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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李毅驚慌失措,他的身體失去了重心,在草滑坡陡的山上,突然腳下一滑,“啪嘰!”一聲坐到了地上。那支箭擦著李毅的頭皮飛了過去,“砰”的一聲釘在了樹上。李毅雖僥幸逃過一劫,但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咚咚”狂跳不止。李毅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被摔破,他忍著痛楚爬了起來,趕緊向林內隱藏。


    李毅所處的是一段陡坡,時下雖是春季,但嫩葉還比不過枯草,李毅心中緊張,又帶著無數的傷口,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他竟然再次摔倒在地。李毅越是著急,腿腳就越不聽了使喚。急得通身是汗的李毅,忽然意識到,並沒有人趕往自己隱身的方向,被追殺的人早已不見了,追兵也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外。


    怎麽會有弓弩騎射?難道我迴到了古代?從那騎兵未配置馬鐙來看,此時應處於南北朝之前……李毅胡思亂想著。


    林外躺著幾具死屍,從服飾來看,除了三個被那名青年漢子射殺的追兵,另一個應該是他的同伴。李毅同情弱者,又崇拜英雄,素利本來人數就處於劣勢,又損失了一位好手,更顯得人單勢孤,他會不會被敵手……


    還未等李毅再想下去,那名李毅心目中的英雄,又出現在視野之內。隻見素利身上滿是鮮血,那張箭無虛發的弓,已背在了他的背上,素利正用鋼刀與強敵拚殺。素利的另一個手下不見跟迴,看來也是兇多吉少,追兵沒討到便宜,人數也是驟減,李毅掃了一眼,不多不少還有七個人。


    素利以一對七,他呈現出明顯的劣勢。槐頭軍優勢明顯,其中一紮須大漢甚是勇猛,其刀法也極為了得,若是沒有其他人攪擾,素利想勝他也要十合以上。素利極具大將風度,他處危不亂,始終控製著招法節奏,保持與敵的距離。槐頭軍除了紮須漢,餘者對素利頗為顧忌,並不敢太過靠近,優勢也無法快速變為勝勢。


    紮須漢是槐頭帳下的小帥紇骨,他見部下都出工不出力,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喝道:“畏縮不前者殺無赦!”


    聽到小帥傳下嚴令,眾人再不敢做縮頭烏龜。但其中一人稍顯急躁,犯了輕敵冒進的錯誤,被素利捕了個正著,隻聽一聲慘叫,頭顱已飛出數尺開外。其餘五個小嘍囉,都不禁心頭一顫,剛剛鼓起來的勇氣,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趁這槐頭軍一愣神的機會,素利又是一聲怪叫:“去死吧!”隨著鋼刀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又送一名敵手去了極樂世界。


    紇骨勃然大怒,他嗬斥道:“飯桶,全都是飯桶!”但其餘四人目光中充滿了驚恐,但在小帥的威逼下,他們知道再猶豫下去,會被立即處死,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反不如拚個痛快。眾人相互間對望了一眼,突然怪叫連聲:“素利,納命來!”“素利狗賊,你去死吧!”……一個個如同餓狼一般,嗷嗷怒吼著撲向素利。


    一人拚命,百夫難擋,又何況是五個亡命之徒?在狂攻亂打之下,素利已是窮於應付,他勉強支撐了幾招,坐騎的頭顱突然被敵刀削掉。隻聽得“撲通”一聲,素利連人代馬倒於塵埃!


    殺紅了眼的槐頭兵,一陣哄堂大笑,其中一個中年人立功心切,飛身下了戰馬,瞄準倒地的素利便是一刀。沒想到素利雖被死馬壓住了一條腿,但他的身手依舊靈活,就在中年人鋼刀觸及他身體的一瞬間,他的刀已然後發先至,砍下了敵人的右手。“嗆啷”一聲敵刀落地,那噴著鮮血的手,還緊緊的攥住鋼刀。


    中年人痛得“嗷嗷”怪叫,左手握住血如泉湧的右臂,轉身便逃。但素利身法快得出奇,他身形突然暴起,隨著奇快無比的揮出一刀,斷手之敵慘叫一聲,死屍栽倒於地。


    麵對著血腥的屠殺,李毅不覺毛骨悚然,他慶幸著自己剛才沒有衝動,依然留在樹林內,否則必會身首異處。委頓於茅草叢中的李毅,嚇得一動不動,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盼著這群亡命之徒趕緊消失!


