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枳想象中應有的反應,顧淮南隻是低下頭,眉目安靜地垂下眸子,壓下深處波動的情*欲波光,然後濕潤的唇重重壓下,在她精致的鎖骨上蹂躪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克製住體內幾乎讓自己發狂的洪水猛獸,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緊緊箍在她香肩上的手還是慢慢鬆開了。

    終究還是不想傷了她。

    對他而言,她是多麽難得的寶貝,娶來就是要放在手心裏疼的,平時若是真的犯了錯,隻要無傷大雅,他連一絲重話都舍不得嗬斥,當然,偶爾的打情罵俏除外。但在現在這種情形下,叫他如何忍心?

    在他久久的沉默裏,秦枳似乎突然明白過來了些什麽,嫣紅的臉蛋深深埋在他胸口,小手摸到他的大手,把自己的纖指一隻一隻塞進他指間的空隙,十指相扣,嫣然的笑意在嘴角緩緩散開,一如她此刻淡淡的幸福。

    "今晚留下來。"不是詢問的語氣。

    顧淮南低頭在她清致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半晌見她沒什麽反應,又低低問了一句,"嗯?"

    "好。"秦枳抬頭眉眼盈盈地看著他,白皙如瓷的肌膚浸染上令人心動的紅色,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等一下我打電話迴家跟老媽說一聲。"

    於是秦枳就留了下來。

    顧淮南在廚房忙活著做飯,她則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聞到菜香,一路循著那股香味溜進了廚房,看著一邊的小桌子上擺了幾盤煮好的菜,濃鬱的香味隨著朦朧的熱氣往外冒,光是看都覺得食欲大開。

    秦枳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夾起一塊雞肉丁放進嘴裏,邊吃邊點頭,雖然不如想象中的美味可口,但是至少比起顧市長第一次洗手作羹湯的時候,明顯真的好了很多。

    吃了雞肉,秦枳的魔手又伸向另一盤鮮嫩綠幽的青菜,誰知道手上突然一吃痛,她忍不住叫了一聲,一抬頭就看到他麵沉似水地看著自己,疏朗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先去洗手。"

    秦枳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但還是乖乖去洗了手,隻是洗完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故意將手上的水甩了一些到他身上,然後迅速逃離現場。

    留下一臉好氣又好笑的顧市長,用銀色的鍋鏟把黑色的鍋敲得乒乒啪啪。

    因為秦枳實在餓壞了,所以今天的晚飯比平

    時吃得都早,兩人吃完的時候,也不過傍晚六點多的時分。

    吃完飯後,顧淮南進了書房,秦枳一個人有點無聊,也跟在後麵摸了進去,把自己上次珍藏的小言拿了出來,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得津津有味。

    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秦枳有點累地伸了伸懶腰,於是就決定先去洗澡,隻是打開衣櫃的時候才發現事情大條了,他這裏有自己的貼身衣物,可是她總不能指望他也會為她準備衛生棉吧?

    即使兩人已經這麽親密,但這個實在還是有點難以啟齒,再三思索下,秦枳決定自己出去買。

    但出去還是要先跟他說一聲,免得他如果出來喝水看不見自己會擔心。

    顧淮南剛在文件上簽了字,抬頭就看見小女人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合上筆蓋,把她拉近自己,"怎麽了?"

    秦枳聲音低低的,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出去買個東西。"

    看著她臉上浮起的尷尬之色,顧淮南略一沉思就想到了原因,看了看窗外暗下來的夜色,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說,"不必,我叫人幫你買。"

    果然還是瞞不過他,可是,這種事,在這個時候?入秋的夜晚,微幹的空氣中沁著淡淡的寒意,天色也很快就黑了下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出門。

    秦枳語氣弱弱,"還是,不要麻煩人家了吧?"

    顧淮南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溫暖的手帶著愛意摸了摸她的頭發,直至指尖掬住一縷清香,還是舍不得放手,"無妨。"

    他的語氣是如此肯定,秦枳隻得點了點頭,從他身上下來,"那我先去洗澡了。"

    顧淮南看著小女人稍顯鬱悶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伸手撫了撫額頭,這種私人的事自然不能勞煩外人,可是自己十分鍾後還要主持一個視頻簡報……

    不經意瞥見桌上的手機,顧淮南嘴角微揚,拿起來調出信息頁麵,迅速敲了幾個字,就按下發送鍵。

    半個小時後。顧淮南結束會議,疲累地按了按額頭,桌上的手機突然歡快地響了起來,按下接聽鍵,就聽到陸止在那邊哇哇大叫的聲音,"哇靠!顧子,為了幫你買那玩意,老子今天的臉都被丟光了……"

    顧淮南終於忍不住低低笑了出來

    ,那邊還在氣急敗壞地說些什麽,他已無暇顧及,清了清嗓子,他的語氣頗無奈,"沒辦法,誰叫你是我們圈子裏最出名的花花公子,這種事不找你我找誰?再說,為我老婆服務,那是你的榮幸。"

    陸止又激動地"靠"了一聲,顧淮南從手機裏聽到一聲電梯"叮"的聲音,估摸著他應該快到了,把手機隨意丟在桌上,起身就走了出去。

    因為是特殊時期不能像平時一樣泡澡,秦枳隻得選擇淋浴的方式,溫熱的水流過全身,隱約的經絡和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舒展開,她舒服地喟歎了一聲,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霧氣朦朧中看見他模糊的輪廓,隨著他越來越接近自己,這才看清了他手上的東西,忍不住吃驚地問道,"這麽快?"

