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想像著自己耳邊雷電轟鳴。


    “能感覺到我嗎?”鳴人在佐助鎖骨上極緩慢地印上牙印。


    佐助扯下了對方的上衣作為迴答。


    鳴人湊上去,兩個人又親吻起來,那麽急切,那麽迫不及待,像是兩條暴曬在陽光下相依為命的魚,隻有對方的濡沫能給自己最後一點滋潤。


    佐助忽然用力咬住鳴人舌尖,趁著對方吃痛泄力的瞬間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來。


    鳴人咽下一口含著血絲的唾沫,“怎麽了?”


    佐助沒迴答他,而是從枕邊的忍具包中摸出兩枚苦無夾在指間。


    “滾出來,不然我就動手了。”他對著牆根處窗欞的陰影冷冷的威脅,如果忽略掉他臉上的cháo紅和尾音中□未褪的喘意,倒也頗有氣勢。


    “我沒感知到惡意的查克拉。”鳴人手忙腳亂地套上外衣。無論臉皮再怎麽厚如城牆,在做這種事的時候發現有人旁觀也有被幾分被人扒了兜襠布遊街示眾的尷尬。


    苦無邊緣開始發出尖銳如鳥鳴的“茲茲”聲,佐助將千鳥流匯集到苦無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高壓電場,如果這兩枚苦無投擲出去,任何生物都會在接觸它們的瞬間被電流烤成焦炭。他盯著那塊陰影,冰冷地倒數:“五、四、三……”


    應著他的聲音,窗欞的影子慢慢遊動,在地板上匯聚成人形。一個青年男子從影子裏爬了出來,先是探出一個頭,然後是上半身,最後他穩穩站在地上,像是潛泳的人浮出水麵走上陸地。


    身著黑衣的青年看看天頂,又看看地板,左顧右盼間一臉的不自在,“真是的,沒想到潛進來的時候正碰到你們在……本來準備先溜出去等上兩個小時再迴來找你們的,結果影子潛行術還是被看破了啊。”


    “鹿丸?”鳴人瞪大了原本就圓滾滾的眼睛。


    第 5 章


    三個年輕人沉默地對坐,臉上皆是尷尬神色。


    鹿丸輕咳一聲,率先開了口,“我先說吧。你們恐怕得馬上迴去了。”


    佐助挑了挑眉毛,鳴人滿臉疑惑,兩個人都用眼神示意鹿丸繼續說下去。


    鹿丸抓了抓後腦勺,“解釋起來真麻煩啊。”


    他隨手抓起地上的飲料罐,拉開拉環喝了一口潤喉,“八天前,小櫻來向我抱怨醫療部的財政狀況出了點問題。女人真是麻煩,碰到點小事就吵吵鬧鬧的。你們倆都不在,她一肚子火全衝著我發,搞得我頭都大了。”


    “可這顯然不是一件單純的‘小事’,”佐助說,“不然你也不會坐在這裏。”


    “是啊是啊,”鹿丸說,“隻是一個很小的缺口,用歷年積累下來的儲備金很容易就填上了,可我在意的是,那個缺口為什麽會出現。”


    鳴人和佐助都沒什麽反應。誠然,這兩人論戰鬥力都是超越歷代影級人物的強者,但在金融財政方麵,他們對數字的敏感度好比兩塊石頭。


    “我想辦法對比了醫療部歷年的帳麵,當然在調動資料的過程中小櫻幫了很大的忙。最後調查的結果是……帳目被人篡改了。”鹿丸說。


    “篡改?”鳴人張大了嘴。


    “篡改的意思就是,帳麵被人動了手腳。大量的資金被抽走,漏洞從別的地方填上,做帳的人手法很老道,他巧妙的利用了不同名目下的差價,最後的帳目表麵上相當平衡,但資金在暗中流出。這些年我們投到醫療部的開銷大概有三成被這個看不見的黑手抽走了。”


    “貪汙?”佐助說。


    “差不多吧,不過技術手法比貪汙更複雜一點。更糟糕的是,我發現假帳不光是醫療部的現象,情報部、聯絡部甚至連學校的帳麵都有問題,時間緊急權限有限,我來不及一一排查所有的部門,不過大致看下來,平均情況比醫療部還要嚴重一些。”


    “等等,情報部有可靠的人能提供帳目?”鳴人說,“井野不是不肯接替她老爹的位置跑去醫療部了嗎?”


