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江湖的人都該死!”顛狂的情緒讓她的語氣激烈而陷入了痛苦:“我唯一的親人,被他們逼死,而從此讓我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蒼涼的笑聲在整個大廳迴蕩,久久不停歇。

    “楚木原,是他,親手毀了我的幸福。而這個男人,這個狂妄的男人,我竟然下不了手去!”悲傷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甜蜜,曾經愛過的人從她口中叫出名字來,卻沒有一點兒的懷念,有的全是痛苦和掙紮:“我要殺他,卻下不了手。”

    所以---

    “你便要滅了所有的江湖人,甚至借此來逼他出山?”我微微平靜下來的心看著高座上的她:“你處心積慮的來挑動江湖中的恩怨仇殺,目的並不在我的莊生夢,而是想要借那一方樂土,來達到你陷害楚閻修的目的,從而引出楚木原。”

    接過她的話,直指問題的核心。

    即使如此,她也不曾迴頭來看我,甚至也不看我懷中還在低泣的金兒。

    “不錯。他不要我!不要我!那麽,我便要他後悔終身!”陷入了顛狂情緒的女人,神精已經不太正常,她的恨太強烈、愛太強烈,強烈到了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不想跟我有牽連是麽?不可能!你懷裏所謂的‘兒子’,便是楚天河的兒子!”

    楚天河,名震江湖五十年而不衰,足見他的武功、人品早在江湖所有人的心中紮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跡。

    而這個楚天河,卻正是我名義上的師父,也是楚木原的父親、楚閻修的祖父,我天天掛在嘴上、偶爾想起便會牽起嘴角樂一樂的狗熊楚楚老頭!

    沒想到,蘇女竟然憑借著一張肖似於他亡妻的臉,一夜貪歡生下了金兒!

    難怪她說,金兒是楚少的親叔叔。果然,是楚少的親叔叔。

    百忙之中,抽泣的金兒玩味的抬頭望了一眼擋在我們身前的楚閻修,嘴角牽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惡作劇般的玩劣,而又是那樣的招人疼惜。

    我伸手拍一下他的小腦袋,故作惱怒的瞪他一眼,小屁孩忙又埋首在我胸前繼續未完的抽泣,但抖動的肩頭分明是在偷笑。

    麵前的男人身子一僵,並未言語,察覺到他尷尬的我也隻有苦笑一聲作罷。必竟是古人,難道我能要求他放棄人倫的觀念麽?

    心中湧起一絲不安,若是將來,兒子與男人我隻能選擇其一的時候----

    不敢想象。

    微歎一口氣,對那還在狂笑的女人,隻能是無力觀望。

    “是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莊生夢,竟然真的可以攪得江湖不得安寧!嗬嗬,斫天劍真的有用,名利的追逐害了他們,我不過是背後伸手助了他們一把而已。”得意的情緒還在澎漲,瘋狂的氣焰還很器張:“若是我願意,親手殺了他們也不是難事,不過是借莊生夢走一遭罷了。”

    “是啊!你若早些找上我,說不定我會幫你啊,這樣你走得就更快了。”我望著她,好心的提著建議:“要知道,你想要報複的人,他的兩個兒子都鍾情於我,你說若是我要憑借著這層關係加以挑撥,楚木原楚大俠不是出來得更快麽?”

    她一愣,沒想到我會給出這樣的一個設想,喃喃的道:“若真如此,倒也是事實。隻是,你會麽?”

    我拍下抬頭奇怪的看著我的金兒的腦袋,迴望著她的眼睛,認真的想了一下才道:“也許真的會。如果利益到了,我自然不會放過。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樂子麽?我活在世上,原本的樂子就隻剩下了看笑活,人世間的百態,善惡美醜對我來說,都是笑話罷了。”

    我的認真讓她相信,許久,似乎她也想了一下,才道:“若真如此,我早該信了莊嚴的話,去找你,省下這許多的麻煩。”

    我失笑,這個女人還真天真的可以,若是沒有了愛和恨,她也應該很天真的吧!

    “你玩我?”她發現了我的嘲諷,情緒再次激動,久矣,才平複下來道:“也沒關係,你也算是幫了我大忙了。若沒有你,當憑著藏劍山莊那些死人,哪能那麽容易的便拿下了八大門派的首腦,又哪那麽容易,就挑撥起了江湖中眾門派對莊生夢的圍繳!”

    停頓一下,她調整一下姿勢,舒適的放鬆心情,還抿了抿淩亂的長發,恢複了常態,嬌柔一笑:“也就是你的無常,反倒是幫了我的大忙,說來,還要謝謝你。”

    我一呆,無所謂的笑笑:“是嗎?可是楚木原並沒有如你所願,從出江湖與你對峙啊?”

