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芙美麗的秋瞳猛烈收縮著,她整個人都呆了,懵了,滯了。


    身後抱著她的那人在做什麽?


    他還是她所認識的歐洛浠嗎?


    夏小芙手腳並用的劇烈掙紮,「唔…放開我…」她去拍他的大手,想說話。


    但沒用,她掙脫不了。


    男孩自幼習武,情若的身軀不似陸少銘那般高大氣凜,也不似周堯那般威猛,但他的身軀裏仿佛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輕輕鬆鬆就能壓製住她,讓她動彈不了。


    他緊緊抱著她,他的頭埋在她的粉頸裏,也不知是誰在亂,她的耳蝸裏全部都是男孩噴灑進的唿吸,他在喘,氣息又粗又重,她覺得燙,耳邊嬌嫩的肌膚仿佛都被他灼傷了。


    夏小芙一隻小手緊緊攥著床單,一隻小手負隅頑抗。


    兩個人無聲的對抗。


    她被捂著嘴,發不了聲,安靜的病房裏隻聽見他一下又一下的唿吸,像蟄伏的野獸。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一道熟悉悅耳的聲音傳來,「洛浠,小芙。」


    夏小芙一切動作嘎然而止,她渾身的血液都往大腦裏湧去。


    門外是寧卿。


    寧卿來了。


    夏小芙這才感覺到深深的羞恥感,她這個樣子多麽見不得人,青天白日,病房裏,她和歐洛浠…


    鼻尖一酸,她眼裏的淚就出來了。


    微側過身,她含著晶瑩的淚花去瞪他。


    怪他嗎?


    不,是她自己犯賤罷了。


    三分氣他,七分恨自己。


    想想她夏小芙是什麽人,容貌與才情並得,多少有錢有勢的男人喜歡她,她怎麽偏偏看上了這樣一個人。


    送上門,讓他羞辱。


    歐洛浠眼眶通紅,身下的女孩瞪他,巴掌大的小臉,黑漉漉的秋瞳,清澈到無可比擬。


    他不知道女人是什麽樣,也不知道什麽叫漂亮女人。


    他隻知道這個女人不一樣。


    他看一眼,身體會酥。


    有些反應控製不住。


    他眸色越發暗。


    但女孩用一種很陌生很冰冷的眼神,以前她從來沒這樣看過他。


    歐洛浠覺得慌。


    「叩叩」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他卻像沒聽見,捂著她小嘴的手緩緩向上,蒙住她的雙眼。


    他不想看她此刻的眼神。


    女孩的唇線真美,芙蕖般的小菱唇,透著淺粉,就像是抹了唇彩,十分可人。


    他不受控,一隻手尋到她的小香肩,將她扣正過來。


    吻上她。


    夏小芙沒料到他會這樣,門外在敲門,他卻變本加厲。


    放肆又大膽。


    他究竟將她當什麽了?


    也是了,隻要他說一句他喜歡她,哪怕說說假話哄哄她也行,她就能心甘情願的給他。


    和他住一起。


    但是他不願說。


    他寧願強來。


    他將她當成發些的工具了吧。


    夏小芙在哭,但她不敢哭出聲,怕被外麵聽見,嘴唇被他堵著,隻能用鼻子唿吸。


    那少年吻她吻的有多急切,她死死咬著牙關,不願意配合了,他就胡亂的吻她。


    把她弄疼。


    門外的寧卿敲了很久的門,但沒人應,她隻好開口道,「洛浠,小芙,我們今天要迴t市了,洛浠你的身體要修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留在苗疆這裏吧,小芙也留下,陪陪洛浠。」


    話音落下,病房裏還是沒人應。


    寧卿覺得奇怪,護士說了洛浠和小芙都在病房裏,她敲門敲這麽久,那兩人就算是睡著了也剛醒了,她怕有意外,小手迅速搭上門把,想開門。


    但她的小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按住了。


    寧卿疑惑的側眸看,身邊站著陸少銘,男人一身白襯衫,黑西褲,英俊瀟灑的如同畫中來。


    陸少銘挑眉,搖了搖頭。


    寧卿越發疑惑,這時耳邊一動,她聽見了一些輕微的吱呀聲。


    寧卿小臉爆紅。


    小瑾文都7個月了,她不會再傻到連這種聲音都聽不出來。


    洛浠和小芙…


    病房裏的夏小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門外,寧卿的聲音突然沒了,她自然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兩隻青蔥白的小手驚慌的抵上身上的少年,她搖頭,眸裏全是羞憤和祈求。


    歐洛浠不動了,他用兩隻手捧住她的小臉,低啞沁著姓感的嗓音灑在她的腮邊,兩個字,「張嘴。」


    他在威脅她。


    夏小芙麵色一陣紅一陣白,前所未有的難堪,她咬牙切齒的瞪他,渾身顫抖,「混蛋!」


    歐洛浠勾著唇角笑了,精緻如畫的少年也有這樣情動的時候,那漆黑漂亮的眸子裏綻放出霽月芳華,「混蛋也是你教的。」


    夏小芙,「…」


    剛想反駁,但她所有話語都被少年卷了去,他再度吻上她。


    夏小芙兩隻小手無力的垂在了床上,小手攥緊了床單,她睜著眼,安靜的任他親吻。


    門外的寧卿還在說話,「洛浠,小芙,那我們走了。」


    夏小芙被吻,無法迴答。


    身上的少年閉眼吻她,吻她的間隙哼了一聲,於是門外響起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寧卿走了。


