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搖大擺走到桌前,打開他帶迴來的飯菜,可是隻吃了第一口,我就感覺這味道太熟悉了,我從小吃到大,豈會不知,這是吳媽的手藝!


    於是我把飯菜全部幹光了,就怕李兆來分食,畢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人民殘忍!


    但是,我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我忘記了這個敵人的戰鬥指數和邪惡指數都已經到達登峰造極之地步,不是我等渣渣可以抗衡的。


    關鍵是他有顆無比強大的內心,可以每天對著我各種抨擊、抗議乃至咆哮都視而不見,把我當空氣...


    就特麽搞得老娘跟個魂似的,他就差路過我的時候從我身體中穿過去了...


    但李兆就是李兆,他擁有著比其他敵人更強大的必殺技,就是他對我足夠了解,他知道怎樣扼著我的軟肋,並加以瘋狂的折磨!


    主要體現在,一到夜幕降臨時,他就會光明正大的潛入房間,對我進行一翻地毯式的肉.體折磨,這裏要充分說明一下,隻是折磨,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作,但正因為這樣,我夜夜被他弄得嚴重睡眠不足,精神萎靡,欲.火焚身!


    於是,我對李兆的恨意便無形中又加強了一些,並趁他不在時偷偷紮小人詛咒他不舉!


    但大約這種古老的法術是需要配上咒語才能靈驗,對於沒有係統學習的我來說,並不見成效,反而李兆同誌有點越來越猛的架勢,從有時候一個小時的折磨,演變成下半夜,我睡得正酣時,能再被他殘忍的弄醒接著折磨。


    要特別說一下的是,在這期間,李兆隻對我進行身體攻擊,但拒絕與我言語交流,不管我說什麽,他都跟沒聽見一樣充耳不聞,也從不正麵跟我說話!


    這種心理折磨快我把我逼上絕境,我甚至想著,要不要等李兆睡熟以後把他五花大綁起來,但想想,這樣太冒險,萬一沒得手,估計以後連覺都沒的睡。


    眼看敵人的功力不停加強,我也不能示弱,在一日三餐,巨大飯量的能量補充下,我的小宇宙已經蓄勢待發!


    所以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所謂敵人,就是迫使我們自己變得強大的人!


    我開始對李兆進行反戰術攻擊,例如,他每晚對我折磨的時候,我不再反抗,有時候反而積極配合,吃飯的時候,通常會給他留一點,甚至當著他的麵,把那個小人銷毀了。


    當然,李兆兄起初並沒有對我放下戒備,但在我持續的溫順下,他終於在一個溫暖的午後對我開了金口。


    那天比較特殊,正好是本年度最後一天,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我像個貓一樣懶洋洋的趴在一樓的玻璃門前,看著屋外一湖春水,像個被囚禁的鳥兒一樣渴望自由的翱翔。


    李兆則躺在我身後的沙發上看書,要說明一下,他最近基本上閑的時候都在看,一種關於市場定位的書,再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是原版英文,我看起來小吃力,但人李兆這幾天已經一連看了好幾本。


    我小聲嘀咕:“你最近挺閑的啊?不用工作啊?”


    其實我也就自己隨便問問,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迴答我,但是這一天,也許李兆心情不錯,終於肯從書中稍稍抬頭斜睨了我一眼:“我一直在工作。”


    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今晚就跨年了,你不會打算把我從今年關到明年吧?你這樣的行為十分變.態,你不覺得你就像新聞中報道的,什麽擼個妹子迴家關地下室,囚禁個三五載,各種s.m鞭.撻那一類的?”


    李兆終於放下書想了想:“嗯,有道理,我不應該讓你上.床,還給你在家自由行動,我應該弄副手銬腳鐐,再去買點蠟燭往你身上滴。”


    我頓時一哆嗦,嘴角抽了抽,心說他還是不說話為妙。


    如此到了晚上,李兆依然不太搭理我忙自己的事,被囚禁了半個月的我,終於不堪折磨,在這個跨年之夜內心的騷.動徹底翻滾起來!


    在家裏繞了足足十圈後,我決定要農民起義!


    說幹就幹,當然農民起義必須要有武器,最終我選定的是一把鍋鏟,當我舉著鍋鏟衝進房間的時候,李兆頭也不抬的說:“我不餓,不用做夜宵了。”


    我憋著內傷把鍋鏟對準他:“我跟你說清楚了,你這叫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的,這麽長時間小尾巴他們肯定會聯係我的,到時候找不到我,也會報警,你最好識相點!”


