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牢裏,宮月曳三人雙手被縛在貼環之中,吊在頭頂。此時他們一身幹淨的衣袍已然沾滿了鮮血,一道一道的血痕布滿全身,看起來頗為恐怖。


    葉霖吃力地抬起頭來,用力地掙了掙手上的鐵環,卻隻感覺到堅硬如石,任憑他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掙開!


    「別費力氣了,」宮月曳聽見旁邊一陣叮噹之聲,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掀了他一眼,嘆道,「這鐵環上都刻了符文的,我們的星力被限製住了,現在隻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如何掙紮得開?」


    「王八蛋!」葉霖忿忿地晃了一下手上吊著的鐵環,麵上忍不住低聲罵道,「別讓老子知道是哪個暗算了我們,否則非把他抽筋拔骨不成!」


    宮月曳輕叱了一聲:「還是先想想怎麽出去吧,說不定這還沒出去呢,人就死在了裏麵。」


    「你非要和我過不去是不是?」葉霖瞪眼,盡管渾身是傷也掩飾不住他的錚錚鐵骨,頓時就抬起了橫眉怒目,怒瞪向宮月曳。


    宮月曳白了他一眼:「我哪裏是跟你過不去,這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有本事你自己去解開這鐵環上的符文,反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


    「你……」葉霖氣急。


    「好了,你們有力氣吵架,不如多動動腦子想想這是怎麽迴事。」一旁安靜的南風輕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自從那天他們莫名地就從那座十裏亭裏掉了下去之後,似乎就聞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異香,之後便失去了意識。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吊在了鐵環上,麵前一排烏鐵所製的欄杆,告訴他們現在的位置,正是在某一處的地牢之中!


    他們堂堂千秋宮的長老,竟然有一天被人陰得關了地牢?


    若隻有關押也就罷了,可時不時地還有提著鞭子的牢頭過來將他們狠抽一頓,也不問什麽,就單純地抽他們一頓鞭子,抽到半死不活的時候便停了手,也不要他們的性命,就這麽平白地吊著,叫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到底是誰這麽惡毒?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才是南風輕真正想不通的地方。


    正思忖間,隻聽見一陣嘩啦啦的聲音,牢頭抖了抖鑰匙開了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獄卒。


    「去把他們的衣服扒下來。」牢頭難得沒有上來就一陣打,反而用鞭子指指這吊起來的三個人,示意身後的獄卒去辦。


    獄卒領了命令便走上前來,麵無表情地開始解扣子。


    「喂,你要幹什麽!」宮月曳扭動著身體,撞得鐵環噹噹作響,很想就這樣避開獄卒伸過來的手,「士可殺不可辱知不知道!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


    「少廢話!」聽見他的「壯誌豪言」,牢頭看了他一眼,冷著臉喝道,與此同時一鞭子就抽了上去。


    「唰!」皮開肉綻的聲音。宮月曳慘叫了一聲,清秀的五官絞作一團,顯然是很疼。旁邊的兩人也不由得擔憂地望了望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話。


    就在宮月曳忍著疼咬著牙的時候,獄卒已經將他的外袍脫了下來,破破爛爛的全是鞭痕,還染著不少的鮮血,表明了它的主人受到了怎樣的虐待。


    三人隻剩下了中衣,牢頭拿過獄卒遞過來的衣服看了一眼:「行了,鎖上門走吧。」


    獄卒和牢頭快速地又離開了去,隻剩下僅著中衣的三人麵麵相覷,不知掉他們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


    張大娘出去得著急,於是便很快就請了大夫過來,催促著給墨卿染把了脈,老大夫的神情也有些意外。


    「這位姑娘是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了麽?」他問張大娘道。


    張大娘看了一眼墨卿染,見她點頭,便道:「是這樣,從她醒過來之後,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老大夫把目光轉向了墨卿染:「姑娘,老夫可否能看看你的後腦?」


    墨卿染點頭,起身坐到了老大夫的身前,任由他粗糲的手指拂過腦後,便聽見他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姑娘的頭上沒有傷,從脈相看也並無什麽異常,這失去記憶一事,倒確實有些奇怪了。」


    張大娘一聽也急了:「大夫,這麽說是治不好了?」


    老大夫嘆了口氣:「恕老夫無能為力,並不能找出姑娘失去記憶的緣由。」


    張大娘心下也有些失望,但還是拿了診金親自送大夫出了門。她年輕時候也讀過幾年書,於是便對墨卿染道:「既然你沒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便給你重新起一個名字可好?夫君在溪邊發現了你,幹脆叫你水依,你看怎麽樣?」


    「水依。」墨卿染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似在細細咀嚼,片刻之後便笑了,璀璨的鳳眸彎成月牙的弧度,「這個名字不錯,我很喜歡。」