    但事與願違,這群殺手非但不讓李毅如願,還向他藏身的方向湊了過來。


    隻見槐頭方僅餘四人,看到同伴死得如此淒慘,紇骨等都是心驚膽寒。但素利失去了戰馬,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紇骨小聲嘀咕了幾句,引著三人退後數丈,又瘋狂的衝向素利。素利步下以一敵四騎兵精銳,他自知劣勢明顯,卻仍是泰然自若,仿佛並未身處險地,而是在欣賞無限春光。


    騎兵發起衝鋒銳不可當,四匹馬越來越近,就在突擊強騎即將靠近的一瞬間,素利突然向側方飛掠,巧妙的避開了紇骨等兩名勁敵。素利麵前隻剩兩名若手,他與敵人以快對快。隨著一聲兵器相撞聲響過,素利蕩開了對手的鋼刀,並將其斬落馬下。但步兵的弱勢還是暴漏無疑,素利也遭了對方的毒手,右肩卻被劃了一道深深地口子。


    那名得手的騎兵驚喜交加:“素利吃了我一刀,他的腿也受了傷,兄弟們一起上,趁著他重傷之機,快些除掉他!”原來素利的腿被紇骨射中一箭,刮出一道傷痕,騎在馬上時並無妨礙,但到了步下,卻是影響他行動的致命弱點,才著了此人的道。騎兵衝鋒威力驚人,但素利身後便是樹林,不得不提前減速,才給素利躲閃的機會。見騎兵靈活性不足,紇骨示意另兩人跳下了坐騎,三人獰笑著緩緩向素利逼近。


    素利的左腿不停的滲血,右肩更是血流不止,他無暇顧及傷口,麵對三個強勁的對手,隻能緩緩的後退,等待對方出現漏洞。


    見素利距離正在向藏身之處迫近,李毅雙眼眨也不眨的緊盯著他的雙腳。李毅心中不停的打著鼓,他後悔自己沒有早些脫身,但如今就在惡鬼的眼皮底下,隻要稍有個風吹草動,便會暴露目標,李毅有如木雕泥塑一般紋絲不動,他心中做著萬不得已而逃跑的打算。


    三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失去了耐心,突然不約而同的撲向素利,三把明晃晃的鋼刀,在夕陽的照射下,晃得人睜不開眼。麵臨生死攸關的考驗,素利不敢有半分懈怠,他睜大了眼睛,等到鋼刀已經近在咫尺,這才一聲暴喝。素利已被逼到死角,卻鬼使神差的出了奇招,一招近似同歸於盡的刀法,鋼刀不顧一切的橫掃三人。


    隨著一聲慘叫,中間的一名好手被削掉了腦袋,但素利因有傷在身,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出招的速度難免要受到影響,撤招也慢了半拍,胸腹之間被紇骨削了一刀,好在素利已經退卻,這一刀並沒傷及他的內髒。素利是傷痕累累,幾處傷血流不止,精力也在一分分的流逝。


    見素利身形搖搖欲墜,紇骨大喝一聲,頻頻施展殺手,素利則強打精神奮力抵擋。見紇骨纏住素利,使得他分身乏術,旁邊那名槐頭兵看到了時機,他爆喝一聲撲將上來,欲一刀將素利劈為兩半。


    誰想素利彪悍至極,他是藝高人膽大,就在鋼刀劈至的一瞬間,突然一個轉身,擺刀橫削過去,將那名誌在必得的槐頭兵攔腰斬斷。這個投機分子,不想偷雞未成蝕把米,那雙死魚眼仍瞪著素利,他真是死不瞑目。


