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星出得大殿,便見前方正好有人等著,走近一看,正好有七人,但見這七人當中,有六人自己全沒見過,想必這是原本昆清派的人。還有一人他是見過的,隻見麵前一個容姿清麗的女修看著自己,對方眼神上下打量著,他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隻覺這個女修好生眼熟,可是卻記不起人家名字,對人家點了點頭,於是道:“我叫乘星,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吧,想必你們都知道了這次任務,師門派我們去查看洪水泛濫的原因,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張地圖,上邊標記了幾處可疑的地點,我們接下來就下山去這些地方查看。”幾人之後自報了姓名來曆,乘星心中暗道果然他們都是昆清派的人。之後八人便禦劍下山。


    由於時值冬季,山風刺骨,大家下山之後便都放棄了禦劍,改為步行前進。鄧香兒收起法劍的時候,這才想起一件事,此時看見乘星收起楠木尺,便好奇問道:“乘星師弟,為何你攜帶的不是佩劍,而是一把其貌不揚的楠木尺?難道師門沒有派發給你麽?”乘星笑了笑,道:“不是師門的問題,是我喜歡用而已。”說罷便走到隊伍最前麵去。鄧香兒看著乘星的背影,暗道:“師父要我這次盡量協助他完成任務,可是我偏偏不。”見大家都要走遠,急忙跟了上去。


    乘星拿著手帕大小的地圖看了看,指著地圖上的一個標記點對大家道:“我們先去這裏看看吧。”


    卻不料一人道:“憑什麽聽你的啊,你說去哪就去哪,這裏香兒師姐輩分最高,你怎麽不問問她呢,你們說是吧。”其餘五人便隨聲附和起來。見對方五人如此說道,雖心中不免氣憤,可也不好多說什麽,道:“那好吧,香兒師姐你說先去哪吧?”


    鄧香兒沒想到自己的師弟們這麽配合,心中一喜,道:“乘星師弟,我看你剛才指的地方離這裏有三百裏,而同樣這邊不是有個更近一點的可疑地點麽,我們先去這裏吧。”其餘五人一看也是,紛紛附和起來。


    乘星舔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道:“就去這個地方吧。”


    於是八人便步行朝著預定的地點前進,走了大約半天,本來就陰沉沉的天空,突然開始飄起雪花來。這雪花零零星星,不是很大,眾人急忙加快步法,待一路前進走了十多裏後,這雪突然下大了,零星的雪花逐漸變得很是密集起來,而且越下越大,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這個季節下雪本是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這一下雪勢必會耽誤八人的行程。無奈大家隻好停下來,八人也算幸運,找到了一個山洞,進去後又立刻升起火來,這才稍微覺得暖和一點。


    八人便圍坐成一圈,守著中心的火堆,不時看看外麵,隻見大雪依舊下個不停,大家暫時決定先在山洞裏歇息,等雪停了在動身。


    由於和這些人並不熟悉,乘星便閉目打坐起來,另外七人卻在一起談笑起來,他沒有興趣聽,由於剛剛入境,修為還需要在鞏固一些,不久便進入專心狀態。


    這樣便過去了一個時辰,七個人由於本身就是出身自昆清派,自然聊起的話題便是往日昆清派的種種,談著談著,便談到了上次榣山靈精毀去師門的事情,七人不禁傷心黯然,一邊傷心一邊又對榣山靈精恨之入骨,一人道:“香兒師姐,我聽說,原本代掌門這幾天準備攻打榣山靈精的,可是不知為什麽突然改變了注意。”鄧香兒今天才獲得自由,不清楚目前門內發生的事情,問道:“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於是那人將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最後說代掌門原本打算要乘星帶人去的,要不是因為某種原因,也不會讓他來這裏帶隊了。鄧香兒想想也是,一時間好奇心上來,見乘星閉目打坐,便道:“乘星師弟,乘星師弟。”見乘星仍舊閉目打坐不做迴應,不禁覺得沒意思。七人便又聊了一個時辰,最後都覺得累了,便決定了一個人守夜,其餘人先去休息。


