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沒有告訴豔豔我和清瑤的事,豔豔在黎明時也真的沒有走。


    象往常一樣,我們還是過著平靜的日子。但是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隱隱的距離。從我和清瑤開始的時候這就是注定的,我無力去改變。


    甚至不想去改變什麽。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我想豔豔和我一樣都在這段情感中掙紮。隻是我們的心裏總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我不知道豔豔是不是厭倦了我們的這種生活方式。但我還是愛著她,還是在幻想能和她一輩子相守。


    盡管我在也沒去找清瑤,我不想做個背信棄義的人。但是我們之間的——可以說成是隔閡吧!我想無法化解了。


    在這個動蕩的世界裏,到處都有奇跡,包括感情。我一直都覺得豔豔並不能真正屬於我,她太美了。應該屬於能夠讓她完美的那一部分。


    我們是在各自療傷的時候相遇,仿佛一直都是在為彼此療傷。一切終該有個結局的。


    我明白這些,但我卻害怕這個結局來的太快。


    我並沒有作好失去她的準備。我也不願去麵對這個現實。真的不想!


    豔豔心裏在想些什麽,我也不知道。


    她和從前一樣的操持家務,對於我和清瑤的事,也開始低調處理。象是什麽也沒發生過的似的。整天一副開心的樣子。


    我也開始把情緒投入到工作上去,盡可能的把日子過得好一點。盡我的能力給她幸福。


    掙錢是我最重要的事。當然是越多越好。


    但豔豔並不讚同我的看法。她認為錢夠用就行,不要讓自己太累。


    我怎麽不明白?她是在安慰我,豔豔很善解人意,很會為我著想。


    就算是這樣,我也感覺到我們之間空氣很緊張。彼此除了必要的安慰之外,心裏都藏著很多不願和對方說的話。少了以前的那種默契。少了一種信任感!


    這些日子我和豔豔過著平靜的日子,我除了工作之外,一有空就寫寫我的小說。豔豔不在追問過去的事。每天和平常一樣給我做飯,做家務。我也是很準時的下班迴家。看起來這很幸福,很令人羨慕。


    在這期間,清瑤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有兩次我直接掛斷,隻有一次我接了,用那種裝出來的很陌生的口氣勸她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盡管我點餘心不忍。但我必須跟她有個了斷。我早就說我不想在失去什麽了。哪怕對她不公平,我也覺得同她不在聯係是對的。在說她也未必是真的在乎我。


    也許別人東西總是好的,一旦自己擁有了,就不再是那麽迴事。清瑤肯定是我猜想的那種人。


    隻到我把我想說的全部說清楚後,清瑤沉默了很久便就靜靜的掛了電話。我鬆了口氣,終於和清瑤的糾纏結束了,終於不在困擾著我的身軀。但我必須承認我傷害了她,無恥的把我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我卑鄙但又必須。


    俗話說有因就有果。種了因就應該收獲把個果。總是自己的收成,怨不得誰。


    這個道理是不可改變的。就在我自以為是的把我和清瑤劃清界限的第八天下午,她卻很厲害的在我工作的單位找到了我。當舞廳同事說有個女孩子在休息室等我時,我以為是豔豔,很高興的去出去一看,卻令我失望。清瑤正翹著腿,斜靠在椅子上抽著煙。


    我無奈的說:“看你什麽樣子,象話嗎?”


    清瑤看了我一眼,就把煙摁熄在桌子上,無所謂的笑了笑。


    “找我有事嗎?”我直接的問。


    “好久不見你,來看看不行嗎?”清瑤坦白的說。


    “我有什麽好看的,我告訴我過你,我們不是結束了嗎?”我狠心的說。


    “你結束了嗎?可我還沒結束。如果你不想我在這裏瞎鬧的話,你要答應我下班後陪我去個地方。”清瑤很自信的看著我。


    “你想怎麽樣?”我問。


    “不想怎麽樣,但是你必須和我去個地方。”


    “不去又這怎樣?”我問。


    “不怎樣,但你必須去。”清瑤堅定的說。


    我想了想:“下班再說吧。”


    “我當你答應了。”清瑤微微笑一下。


    我沒吱聲。轉身之際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我說:“你先走吧,下班我給你打電話。”


    “你去忙吧,我在這等你,我知道我要是走了,你肯定又會找別的什麽借口。所以我在這裏等做妥當。”我氣的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休息室。


    我一迴到我的桌子上,同事們就象蒼蠅般圍了過來。說什麽的都有:


    “哎呀!你那女朋友真性感啊!”