    紇骨也不是吃素的,見素利分神之際,他拚盡全力揮出一刀,直奔素利的後心捅了過去。素利若是在精力旺盛之時,也能躲開這一招,但他全身是傷,精力也損失殆盡,麵對致命的殺招是無能為力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是麵前這條漢子斃命,下一個便輪到自己。李毅猶豫再三,還是挺身而出,他要助這名硬漢渡過難關。


    李毅也是豁出去了,他一躍而起,手舉燒火大棍,直奔身前之敵戳去。情急之下,李毅用出了槍招,大棍如行雲流水一般,直擊紇骨頭顱。雖然棍子沒有銳利的槍尖,卻在剛才的烘烤中過了火。


    紇骨萬想不到林內還有人藏身,他這一驚也是不小。紇骨毫無戒備,急忙向旁躲避。也活該紇骨倒黴,以他的武功,本可以躲過李毅的偷襲。不想在關鍵時刻,李毅雙腿發顫,隨著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改變了燒火棍的線路,數百度高溫的木碳頭,正觸到了紇骨的臉上,燙得他哇哇大叫。


    疼痛難忍的紇骨手勁一卸,素利躲過了一劫。素利穩了穩心神,來了個急轉身,手中鋼刀切向紇骨的小腹。紇骨忍著臉上的疼痛,閃身躲向一旁,揮刀進招攻向素利。


    李毅是得理不饒人,趁著紇骨全力對付素利之際,又快速跟上一步,掄起棒子摟頭蓋頂砸將下去。紇骨會覺得腦後生風,他哪敢怠慢,急忙向旁躲閃。不想李毅的木棍砸在了樹枝上,隻聽“喀吧”一聲脆響,木棍卻斷成了兩截。李毅手中所剩的隻有一尺多長,有如拿著一根搗蒜棒,既不能進攻,又無法防禦。


    斷木棍落了下來,正砸在倒黴的紇骨頭上,雖說不疼不癢,但他兩次遭到李毅的戲弄,如同遇到奇恥大辱,將李毅視作眼中釘。


    手拿著短木棍,李毅卻傻了眼,他是欲逃不得,想拚又不能。紇骨哇哇怪叫,欲除去李毅而後快,舉刀便戳向李毅的小腹。李毅拿著根破搗蒜棍屁用不頂,他心下慌亂,迴身便跑,卻忘了陡坡奇滑難爬,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就在李毅身陷絕境之際,素利不失時機的揮出了鋼刀,紇骨的本事不錯,卻比素利稍遜一籌,他暴怒之下,心神都在李毅身上,對素利反倒輕視了。不想素利這一刀奇快無比,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紇骨的生命走到了終點。


    終於化險為夷,李毅驚嚇之餘,已是通身大汗,鹽水流進傷口,麻麻沙沙的疼痛難耐。麵前之人即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又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李毅心情十分複雜。


    素利則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李毅還處於猶豫之中,不知這殺人不眨眼的年輕人,會不會為難自己,但見到他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同情心支配著他,急忙爬起來,趕過去攙扶。


    見李毅麵帶著驚異憂鬱之色,素利哈哈大笑,他拍了怕李毅的肩頭,嗚哩哇啦說了一通。


    李毅大腦飛轉,他心中暗道:此人與自己示好,但他說的話,自己一句都聽不懂,難道他說的的方言?李毅忍不住問道:“你說的什麽啊?能不能講一句普通話!”


    素利隻會講些簡單的漢語,他聽了李毅的話也是滿頭霧水,但還是聽得出來,李毅是一個漢人。素利微微一笑道:“我們鮮卑人,本來認為漢人懦弱無能,沒想到還有兄弟這等硬漢,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話語說出來雖是比較生硬,李毅還能勉強分辨,明白他的大概意思,不禁心中暗驚:鮮卑人!這個武功高手竟然是鮮卑人!看來最初的判斷沒有錯,自己的的確確迴到了古代,從對方的言語中可以分析出,現在可能處於漢末至南北朝之間。李毅強擠出一絲笑意道:“敢問這位英雄貴姓高名?”


