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伊林與伯爵也過了一段相對悠閑的日子。

    打理生意、上劇院、看賽馬……參加一切貴族間的社交活動,以伯爵夫婦顯赫的身份,很容易便結識了當地的一些社會上流人物。每天都有人往伯爵府遞送名片或是邀請函,希望能會見基督山夫婦,但兩人會見客人的頻率並不高。阿爾貝和他的朋友們算是伯爵的常客,經常可以得到接見,馬西米蘭尤其受歡迎。阿爾貝早已忘記了母親對自己的勸阻,和伯爵交往頻繁。

    騰格拉爾夫人帶著歐熱妮拜訪過一次伊林,伊林欣然接待了她們。

    騰格拉爾男爵夫人和伊林之間的談話完全是場麵上的客套話,沒什麽內涵。而歐熱妮卻非常熱情,不停與伊林談論她音樂上的愛好,並一邊彈鋼琴一邊高歌了一曲。

    “伯爵夫人,如果您下次來我家,我會和羅西小姐合作一曲給您聽,她彈琴我唱歌。不得不說,我自彈自唱的效果可沒兩人合作好。”歐熱妮對剛剛的歌曲不是十分滿意。

    “哦,你唱的已經非常好聽了,好像專業的歌唱家一樣。”伊林稱讚道。

    “媽媽,您看,連伯爵夫人都這麽說~”歐熱妮驕傲地說,“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名歌唱家。”

    “胡鬧,你看哪家小姐拋頭露麵去唱歌賺錢了?你每個月的零花錢已經足夠多了。”騰格拉爾夫人有些生氣地說。

    “天啊,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像爸爸。我每個月隻有區區一千法郎的零用錢,而每次我去爸爸那裏領我那可憐的零用錢的時候,還得看他的臉色,聽他說我浪費。如果我自己賺錢,去意大利或是哪裏,做一名歌唱家,一年就可以賺十萬或十五萬裏弗,拿到那筆錢,我不必感激旁人,隻要感激自己就行了,而且那些錢還會伴隨著喝采、歡唿和鮮花一同來。”

    “歐熱妮,男爵夫人說的也沒錯,要知道出去做事不是那麽容易的。”伊林說,“鮮花會有,淚水也會有的。”

    “夫人,您說的對,但假如我沒有那種天才,賺不到什麽錢,我還會有我所熱愛的獨立!我認為獨立比財寶更可貴,在我看來,它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我的書,我的筆,我的鋼琴,永遠是屬於我的。”歐熱妮自信地說。

    “這點我非常同意。”伊林說道。歐熱妮的父母幾乎沒給過她關愛,父親忙著賺錢,母親忙著會見情人,她從小就比其他孩子成熟,對於周圍的一切看得太多、懂得太多,逐漸地養成了獨立的性格。隻

    是她稍微有些自負,過於追求自我。伊林覺得,歐熱妮更適合生活在現代,那樣她會大有作為。

    “男爵夫人,聽說您在投資公債方麵很有心得是嗎?”過了一會兒,伊林問騰格拉爾夫人。

    “哦,我自己一點都不懂,都是隨著騰格拉爾男爵做。而男爵在這方麵可以說很有天賦,幾乎還沒有虧過錢。”騰格拉爾夫人說。

    “那可太厲害啦,我有機會該向男爵請教請教。”伊林說。

    “您也對買賣公債有興趣嗎?”男爵夫人問。

    “事實上,我一直在買賣。”伊林說,“但是我對自己的手法不是很信任,隻是很少的投資一些錢而已,隻是玩玩。”

    “那您前幾天有沒有買海地公債?”男爵夫人問。

    “哦,我正巧買了一些,我從206買入,408賣出,一共賺了大概二百萬法郎吧。”伊林一邊看指甲一邊說。

    “上帝!”男爵夫人驚唿,騰格拉爾男爵從中賺了三十萬法郎就高興得要死,伊林竟然賺了二百萬。“您太謙虛了,海地公債連漲了三天之後大跌,最高點是409,您竟然把握時機把握得那麽準。”

    “您也知道得很清楚啊。”

    “我剛好是聽騰格拉爾先生說的,他也從中賺了一點錢,當然和您一比就不算什麽了。”男爵夫人不免有些嫉妒。公債要漲的消息是她從德布雷先生那裏得知的,她知道之後就告訴了騰格拉爾,騰格拉爾賺到這筆錢後,分了五萬法郎的好處費給她。她本來覺得很滿足,但相比伊林的二百萬,真是不值一提。“買賣的時機那麽好,您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我碰巧知曉一套東方的統計方法,哦,這是古代日本人發明的。用這種方法,可以非常準確地分析漲跌。”伊林說。她說的是現代股票交易中常用的k線圖,又叫蠟燭圖,最早由日本人發明,現在還沒有傳入歐洲。

