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武九年,薑牧來到這個世界,過了很多個節日,不論是春節還是元宵中秋還是重陽,他都有過過了,包括今天過這個端午節。


    隻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太大的歸屬感,身上也一直背負著一些莫名的壓力,所以,就一直沒有真真正正的過過任何一個節日。


    唯有今年這個端午,


    不論是上午與李知否對飲而醉,還是下午與秦昭和秦萬裏約坐牆上一醉方休,他都肆無忌憚了,拋開了所有的壓力,過得踏踏實實。


    這也是這麽久以來,


    他唯一一天不清醒的時候,


    這個不清醒,是從早到晚。


    他在牆上喝酒,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又一次醉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李知否正一臉嫌棄的給他擦著臉,吐槽道:“真是不中用,就這點酒量,喝得仿佛全天下都是你的了!”


    薑牧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繼續閉著眼。


    他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李知否那鄙夷的神色,想了想,還是決定眼不見為淨,所以就繼續裝睡。


    “別睡了,我都看到你眼睛動了。”


    李知否無情的拆穿了薑牧,然後又打濕了帕子,輕輕的在薑牧胸口擦拭了起來,說道:“酒量不行,以後就別喝那麽多了,要是在外麵喝醉了,可沒人會管你!”


    薑牧無奈的睜開眼睛,


    胸口有著溫癢,讓他渾身緊繃,說道:“那個,要不,我自己來吧……”


    “把衣服脫了?”


    李知否直接沒搭理薑牧,又把帕子放進了熱水裏,輕輕攪幹。


    “我還是自己來吧!”薑牧總覺得有些別扭的說道。


    李知否鄙夷道:“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怎麽跟一個娘們兒一樣扭扭捏捏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我能不怕嗎?你口水都快流地上了!”


    “我這是熱出來的,散熱你懂不懂?”


    薑牧:“……”


    “那你不停的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幾個意思?”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李知否突然撲上來,毫不客氣的直接把薑牧的衣服給脫了,一邊擦拭著一邊吐槽道:“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喝那麽多酒幹嘛?你要是喝死了,我都不去看你一眼的,還有,就你這身份,脫光站在老娘麵前也不會多看一眼的,還一副感覺吃虧的樣子,你怎麽好意思的?”


    “如果不是你摸得這麽起勁,我還就真信了你的話!”


    “這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嘛,有點收不住嘛,別動,讓我再摸一下!”


    薑牧:“……”


    …………


    當薑牧終於擺脫李知否的魔爪從房間裏出來時,


    就看到秦萬裏和秦昭兩人正一臉曖昧的看著他。


    薑牧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說道:“陛下,秦老前輩,你倆還在呢?”


    “那可不,”秦昭說道:“我和皇叔在這等你呢,唉,真沒想到薑卿你的酒量這麽差,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喝了!”


    “還好還好,我酒品應該不錯。”薑牧尷尬一笑。


    秦萬裏點了點頭,道:“是還挺好的,除了有些狂之外,也就站在牆上撒了泡尿,沒做其他過分的事!”


    撒了泡尿,


    還站牆上!!


    薑牧頓時,臉都黑了,一臉幽怨道:“陛下,秦老前輩,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怎麽就不攔著我呢?”


    “攔不住啊,”秦昭一臉無奈道:“要不是李知否姑娘給你一棒子,你還準備拉著我和皇叔比誰尿得遠呢……”


    薑牧:“……”


    秦昭和秦萬裏哈哈大笑,


    笑了好半天,秦萬裏才拍了拍秦昭,說道:“行了行了,皇帝,別笑薑院長了,待會兒薑院長要真拉你比誰尿得遠,我可幫不了你,哈哈!”


    秦昭忍俊不禁,說道:“是是是,那個,既然薑卿醒了,那就喝杯茶,喝完我也得迴宮了,還有很多政務沒處理呢!”


    薑牧坐在秦昭麵前,給秦萬裏和秦昭都分別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茶,秦昭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唉,最近一直都是好消息,可昨天,倒是有一事,讓我很難受!”


    “在扶風郡靜養了好幾年的鎮國公顧嘯顧老爺子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恐怕沒多少時間了。”


    鎮國侯顧嘯,是魏國一代戰場傳奇,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也是有名的宗師,顧家也是魏國一支強大的門閥。


    “說真的,顧家雖然也是門閥,但顧老爺子忠心為國,是我少有的幾個不討厭的門閥,好在顧老爺子隻有一個兒子,理所應當就是他那個兒子繼承爵位,我倒也不用為難!”


    薑牧喝了一口茶,說道:“據我所知,顧嘯是還有一個兒子叫顧放,不過,好像是在五年前意外身亡,當初這件事情鬧得還挺大,不過最後也不知道什麽不了了之了。”


    秦昭點了點頭,道:“是有這麽迴事。”


    薑牧又說道:“顧放的確是死了,可他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鎮國侯顧嘯的孫子。”


    秦昭說道:“這我倒是知道,顧放的確有個兒子在世,叫顧風,據說文不成武不就,入贅在琅琊一個武林世家中。”


    薑牧微微一笑,道:“陛下,你不覺得有些怪異嗎?堂堂鎮國侯的孫子,居然會入贅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林世家,而且,以門閥的力量來說,就算是一頭豬,也是能夠培養起來的,怎會傳出文不成武不就這等名頭?”


    秦昭心領神會,道:“薑卿,你是說那顧風,是被家族排擠了!”


    “這是定然,”薑牧點頭道:“不過,這也正常,別說門閥,就是民間普通百姓家,也會有不少貓膩的,主要是我此次傳道講學,倒還要路過琅琊呢!”


    “唉,”秦昭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不說這個,英雄遲暮,實屬正常,縱然是一代宗師,也有謝幕的一天。”


    秦昭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一把佩劍取了下來,放到桌上,說道:“薑卿,你此次傳道講學,我祝你馬到功成,聽聞你一直沒有合適的佩劍,這把劍就贈與你!”


    秦昭緩緩劍上纏繞的錦步取下,


    露出一把通體潔白的如玉的劍,從劍柄到劍鞘,全都是潔白如玉。


    “铖”


    一縷劍鳴,伴隨著一道寒光,


    長劍出鞘半寸,驟然爆發出蓬勃的霧氣繚繞,同樣雪白如玉的劍身,亦如同一塊寒玉,也如同一塊寒冰,氤氳著騰騰冷氣,連房間裏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通體冰雪如玉的劍身上,微微閃爍著兩個字——赤霄!


    “此乃帝劍赤霄,上斬昏君,下斬逆臣,望,薑卿,護我魏國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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