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靈修,比起之前少了幾分邪氣,但是眼底依然一片陰沉,看著十分不好相處。


    茶鳶的好心情一下子被他敗光了,隻剩不悅,她一點也不想去攻略想將她練成銀屍的人。


    不光不想攻略,連看他都不想看他一眼,這人估摸著還有戀屍癖,髒得很。


    茶鳶連萬博敏的比賽都不想看了,免得繼續待在這裏與他會有所交集,她對萬博敏說:“你好生比賽,我先走了。”


    萬博敏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掌門是專門來看他比賽,沒想到隻是路過:“恭送,掌門。”


    茶鳶轉身就走,不帶一絲停留,腳步飛快。


    擂台上的池暝,剛結束一場比賽,下台時,他像是被什麽指引一般,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


    他看見茶鳶正看著這邊,一臉厭惡,像是看見了惡心的東西,他心中哽了一下。


    池暝從未見過翻臉翻得如此快的人,昨日她在床上,目光溫柔得像水一樣,動作也異常溫柔。在她溫暖的包裹下,他一次又一次被帶到雲鼎之巔,淪陷得一塌塗地。


    他不由得紅了臉,也有些難堪。她明明還捅了他一劍,但他似乎忘記了疼痛,隻記得與她的溫存。


    池暝第一次覺得他好賤。


    但是鮫人專情,他被騙走了第一次,還收走了鮫人淚,就算再恨她,心裏裝的也全是她。


    她收迴視線,神色如常的和旁邊人說了幾句,轉身離開。轉身的那一瞬間,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和之前一樣,滿是厭惡。


    池暝氣得牙癢癢,他就這樣令她惡心。隻因為不小心看到了他一眼,就這幅神色,這何其荒唐。


    他不喜歡犯賤,別人不待見他,他不可能上趕子湊上去。


    池暝準備離開時,卻意外發現有兩人的視線也落在她身上,這種越過千人一眼便看見她的眼神,和他方才如出一轍。


    在她動身之後,他們也跟在她身後。


    他們的目光太專注,還有些看不懂的情緒,竟然沒有發現彼此的存在。


    池暝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他早知,像她這般浪蕩的人,肯定招惹了許多人,不然不可能那般嫻熟。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連女人也招惹,簡直葷素不忌。


    想必是她這兩日在秘境中與他廝混,沒有顧得上那些人,所以都找她問責去了。


    池暝眼簾下的閃過一絲陰狠,快速衝出去,她走得並不慢,最終他在廣場邊上攔住了她。


    茶鳶見是他,有些愕然,緊握著腰間的劍,一臉戒備。


    池暝一下子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頸間,埋怨道:“你怎麽走得這麽快,你方才不是來看我比賽的嗎?”


    茶鳶將他推開,微微皺眉:“你沒病吧,昨天不是要殺我嗎?”


    池暝有些氣憤的說:“誰叫你給我下媚藥,還奪走了我的元陽,我氣不過不行嗎?”


    她有些震驚,用手就可以奪走元陽?她還以為那隻是普通的那啥,她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之前難道沒用手,自己弄過?”


    池暝一下子漲紅了臉,羞惱的看著她:“我沒那般猥瑣,怎麽可能為了一時之樂,自損修為。”


    “額......”茶鳶沉默了。


    他牽起茶鳶的手:“我們都這樣了,你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茶鳶腦袋嗡了一下,快速將手抽出,一臉抗拒:“你不動我門下弟子,我會動你嗎?你難道沒有責任,沒有一絲愧疚嗎?”


    “我錯了。”他眼眶紅紅的,長而卷翹的眼睫都有些濕潤,“我不要你負責,你還能像昨日在床上時,那般溫柔的吻我嗎?”


    池暝一臉受傷,微咬著櫻唇,清透的眸子仿若易碎的珠子,格外脆弱。


    他實在太漂亮了,茶鳶有些唿吸不穩。雖然她心裏很想和他劃分界限,但是她修的魔,意誌薄弱,並不是修心的正道君子,麵對誘惑,她怎麽可能忍受得住。


    茶鳶將他拉入無人的角落,將他壓在牆上,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池暝眼中閃過得逞的笑,在他失神之際,她的軟舌滑了進來,勾著他與之纏綿。


    他明明是想壞她好事,但是被她吻得太舒服了。他唿吸紊亂,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轟然湧進腦中,腦中一片空白,偶爾睜開的眼中也俱是癡醉。


    他一開始壓抑著的愉悅聲,也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好聽。


    茶鳶聽得耳熱,耳後的肌膚都癢癢的,她移開唇,小聲說:“你別叫得這麽大聲,被人聽見了,以為我們在白日宣淫。”


    池暝也有些羞怯,但是一想到有兩個情敵正注意著他們,他就有點興奮,壞掉的心髒跳躍不止。


    他埋在她肩頭,咬了下她耳垂:“太舒服了,我控製不住。”


    茶鳶疑惑:“你怎麽這麽浪了。”


    池暝環抱著她的腰肢,清潤的少年音在她耳邊響起,特別悅耳:“不是你說的,你喜歡我浪一點的,騷一點的嗎?”


