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浠伸手抵上她的小香肩,想將她推開。


    但不行,他眼上,臉上濕了,都是女孩掉的淚,她沒閉眼,淚眼朦朧的瞪著他,有負氣,有倔強,有不甘,想看看他究竟還能對她怎麽樣。


    歐洛浠心裏一陣陣的發軟,抵在她肩上的手再沒了一分力道,她又贏了。


    歐洛浠閉上眼。


    夏小芙將溫水遞在他嘴裏,他聰明,沒有推開她,要不然,這一次她真的會爆發。


    餵他喝了一口水,她沒走,生來的良好教養並不允許她做這些事,但她就是想做。


    他右邊心髒受了傷,她小小軟軟的趴在他左邊身上,她一點都不怕苦,想將他嘴裏的苦澀味道都嚐了,不讓他苦惱。


    但是她也是生氣的。


    因為他不肯主動吻她。


    夏小芙偷偷睜眼看他,他在蹙眉,說不清是討厭還是享受,清越精緻的眉宇因為病痛顯得羸弱,在她身下安靜的接受。


    夏小芙停止動作,離開了他。


    歐洛浠不喜歡這股藥味,有原因的,涉及到他一些過往,18歲進了歐家,有一次有一個傭人在遊泳池邊故意絆了他一腳,他整個人都掉進泳池了,頭撞破了,那還是冬天,特別冷,高燒了,42度不退。


    他燒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肯吃藥。


    最後一個人窩在被子裏,扛了下來。


    這一次他也是不想吃藥的。


    偏偏女孩在他身上哭。


    他心髒中了一刀,嫂子問他疼不疼,他不疼,真的不疼,但她哭了,他就覺得疼了。


    他的心被她那一聲聲抽泣攥的發緊,酥酥軟軟的,說不上滋味。


    見不得她掉眼淚。


    她嘴裏真甜,香香滑滑的跟果凍般,昨晚嚐了一下,一個味道,他沉醉在她的主動裏,她也青澀,像小手撥他的臉,她輕輕柔柔的允他,他口腔裏的藥味沒了,都是她殘留下來的清香。


    所以她走時,他心一顫,嘴還小口張著,想留她。


    但不行。


    他滾了兩下喉結,沒睜眼。


    夏小芙心情好了很多,因為他沒有拒絕她,「洛浠,你乖乖睡一覺吧,我在這裏陪你。」


    歐洛浠真的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藥力發作,他渾身冷,在顫抖。


    夏小芙這次不敢再睡了,怕再壞事,男孩冷的時候她察覺到了,小手摸他的臉,他渾身冰涼。


    夏小芙趕緊起身,她去外麵跟護士借了幾床被子,然後都蓋在歐洛浠身上。


    但還是不夠,男孩凍得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夏小芙急,不知道該怎麽辦,原地轉了兩圈,美目一轉,小臉已然燒了起來。


    她走去門邊,將病房門反鎖。


    再迴來時,她站在床邊,身上就一件黃色連衣裙,她緩緩脫了,忍住羞恥,鑽進了被子裏。


    歐洛浠一感覺暖氣,長手長腳的舒展開,整個將女孩囚在了懷裏。


    夏小芙凍的打寒顫,男孩雖然清瘦,但壓在她身上也很沉,小腦袋埋在他肩膀裏,隻剩一雙水靈的美目在外麵轉啊轉。


    男孩的手也不規矩,往她暖的地方探,胸前一緊,她驚唿出聲,連忙用小手按住他,「歐洛浠!」


    她驚慌的拍掉男孩的手,側過身,讓他從後麵抱住她。


    男孩乖了,將她整個抱懷裏,她身上暖,他冰涼的身軀漸漸迴暖,唿吸變得綿長。


    夏小芙將小臉蛋埋進被子裏,她不敢見人了,鵝蛋臉已經燒了起來,她唔了一聲,閉上眼。


    也睡著了。


    ……


    歐洛浠睡了一覺,再睜開眼時覺得舒暢了許多,他想動身,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壓在了女孩的腦袋下。


    他再想動,終於意識到了現在是什麽情況。


    女孩在他懷裏,他滿懷的香軟如玉。


    兩人的身體都貼在一起,一定是他先抱她的,因為他一條長腿還壓在人家姑娘的細腿上,霸道的不讓她動。


    再傻他也能感覺出來她身上有幾塊布料,眼角餘光裏的床櫃上,她脫了的黃色衣裙摺疊的放在那。


    下腹繃直,他滾了一下喉結,慢動作的將自己的腿收迴來。


    他一動,懷裏的女孩顫了一下,她蒲扇般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眼睛要睜不睜,有羞澀有害怕。


    「你醒了?」女孩軟軟糯糯的在說話。


    這個時候歐洛浠裝不了糊塗了,收迴腿,但自己一條胳膊壓她小腦袋下,一隻手還摟住人姑娘平坦的小腹,指腹潤滑,感覺像摸了江南上等的絲綢錦緞,兩人緊貼的姿勢沒有變,他從後麵抱著她。


