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迴海棠軒,我幾乎是拉著白澈往外跑。我心知,隻言托付的事,拖越久就越沒有實現的可能。

    “落塵,你……你要做什麽?”白澈硬是停了下來,微調著氣息道。

    “同我去一趟冥界。”我轉頭看他。

    “什麽?”白澈瞪大了眼,後退一步,“去冥界?開什麽玩笑,你想要私自下界嗎?”

    “我……”去找天帝與天後要通行令是萬萬不可的,可是……除了他們,還有誰可以?如果是輝的話……

    “輝手裏有通行令嗎?”我急切道。

    “夜轅輝啊……他有倒是有,隻是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借出。”白澈想了想,又疑惑道,“你這麽急著到冥界,所為何事?”

    我一時語塞。應該對白澈說實話嗎?他,會相信嗎?就算對他說實話吧,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了。那……

    “海棠林的海棠莫名殘敗,卻又莫名開放,此事蹊蹺,理應查明才好。況且……你不是說海棠曾是冥界之花嗎?如今我們追至源頭,到冥界視察一番不是更好嗎?”

    “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白澈點點頭,又憂慮地搖頭,“不行,不行……天帝早已下令禁止調查此事了,我們這樣做是公然違令。”

    “若我們這一趟去查得事情淵源,豈不是將功補過?白澈,你是花神,調查此事本是你的職責,不是嗎?”平日裏白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關鍵時候卻又異常地認真。不,應該說是較真。

    白澈沒有迴話,隻是低著頭細想了一番,方才抬頭應道:“那我便陪你冒險一次。”

    我笑開。白澈,有你這句話,足矣。

    白澈用法術喚來輝,簡言說了意圖。對於我和他的決定,輝沒有再多說什麽,隻讓我們多加小心。有了他給的通行令,一路倒是暢通無助,直到……

    一道淩厲的光向我們襲來。

    我和白澈躲開,卻也因此被迫停了下來。腳下便是滾滾紅塵,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到達了,可是為何,我們還會遭到攻擊?難道……被天帝知曉了嗎?不,就算他知曉,也該是派人來阻止才對,不應該一下子就出手攻擊。這樣急躁,莫不知在隱瞞什麽?

    “躲得好。”戴麵具的男子從雲層中走出。

    這聲音……我凝眉,這個戴麵具的人,我曾見過嗎?不然為何他的聲音我聽在耳中,覺得有些熟悉……

    “想離開,先過我這一關!”男子說罷,念起咒語發動攻擊。他來勢兇兇,招招狠毒,這讓我更加疑惑,他是受誰指示前來的吧。而他背後的那個人,分明是想要置我們於死地。

    “你是何人?”白澈亦施法反擊。

    “我是要殺了你們的人。”男子笑著,拿出了血鞭,“你們二人聯手的確有實力,可是,你們是不可能敵得過手握血鞭的我的。”

    天界聖器!這個人,莫不是那個到囚閣逼隻言就範的男子?

    “血鞭……”白澈眼底蒙上一層寒霜,“血鞭乃天界聖器,未經天帝與天後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擅用。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男子沒有迴答,隻是一鞭揮過來。

    白澈凝神造出一層結界擋在中間,卻被血鞭一鞭打得支離破碎。果然天界聖器不擔虛名,威力不容小視。這樣一來……

    白澈眼神一凜,拔下幾根黑發化作銀針,直直地射向男子。男子舉起血鞭想要揮下,銀針卻直直穿過血鞭,射在男子身上。男子立即吃痛地後退了幾步,吐了口血,有些難以置信抬眼瞪著白澈。

    “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不過如此。”白澈悠悠一歎。

    “白澈……早知道這一招可以打敗他,你為何到現在才用?”

    “哎……我可舍不得我這一頭黑發。”

    ……

    “白澈說得沒錯,他的無影針固然厲害,可隻用幾根還不足以打敗執血鞭之人。想要徹底打敗他,白澈的一頭長發就得成短發了。”夜轅或的聲音遠遠傳來,在場的人都微愣。他身著一襲袖口繡有金線的黑衣,顯得華貴而妖嬈,難得束起的紅發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威嚴,讓人不得不正視起他的身份。

    他走得看似閑散,卻又像是別有用意,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明明,他眼底凝著冰霜,嘴角,卻含著笑意。

    夜轅或,這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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