    見她喜歡,張大娘便也就鬆了口氣,這要笑著再說些什麽,便忽然聞到了一股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煮著粥,連忙就往廚房跑去。


    晚上張福生迴到家,見到墨卿染甦醒也顯得很高興,老實巴交的村民不會表達自己的欣喜之意,隻得連連搓手笑著,叮囑她多吃些飯菜,夜裏蓋好棉被之類的話,墨卿染一一笑著應了,幫著張大娘又是刷鍋又是洗碗,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小家庭之中。


    張福生家裏多了一個小姑娘的事很快就在村裏傳了開來,時不時地還有好奇的村民上門拜訪,其實隻不過是好奇,可見著了這個姑娘臉上的疤痕,便紛紛失望而歸,沒過多久便就淡了下來。


    「水依,幫張大娘買菜哪?」路邊擺攤的王婆婆見了她和善地笑著,招手道,「來婆婆這裏買呀,新鮮的大白菜,婆婆便宜賣給你。」


    「那就要謝謝婆婆了。」墨卿染溫柔地笑著,拿起一棵大白菜看了看,便放進了菜籃,遞給她幾個岩角,「下次還來婆婆這裏買。」


    清潤的眼角帶笑,幹淨澄澈的眸光仿佛是一汪清泉,便是看見的人紛紛溺在其中,忍不住地想要親近。


    相比之下,她臉上的那道傷痕,倒是不那麽難看恐怖了。


    「水依妹妹,好久不見啊,」鄰家憨厚的少年錢越撓了撓頭,黑黑的臉上出現了兩抹紅暈,靦腆道,「我幫你提籃子吧?」


    「錢越哥哥,是你啊。」村子不大,在哪裏都會遇到相熟的人,墨卿染見是錢越,便笑道,「籃子不重,就不麻煩哥哥了。」


    「這樣啊,」少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側顏,剛好見到的便是那沒有傷痕的一側,頓時一愣,隻見她精緻的五官暴露在陽光之下,甚至能看到那一層晶瑩的細小絨毛,和白皙的肌膚下隱隱的血管,美麗得不可方物。


    少年的心跳驟停了一秒,才對上少女看過來的眼神時,才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水依妹……妹妹,你現在是要迴家嗎?一起吧。」


    「好啊。」墨卿染幹淨透徹的眼眸裏帶著點點溫和的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動間帶起的微風,夾雜著少女特有的體香進入少年的鼻腔,也帶來了一顆怦然而動的心。


    以至於,錢越迴到家的時候,他的娘親問他怎麽沒有把交代他買的東西買來,少年都是一臉癡癡的傻笑迴應。


    張福生家裏的情況並不太好,雖說還不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但,多了一個人吃飯,要花的錢也多了不少。墨卿染眼裏看著,心裏明白,便時時上山去采些藥草來貼補家用,好叫張家夫婦的日子過得不那麽拮據。


    而採藥的山,正是在村子的後方,村民們靠山吃山,上山砍柴打獵的人也不在少數。隻是,他們也隻敢在山的外圍行走,卻很少有人深入過那座山林,因為,那窩土匪的老巢,便正是在這山林的深處!


    那窩土匪多打劫過路的商人,隔十天半個月也會往村子裏來洗劫一趟,村民可謂是恨死了他們,可他們實在是狡猾,官兵都來了幾次,都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反被他們將了一軍,傷得很慘。


    從此之後,官府便不願意管了,任由這些土匪在這裏作威作福,禍害良民。


    這一日,為了多采些草藥,墨卿染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山林的深處,望著幽密的樹林,頭頂的枝葉幾乎把陽光全數擋住,腳下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還有不知名的鳥獸在吱吱地叫喚。


    墨卿染挎著籃子安靜地走著,一雙澄澈的眸子掃過眼前的地麵,細細地辨別著草藥的形狀,把它們從雜草中區分開來。


    前麵的一棵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下,一棵綠油油的開著紫色小花的草藥進入了她的眼簾。


    「鬼手草?」墨卿染的眼睛亮了亮,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珍貴草藥,肯定能賣一筆大價錢了!


    快步走到樹下,小心翼翼地挖出了草藥,用手帕包了放迴籃中,她正要離開,忽然便看見大樹後麵黑黃的影子一晃,一條粗大的尾巴從後麵甩了出來!


    「嘶!」待看清了這個東西的原貌,墨卿染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盡管她沒有了記憶,可從這幾天看的書中,她也認出了這就是神階的幻獸吞雲蛇!


    這個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墨卿染瞪大了眼睛,倏然倒退了幾步,就見那大蛇的頭轉了迴來,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直直地對上了她的!


    心下害怕,她抓緊了籃子,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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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開學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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