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就比較淒慘了,唐嘉的治療每天都需要高額的醫藥費,身上的錢很快就被耗幹了!


    當初借小尾巴的兩萬塊錢,她最後給了我五萬,說是利息,但我不可能讓小尾巴接濟我的生活!


    我最終還是選擇把娉婷彎賣掉,天知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多難過,那幾晚我根本睡不著,看著滿屋子和李兆的迴憶,心痛得想死!


    但為了維持唐嘉的生命體征,我別無選擇!這是我唯一的資產了!


    後來,我家就跟特麽景點一樣,每天都有中介領著一波波的觀光團來。


    娉婷彎最大的賣點就是安靜,不受外界紛擾,麵前就是一片人工湖,私密的同時景色宜人!


    有次我還聽見中介給客人介紹,說這裏原來沒有湖的,當初建娉婷彎的時候,男主人看中了這裏的僻靜,費了很大的勁才開鑿的,我當時聽到以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後來問那個中介,他說確有其事,他們都知道。


    是啊,他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兆這麽多年裏,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他從來不說,我也從來不曾對他留心,於是當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娉婷彎最終是低價賣掉的,看得人很多,但我急需用錢,小姑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唐嘉那邊醫院也等著結賬,所以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耗。


    從那走的時候,我幾乎什麽都沒帶,就把自己的衣服收拾收拾,手上捧著那盆仙人掌就離開了。


    小尾巴來接我,我們路過那排布滿薔薇花的鵝卵石小道,粉粉的薔薇盛開著,散發出迷人的清香。


    我駐足在那看了半天,小尾巴問我:“你知道薔薇的花語是什麽嗎?”


    我側頭望著她...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娉婷彎雖然低價出售,仍然賣了不少錢,我寄了一點給小姑,但是很快就接到醫院方的通知,雖然唐嘉在沉珂的悉心照料下,表麵上護理得不錯,但實際上內髒都在衰竭,我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比起沉珂的放聲大哭,我隻是一個勁的猛抽煙!


    醫院就像一個不停吸人血的地方,我為了讓唐嘉活著,把身上所有的積蓄都壓在了這,我不敢想象如果唐嘉也離開我後,我會不會連最後的信念都消失掉,我很怕!


    那段時間,除了在醫院陪唐嘉,其他時間,我就像個行屍走肉一樣,頹廢的要死,原來那些你得意時還經常打電話喊你出去吃飯的酒肉朋友,一下子全都不來往了!


    除了小尾巴還能收留我,可她和她爸住,本來就挺不方便的,小尾巴她家的小吃店開始擴張,資金也很緊張,聽說找銀行貸了筆款。


    後來有一天她妹突然跑迴來,也不知道在外麵受了什麽刺激,見我也住那,沒事對我酸言酸語的,我礙著小尾巴和她爸的麵,畢竟寄人籬下,也不好和她吵起來!


    幹脆就待在醫院也不迴她家了。


    看著醫院每天給我的繳費記錄,心頭就一陣陣發慌,我意識到,我不能頹廢,我要是頹廢了等這筆錢一玩完,唐嘉也就玩完了!


    沉珂也很急,她自從大學畢業後工作也不找了,整天就耗在唐嘉這,我怎麽勸都不聽,後來她家人還找過我,我也很是無奈,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我有錢還好辦,現在這情況,逼得人走投無路!


    我不可能去打工,打工的錢來得太慢,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支付唐嘉幾天的醫藥費!


    後來有一天我在抽煙的時候,透過玻璃看見了自己脖子上掛的白尾鳶,我一個激靈,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當即就翻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他,但要說來我和藤一塵很久都沒見了,還是一年多前他陪我去找我媽的,後來這人也沒再我麵前蹦躂過。


    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講起來我和他也不能算太熟,再說我總覺得他這人神神秘秘的,也搞不清底細。


    這麽冒冒失失的去找他,不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


    思來想去,我把脖子上的白尾鳶取了下來,到了那家高檔的西餐廳,把白尾鳶交給了餐廳經理,讓他轉交給他們老板!


    我尋思著,如果藤一塵還記得當年的那個承諾,他應該會來找我!


    如果不記得了,或者當年隻是隨口說說,那我幹脆當什麽也沒發生,免得尷尬!


    於是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並沒有任何動靜,我的手機還是當年他在雲南送給我的,所以按理說我的號碼他也知道,就是這人壓根就沒搭理我!真是貴人多忘事,搞得自己跟二大爺一樣!


    某天夜裏,沉珂在這,我幹脆到走廊溜達,溜達溜達就有點困了,蜷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嚇得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一位來曆不明的男子打橫抱在懷裏麵,正以極快的速度往醫院外麵走去!


