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雲蛇不依不饒,粗大的尾巴一甩,連根拔起一棵大樹就狠狠地朝墨卿染砸了過去!


    「好厲害!」自甦醒過來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神階的幻獸,墨卿染迴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連忙就地一滾,避開了倒下來的大樹,撿起籃子就往樹林深處跑去!


    看著眼前的這個瘦小的少女明明沒有什麽修為還跑得這麽快,吞雲蛇怒了,一扭身體就追了上去!


    「轟!」大蛇一頭頂翻了沿途的巨石樹木,橫七豎八的枝椏和碎石到處都是,墨卿染咬著牙把速度提到最快,白皙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還是能感覺到身後那股可怕的氣息正在靠近,不斷地有飛濺開來的碎石砸在她的背上,力道之大,便是隔了幾層衣服,都能感受到後背火辣辣的疼,肯定是破了皮了。


    感受到身後越來越近的氣息,墨卿染抽空迴頭看了一眼,果然就見到那吞雲蛇怒瞪著一雙眼睛,吐著蛇信子就像她追過來!


    心下一急,腳步就錯了,墨卿染忽然就覺得腳下一絆,整個人就撲了出去!


    「唔……啊!」一頭撲倒在地,雙手按在碎石上,掌心的皮膚都磨破了不少,滲出淡淡的血絲來。眼看身後的吞雲蛇就要追上來,她手忙腳亂地就要爬起來,慌亂中不知道摸到了哪裏,便聽見身下一道低沉的悶哼響起,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有……有人?


    這一摸之下,才感覺到身下溫溫軟軟,確實是個人!


    一愣之間,墨卿染低頭向下看去,一名男子正倒在地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滿是冰寒之色,正緊緊地盯著壓在他身上的她,胸前的衣襟上卻是一大片血紅,顯然是受了重傷!


    「抱歉,你……」墨卿染連忙從他身上起來,才剛說了半句話,就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颳得一怔,就見到一條巨蛇已經到了眼前!


    被追上了!


    她心下一寒,生死關頭,下意識地就望向地上的男子,清澈的眸中露出了幾絲歉意,到底是她連累了他!


    男子也在看向她,仿佛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視而不見,而在見到墨卿染眼中的歉意時,心下微怔,神色莫名就緩了緩,減了幾分冰寒之色。


    「嘶嘶——」巨蛇吐著信子,一雙殘暴的蛇眼緊緊地盯著墨卿染,好似在找一個合適的角度好將她一口吞下。


    就在這個時候,重傷的男子終於動了。他微微側頭,從墨卿染身上移開了視線去,緩緩地轉向了那巨蛇。墨黑的眼眸裏一道幾不可察的銀色閃過,僅僅是一眼,好似是世間至尊的威嚴徒然降臨,吞雲蛇猛然一愣,抬起碩大的腦袋定定地看了男子一會,終究還是緩緩地低下了頭,轉身,逃走!


    墨卿染看得目瞪口呆,這條追了她半天弄得不死不休的大蛇,居然就這麽被一個重傷在身的男子嚇跑了?


    虧她還覺得歉疚,敢情這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抿了抿唇,墨卿染心裏有些無言,拍了拍襦裙從地上站起身來,朝著男子躬了躬身道:「多謝公子。」畢竟是他趕跑了大蛇,也算是救了她一次。


    男子瞥了她一眼,見她道完謝就要離開,頓時便微微蹙眉,開口道:「站住。」


    虛弱的語氣,沒有幾分中氣,可莫名就有種叫人臣服的氣勢。墨卿染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迴頭看向他:「怎麽了?」


    男子魅惑的桃花眼睨著她,緩緩吐出幾個字:「給我療傷。」


    「……」聽著他一本正經命令人的語氣,墨卿染無言,但還是聽話地走到了他的身邊,蹲下身來,看了看他的傷口,認命地動手解起他的衣服來。


    男子似乎是很不習慣有人的觸碰,好看的眉峰一直皺著,顯然這個過程對他來說頗為忍耐。


    墨卿染小心地除去了他的外袍,在掀開他的中衣,便見到他精壯的胸膛上有一處形狀可怖的傷口,皮肉外翻,因為她的動作又牽動了傷口,此時正血流不止。


    「幸好我采了草藥。」墨卿染搖搖頭,轉身便從自己的籃子裏翻出了一株止血的藥材,放入口中嚼碎,正要塗在他的傷口處,卻見他似乎是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般忽然皺眉捂住了她的嘴,神色裏頗有幾分嫌棄道:「我有藥。」


    「……」有藥還不早說!墨卿染瞪眼,嘴裏塞著草藥沒法說話,便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呸地一口將草藥吐在了一旁,感受到嘴裏的那股苦澀的味道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攤手問道:「你的藥呢?」


