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一點多,幾個人來到周女士家中,高人正手中握著念珠,在擺放著清朝古鏡的屋子裏邊走邊念誦咒語,然後問道:“有紙和筆沒?”


    我正納悶他要紙和筆幹嘛呢,周女士已經慌慌張張的拿來了根黑色圓珠筆,和張稿紙,高人正借著梳妝台,颯颯的寫了些東西。


    我好奇的去看,見上麵寫著:“中通路,朝陽小區,x號樓xx單元張凱”


    高人正寫完後站起身子,說:“有個女人的聲音告訴我,在淩晨三點以前,吉個張凱,必須要趕來救她,否則的話就來不及的啦。”


    周女士很恐慌,問什麽來不及了?說實話我也挺好奇,高人正用種深邃的目光看著周女士,說:“你吉己清楚的啦。”


    我悄悄看了眼周女士,她臉色很難看,可馬上就消失了,高人正把紙遞給了她,說:“快,到這個地方,三點前把吉個張凱找來,否則的話你就有危險的啦。”


    周女士把那張紙塞進口袋,走到門口,忽然一個趔趄,快速扶著門把手,才支撐柱身體沒有摔倒,我連忙過去攙扶著她,她唿吸急促,臉色蒼白,十分的虛弱。


    我擔心的說:“你感覺怎麽樣?要不在家裏歇著,我替你去吧,來,把地址給我。”


    周女士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可剛把手伸進口袋,高人正就開口道:“吉個女大靈係係主帶迴來的,所以她必須親自去的啦。”


    周女士咬了咬牙,猛然使勁兒,虛弱的站起身子,就要出門,我實在是不放心,問那跟著她有個照顧,這總可以吧?見高人正沒有反對,就跟著她出了門。


    周女士來到地下車庫,提了輛潔白色的奧迪車,她坐在駕駛位置,剛發動引擎,忽然爬在方向盤上,胸前劇烈起伏,大口喘氣,表情十分痛苦,她虛弱的問我:“老板…你…你會開車嗎?”


    我很尷尬,因為自己駕照還沒考呢,搖頭說不會,她深吸幾口氣,強撐著要繼續開車,結果又把腦袋探出車窗,開始嘔吐。


    她這個樣子開車一準出事,我提議打車去,她並沒拒絕,下車後,我攙扶著她來到馬路旁,結果她家小區前,出租車很少,半天都不見一輛。


    我時不時的就要掏出手機看下表,已經淩晨一點多了,而高人正說必須在淩晨三點前把張凱找來,時間挺急,好不容易等來輛出租車,上去後,周女士哆嗦著把那張紙遞給司機,然後無力的倒在了我的懷裏。


    周女士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跟模特差不多,雖然憔悴,但也沒失那份妖嬈嫵媚,如今這麽個尤物躺在我懷裏,難免會浮想聯翩。


    司機發動引擎,看了下後視鏡,著急的說:“大兄弟,我看大妹子這是病了啊,要不咱換道去醫院吧?紙上那個地方太偏了,周圍也沒個醫院,啥事兒也沒大妹子的身體重要啊,可千萬別給耽擱了。”


    出租車緩慢行駛,司機似乎在等我迴答,我知道把周女士被陰靈纏著的事情講出來,他非但不信,還會覺得我煞筆,也就沒多說,催他快些開車。


    司機喃喃自語:“哎,大兄弟,你咋能這麽對姑娘呢,好歹是你對象唄?”


    周女士聽到對象倆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抱我更緊了,而這麽一曖昧,我就想到了趙曼,觸景生情啊!


    出租車在處郊區的馬路旁停了車,指了指一個新建的小區,說就是那裏,付了錢後,我背起來周女士,來到紙上寫的那家門前,敲了敲門,並沒人開。


    我看了下表,都他媽快兩點了,十分著急,心想這家人不會睡著了吧?手腳齊上嘴上也沒閑著:“張凱!張凱!你他媽開門啊!”


    沒多久,我身後傳來了開門聲,一個中年男人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說:“大半夜讓不讓睡覺,張凱不在,你走吧。”


    我很吃驚,緊張的問:“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我找他真有急事!”


    中年男子看了看我背上的周女士,焦急的說:“啥事能有救人急,你背上這個姑娘明顯病了,還不快帶醫院去,張凱他們家搬走了,這屋子據說已經被掛在了房介中心,就等著人來買呢。”


    聽他這麽一說,我更加好奇,這個張凱到底怎麽迴事?又是賣鏡子又是賣房子的…


    中年男子拿出手機,自言自語:“再不打急救電話那姑娘怕就不行了。”


    我擔心醫生來了把周女士拉到醫院,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連忙攔住,說這就去醫院,又問他知不知道張凱現在住哪裏?


