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敢再去探查,直接把儲物袋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發光的是她昨日用來捅池暝的那把劍。


    她當時氣糊塗了,但是沒有失去理智,她沒有用命劍,而是在儲物袋裏,隨便拿了一把靈氣微弱的劍。


    這把劍是她在石府中的武器庫中拿的,當時就覺得它花裏胡哨的,沒想到現在更加花哨。


    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天邊晚霞正是耀眼的時候,都沒有這把劍耀眼。茶鳶突然想起,以前那個傳說,難道這就是將玉霞峰劈成兩半的那把劍?


    茶鳶將其他東西都收入儲物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把劍,劍光淡了些,沒方才那般耀眼。她試著往前揮了一下,磅礴的劍氣傾瀉而出,湖水被劈成兩半,中間分割出一條道路。


    好一會兒,劍氣才散去,湖水迴落。


    茶鳶一臉驚喜的撫摸著劍身,還真是寶貝,她眼尖的看見劍身上有一道紅色的線,從劍尖一直蔓延到劍柄。


    之前,因為劍柄上的鑲嵌的水晶很好看,她特意觀察過這把劍,她清楚的記得,當時劍身上沒有這條紅線。


    她暗自思量,難道是因為用它捅了池暝的緣故,它吸收了鮫人血。茶鳶眉頭微蹙,這劍倒是有幾分邪氣。


    隻是,茶鳶在魔界呆了許久,對邪物的接受度很高,不管正邪,厲害就行。


    她咬下指尖血,將血塗抹在劍身,口中念著咒語。劍有些抵觸她,不肯和她結契,茶鳶冷笑,莫非它是看上了池暝,不肯要她的血?


    她身體中的怨氣徒然加重,眉宇間戾氣四溢,眼中全是不甘。她將劍尖劃在心口,取下一滴心頭血抹在劍上,不顧劍氣的反噬,執意將它收成本命劍。


    契成之時,她猛然吐出一口血,將劍杵在地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茶鳶嘴角勾起,一臉愉悅,心中更是暢快,眉宇間戾氣全無,倒有幾分容光煥發之色。


    她環看四周,難以想象這是劍中的世界,與劍結契後,這方秘境她也全部知曉。玉霞劍看中了池暝,所以在他為難之際,將他救入劍中。


    她拽著捆仙繩,才有機會進入劍中,不然就算她摔死也不可能進來。


    還有一點,若之前她沒有用劍捅池暝,將劍複蘇,她現在也不可能於玉霞劍結契。


    茶鳶現在心裏的感覺,和之前在靈獸山與段洛靈,共騎在煙雲獸上的感覺是一樣的。


    她便明白了,她可能稀裏糊塗的將第二顆星點亮了,這讓她有點興奮,距離離開幻境之日,又近了一步。


    茶鳶心念一動,退出秘境,與她手中捆仙繩相連接的池暝,也被迫拉了出來。


    茶鳶一愣,連忙幫他接住,快速從儲物袋拿出一件寬鬆的衣袍將他裹住。


    他茫然的醒來,迴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頓時臉頰羞憤的漲得通紅,掙紮道:“放開我。”


    “哦。”茶鳶照做,鬆開了手。


    池暝背過身,快速將衣袍穿好,耳尖紅得滴血:“你的目地達成了,現在可以放了我?”


    “這是自然。”茶鳶將捆仙繩收迴。


    池暝恢複妖力,瞬間向茶鳶襲來,速度之快,不是之前他壓製修為時可比的。


    茶鳶早就料到他會反擊,將劍抵在身前,強大的劍意將他逼開。


    她也不是之前的她了。


    暝池在空中穩住身形,降落在地上,渾身妖氣濃烈得遮天蔽日,周圍的樹葉都被壓製性的傾向一邊。


    在他發大招之前,茶鳶亮出留影石,冷漠的說:“莫要忘了,鮫人一族的秘密還在我手中,你確定要和我打,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頓時消了氣焰,壓抑著怒氣,將頭發和眸色變成正常人的顏色:“卑鄙小人。”


    “嗯。”茶鳶將留影石收起,一臉淡然的說,“那我先走了。”


    茶鳶禦劍而起,在空中留下一抹霞光,她迴頭看了一眼,這特效真的好看。


    池暝見她迴頭,心中一愣,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第54章 你怎麽這麽浪了


    茶鳶馬不停蹄的往迴趕, 不敢耽擱,生怕晚了一步,她門中的小弟子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迴到臨台院天已黑了, 院子裏幾乎沒人。西湘院的燈火最暗, 隻點了一根蠟燭,燭光微弱和萬博敏的氣息一樣微弱。


    一個在門口的焦急徘徊的弟子突然看見茶鳶,灰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趕緊出來迎接:“掌門。”


    一聲“掌門”,仿佛在絕望地深井中投入了一束光, 給了大家帶來希望。片刻,所以弟子都湧了出來,都激動的看著她。


    茶鳶望著那一雙雙帶著期翼的眼,心中多有觸動,暖了一片。她注意到他們眼下青色很重,一臉疲憊, 似乎這兩日都沒休息好。


    她快步往房中走,房間藥味很濃, 還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死氣。


    穆音除了為萬博敏療傷, 還要盯著賽場上, 避免再發生這樣的慘事。所有,這兩日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不敢有一絲鬆懈。


    穆音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驀然迴頭,眼中激動,聲音嘶啞:“掌門。”


    兩日未見,她憔悴了許多,眼眶明顯有些凹陷, 臉上皮膚都暗沉了不少。


    “穆長老,這幾日你辛苦了。”


    “不辛苦,掌門你可尋到了解藥。”