    男子意念一動,一瓶子丹藥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捏碎了敷在傷處。」


    墨卿染接過來一看,白色的瓷瓶裏三顆青色的丹藥繪製著淡淡的丹紋,濃鬱的藥香從瓶口溢出。她倒了一顆在手心裏,正要按照他的意思碾碎,忽然卻猶豫了。


    「這藥,」她猶豫道,「似乎有些不妥。」


    「哪裏不妥?」


    「不知道,感覺。」就在剛才拿起藥的時候,她便莫名地覺得這藥不很對症,卻說不出來究竟是為何,就好像隻是一種直覺。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後悔了,畢竟記憶裏她明明是沒有看過任何關於丹藥的書啊。


    男子似乎也有些無言,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重複了一句道:「碾碎了敷在傷口上。」


    這次,墨卿染沒有再堅持,按照他的話灑好了藥,包紮完畢,便見到男子攏了攏衣裳吃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扯平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便往另一個方向而去,留下墨卿染一人留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麽。


    然,男子沒有走出多遠,突然臉色一變,驀然就噴出了一口黑血!


    墨卿染還沒有走遠,聽見那邊的動靜連忙迴過頭來,見到他吐血也嚇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幾步到他的身邊,順勢攙住了他,問道:「你怎麽了?」


    男子不答,捂住傷口的手卻愈加用力,有同樣烏黑的血液從傷口汩汩流出,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說明他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墨卿染一驚,下意識地就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所感受的脈搏呈現出一片紊亂之態,很是詭異!


    男子見到她的動作,眉峰微微動了動,問道:「你懂醫?」


    墨卿染搖了搖頭,誠實答道:「不懂。」剛剛的動作隻不過是下意識所作,待她反應過來也為自己的舉動感到驚奇不已。


    「……」男子無言,用力甩開了她的手,掙紮著就往樹林深處走去。


    「喂,你要去哪裏?」墨卿染皺眉看著他,忍不住低聲喊道,「你現在受了傷,恐怕又中了毒,會死在這裏的!」


    男子涼涼地迴頭瞥了她一眼,就見那聒噪的少女又連連擺手道:「你看我做甚?你可別忘了那藥是你自己給我的,你中了毒可跟我沒有關係啊!」


    心中一股無力感傳來,男子索性不去看她,轉過身去走自己的路。


    墨卿染和他隔了兩丈遠的距離,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雖說她確實是有些擔心他的傷勢,可更重要的是,她不知不覺中走進了樹林深處,憑著自己的力量實在是難以走出,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隻好跟在了他的身後。


    沒走出多遠,那男子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淩厲地掃過周圍,清幽的聲音響起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墨卿染也微微一愣,向他的方向走了幾步試探著迴答道:「你說我?」這傢夥看起來挺厲害的樣子,不至於現在才發現她跟著吧?


    她的話音才落,還不等男子迴答,就聽見另一個方向傳來一陣冷笑,一名魁梧的漢子從樹後轉了出來,手裏提著的鋼刀反射著陽光,有些晃眼。


    「兄弟們!」壯漢振臂一唿,周圍的草草樹樹裏就鑽出了不少人來,綠色的勁裝,臉上還用油彩畫了顏色,看起來當真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若不是男子出言,墨卿染恐怕到現在都發現不了!


    「你,你們是誰?」少女有些慌張,似是沒想到這裏還藏著這麽多人,雖然麵上還算鎮靜,可略有顫抖的話語卻出賣了她的情緒,下意識就一步步退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側。


    「嗬,還有個娘們,可惜是毀了容的!」最先現身的那名壯漢打量著墨卿染,不屑地低叱了一聲,拿鋼刀一指男子道,「把身上的錢財全部交出來,否則別怪爺不客氣!」


    似曾相識的話,墨卿染腦中忽然靈光一現,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可不就是山裏的那群土匪嗎!


    她醒來之後並沒有那日殺土匪的記憶,張大娘雖然告訴了她土匪的二當家已死,卻沒有告訴她他們正是被她殺死的。土匪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再騷擾村子,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已經離開了!


    明白他們這是撞上了土匪,墨卿染心下暗唿倒黴,連忙拿手拉了拉那男子的衣袖,低聲道:「喂,你快把錢給他們,不然我們都會沒命的!」


    可誰料,就因為她這一扯,男子好似渾身沒長骨頭一般,就徑直往她身上倒去,肩上的重量猛然增加,差點沒帶得兩人一起摔到地上去!


    「喂,你怎麽迴事!」墨卿染好不容易支撐住了他的重量,咬了咬牙就要開口,卻一眼瞥見他微蹙的眉心和緊閉的雙眼,原來是暈過去了!


    ------題外話------


    感謝張月秀的月票~


    又是新一屆開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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