    「恩。」他不自在的應了一聲。


    夏小芙咬了一下芙蕖花般的小嘴,嘴唇太嫩,一咬就失了一塊血色,然後又像玫瑰花般暈染成粉,「你的燒退了嗎?」


    歐洛浠的鼻尖抵在女孩海藻般的秀髮裏,他鼻尖被撓的癢,身體被她發裏的香氣折磨到不行。


    「恩。」他又應。


    夏小芙沒動,但一張鵝蛋臉像煮熟的大蝦,「你別誤會,你發燒了,冷的顫抖,所以我,我才睡進來的,我什麽都沒有對你做…我剛剛也沒有睡覺,我可不是一隻小豬,我隻是,閉了一下眼…」


    女孩的聲音真好聽,邊說邊嘟唇,少女的欲說還休表達的暢快淋漓,聽在男孩耳膜裏全是折磨。


    他們年齡相仿,二十三四歲算起來也才大學畢業,對愛情是朦朧的階段,霧裏看花的年齡。


    這個年齡的少男少女也是荷爾蒙萌動的時候,會有探索的浴望,對那個未知的領域會好奇會嚮往。


    尤其,有過那次醉酒…


    歐洛浠蹙著眉,整個身體像石塊般僵硬了,兩人很安靜,唯獨他滾喉結的聲音無比清晰。


    夏小芙往前麵縮了一點,「你…可以鬆開我嗎?」


    此語一出,歐洛浠閃電般縮迴了手,平躺下來。


    但這時心髒才癒合的刀口被扯動,他動作太急太猛了,鮮血當即從白色紗帶裏沁了出來。


    歐洛浠本能的哼了一聲。


    夏小芙趕緊轉身,「洛浠!」看到他的血液滲透出來,夏小芙華容失色,「洛浠,你沒事吧,你別動,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夏小芙掀開被子,想下去。


    但她的小蜂腰被扣住,男孩製止住了她,「別去。」


    夏小芙看向他的眼睛,男孩向下掃了一眼她可愛的卡通小庫庫,又看著她純白的小背心。


    夏小芙整個人「轟」一聲炸開了。


    她在做什麽?


    她這個樣子怎麽叫醫生?


    她趕緊伸出一隻小手擋住男孩的眼睛,「別看。」


    歐洛浠不看了,但扣在她小蜂腰的手怎麽也收不迴來了,像不聽從他指揮了。


    夏小芙躺下身,用被子蓋住自己,他還圈著她的腰,她兩隻小手去推他的手,想將他推遠。


    「你鬆開…你先閉著眼,我穿衣服。」


    她去拿床櫃上的連衣裙。


    但眼前黑影壓來,男孩臂彎撐床上,支起了身,淩在半空雙眼灼亮的看她。


    夏小芙所有動作都停止了,他眼裏落了一層淺淺的猩紅,像一頭狼盯著自己的獵物。


    有時夏小芙覺得歐洛浠身上是有一種特屬於狼的野性的,尤其是,她撩他時…那一次醉酒,並不是什麽很愉快的經歷。


    現在想來還會疼。


    雖然疼,但是是心愛的男人,所以她願意。


    夏小芙往被子裏埋,她也是豁出去了,聽說男人這個時候最好說話了,她一雙美目似羞含怯的看他,「洛浠,你喜歡我嗎?」


    歐洛浠看著她,不說話。


    夏小芙在想也許自己表示的不夠清楚,尤其他是悶葫蘆的性格,「洛浠,要是你有一點點喜歡我,那日七夕節在舞池裏說的話,我還…作數的。」


    搬迴去跟他一起住。


    男女朋友。


    氣氛隨著歐洛浠長久的沉默而變得尷尬無比,夏小芙這次是真的傷心了,她眼眶濕潤,但這次沒讓自己把眼淚掉下來。


    她抬了一下眼,笑道,「洛浠,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犯賤到給你…玩,感情的世界從來沒有單方麵的付出,每個人都想要迴報,現在,我累了。這次來苗疆就是想看著你沒事,你沒事就好,我…先迴去了。」


    夏小芙起身,下床。


    她要迴t市了。


    她追了他身後整整2年,寧卿的小瑾文都6個月了,而她跟他還在原地賽跑。


    既然沒有結果,她就要將他的名字從她心尖上剔除。


    雖然很痛很痛。


    夏小芙想掀開被子,但她腰上的手一緊,她起身的動作直接被按趴下,男孩一扯,她撞進了他懷裏。


    夏小芙自己疼,也為他疼,他是瘋子是嗎,心髒處的傷口不顧了。


    估計她的肩膀都撞上了他了。


    「歐洛浠,你做什麽,鬆開,我不喜歡你了…」她掙紮。


    這時男孩從背後緊緊抱住她,她被勒的都喘不過氣了,嘴上是硬,但行動上哪能真捨得手腳並用的踢打他,扯動他的傷口。


    「歐洛浠,你…」


    她想說話,但她的小嘴被他的手捂住,他不讓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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