    歐洛浠吻她的小臉蛋,夏小芙滿臉暈紅,海藻般的秀髮瀲灩的鋪在枕頭上,被子蓋到鎖骨下,露出一大片膩白的肌膚,她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在說話,「歐洛浠,你把我當什麽?」


    一直就想問他。


    歐洛浠把頭埋在她的粉頸裏,滾了兩下喉結,他笑,「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夏小芙蒲扇般的長睫毛猛的顫了兩下,一咬下唇,忍住自己的顫聲,「恩,知道了。」


    她一直都知道。


    那人倒滿足了,躺在了她身側。


    夏小芙默了三秒,然後掀開被子,平靜的下床。


    垂眸看了自己一眼,她肌膚本就如凝脂,腿邊被他弄的紅燙一片,她有多狼狽,掃了幾眼也沒在床櫃上看到紙巾,她腹上膩的難受,青蔥白的小手抽走櫃上的短裙,然後進了沐浴間。


    歐洛浠倚靠在床頭,他身上的病服鬆了三四顆紐扣,鬆垮的掛在身上,心髒處的傷口真的撕裂了,那些鮮血沁了出來,將病服染紅了一小片。


    他卻不甚在意,左腿曲起來,將左手搭在膝上,額頭柔軟的劉海遮蓋到了眼瞼,還有幾縷劉海因為汗水而沾在了他白皙的肌膚上,他將腦袋點在床頭,舔了一下幹燥的唇。


    那模樣說不出的恣意和姓感,令人看一眼就麵紅心跳。


    右手還擱在被子下,他悄然移動手,來到那女孩剛才睡過的地方,他輕柔的無摸著,喉結還在滾動。


    他的聽覺特別好,沐浴間的流水聲在嘩啦啦的響…


    兩分鍾後,沐浴間的門開了。


    他聽見腳步聲向他走來,然後「啪」一聲,那女孩甩了他一巴掌。


    「歐洛浠,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你了,就當我瞎了眼,錯看了你。還有,我很快就會跟你大哥歐澤結婚,這也正是你期望的不是嗎,以後我會是你大嫂。」


    夏小芙臉上全是淚水,她邊用小手抹淚,邊看著眼前這個一直閉眼的少年,心裏有一團火,想說些話刺痛他。


    「結婚後我會跟你大哥搬出去住,畢竟我們倆也上過床,今天你又對我做了這種事,我不想以後看見你尷尬…」


    「不用。」


    床上的少年突然開口了,他沒睜眼,那精緻俊俏的麵龐毫無表情,他淡淡的開口,沒有情緒,「我不會迴歐家,所以你們不用搬。」


    夏小芙眼裏的淚水瞬間決堤了,他果然一點都不在乎她。


    可笑她還抱著一點期望。


    在他強迫了她之後。


    「嗬,嗬嗬,」夏小芙笑,她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嘴角譏誚,「歐洛浠,你知道你有多嘔心嗎,你想讓我做你的大嫂,但是你又睡你自己的大嫂…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


    夏小芙轉身跑了。


    「轟」一聲,病房門被關上,女孩走了,病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氣氛沉悶而壓抑。


    少年被下的右手緩緩收緊,攥緊了她睡過的床單,他長久長久的沉默的,如同石化了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動了,拿出手機。


    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悠揚的鈴聲過了一遍,那邊接了,「喂,洛浠。」


    是寧卿的聲音。


    「喂,」少年開口,他的嗓音很啞,嘴角勾起,他在笑,「嫂子,今天我把她惹生氣了,她迴t市了,等你有空,去看看她。」


    寧卿一下子就聽出了「她」是誰,「洛浠,小芙怎麽了?你們吵架了?沒關係,情侶間都會吵吵鬧鬧,你以後多哄哄她,多說點甜言蜜語,再不行送點玫瑰花約約會就會好…」


    「嫂子,」歐洛浠打斷她,「我要走了。」


    「什麽?」寧卿一驚,她從副駕駛座上彈坐起,左手捂著手機,她拿一雙妙目看著身邊駕駛位上的陸少銘。


    男人在開車,此時是中午,窗外絢爛的光線灑了他一身,將他雕鑿般的俊顏又刻畫的英俊了幾分。


    他側眸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妻子,波瀾不驚的黑眸裏有安撫。


    「洛浠,你要去哪裏?」


    「去…屬於我的地方。」


    「屬於你的地方是哪裏?洛浠,你在這裏生活的也很好啊,為什麽要走?」


    少年的笑聲越發清晰,「是啊,原來我一個人生活的也很好,我不知道什麽叫快樂,現在知道了什麽叫快樂,才發現自己生活的一點都不快樂。嫂子,再見。」


    「嘟嘟」聲音響起,歐洛浠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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