾日,說不定他們已經撐不下去了。”

    其他幾人亦是麵露擔憂,冰鋪撐不下去?撐不下去人家的冰塊兒供應量越來越多?

    同時也更加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冰窖能存下如此龐大的冰塊兒?哪怕皇宮也做不到吧。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秦風冰鋪賣的冰是現製的,而且無限循環,完全不用擔心產量不夠,這幾十萬貫,權當花錢買教訓了。

    冰鋪生意越來越好,戚思勇向藍田伯府也是跑的越發勤快,及時匯報每日的銷售情況。

    時不時還能蹭到一頓飯,雖然沒吃過禦膳,但戚思勇覺得藍田伯的廚藝,比之禦廚不差毫分,更重要的是藍田伯隻是用著最為低賤的豬肉做出來的。

    戚思勇靈機一動,將秦風做好的飯菜帶了一份迴家,如此美食,女兒定然不會拒絕了吧?

    戚府。

    “怎麽樣?這飯菜的味道如何?”戚思勇看著大口夾著飯菜的戚若薇問道。

    戚若薇點了點頭,稱讚道:“味道極佳,父親,這似乎不是長安居、醉仙樓之流的飯菜吧?”

    戚思勇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若是讓你吃一輩子這樣的飯菜,你可願意?”

    戚若薇心中納悶,這段日子父親不是一直在說那個什麽新任藍田伯麽,怎麽突然換成廚子了?

    突然,戚若薇想到一種可能,美目一瞪,問道:“父親,這飯菜可是那藍田伯所做?”

    “哈哈,若薇果然冰雪聰明,什麽事都瞞不住你。”

    “父親,聖人訓:君子遠庖廚,這藍田伯不但會些奇技yin巧,還去做那庖廚之事,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若是女兒喜歡,那便整日粗茶淡飯也願意,若是不喜歡,山珍海味也不會多看一眼。”

    緊接著,戚若薇又說出了一句雷到戚思勇的話:“更何況,女兒已經心有所屬,父親莫要在提藍田伯了。”

    戚思勇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問道:“什麽?你,你對誰家的公子心有所屬了?”

    戚思勇整日苦口婆心的勸阻,甚至都將戚若薇禁足在家,不與外人接觸,怎麽突然她就有了心有所屬之人?

    “不知是誰家的公子,隻是聽說前幾日他在平康坊宜春院,為春水姑娘寫了五首詩,春水姑娘與他夜泛涇水。”

    戚若薇說著,眼中盡是羨慕之色。

    戚思勇隻感覺多日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嗬斥道:“胡鬧!素未謀麵就讓你如此傾心,去那地方的多半也是花花公子。”

    戚若薇據理力爭道:“父親不也去過嗎?”

    戚思勇為之一窒,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氣唿唿的摔門而去。

    戚若薇手托香腮,不由得憧憬道:“若是那位公子也能為自己做首詩,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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