    “嗯。”茶鳶走至床邊,床上人瘦得像隻猴子似的,形如枯槁,臉上的青痕幾乎遍布了整張臉。


    像入了魔一樣。


    茶鳶心中堵得慌,想起他以前健康時的臉,年輕,充滿活力。


    她輕輕地將他紫得發黑的嘴扳開,將鮫人淚放入他嘴中。她驅使著靈力,將鮫人淚逼下去,給他輸送了一些靈力,護著他的心脈。


    片刻,他臉上的青色全被純潔的鮫人淚吸收,唇色也恢複到了正常。隻是略有些蒼白,一臉病態,茶鳶又喂了幾顆養氣丹給他,希望他能早點恢複生氣。


    穆音搭上他腕脈,一臉驚喜道:“太好了,掌門,萬博敏身上的毒解了。他現在除了有一些虛弱外,一切正常,應該不久就會醒了。”


    “那就好。”茶鳶鬆了一口氣,繃緊的心神一下子放鬆,心中也沒方才那般難受。


    萬博敏前兩日被池暝打的傷,已被穆音治好,傷口也都愈合了,現下隻等他醒來。


    茶鳶道:“你累了兩天,早點休息,此次預賽未淘汰的弟子還有幾人。”


    “他們都很爭氣,九名參賽弟子還有五名未淘汰,希望他們能進入決賽。隻是萬博敏這兩日未參加比試,場次不夠,滿打滿算他明日需要挑戰五次擂台,還需全勝,才不會被淘汰。”


    “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比賽與他的性命相比,不足一提。”


    “掌門說的是,隻是他性子好強,明日定會全力以赴。”


    “不用幹涉他,他若是想拚就讓他拚,不留遺憾才好。”


    “是。”


    茶鳶離開後,徑直迴到房間,她這兩日也未休息,心身都有些疲憊。


    她望向窗外,北鬥七星中的第二顆和第三顆星,非常耀眼,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茶鳶給自己施了一個除塵咒,褪去外袍,關上窗戶,準備睡覺。


    一夜好夢,第二日,她換上了從秘境中收刮來的衣裙,隨意打扮了一番,方才出門。


    出門時,她走到太快,差點踩到門口的人,她臉色微驚的往後退了一步:“萬博敏,你這是幹什麽?”


    他猛的磕下頭,地板都震了一下,可見力氣之大:“弟子是來感謝掌門的救命之恩。”


    說完,他又“哐哐”的叩了幾下,直到將額頭都磕破了血,在地上留下了猩紅的血印子。


    茶鳶不由得搖了搖頭,真是一個愣小子,磕得真實誠,她出聲道:“起來吧,心意我領了,穆長老才是你最該謝之人,你昏迷這幾日都是她在照顧你。”


    “弟子都記在心裏,弟子先來給掌門磕頭,等會就去給穆長老磕。”


    “嗯,去吧。”


    萬博敏又走至穆長門的門口,哐當一下跪下,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疼,跪得筆直。


    他額間的血,直直往下流,將枯瘦的臉分成了兩半。他大病初愈,臉上無肉,顴骨凸起,在配上還有些蒼白的臉,不像是在道謝,倒有點像在裝鬼嚇人。


    茶鳶抿了抿嘴角,將笑意憋進去,有些期待穆長老見到他時,是何等場麵。


    天色尚早,她索性坐在廳堂的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等待。


    不多時,穆長老房間裏有了動靜,門打開後,一個女弟子驚唿了一聲:“萬博敏,你有病啊。”


    萬博敏眉頭皺了一下,往旁邊跪了一點:“穆長老呢?”


    “穆長老,早就出門了啊。”


    他瞬間起身,走至茶鳶下方鞠躬道:“弟子晚上再迴來感謝穆長老,先去參加比賽。”


    “嗯,去吧。”


    茶鳶沒想到穆長老這麽早就出門了,她的房間除了她,還住著三個女弟子。


    清早受到驚嚇的女弟子,緩過神後,也來拜見茶鳶。茶鳶對她有些歉意,給了她幾顆定心丸,給她壓壓驚。


    她開心的接過,修仙人倒不至於被這點小事嚇到,她很快就將此事拋之腦後。


    一臉雀躍的去參加比賽。


    茶鳶被她的好心情感染,站在臨台院門口,深深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碧空如洗,萬裏無雲,過濾了一切雜質,藍得非常透徹,十分明淨。


    茶鳶在青雲峰遊蕩了一會兒,就去了比賽的廣場,今日是預賽的最後一日,場麵肯定異常激烈。


    她在廣場尋了會兒,發現萬博敏在擂台下,她走至他身邊:“博敏,你幾時上場。”


    聽見掌門的聲音,萬博敏有些驚訝,連忙迴答:“下一場便是弟子。”


    “加油。”


    “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嗯。”她又將目光看向別處,剛好看見池暝正在隔壁擂台上,正和對手打得熱火朝天。


    想必他和萬博敏一樣,今日必須打滿五場,而且每場都必需勝利才不會被淘汰。


    突然,她看見池暝所在的擂台下方,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他身材略有點單薄,膚色特別白,在陽光下特別通透,有種病態的脆弱感。


    茶鳶像電擊一樣,望著他腦袋裏一片混亂,那人仿佛發現了她的視線,抬頭望過來。


    她趕緊將視線投向台上,看向池暝,她下意識露出了幾分厭惡之色,這個死變態怎麽也出現在幻境裏了。


    段洛靈和池暝她還能接受,她是被他們驚豔到了,所以印象才深刻。而他純粹是太可惡了,她才記住了他,誰知這煉屍門的鬼東西竟然也成了她要攻略的人。


    她心中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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