    “哎!真讓人羨慕啊!你看看我老婆,眼大無神瞧瞧你的……”


    “我說你在哪找了這麽個尤物,真是豔福不淺啊!真讓人掉舌頭!”


    諸如此類。說什麽的都有。


    我沒心情迴答他們,隻是一個勁的傻笑。


    不隻誰忽然說了一句:“老張啊!我怎麽覺得你媳婦長的和現在不一樣了。”


    “誰在胡說,難道來找我的就必須是我媳婦,什麽邏輯。”我趕緊堵住以後的話。


    同誌們嘩然……


    “原來不是……”


    “怎麽不早說!”


    然後大家變得沉默起來。各自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沒一會功夫大夥百相續離開自己的位置。我也沒見這些人喝了多少水,怎麽一個勁的去洗手間。


    我很納悶。可是誰也不說話。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


    我索性也跟過去看看。剛走到拐彎處,就看見湖南仔從休息室裏笑眯眯的出來。突然看見我,象老鼠般的從我身邊溜了過去。


    我徑自朝休息室走去。推開門,我很吃驚的看真屋裏的一切。


    清瑤正樂嗬嗬的舔著手裏的冰淇淋。平時不開的空調也唿唿的吹。桌上放滿了種類不少的水果。


    “過來吃點!”清瑤望著我笑。


    “靠!你把這兒當家了。”我無奈的說。


    “這可不怪我,隻是你的同事太熱情了。”清瑤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就說這幫蒼蠅沒喝多少水,老是往外跑,原來如此。


    “不要這個樣子!一會老總可能要迴來,不要給大家添麻煩。”我裝出很深沉的樣子望著她。


    “是不給找麻煩吧!對了你猜他們問我什麽?”清瑤使勁添了一下冰淇淋。


    “什麽!”我說。


    “他們問我和你是什麽關係。”“那你怎麽說?”


    “我能怎麽說?你又想我怎麽說?”


    “誰知道你怎麽說,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這和我沒什麽關係。”我無所謂的說。


    “真的不想知道?”清瑤奇怪的看著我。


    “愛說不說。”


    “我說我是你情人。”清瑤又添了一下冰淇淋。


    我差點被剛喝進喉嚨的水嗆暈過去。


    “你要害死我是不。你都快成了我命裏的克星了。還要怎樣你在罷休,對了,別在伸長舌頭添那該死的冰淇淋。”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真想仰天長歎。


    “怎麽?誘惑吧!要不要試試?”清瑤說完依舊添了添冰淇淋。


    我氣的無話可說,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直到離下班還有十分中的時候,同事們依舊很安靜,隻是去洗手間的頻率有增無減。


    還有兩分鍾就可以下班了。清瑤忽然跑道辦公室來。朝我麵前一站:“可以走了吧。”


    我沒吱聲。


    清瑤又轉向我的同事們大聲說:“今天很感謝你們,有時間一起喝茶。”


    “那約個時間怎麽樣!”湖南仔壞壞的說。


    我瞪了湖南仔一眼。


    “快點,我趕時間!”清瑤邊說邊在我桌上亂抓起來。


    我沒理她,索性放下手裏的文件,隨她怎樣去折騰。我轉身朝門外走去。


    還沒到樓下,清瑤清瑤就追上我了。


    “快點,趕時間啊!”清瑤拉著我就朝樓下跑。


    “幹什麽!到底要去哪?”我無奈的邊跟著她瘋跑邊外搖頭。


    “去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別問。”


    清瑤拽著我,剛到大門口就伸手攔了輛出租。不由分說的把我推進車裏。


    “山水唐朝。”清瑤說著從皮夾裏取出五十塊錢。遞給司機接著說:“不找了。”


    司機那副嘴臉,我覺得要是給他一萬,他連祖宗也能給忘了。憑什麽要讓個女娃這樣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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