    “兄弟就叫我素利吧!”素利被稱為英雄,他也是極為受用,微微一笑問道:“請問兄弟尊姓大名?”


    由於素利發音不很準確,將素利聽成了孫林,李毅點了點頭,他沉思片刻道:“兄弟姓李名毅字清剛!”


    古人都是有名有姓又有字,名人大家更有號,李毅不能恬不知恥的給自己喝個號,但取個名表個字還是信手拈來。


    見素利血流不止,邊說著李毅邊為他包紮傷口。兩人又互報了年齡,反而是被素利一口一個兄弟叫著的李毅年長了一歲。素利忙改了口,稱唿李毅為兄長。


    李毅問及為何招致仇家拚命追殺,素利長歎一聲道:“說起來話就長了,兄弟已是饑腸轆轆,兄長烤了美味,還不拿出來,讓兄弟也一飽口福!”


    見素利不想提那傷心事,李毅也不好刨根問底,他拉著素利,二人來到火堆旁,素利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兄弟遠遠便聞到了這肉香,就知是有人再烤獴猇!兄長有製服獴猇的本領,也是令人佩服了!”


    原來這猛獸是獴猇,若不是遇到素利,李毅就是想破頭,也不知道世上有此等動物。李毅得到英雄的讚美,心中甚是得意,他便將自己遭遇獴猇,怎樣徒手與其殊死搏鬥,最後一擊致命,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素利邊聽邊不停的打量李毅,見他身高與自己相差無幾。雖是身大力不虧,但徒手殺死獴猇,也真是令人歎服,因而不停的點頭讚歎。殊不知李毅命懸一線,他是激發了潛能,才將獴猇掐死的!


    不過李毅還蒙在鼓裏,獴猇與老虎和金錢豹激鬥,消耗了巨大的體力,又受了較重的內傷,才讓李毅有機可乘。


    兩人聊了一會,李毅才知此時處於漢末,但素利也搞不清楚,此時大漢的年號。得知李毅煢煢孑立,素利生了愛才之心,約請他隨自己迴部落。經過短暫的相處,兩人十分的投機,李毅有心答應下來,但想到自己是漢人,與鮮卑族格格不入,若是投敵攻打本族,豈不是做了漢奸?但自己身處異世,日後如何麵對,確是個難題,素利的坦誠相待,使李毅覺得可以信賴。李毅猶猶豫豫,一時間無法定奪。


    見李毅猶豫不決,素利不想強人所難,也就岔開了話題。李毅不善言辭,素利也是心事重重,兩個人語言上又存在一些障礙,不自覺的都悶頭不語。二人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又喝了些清澈甘甜是山泉水,素利突然眉頭一皺道:“此乃險地不可久留,對頭很快會從馬的足跡尋來,我們當速速離開!”


    割下來的兩大塊獴猇肉,走出了樹林。此時李毅才看清,原來這是個半圓形盆地,南、西、北三麵環山,無路可逃,素利不得不絕地反擊。


    兩人都傷得不輕,經過一陣休息,體力也有所恢複。好在戰馬並沒有全部逃跑,二人圍抓了兩匹,素利無暇收斂兄弟的屍體,隻能期待逃生之後了。素利跨上了坐騎,李毅並不會騎馬,不過有名師的指點,過不多時便能自如騎行了。


    就在兩人暗自慶幸時,李毅猛迴頭,卻見遠遠的又來了數騎,他不禁大驚失色:“敵兵又攻上來了!”


    見冤家對頭死纏爛打,素利的臉色也極是難看,如今重傷在身,又要保護李毅,素利能力挽狂瀾嗎?李毅是否會絕處逢生?兩人心中都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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