    第二天乘星很早便睜開眼睛,見大家都閉目打坐,不忍打擾大家,便輕手輕腳地走到洞口,朝外一看,便感受到冰冷的氣息,大雪已經停了,隻是昨晚下了一夜,今天雪的厚度已經到了膝蓋而已。他眼見天氣也轉晴了,應該不會再下了,便將大家都叫醒。鄧香兒從打坐中醒來,和其他人也到洞口看了看,驚訝這一夜沒想到雪竟然下了這麽厚。鄧香兒站在洞口,望著眼前無邊的銀白,心情頓時舒暢不已,隻想在洞口多吹會風。洞內的幾人此時聞到了鄧香兒身上的香味,個個一副陶醉的神態。乘星瞧著鄧香兒的背影,隻見對方身材款款,凹凸有致,而又精於打扮,初時並沒有細看,這時仔細一看,卻也覺得鄧香兒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兒。也許是感受到了眾多的視線,鄧香兒麵色一冷,猛地一迴頭。六名弟子急忙收迴眼神盯著眼前的火堆。隻有乘星一個人渾然未覺,依舊盯著對方的後背看,這時見鄧香兒看過來,四目一對,見鄧香兒眼睛清澈,好似一汪泉水,竟看的有些癡了。鄧香兒見乘星沒有禮貌地盯著自己,臉色一紅,生起氣來,道:“看夠了沒?”乘星這才驚醒過來,頓覺大囧,隻聽其餘幾人捂著嘴嘲笑不已,他的臉上便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休息過後,乘星決定今天再次啟程,不料對方幾人卻不願意行動,一人抱怨道:“你看看外麵多麽厚的雪,這種天我們怎麽走路,又不能飛,你這不是難為我們麽?”又一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要說咱麽幾個男人不怕,可是香兒師姐身子單薄,一雙腿陷進這雪裏,萬一凍壞了一雙腿怎麽辦?”乘星道:“這樣的天氣又怎麽了,難道咱們就得因為這麽一點困難就準備原地待一天了麽,這次我們的任務很嚴峻,你們一點都不著急麽?”見幾人依舊不為所動,他幹著急也沒用,正要自己走的時候,卻聽鄧香兒道:“乘星師弟,他們幾個說的有理,我也明白你很著急,但是你看我這樣走在那麽厚的雪地裏又看不到路麵是怎麽樣的,萬一傷了腳,恐怕會拖慢大家的速度。”乘星見鄧香兒身子的確單薄,明白女人就是身驕肉貴,道:“如果等到雪化了在走,路麵泥濘不堪,走起路來更是容易滑倒,倒不如現在就走的好,現在離目的地也不是太遠,估計天黑之前就能走到,到了地方我們在休息也不遲。”鄧香兒聽乘星說的在理,一時間有些猶豫。這時一人道:“唉,你這麽說我們也沒辦法,我們皮糙肉厚不怕,可是香兒師姐不行啊,除非有個人能背著她。”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倒不是不敢背,而是受不了鄧香兒的身材,怕萬一起了反應豈不尷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對男女之事很是明白。鄧香兒此時一張臉紅到了脖子跟,瞪了一眼那名弟子,原本她隻是想要為難為難乘星,這樣的路她不是不能走,可是這時卻騎虎難下,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她本身又很好強,自然不敢實話實說。卻聽乘星道:“那我來背你。”


    鄧香兒如果不是見乘星一臉認真,她一定會認為他不懷好意,這時見大家沒有意見,雖然覺得羞人,但也隻好答應,見乘星蹲下來,有些猶豫到底上不上去,她長這麽大還沒有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走到乘星身後咬了咬牙,心裏暗道:“怕什麽。”一下子撲到乘星的後背上,也許是太用力了,正好與乘星貼了個滿懷,當即仿佛觸電一般彈起,麵色卻更加紅了。乘星卻沒有太多感覺,這時問道:“怎麽了?”鄧香兒一咬銀牙,道:“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吧。”乘星心裏卻想的是,都是同門了,還這麽客氣。


    就這樣八人再次啟程,趟著厚厚的積雪,一行朝著目的地進發。


    天黑之前,果真如乘星所說,一行人也到了第一個可疑地點,隻見這裏是一片平坦的雪地,旁邊卻是滾滾流動的河水,幾人大感驚奇不已,暗驚昨晚那麽大的雪,這河水卻為什麽沒有一點冰渣和雪塊?即便是沒有下雪,這河應該早就結冰了才對,沒有時間驚訝,幾人料想雪地之下應該是一片草地,於是分頭開始尋找,他們很快在這雪地裏發現了一絲異常,隻見這片雪地當中有個地方卻沒有積雪覆蓋,隻見一片井口大小的土地上,漂浮著一個紅色的圓圓的光陣,奇怪的是,這圓陣散發著一股熱量,是以沒有被雪覆蓋住。鄧香兒見多識廣,立刻認出這是一種陣法,猜想這洪水應該和這陣法有關。由於其餘人都沒見過,對陣法知識也不精通,不知道怎麽去破壞掉這個陣法。鄧香兒讓大家不要著急,她要仔細想一想,她在昆清派的藏書閣曾經閱讀過關於陣法的知識,隻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一些內容早就忘記了。思考了一會,突然這紅色圓陣突然紅光閃動起來,幾人心中暗叫不好,這時果然見那河水突然翻滾起來,而且好似自上遊灌入了更多水一般,水麵一下子便沒過了河床,河水以很快的速度開始蔓延到邊上的雪地上。


    當下幾人心中大駭不已,急忙喚出各自法劍,來躲避這突入起來的洪水。


    乘星等人到得空中之後,突然發現鄧香兒坐在雪地裏,麵色痛苦地捂著右腳,看樣子是踩到了尖利的東西傷到了腳。


    眼見一人高的洪水就要臨近,鄧香兒迴頭一看也慌了,嚇得不敢出聲,隻覺眼前一暗,卻在這時,一雙手突然將其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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