    他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你是他什麽人?”


    我撒謊:“哦,一個老朋友,女朋友病了,想到以前他說自己家在這裏,就過來問問他,哪裏有醫院,順便讓他開車送送。”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臉色很難看:“這樣啊,不過有句話我得提醒你,那小子,不怎麽樣,勸你還是少和他來往。”


    離開小區,周女士已經氣若遊絲,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兩點多了,而高人正所說的來不及,很明顯是周女士要不行了!


    我連忙給陳小蓮打去電話,把情況反映了下,讓她幫忙問問高人正,能不能知道張凱到底在哪兒?


    陳小蓮擔心的問:“那…那事主有沒有事?”


    我說:“快不行了,你趕緊問吧!”


    她說:“恩恩,好,我現在就去。”


    之後話筒裏傳來了陳小蓮和高人正用粵語交談的聲音,我一句沒聽懂,馬上,陳小蓮又用普通話告訴我:“楊老板,高人正說了,那陰靈又不是神仙,也不知道張凱在哪裏啊,這…這怎麽辦…”


    我看著背後隻進氣不出氣的周女士,急的直跺腳:“怎麽辦,我他媽怎麽知道怎麽辦!”


    掛斷電話,已經是兩點二十多了,我急的不行,正在想要不要把周女士送到醫院時,一輛黑色的國產車停在了馬路旁,一對年輕的男女從車上來,互相罵著什麽,往小區裏麵走,我很奇怪,深更半夜,他們為什麽不把車子開進去?


    在經過我身旁時,男人無意的往我這邊看了眼,明顯愣了下,急忙低頭,我發現了這個異常,此刻,背上的周女士拉了下我衣服,有氣無力的說:“鏡…鏡…”


    那個男人戴上外套的帽子,把頭壓低,不理會女人的謾罵,加快了腳步,甚至開始小跑,我特娘的一看就不對勁兒,直接追上,男人見狀,撒開腿跑了起來,我邊追邊喊:“張凱!”


    男人愣了下,可馬上就跑的更快了,我經營邪術這麽多年,也沒幹啥苦力活兒,被這個人竟然跑不過他,身後那個女人邊追邊問我是誰?


    我沒理她,而是對男人喊:“有個女…女大靈…要…要你去救她,鏡子裏麵的!”:


    這嗓子似乎起了點作用,男人放慢速度,最後停了下來,轉過身,我到他跟前,氣喘籲籲,身後那個女人也跟了上來,劈頭蓋臉的對我罵道:“什麽狗屁的女大靈,你這瞎胡說什麽呢?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騙子,你是不是來騙錢…”


    男人大聲吼道:“別吵了!”


    那個女人罵聲戛然而止,可隻平靜了兩秒鍾不到,便又瘋狂的喊道:“啊,你現在本事大了,都敢罵我了?你…”


    男人走過去,用力扯了女人一巴掌,把她扇的腦袋一歪,指著鼻子罵道:“夠了!你犯下的錯,不敢承認是不?”


    雖然我也搞不清楚這倆人在幹嘛,但時間已經快到淩晨三點了,在確定男人就是張凱後,我急急忙忙的對他說:“快…三點前…三點前不救,就來不及了!”


    張凱很慌張,說:“好,好,那咱們現在就去。”


    那個女人憤憤的說著什麽離婚,張凱抬手又打了她一巴掌,女人生氣的要走,卻被他給拉住了,張凱狠狠的說:“怎麽?不敢去了?這件事情你逃不了幹係!”


    因為時間緊迫,張凱把油門踩到最底下,有的紅燈直接就闖過去了,路上周女士意識有時清醒,有時模糊,而我也得知,這個張凱,就是把清朝古鏡賣給周女士的人!


    張凱一路飆車,總算是在兩點四十幾分到了樓下,周女士已經神智不清,我隻好背著她,而張凱則是抓著那個女人,生怕她逃了似的,敲了下門,陳小蓮跑來打開,匆匆忙忙的把我們引進屋裏。


    高人正對陳小蓮使了個眼色,她會意的打了通電話,我正好奇她給誰打去了呢,高人正已經捧著骷髏頭,盤腿坐下,念誦咒語。


    大概過了一分多鍾,屋子裏的電燈開始忽明忽暗,張凱奇怪的看著四周,而他身旁站著的那個女人,卻誠惶誠恐,渾身發抖,明顯是很害怕。


    忽然,電燈‘啪’的下熄滅了,我以為斷電了剛打算拿出來手機照明,電燈又恢複了正常,可再次有光線後,我發現張凱身邊的那個女人,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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