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被藤一塵領進一間極其複古的房間,那房間怎麽說呢,彌漫著一股燒香的味道,地上居然還有蒲團,跟禪室一樣,我立馬來了精神,看來藤一塵所在的組織果真也玩修仙這套!


    藤一塵首先點了三炷香,拜了拜插在小香爐裏,然後往那紅木雕花椅上一坐,扔了個蒲團到我麵前:“跪下!”


    我尼瑪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這...入會儀式?”


    他點點頭。


    我拉了拉衣角有些緊張的問:“請問,咱們這個天地會多少人啊?”


    藤一塵敲著個二郎腿開始教育我:“組織強不強大,跟人多人少沒關係,關鍵要個個是精英,你明白吧?”


    我點點頭,十分讚同:“所以...有多少人啊?”


    “兩個,你是第二個,我一般不收徒弟的,特別是你胸這麽小的女徒弟,也是看你跟我淵源頗深,跪下喊師父吧。”


    我立馬抬起腿一腳甩了過去!!!


    後來我才知道藤一塵是打算手把手教我珠寶設計,說實話我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激動得差點暈過去!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那種感受,就是你這輩子一直想做,但一直做不了的事,當你以為永遠也不可能接觸到了,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對你喊:“來吧!阿西吧!”


    就是那種感受!!!


    我當即就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我的好閨蜜,小尾巴,結果她非常平靜的說:“他是想上你吧?”


    我說不能啊,他都陪我去過一趟雲南了,也沒表現出對我有什麽意思,而且老是對我一副嫌棄的模樣,再說就一塵哥哥這皮相,上誰上不了啊?所以他肯教我,肯定是看中我的資質了!!!


    對於這點,我深信不疑,小尾巴隻迴了兩個字:嗬.嗬。


    嗬她毛的嗬!


    藤一塵肯帶我入行,這對我來說比中彩票還要嗨森,但他說,在我出師之前得住在他家,他要隨時監控我的進度,萬一我進步太慢,傳出去,我這個徒弟會敗壞他名聲。


    我抖抖霍霍的說:“你說的家,就是那個鬼屋?”


    藤一塵指著我的鼻子就糾正道:“既然以後跟著我混,把你的審美提高提高,要學會欣賞這種黑暗美學!”


    他一轉身,我就用眼神刺穿他的背影,還黑暗美學呢,完全就是變態狂魔!


    藤一塵猛地轉迴身:“你在罵我!”


    我立馬說道:“沒有。”


    “我聽到了!”


    我特麽上了狗了!我在心裏罵他都能聽見?我這個小師父果真不是凡人!


    於是無家可歸的我,就和藤大師過上了虐狗又虐身的同居生活!


    在這要說明一下為什麽虐狗呢,是因為藤大師隔三差五就會帶不同身高、不同類型、不同膚色、不同年齡的女人上門。


    那私生活放蕩得我簡直不忍直視!!!


    當然人家女人看見我在家都會問一句我是誰,介於師父徒弟這種聽上去就有點曖昧的關係,實在讓我不太好意思說出口,怕人家姑娘一誤會不伺候我師父,那我師父一生氣,就不教我本事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我都會胡鄒,例如什麽表妹啦,鍾點工啦,查水表的,幼兒園同學,各種...


    誰知道有一次一塵兄同一個女人帶迴來兩次,我特麽看著都長得一樣,誰知道誰是誰啊,於是當那個女人再次問我的時候,我就隨口說我是他表妹。


    那女的立馬就拿眼睛瞪我,說我上次跟她說我是鍾點工,我勒個去,居然被當場抓包!


    然後那個女人就在房間裏麵跟藤一塵大吵大鬧,弄得我感覺十分對不起我師父啊!並暗自發誓,下次他帶女人迴來我一定得把臉認清了。


    那女人最後是氣著跑走的,我本來想去給藤一塵賠個禮道個歉,結果他大搖大擺出來跟沒事人一樣說肚子餓了,讓我去弄飯!


    我立馬屁顛顛的滾去燒飯,要說迴來,這兩年,我什麽沒進步,那廚藝可是蹭蹭蹭的進步不少!


    那泡麵已經不單單是泡麵了,往往還能配上起司和蛋花,可謂色香味俱全,我師父就總誇我泡得一手好麵!


    他每次這樣說,我就特滿足啊,一個勁的傻笑。


    後來我提議能不能下次帶女的迴來,帶些長得有特點的,別老是錐子臉大眼睛,胸大臀翹的,我分不清,他很不屑的拿眼瞄我:“難道帶你這樣的?太小了,我看不清。”


    ......


    至於虐身嘛,那就更不得不提了!!!


