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原稿一塊稿紙不見了,所以無法原文更新,隻好接著往下更。)

    顏紅衣眉頭一皺,說:“你來做什麽?”

    廖虹冷冷地說:“老伯又讓我帶過來一句話。”

    “說吧,我在聽著。”顏紅衣說。

    廖虹望了一眼顏紅衣,籲了口氣,眼中似乎有水波在流動,她緩緩地說:“老伯讓你隻須將容小山的雙手砍下便可,不須要他的性命。”

    顏紅衣淡淡地說:“知道了。”

    一句話讓在座的每人都大吃一驚,心想這個家夥也太狂妄了一些吧,居然敢口出狂言在群雄保護得如同鐵塊一般的容小山的雙手,若此人不是桃花林的殺手,眾人一定會認為他們是瘋了。

    廖虹再深深望了顏紅衣一眼,眼中已有淚花,她倒退著,一步步地朝外麵走去,她的離開,沒有一個人去注意。顏紅衣也沒有目送她,隻是望著金如意,一字字地說:“你唱歌的聲音很好聽,你再唱一首給我聽吧。”

    小四爺盯大了眼,望著金如意,隻是她才是他最重視的人,甚至於顏紅衣殺了容小山,殺了這裏所有的人,他都可以不去瞧一眼,顏紅衣若是強迫金如意去做一件她不想做的事,小四爺一定會和顏紅衣拚命。聽他的話氣不像是乞求金如意唱歌給他聽,而是一種命令一般,像金如意這樣的人,便是你去乞求她唱歌給你聽,都得看她當時心情好不好,你去強迫她,隻怕她理也不會理睬你。小四爺此時正在看著金如意的臉色,隻要這張精致的臉上有一絲厭惡的神色,小四爺便有了動手的借口,他就會毫不遲疑地與這名江湖上一流的殺手決一死戰。

    可是小四爺失望了,金如意眼中就隻有憂傷,臉上全是淒婉,卻沒有一絲厭惡的神色,她好象已經習慣了這種帶著命令語氣對她說話的習慣。廖虹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因為這時如意忽然對著顏紅衣說:“你想聽那一種歌?”

    顏紅衣想了想,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聽那一種歌,想了想後說:“你隨便唱吧,隻要是你認為喜歡的,唱給我聽就行。”

    一首歌,一首很尋常的歌,流傳的地方並不多,但所有的人都是很熟悉的一首歌,胡酒的《刀客愛》之歌。

    外麵正在飄著雪花,外麵的冷月膠潔,幽靜,而這首歌似乎比雪花更冷,比明月更亮,所有的人都呆在金如意的歌聲之中,呆呆地握著手中的刀,呆呆地望著正在唱歌的金如意。顏紅衣也在望著她,他與所有的人不同的是,他的雙眼已經流下了眼淚,雖然不多,但金如意已經看到了。

    從來沒有遇到了聽到這首歌而動情到流淚的時候,最多的隻是激動,神往,金如意不由多看了幾眼麵前傳說中最神秘的大殺手。

    音斷,刀劍出手,連大名鼎鼎的大殺手也有驚呆的一刻,豈不是最好的出手的時候,於是,趙雙絕的刀,江剛的拳頭,連同容小山也出了手,千金難買的機會沒有人舍得放棄。

    卻聽咣的數聲之響,趙雙絕的刀,江剛的拳,容小山的劍全都被擊飛了,一個人,一個很高的人來到了這屋子裏。

    這間屋子很大,多幾個人都不會顯得小,而讓人注意,隻是多了這一個人,屋子就顯得有些小了,這個人正是蕭大少。

    蕭大少一直不肯直著腰,他不直腰的時候就比一般人都高出一個頭來,而這時他挺直了腰,加上他身體強壯,所有的人在他麵前都變成了矮子。他手中正握著柄小刀,削木頭的小刀,刀尖上已經沾上了鮮血。