    顧淮南點了點頭,把粉紅色包裝的衛生棉放到一邊,傾身靠在牆壁上,深邃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吃眼前美色的豆腐。

    秦枳露出清淺歡欣的笑容,有點疑惑地看著上方籠罩著自己的陰影,抬頭就看到他眼神炙熱地看著自己,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關了熱水器,又迅速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甚至還抽空瞪了眼前雙手抱胸一臉平靜的男人一眼,"顧市長,快給你赤果果的眼神穿件小外衣!"

    洗完澡的不久之後,困倦如細線一樣細細密密地綁架了秦枳清醒的神經,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起來。室內的溫度早就被他事先調好,非常適宜,雖然秦枳還是覺得有點冷,但還是敵不過體內的困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顧淮南洗完澡擦幹頭發迴到臥室,入目就是一隻白皙筆直的腿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小女人又蹬被子了。

    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顧淮南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纖細的腳腕,還是溫涼的觸感,竟然又不舍得放手,溫熱的手心開始在她微涼的腳底摩挲著,渡過去他的溫度。

    在靜靜流逝的時光裏,看著小女人姣好的睡容,顧淮南默默想著,不知道他們的婚禮策劃進行到哪一步了?

    最近他是真的很忙,事情正進入一個關鍵時期,無論如何他都脫不了身,隻得把婚禮策劃交給了爺爺和外婆,反正他們也樂意去忙活。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她最好的一切,或者說,迫不及待地想讓她光明正大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名分,從此誰也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身

    邊好像放了一個大暖爐,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過來,小腹處的痛楚似乎在這灼人的溫度中慢慢消散,秦枳一夜睡到了天亮。

    秋日的黎明已至,時光靜美。

    安靜的室內隻有兩人交纏的均勻唿吸聲,突然,一陣尖銳的"啊"聲刺破了黎明的最後一絲寧靜,顧淮南迅速醒過來,就看到一個小身影光著腳迅速閃進了衛生間。

    又光著腳?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她還是屢教不改,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顧淮南掀開被子準備翻身下床,先是看到白色床單上那嫣紅的一片,目光下垂又瞥見自己灰色睡衣上腰間那一塊暗淡的紅色,愣了一會兒,頗無奈地搖了搖頭,輕笑出聲。

    這個小女人,居然把那個弄到他睡衣上了。

    秦枳換好衣服,扔進洗衣機,臉上還是火熱一片,昨晚睡得太熟,居然忘記起來換衛生棉了,而且……好像還弄到他身上,覺得一時還是難以麵對他。她蘑菇地想著,反正能拖一時是一時。

    牙膏才在口裏打出泡沫,秦枳就感到一雙溫暖的手從背後環上自己的腰,從鏡子裏看到他親昵地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熱熱的唿吸噴在自己的頸側,下巴冒出的胡茬弄得她癢癢的,突然恍了神,手上的動作倏然停下,看著鏡子裏緊緊相擁的兩人,居然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好一會兒後,秦枳聽到他低低地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老婆,今天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秦枳知道他是在擔心,不忍心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心裏暖暖的陡然升起一股感動,認真點了點頭,"好。"

    h市市中心醫院,婦產科醫生辦公室。

    江臨修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上的表,此刻距離他師兄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平時各個科室之間其實也來往不多,隻是這個大自己幾屆的師兄,是江臨修讀醫學博士時候認識的,隻是他修的是婦產科,但那個時候他們之間就建立了不菲的交情,剛好又在同一家醫院工作,來往自然多了些。

    江臨修等一下還有一個醫學研討會議,再等下去恐怕時間來不及,反正兩人交情篤厚,也不在乎這些,他直接從桌上拿過一本原版的英語醫學書,打算留條紙條告訴他自己來過就好。

    把便利貼貼到文件夾上,江臨修轉身準備走出去,外套的衣角不小心碰了一下桌上的鼠標,電腦屏幕

    迅速亮了起來,他淡淡瞥了一眼,是一份電子檔的病曆單,雖然知道作為一個醫生,窺視病人的秘密有違醫德,但上麵的名字,還是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一份幾天前的婦科檢查報告。

    秦枳,宮寒,不孕。

    這六個簡單的字,很快就在他腦子裏匯集在一起,就像炸彈一樣炸開。

    可是,這,這,怎麽可能呢?

    作者有話要說:yoyo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6-0115:21:03

    shan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6-0117:57:03

    嗬嗬,六一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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