    第55章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茶鳶心中一悸, 她確實挺喜歡,誰能拒絕得了貌美小鮫人主動發.浪呢。


    特別是這話,還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一腔一調, 特別撩人了。


    她耳後更熱了,連身上都仿佛燒了起來。她有些慌,這樣下去不行啊, 他隻是幻境虛構出來的,連人算不上, 她怎麽能沉迷於此。


    他像小狗一樣,用嬌軟的小舌舔著她的脖頸,癢癢的,濕漉漉的,最後在她鎖骨咬了一下。


    茶鳶推開他毛茸茸的頭,他抬頭, 無辜的眼眸中,瀲灩著動人的豔色, 又純又欲, 讓人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茶鳶摸了摸他的頭, 眸中閃過一絲憐惜,又覺得有些可悲。他不知道他隻是幻境創造出來的人,等她離開幻境後, 他就會煙消雲散。


    他隻能短暫的“活著”。


    她不由得軟了語調:“你等會還有比賽,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還有事,先走了。”


    池暝將她腰摟得更緊了,似乎舍不得她離開。他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絲神識, 發現那兩人已經走了,他眼中露出一絲玩味,心情甚好。


    “我晚上可以來找你嗎?”


    “不了,我晚上要修煉。”茶鳶果斷的拒絕,扳開他的手,“我先走了。”


    “好。”池暝沒有挽留,因為觀眾已經走了,隻是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


    他心裏莫名有點難受,她沒有拒絕和他親吻,這短暫的親密接觸,讓他感覺到了她的柔情。


    可當他提出晚上去找她時,她拒絕得非常果斷,可以說是冷血,她從未將他放在心裏。


    她喜歡的,隻有他的容貌而已。


    看似他氣走了兩個情敵,是贏了。但他也輸了,輸給她,她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她隻是單純的色而已。


    池暝嘴角揚起,扯開一個譏諷的笑。


    他迴到賽場,等了半個時辰,終於又輪到了他。


    池暝一臉平靜,眼底卻全是瘋狂,他本該可以輕易將對手擊出擂台,但是他沒這麽做,一遍一遍傷在對手不致命的地方。


    對方滿眼都是驚恐,想投降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直到失血過多,倒在擂台上。


    台下人都非常敬佩他,傷成這樣都不投降,是條漢子。


    誰也不知道,他根本沒辦法投降。


    *


    茶鳶漫無目地的在青雲門閑逛,她原本覺得攻略遊戲挺好玩,但她一想到控屍門的那個男人,就有些心力憔悴,她玩不動了。


    忽然,她聞見一股香味,有點像烤肉的味道。


    她尋著味道望去,前方有一堵牆,牆後是一片密林。金丹以上的靈修,基本不食凡人,而金丹以下的靈修一般隻食些清粥小菜,很少有人會吃肉。


    茶鳶很好奇,她爬上牆,發現不遠處架著一個柴火堆,有個穿黑色勁裝的男人正在烤肉。


    靳滄很警覺,瞬間發現了茶鳶,他轉身往後看。


    茶鳶看見他的臉時,臉色一下子僵住了,臉色白了白,仿佛嚇得不輕。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時,入目全是血,野獸被砍得血肉模糊,四處的雜草都被染紅了。血堆旁邊躺著幾具屍體,身上破爛不堪,心口還有一個碩大的血窟窿。


    他當時斷了一隻手臂,另一隻完好的手,正舉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髒在大快朵頤。


    最恐怖的是,他的斷手因為那顆心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茶鳶現在還記憶深刻,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魔修吃人。


    沒想到,她這麽慘,竟然在幻境中還能遇見這個吃人的魔頭。她方才見到控屍門的人,心情還沒恢複好,現在又給她當頭一棒。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靳滄也有些慌亂,他都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了,怎麽還能遇見人。


    他快步跑至她跟前,惡狠狠的威脅道:“不準告訴別人我在這裏烤肉,特別是我師父。”


    “......”茶鳶又一次被他蠢到了,上次在失落大地,她明明什麽也沒做,他就給她安了一個用天賦碰瓷的罪名。


    她根本不認識他師父,何來的告狀:“我不認識你師父。”


    “噢。”他緩過來神,緊張的神色也鬆了下來,“那就好。”


    他舉起手中烤得金黃酥脆的靈獸腿:“若是你不告訴別人,我就分你一點。”


    茶鳶婉拒道:“我已金丹,不食凡食。”


    靳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沒想到她會拒絕:“誰還不是金丹!你許是不認貨,這可是白梵鹿的腿,吃一口滋補得很,就你那瘦得跟猴子一樣,不得補補嗎?”


    “猴子?”茶鳶氣笑了,她挺起傲人的胸脯,“我見你才是不懂,我是把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了。”


    “嗬。”靳滄一臉嫌棄,他將衣袍拉下,露出強壯的胸肌,還炫耀似的抖動了幾下。


    茶鳶被雷焦了,一臉震驚,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靳滄見她被自己震懾到了,不由得有些得意,他衣袍再拉開了些:“我不光一邊能動,我兩邊都能動,甚至能同時動,你不會吧!”


    他當即表演了起來,像在彈琴一樣,一邊動幾下,非常有節奏,。


    靳滄長得一張堅毅的臉,五官像刀削一般,非常淩厲。他不說話時,宛若天際飛翔的雄鷹,盛氣淩人,不可一世。


    但是,他現在卻像個二傻子,一手舉著肉腿,一邊和陌生女人炫耀胸肌?


    “......不會,在下甘拜下風。”茶鳶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總之覺得連空氣都是尷尬的,肌肉都麻麻的。


    他笑得特別燦爛,眼中仿佛有星星,特別耀眼,顯得更加俊朗了。


    茶鳶卻覺得他笑得特別傻,他那張臉,就該無表情,一臉冰山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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