    李兆聽聞緩緩抬起頭,眸光戲謔:“蘇鳳尾來過五個電話,你弟來了兩個,姓宋的來了三個,你小姨來了一個,我都迴帶你出國度假了,所以,放心,不會有人找你。”


    我扶著牆氣得直喘,牙齒磨得咯噔響:“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能關我一個月,一年,但你關不了我一輩子,你不要給我逮著機會,我隻要出了這扇門!立馬跑得人影都不見,讓你把地球掀翻了都找不到我,你信不信?”


    李兆終於放下書皺眉盯著我:“你確定?”


    我重重點點頭:“確定以及肯定。”


    他眉梢一挑又繼續拿起書:“那就幹脆關你一輩子吧。”


    我頓時一口老血就要湧了出來...


    但是!!!


    上麵的血還沒湧出來,下麵的血倒是嘩的一下湧出來了!


    “噹”的一聲,鍋鏟掉在地上,這下我真是臉色煞白的扶著牆,李兆又瞟我一眼,極其不悅的說:“唐婉,你少跟我裝,你那二兩小心思我清楚的很。”


    我咬牙切齒道:“裝你妹的裝!”


    然後腹部一陣痙攣,我立馬捂住表情全都揪在了一起!


    這時李兆同誌終於肯下了床,幾步走到我麵前,眉頭微蹙:“怎麽迴事?”


    我急得夾著腿不敢亂動,也難以啟齒,李兆看我站姿古怪,就想把我抱上床,我立馬製止了他這一舉動:“別碰!我怕血流成河!”


    李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竟有些...不知所措,我死命瞪他一眼:“還站著幹嘛?給我找個姨媽巾啊!”


    於是乎,李兆愣是找了一圈沒找到,在這個冷風颼颼的跨年夜獨自去超市買飛機票,迴來的時候黑著臉拎著一大袋各種牌子的扔給我。


    我十分錯愕的說:“我又沒失血過多!”


    他表情古怪的瞪我:“營業員問我什麽日用夜用,多長,幹爽綿柔,我特麽怎麽知道!”


    看著他一張撲克臉,我哈哈哈笑翻在地,報應不爽啊!誰叫他折磨我!


    於是乎,我衝進廁所開始與那袋飛機票死磕。


    迄今為止,我的人生中隻有兩個人為我買過姨媽巾,一個是唐嘉,另一個便是李兆,隻是讓一個堂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老總,跨年夜為我買這玩意,我暗爽了好一會。


    但事實證明,果真不可以小人得誌的,這樣會遭到報應,因為我剛整完後報應就來了。


    那小腹之間就像一股徘徊不掉的怨氣,一直以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力度,讓我疼得直不起身子!


    李兆進屋的時候,我就像一隻慘兮兮的鼻涕蟲蜷縮在牆角,他幾步走到我麵前:“咬到舌頭了?”


    我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才咬到舌頭呢?你全家咬到舌頭!老娘這是痛經!”


    果真李某人就是惡魔轉世,他聽到我痛經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居然這麽多天難得的眉眼舒展,他忽然把我從地上扯起來,用個大毛毯把我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往樓下抱去。


    期間他還特意低頭問了我一句:“痛經是什麽感覺?”


    “就像你腹部有兩個魔鬼在不停對打,血流不止...”


    李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這麽多天以來,終於肯打開玻璃門,把我抱到湖邊的躺椅上,又給我把毯子裹裹好!


    隨後蹲下來問我:“冷嗎?”


    我點點頭:“心冷。”


    他瞥我一眼丫的根本不理我,然後從屋裏搬出一大箱不知道什麽東西。


    我問他:“你準備大半夜搞燒烤?”


    李兆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這輩子不去當豬,都對不起你這身肉!”


    我捏了捏自己,最近都瘦了五六斤了,哪來的肉!


    於是就看見李兆從箱子裏搬出好多煙花放在地上,我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把一溜排的煙花全部點燃。


    我眨巴著眼隻聽見“砰”得一聲,那些煙花相繼躥入黑暗的天際,綻放出朵朵美麗繽紛的花朵,映在平靜的湖麵,折射出那望眼一片的絢爛!


    我坐起身,瞳孔裏印滿了這夢幻的世界,不禁感慨:“真美!”


    李兆站在不遠處,背對著我,他挺拔的身影立在絢爛的煙花中,讓我想到那個踏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不知不覺,我的眼神便從漫天的煙花落到了他的身上,似乎看了很久,他才突然轉過頭。


    那硬挺的劍眉,蘊藏銳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孑然獨立間卻散發出那種讓人無力抗拒的氣場。


    他對我說:“小婉,新年快樂!”


    我沒有說話,這那麽坐著,他走到我麵前握住我的手,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煙花的襯托下,賊亮賊亮的望著我:“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想和你好好過,忘掉以前的一切,好好過。”


    他在等著我的迴答,一秒,兩秒,三秒,身後的煙花全部墜入湖中,整個世界再次恢複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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