    我立馬想大喊:“老拐子啊!!!救命啊!!!”


    結果還沒喊出口,那人猛地捂住我的嘴,朝我眨巴了一下眼,我頓時血液倒流!


    這特麽不是吊炸天的一塵哥哥嗎?


    怎麽現在來無影去無蹤的?他們組織的內功都修煉的如此博大精深了?


    藤一塵朝我露出那雙調皮的酒窩笑著說:“你在走廊裏睜著眼睡覺,別人會以為太平間鎖壞了!”


    我愣愣的沒反應過來啥意思,等我反應過來他在罵我像鬼後,我特麽已經被他擄截到車上了!


    我覺得這位小哥哥兒時的夢想一定是成為一個出色的綁架犯,否則為什麽老喜歡幹這種讓人看不懂的事情呢!


    然後他就把車子開出醫院了,我問他你這麽晚把我帶去哪啊?有話好好說嗎!


    趁這個空檔,我還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許久沒見,玩起深沉來了,穿著件黑色緊身夾克,頭發理了理,從搞藝術的瞬間轉型為機車男的造型。


    他極為藐視的瞅著我:“你多久沒好好吃飯了?”


    他的問題永遠如此跳躍,我剛準備張口迴答,他沒給我這個機會,緊接著說:“胸都快成搓衣板了,你再這麽著估計胸前就凹下去了!”


    我立馬捂住胸直瞪他:“你老關注我這邊幹嘛?”


    他倒是一幅很從容的樣子:“男人看女人不關注這邊,難道關注你畫了幾根眼線啊?”


    我被他堵得居然說不出話來。


    他帶我到他的餐廳飽腹了一頓,我倒是大快朵頤,他愣是不動,我說你幹嘛不吃看我吃啊?


    他嫌棄的說看著就飽了。


    然後晃著手中的涼白開問我:“說吧,找哥哥我什麽事?”


    我左右看看四下無人,偷偷摸摸湊到他麵前:“還有什麽來錢快的路子?”


    藤一塵手一僵,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幽幽的說:“你一塵哥哥我做的是正經生意,每個月都向國家交稅的,來快錢這種事情,如果你真想幹呢,我倒也有路子介紹給你,就是我看你這樣,活也不見得多好,小身板脆弱的,你能行嗎?”


    我一愣當即就把紙巾握成球扔向他:“瞧你那龜公樣!我問你,你們組織還缺人不?”


    藤一塵一臉防備的看著我,我也一臉了然的迴視著他,心說我都知道了,你就別裝了,隻要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就加入組織!


    倒是他盯著我看了半天對我說道:“你慧根不錯,我一直挺看中你的。”


    看看看,暴露了吧?我的小心髒頓時激動了一把,果真,藤一塵之前如此關注我,其實是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準備拉我入會了!


    他接著說:“不過,你沒係統學過,光有慧根沒用,關鍵得能吃苦,耐住性子!”


    我一聽這沒問題啊!苦撐著富潤的那一年多時間裏,說起來我是個負責人,實際上就是大家的奴役,整天累得跟狗一樣,別說吃苦了,吃土也願意啊!


    然後吃完飯,藤一塵便把我領到他家,這絕逼是我來過最屌的地方,就他家堪比盤絲洞的裝潢,處處透著股詭異的氣息,我走的是一驚一乍的,一會一個類似樹藤的東西掉到我頭上,一會牆上在爬著一隻巨型蜘蛛,嚇得我哇哇直叫!才走了兩步,愣是不肯進去了!


    藤一塵很不耐煩的把我一扯:“我家又不是鬼屋,那玩意是假的,怕什麽!”


    我心說你家比鬼屋還恐怖,感覺到處都是機關的節奏!還黑洞洞的,我提議能不能把你家燈打開,藤一塵拍了兩下掌,牛逼了小哥哥,還在家整個聲控的。


    然後我就發現,他絕對是節能大使,他家那燈開了跟沒開幾乎沒什麽區別,還是黑洞洞的,這下閃著幽暗的光,更加陰森恐怖了!


    就在我一臉警惕的不停掃視周圍的檔口,忽然不知道什麽東西從我麵前一躥而過,那毛茸茸的觸感順著腳邊就溜了過去,嚇得我一屁股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藤一塵見狀笑得是四仰八叉的,跑到沙發後麵拎著一隻大肥貓就出來了:“小婉,你屬老鼠的吧?我還沒見過誰被一隻貓嚇成這副慘樣的!”


    我立馬爬起來掉頭就走,藤一塵趕忙攔住擺出一副殺人狂魔的表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家是這麽好進的嗎?”


    “是的。”我點點頭。


    他一怔又嬉皮笑臉起來:“還想不想苦錢了。”


    我又點點頭:“想!”


    “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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