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佛是和雪中的唯一景象,就這樣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將一切都隔絕在外。


    幾近低喃的話語,在風雪中慢慢散了開來。


    “景寧,你若是這般不快活,不如我們拋開身份一切,一起四處走走。”清越想了許久,終於還是說出了口。“我可以帶著你去看遍天下美景,聽所有的故事,那些景象或許不過是鏡花水月,那些故事或許在你看來不過是別人的一段過去一把執念,但是我想,這樣的日子,也許,也許……你也會喜歡的。”


    葉景寧呆呆愣愣的看著清越,許久之後,她才抿唇露出了一個極其蒼涼的笑意。


    彷佛這街這景,茫茫天下隻餘她一人的寂寥。


    “你無需同情我。”葉景寧說罷,歎了口氣。“正如你說所,這世間百態,都不過是別人眼裏的一則故事,一個執念罷了。”


    “那你的執念呢?”清越伸手,拉過她的手,他手心的溫熱,將她的冰涼一點點的吞噬。“我聽過一則故事,一個姑娘死而複生,卻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她,她的身體裏住的是一個其他的魂。景寧,你是不是……”


    “你想我迴答什麽?”景寧輕笑,淡得猶如這雪。既冷又美。“是與不是對你而言,便是這般重要嗎?”


    “我……”


    “你喜歡我。”葉景寧不在看他,她的目光落在那一片風雪之上,雪落在她的睫毛上,猶如蝶翼。“你喜歡我,又覺得自己不應當這般,你焦躁不安,你甚至想要證明一下你自己是不是正常的人,所以你離我而去,你留戀花樓……清越。”


    葉景寧說道這裏,突然喚了清越的名字。她滿目同情的看著他,又像是透過他的眼睛,看向自己。“不瞞你說……我也曾經與你這般迷茫過,後來我看清了自己的心,花了許多的時間,又花了許多的力氣,再然後……再然後……”


    葉景寧唇上苦笑。“再然後便是終究錯過了。”


    這幾天來,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鬱氣難舒,或許是因為孤身一人,茫茫無際,卻不知曉應當如何,這樣的無聊,讓她空出了許多時間來緬懷過去。


    “不過現在,我想忘記了。”葉景寧鬆了一口氣一般。“我不想做以前的自己了,我……我也許做不來小女子的姿態,卻想學學看。”


    葉景寧的眼角慢慢蕩開了笑意,那墨黑的瞳孔裏被溫情一點點的占據。


    “清越,你願意……陪我嗎?”


    “我怕……一個人做不來。”


    “我可能做的不好,你不許嘲笑我。”


    “就算你嘲笑我,我也定會讓你後悔,以加倍的姿態嘲笑迴來。”


    葉景寧醒來時,頭疼得厲害,鼻尖有些微微發癢,她剛坐起身,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揉了揉紅紅的鼻子,她才發覺身邊正坐著一個人。


    “你怎麽在這裏?”葉景寧揉了揉額頭,聲音透著沙啞與不耐煩。


    清越彷佛沒察覺到她話語裏的不耐,笑眯眯的湊了上去,眉目含情,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景寧你不記得了嗎?昨天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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