    自從我跟了藤一塵後,他這人雖然平時感覺吊兒郎當,一旦跟我說到專業知識方麵,就顯得特認真。


    恨不得不停拿個小皮鞭在那鞭撻我,我稍稍遲鈍了那麽一丟丟,他就開始對我全方位360°無死角的人身攻擊!那兇的,有段時間我一看見他,就直抖霍。


    珠寶設計我以前隻是純興趣愛好,屬於野路子,後來也沒往這方麵發展,真正跟著藤一塵後麵學,才發現這不是一點半點的複雜。


    我沒有基礎,所以他得從最基本的開始教我,從手繪到電腦輔助設計,再到製作與工藝,這條路正可謂是長路漫漫的節奏。


    光學會那些illustator、coreldraw、3d、jacd都折騰了我不少精力,但到底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所以每天依然衝勁滿滿。


    藤一塵雖然看上去是個大閑人,其實他有時候還挺忙的,參加各種活動,經常要出國,而我呢,除了麵對珠寶設計,其他時候都挺頹廢的。


    他不在的時候,我就偷偷把鬼屋的那些我看不懂的恐怖裝飾全扔了,然後特地搞了一個大瓦數的燈泡,還自己爬老高給換了。


    家裏麵的桌布、沙發套、碗筷,反正好多軟裝也給我換成亮堂點的,我都特麽懷疑藤一塵是不是心裏陰暗,整天對著一堆黑漆漆的東西不壓抑啊?


    結果他迴來看見我把他家改頭換麵後,氣得就揪著我的小辮子要攆我走!


    我慘兮兮的眨巴著眼:“我要走了,外麵壞人那麽多,你說我要是被人輪了,明天新聞就是國際著名珠寶設計師的關門弟子,深夜街頭被一群...”


    還沒說完,藤一塵就開始教訓我:“小婉,你越來越不討喜了,知道為什麽嗎?”


    我又眨巴了一下眼。


    “因為你越來越像我了,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然後他就開始發揮那潛在的大媽本質不停嘮叨啊!


    說什麽他在外麵到處奔波,我窩在家裏,還身為一個女人,不知道把家裏衛生搞搞,鮮花打理打理,垃圾倒一倒,每次迴來看見我就特頹廢的窩在窗台上。


    我悠悠的轉過頭說:“這樣才能顯得我是個藝術家,不拘小節。”


    藤一塵叉著腰憋紅著臉,盯著我看了半天,於是屁顛顛自個跑去找拖把,撅著性感的小屁屁自覺拖地了。


    ......


    我拜師學藝的這段時間內,有兩件事值得特別說一下。


    第一就是關於我的生活狀態,雖然找到了人生目標,但生活卻是過得越來越頹廢,晚上基本上淩晨三點以前睡不著,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事,反正就是各種事,各種人,擾得心煩。


    藤一塵倒是好幾次夜裏飄過來說:“小婉啊,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容易月經不調、痤瘡滋生、胸部下垂!”


    然後我扭過頭特文藝的迴他:“習慣晚睡,是為了等一個勸我早點睡然後跟我說晚安的人,你不懂。”


    他打著哈欠說:“哦,那我先睡了。”


    嗶嗶嗶!!!


    ......


    除此之外就是我從一個積極向上的大好女青年,變成了一個煙酒都來的墮落女子,每當我左手拿著高腳杯,右手叼著煙,坐在窗台邊,俯瞰萬家燈火的時候。


    藤一塵總會特邪魅的靠在一邊,含著鬼魅的笑意對我說:“小婉,現在的你,其是才是最真實的你,你的靈魂裏一直藏著一個壞女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們天生就為墮落而生。”


    幽暗的燈光打在藤一塵的側臉,他身上套著寶藍色天鵝絨睡衣,領口敞著,露出性感的胸膛,我和他之間隻隔了一瓶酒。


    他緩緩向我走來,眼神中透著魅惑,那樣的五官太完美,美好得太虛幻。


    他把立在我們中間的酒瓶慢慢移走,勾起了我的下巴,他的臉就在我上方,我有些微醺的眸子牢牢注視著他,從他的瞳孔中看見有些迷茫的自己。


    我竟然聽見那顆早已如死灰的心髒,發出了砰砰的心跳聲,藤一塵唇角一斜:“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樣嗎?就像清朝那些吸鴉.片的女人。”


    說完他鬆開我,隨手拿起一根煙點燃後抽了一口,然後送到我嘴邊:“但我喜歡你頹廢的樣子。”


    我眸色動了動,薄唇微啟,叼住那根煙猛吸了一口,隨後把煙霧全部噴灑在朦朧的玻璃窗上,腦中想的全是十九歲那年鏡子中那個幹淨而清澈的自己。


    眼中有些潮氣,卻大聲唱道:“也許頹廢也是,另一種美...”


    藤一塵一愣,趕緊直起身子:“我困了,你自便。”


    然後一溜煙的跑迴房,把門“砰”得一聲緊閉了!


    我盯著他的小身影,心說老娘唱歌有那麽難聽嗎?艸!


    然後繼續扯著嗓子唱:“天灰灰,會不會,讓我忘了你是誰,夜越黑,夢違背,難追難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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