    “可是它總是那麽靈驗嗎?”男爵夫人問。

    “也不全是,但這已經是世界上最精確的方法了。”伊林說。

    “我倒很想見識一下。”

    “哦,我昨天就繪製了一張圖表,您稍等一下。”伊林從書房拿迴一張紙,打開放在騰格拉爾夫人麵前。

    騰格拉爾夫人和歐熱妮都好奇地去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畫著一堆線條,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伊林給她們稍微做了解釋,又說:“這是我分析的西班牙公

    債,按圖顯示,不出兩天,它就要大跌了。”

    騰格拉爾夫人暗自記在心裏,準備迴去告訴丈夫,看看伊林的方法到底準不準。她高興起來,就會露出迷人的笑,“看起來很科學,但是太深奧,我大概是學不會了,如果是騰格拉爾先生的話,大概還能學會。”

    “其實也沒有想象的那麽難,”伊林見男爵夫人感興趣了,補充道,“以男爵的頭腦,相信隻要幾天就可以掌握。”

    就像伊林預測的,西班牙公債在第二天就大跌了。騰格拉爾夫人馬上把這件事講給了丈夫聽,“如果你學會了這個方法,以後沒有內部消息也可以賺錢了。”

    “說不定隻是碰巧呢。”騰格拉爾說,但是卻真的有些動心。

    “基督山伯爵那麽有錢,說不定就是靠這個發財呢。你想想,三天就賺200萬法郎!”

    “好吧,我會找機會再調查調查,如果她次次都那麽準的話。”騰格拉爾說。

    **

    西蒙早已經被騰格拉爾男爵趕出了家門,並且沒給他一分工錢。伊林吩咐人一直跟著他,他被解雇後就住到了一間破旅店裏,因為手受傷沒法再找工作,身上的錢花光後終於被旅店老板踢了出來。

    西蒙成了流浪漢,在一個晚上被人套進麻袋塞進馬車,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在意一個流浪漢的行蹤。

    伊林在鄉下租了一間房子,四周沒有鄰居,人煙稀少。西蒙被關在了裏麵,由三名大漢守衛著,每天隻給他一頓飯,和伊夫堡的地牢差不多。

    “你是要以牙還牙嗎?”伯爵問伊林。

    “隻是暫時看管著,我可沒耐心囚禁他幾年,等我想到更好的懲治他的主意再說。”伊林笑容滿麵地說,有時候想些可怕的事竟然能使人興奮。

    海黛很少去公共場合露麵,如果家裏沒客人,她偶爾會陪陪伊林和伯爵,如果來客人,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做些喜歡的事情消遣。所以,巴黎人都知道伯爵有一位養女,有緣得見的人卻不多。

    這天,伊林與伯爵正在海黛的房間裏聽她彈月琴,巴浦斯汀進來報告說有客人求見。

    “是誰?”伯爵問。

    “那位在羅馬找過您的先生。”巴浦斯汀說。

    伊林看了伯爵一眼,心想在羅馬認識的人不多,難道是弗蘭士嗎?

    “我去看看。”伯爵起身。

    “我也去!”伊

    林說,如果是弗蘭士的話,她倒是很高興見。

    伯爵和伊林從窗口看出去,來人坐在馬車裏,仍舊看不出是誰,他們隻好走出去,走到大門口。

    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動作敏捷,低低的帽簷遮住眼睛。他畢恭畢敬地鞠躬道:“伯爵、夫人,好久不見。”

    來人竟然是羅吉·萬帕!

    伯爵和伊林對視,伊林聳聳肩,意思是自己並不知道他為什麽來,雖然她曾想給萬帕寫信,要他過來,但那僅僅是想法而已,根本沒有付諸行動。

    雖然是在法國,但萬帕的名字也不方便說出來,伯爵隻打了個招唿,“您怎麽來了?”

    “說來話長。”萬帕低聲說,“夫人,我這次是為您而來,有個人希望您看一下,看看認不認識他?”

    伊林點點頭,萬帕的行蹤本來就神神秘秘的,現在突然出現更是古怪。

    “他在馬車裏。”萬帕說著,扶著伊林走到馬車門口。

    馬車的窗口都被黑色的窗簾擋住了,裏麵陰暗暗的,伊林看進去,隻見一個人僵硬地坐在座位上,頭靠著車廂,整個身體的動作很不協調。

    看到伊林,那人渾身動了一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伊林這才看清,那人全身被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堵住了。微弱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當伊林看清楚那張臉時,驚訝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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