    “至少,毛雨受了重傷不是麽?”她眼角的笑容十分詭異:“假如你說此時,有大批的江湖高手聞風找上他們,逼他交出莊生,你說,兩下言語不和的下場是什麽?”

    嗯?難道去莊生夢中的,隻是兵分兩路其中的一支麽?我大驚,可麵上卻保持了冷靜:“是嗎?就憑你所依仗的人,自己心裏沒數嗎?單憑他們,想要逼到楚木原夫婦,恐怕不可能吧!”

    說到此處,她又十分得意:“又何必指望他們得手呢?全部失手不是更好嗎?”她起身逼近我們身側:“你說說,假如這些江湖正道,在莊生夢和楚家分別出師不利,損傷慘重,後果會如何?”

    後果十分嚴重,那便真的變成了莊生夢與楚家,將要敵對整個江湖!我明白了,相信楚少也明白了。我們麵對的這個女人,她是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被仇恨和愛情蒙住了良心的瘋子!

    話說,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滅絕人性、喜怒無常的女人,卻沒想到當麵對一下比我更嚴重的瘋子時,卻是如此無力。而這個瘋子的智商還相當之高,至少她已經鑽了空子,攪了楚家的倫常。

    “這一切,又何用呢?”楚少終於開口,他的語調平淡得像是賣菜的大嬸在談論今天的收成一般。

    這種語氣比我激怒蘇女要來得更打擊她!因為我不是楚家的人,而楚閻修是。

    “怎麽沒用?”蘇女突的轉達過頭來,狠狠的盯著楚閻修:“楚家在江湖中多麽有勢力、多麽有影響的大家!若是被人傳出這等有失倫常的事,還不被世人齒笑麽?哈哈哈。。。。。。這就是遺臭萬年嗬!”

    無所謂的抖抖肩,楚閻修好看的桃花眼轉過頭來,故作惡心的伸手要抱抱般的攬攬我們母子:“那又如何?我便當他是我兒子一般的,不行嗎?”

    “其實也不用,隻要我帶著我兒子離開,這一切都會被大家忘記。因為,這樣一來,我和金兒便都不是楚家的人。”一唱一喝,雖然換來楚閻修哀怨的一瞥,卻更換來了蘇女的再次崩潰。

    “不可能!天下癡情種都和負心漢一般,鐵了心的不會迴頭!”她猛一揮衣袖,轉過身去繼續高高在上的坐迴原位:“即使是如此,你們也將終身不得安寧!江湖各門各派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們!”

    我翻個大白眼,與閻交換個眼色,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不成問題!

    “至少,我們眼下就有三種辦法來解決問題。”我無意於澆滅她的張狂,隻是她那種勢在必得的樣子太欠揍:“其一:殺光了他們,斬草除根是個不錯的做法。二,我們集體消失,你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們要想找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太容易。三,抓了你,再抓了莊嚴莊重父子兩,相信這藏劍莊父子與你之間關係之淩亂,也比較能轉移世人的視線,再用點藥來控製你們,逼著你們按照我的意思去向江湖解釋。怎麽樣,這三種做法都不錯吧?”眨著眼睛,為了配和我說的話,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神色大變,蘇女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在她看來,無論是其中哪種作法,都不像是楚家這樣的江湖世家所說出的話。猶其第三種,與卑鄙小人有何分別!可是她疏漏的是,我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迷與媚藥從我手中灑出去,害得的還不夠多麽?

    “或者,你要是不死心,我幹脆留著你,讓你清醒的看到我是如何化解這一難題----當然,雖然我不需要去做,但是為了打擊你這樣狂妄到招惹了莊生夢的女人,我十分樂意。”

    抱起金兒,挑眉一笑:“你很漂亮,但是現在想看看你變臉的功夫如何。所以,你聽好了----八大門派的掌門,全,都,活,著!”

    果然,她神色大變,如同發黴的豆府一般蒼白而難看:“怎麽可能?你不是。。。。。。”

    我樂了:“我從來沒說過我殺了他們。那隻是你自己按照所了解到的我的為人做出的想象罷了。”惡魔般的一笑:“而不巧,我現在就準備迴去放了他們。”

    頹敗的倒坐在地,她麵如死灰:“殺了我吧!”

    我更得意,現在換作是我張狂一把:“別啊!順便再告訴你,依照我對毛雨的了解,她是不會讓楚木原動手去殺那些江湖人的,可能現在,他們兩個正想著找到我,再來找我麻煩也說不定。”

    頭頂一陣響動,楚閻修樂了:“來了。嗬嗬,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想見到我那個不爭氣的娘親!”

    隻聽‘撲通’一聲,屋頂似乎不太結實,踏下了一大塊,而楚家人差不多齊整整的站在了我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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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鷗語:今天多更一章,因為在xx結文了~想來那邊的大編不會責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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