    “情報部有個眼鏡娘一直暗戀我……好吧我就是稍微用了點男色的手段。”鹿丸嘟囔,“女人嘛……哎……”


    鳴人和佐助四目相對。


    “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鹿丸讀著他們眼神交流中的潛台詞,後脖上汗毛倒立,“手段什麽的一點也不重要,我們討論正事。”


    “好吧,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佐助說。


    “兩年前,準確一點,兩年前第四次忍界大戰剛結束、五代目辭職鳴人剛當上火影的時候開始的,看起來大概是對方趁著戰後重建和火影交替的雙重混亂時期,在我們未曾察覺的時候滲透到木葉各個部門中。”


    “不,我是問……”佐助停頓了一下,“那位眼鏡娘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暗戀你的。”


    鹿丸的臉色“唰”一下變黑了。鳴人笑得彎下腰去,抱著肚子一路滾到牆角。


    “開個玩笑而已,”佐助聳聳肩,“討論正事吧。”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蓄意報復……”鹿丸小聲嘀咕,他湊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在佐助耳邊說:“做個交易,別再提這茬,我就把剛才看見的事全忘掉,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還可以用寫輪眼給我放放幻術催個眠什麽的。”


    “成交。”佐助勾勾嘴角。


    鳴人爬起來坐迴原位,“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我沒聽見。”


    “什麽也沒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迴答。


    “這兩年來一直有人以隱秘的方式從各個部門竊取木葉的財產,然後篡改帳目抹掉痕跡。我可以這麽理解吧。”佐助說。


    “完全可以。”鹿丸點頭。


    “把那個貪汙犯抓住關起來不就好了。”鳴人揮舞雙手,臉上的輕鬆神色明確無誤的寫著“小事一樁不過如此”。


    “要真這麽簡單就好辦了,”鹿丸苦笑,“根據情報部的秘密調查,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暗中聯絡曾經受僱於‘曉’的忍者、大蛇丸的舊部、還有一些與木葉有仇的叛忍,有人正試圖把這些力量組織起來。甚至有消息表明,”他瞥了佐助一眼,“木葉內部有人一直在秘密尋找佐助的下落。”


    佐助從鼻腔裏冷哼一聲,“找我做什麽。”


    “你曾經是木葉最危險的通緝犯,s級的叛忍。”鹿丸斟酌著字句,“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你揚言要打敗鳴人。換而言之,你對現在的木葉威脅最大。”


    “不如說有些人覺得我應該做夢都想掐死這個傢夥。”佐助指了指鳴人,“你把這幾件事聯繫在一起了?”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惜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個結論。”鹿丸嘆氣,“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真是的,我以為火影助理不過是個喝喝茶批批文書然後睡個下午覺就可以翹班迴家的輕鬆職位呢,這次真的被我那個混蛋老爹坑慘了。”


    “你們在說什麽?那個貪汙犯和佐助有什麽關係?”鳴人一頭霧水。


    “宇宙無敵超級大白癡。”佐助撇嘴。


    “木葉有人要叛亂啊。”鹿丸唉聲嘆氣。


    “叛叛叛叛叛亂——?!!!”鳴人張口結舌。


    “小聲點,白癡。”佐助說,“我們身邊可能有對方的眼線?”


    他後一句話是對鹿丸說的,帶了三分詢問語氣。


    “是的,所以我才用影子潛行術繞開警戒潛進來跟你們會麵。”鹿丸說,“我甚至懷疑對方藉助了團藏的舊部。‘根’一直是個很神秘的組織,沒留下任何的文字資料,所有的信息都控製在團藏一個人手裏。我們不能掌握的情報對方未必不能掌握,既然他們能聯絡音忍,很可能也利用了‘根’。暗部大概也被滲透了,從現在開始,留心你們身邊的每一個人。”


    鳴人沉默地握住了佐助的手,用力攥緊。從剛才鹿丸說出團藏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起,佐助身上就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的改變了,他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但那雙墨瞳忽然間就空了。鳴人有種強烈的不安感,那一瞬間佐助離他很遠很遠,遠得要他伸出手去緊緊抓住對方用體溫感覺到他就在就自己身邊,才能安心。


    大概對於某些人來說,仇恨這種東西真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就算過了三年五年十年一百年,聽見那些令人憎惡的名字時依然像是有火焰無聲地流淌在血管裏,燒得人想拔出刀來,把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通通斬斷。


    鹿丸沒注意到佐助的異常,他繼續說:“所以我才抓緊時間來通知你們。火影離開村子的這段時間,對於敵人來說就是絕好的機會,等你們在這邊慢悠悠的跟大名開完會,木葉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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