    江剛哇的一聲慘叫,跳了起來,穿破了紅粉樓的屋頂,遠遠還傳來他的厲叫聲。容小山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趙雙絕劍掉在地上,人也栽倒在地,這次若是沒有人去扶他,隻怕最少要一天才可以起來。他們隻知道小四爺是個武林名家後人,武藝深不可測,但這蕭大少,他們都隻以為他隻會削木頭與喝酒,嚇唬一般的小混混還有些能耐,那知此時他一出手竟然將三名成名高手一招之間擊敗,而且像是隻用了不足吹灰之力。

    眾人呆望著蕭大少,蕭大少卻在望著小四爺,淡漠地說:“金姑娘既然願意唱歌給這個人聽,已心意民並不討厭這個人,如果誰要想趁機傷害他,我一定要殺了他,誰也不能,最少在紅粉樓之內不行。”

    蕭大少並沒有去望顏紅衣,可手一指,卻連半分也沒有差別,小四爺滿麵通紅,想說些什麽,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蕭大少接著說:“我答應過胡丹,要保證金姑娘不受到絲毫委屈,我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小四爺再忍耐不住了,跳起來說:“蕭大少,你別以為我——”

    蕭大少冷笑著說:“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會以為你什麽,但隻要金姑娘能夠開心,我可以將這裏的每個人都殺了,因為我隻是一個馬販子,一生之中也隻有一個好朋友,對我的朋友我從來不會食言的。”

    小四爺盯大了眼,死盯著蕭大少,許久卻長歎一口氣,又坐了下去,雙眼也移開了,去望顏紅衣。

    顏紅衣目光呆滯,在望著容小山,說:“你就是容小山麽?”

    容小山張開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顏紅衣接著說:“你找的人根本就不中用,加上你自己,三個人在人家一個迴合下就失手了,你讓我感到很失望。”

    容小山還是沒有說話,隻聽有人冷笑著說:“不錯,他就是容小山。”

    風一吹,有幾點雪花自門外射進,從廖虹身邊射過,廖虹隻感覺風一冷,那個人就像一陣風吹進來的一般,已入了屋子。

    冷風吹。

    冷風吹望著顏紅衣,一字字地說:“他就是容小山,你卻是誰?”

    “你是誰?”

    眾人隻覺得冷風吹瘋了,顏紅衣不是顏紅衣,他還會是誰?冷風吹為何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顏紅衣望著冷風吹,說:“我是顏紅衣。”

    冷風吹冷笑著說:“數月之前,顏紅衣已經死於我我,天下絕沒有一個人可以再救活他,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顏紅衣怔怔地說:“你說——你數月前就殺了我,那我是誰?”

    廖虹忽然大聲說:“冷風吹,你真以為你能殺得了桃花林的第一殺手麽,別忘記了,天下的高手千千萬萬,但要找一個能夠扮演顏紅衣的人卻是不多。”

    冷風吹並沒有迴頭去看廖虹,隻冷漠地說:“扮成一名絕代的殺手的確不易,正因為如此,我殺的那個人一定是顏紅衣。”

    廖虹好象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大笑中有幾份淒傷,淒傷的情感之中有幾絲淡淡的花香直向冷風吹擊出,冷風吹忽然臉色一變,身體一閃,猛地喝了一聲:“無影飛雪?”

    無影飛雪是川內唐門的絕技之一,無色有點淡淡的香味,出手來極快,令人防不勝防,冷風吹往一邊一閃,人如同鬼魅般轉了個大彎,衝向了門外,廖虹卻看不見了。如同泡沫般從地下消失去了,冷風吹站在雪花之中,忽然聽到屋子裏麵響起了幾聲淒絕淩厲的慘叫之聲,迴頭一看,卻見裏麵有幾名江湖上的好手正跌倒在地,臉上緋紅,全身戰顫,舌頭已伸出嘴外老長。冷風吹想也沒想,躍身屋內,一連幾刀,將那幾人全都刺死。眾人又是一驚,冷風吹說:“人中了其毒,生不如死,臨死之時隻須沾上了別人身上任何一地方,那人也休想再活下去。”好一個無影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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