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熱鬧婚宴上一幹眾人形形色色的臉龐,除了大師兄與媚煙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之外,剩下的每一個人都各懷心事,正如此時的自己一般。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正如媚煙與我。新人明天就要出穀繼續大師兄的事業、尋找新生活了,而我,不知再見他們將是何時。

    別人成親,我卻累的不行,以至於當晚早早就歇息了。

    半夢半醒中,一陣香風忽的飄來,我頓時警覺不妙。

    今天沒有任何防備,又讓這可惡的家夥有機可乘了。我不禁懊惱極了,用幾近綿軟的聲音喝道:“你怎麽又來了,上次讓你給逃了,這次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想不想見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如果想,就跟我走!”那個油腔滑調的聲音果真又出現了。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少了一絲玩世不恭,卻多了一絲命令的語氣在裏麵。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美其名曰幫助我、實質卻對我糾纏不休,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父母,是師父把我養大的。薄情寡義的父母,我不見也罷。”早已從淺睡狀態迴過神的我略加思索後冷靜的迴答。

    “你的語氣出賣了你,你在說謊。”他接著似乎緊了緊手中的什麽物體,然後丟到了我的手邊。

    觸碰之下,我不禁大吃一驚:“你,你從何得到此物的?”我緊緊抓住那塊玉佩,細細摸了一遍其上的紋路,心中才稍顯平靜下來。

    “你如果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何千方百計前去日澤潭?”他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說道。

    原來十幾年前令我九死一生的地方叫做日澤潭,多麽美的名字啊,竟是可能結束我生命的地方。

    這一切多麽可笑,那個地方我第一次正式知曉竟是從這樣一個人的口中。

    嘴裏說不在意,不想知道,其實心裏一直在探究,在向往,不是嗎?是什麽原因讓他們那麽狠心將我棄至日澤潭,還是他們有什麽苦衷,讓心懷不軌之人有機可乘。

    這個謎,在我心中已經困惑了很多年了,我一直很想幫以前的那個可憐女童,現在變成我肖畫月的可憐女子解開這個謎團。

    “你的意思是你能幫我見證身世之謎?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知道這麽多事?”我有些動心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們隻需半年時間,半年後,你要去要留還是選擇迴到這裏,我都會幫你。隻是,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他開出所謂的條件。

    “這怎麽行?師父會擔心的。”我著急的說道。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要知道,如果這裏的人知道你要和我走,他們會同意嗎?”他還算是深謀遠慮。

    “可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怎麽能確定你不會害我?”說出了這句話時,就預示著我已經選擇了相信他。

    他救過我,幫過我,雖然有時候挺討人厭,我的直覺卻告訴我他並不是一個壞人。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我怎麽樣你將來自會知曉,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決定了嗎?我每進來一次都很不容易,這次終於確定了這件事,希望你別讓我的希望付之東流。”我能感覺到他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麵孔繃得緊緊的。

    這個險,我要去冒嗎?一定是最近的生活過於平淡,當全新的刺激體驗向我招手時,我的感性已不由大大勝過了理性。

    “好。我不怕你,既然這樣,我就信你一次,半年後我會迴來的。隻是我要確定你會令師父與師兄們放心才行。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我下定決心走這一趟。

    “放心吧,你絕對會不虛此行。還有你關心的小虎子,也許會有他的消息也說不定。你快快收拾吧,我們今晚就出發。”聽到窗外的打更聲,他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這一刻竟來的這樣快,不知道我這一走,師父和師兄他們會怎樣,還有與我朝夕相處的禦劍。

    這裏的親人們,相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待我將自己心裏那塊疙瘩逐徹底消除後,一定會迴來這裏。

    雲襠、古枕豪、雌劍“月影”還有此刻我手中的飄雪玉佩,這些都是我隨身攜帶之物,還需要些什麽呢?

    第一次毫無預兆的出遠門,我有些慌亂起來,衣服首飾隻隨便包了幾件,以免路途上麻煩。

    是不是還應該帶些什麽呢?我靈光一閃,想到數年前離穀時收到的那個灰色的粗麻布包袱,便悄悄來到禦劍當年的藏匿處,發現它竟然還在。

    隻有包袱上細細的灰塵能讓我意識到時光的流逝,數年前那個晚上的一切都如流水般湧到了我的麵前,我從來都不懷疑,我是一個念舊的人。

    匆匆打開包袱,裏麵的碎銀子及銀票都還在,那張不知是哪裏的地圖也仍然完好如初。這是誰準備的我已無意追查了,帶上吧,裏麵的東西也許以後用得到。

    匆匆穿戴好,我一摸腰上的錦囊,裏麵正是那晚他留下的紅豆手鏈,跟他走這一遭正好可以把此事調查的水落石出。

    不知他耍了什麽鬼把戲,直到走至逍遙派的大門口,竟無一人發現我,難道自己習武這麽久,腳步也變得極為輕盈了,我不太自信的搖搖頭。

    借著暗淡的月色,師祖與太師父的雕像變得影影綽綽起來。我第一次最最無比虔誠的在他們的雕像前依次跪下,依次磕了頭。

    此時我心中默念:“師祖、太師父,請你們保佑月兒此行一切順利,師父、鳳姨、師兄們、子規叔他們都能平平安安。升歌,再見了,不久後你就要出穀曆練了,不知我們何時才能聚首同習‘流雲劍’;楚翼,再見了,祝你,和佳仁,幸福……”

    “你還有完沒完,我們再不趕路,他們醒來後就來不及了。”他在身邊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你……啊!”我的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身體便已懸空起來。

    我俯在他強有力的肩頭,聽著耳邊唿唿的風聲,鼻息間全是男子身上獨有的氣息,忽想起他曾經喂我藥時的曖昧場麵,我不禁有些麵熱,為什麽自己總是有機會與他親密接觸呢?

    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幫我?這些問題又迴來了,我這次是不是真的有些太魯莽了?

    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師父也是這麽將瘦小如豆芽菜的我扛迴了幽幽穀,悉心照顧我,栽培我,疼惜我,我長大了,可就這麽離開了,雖然隻有半年,可是哪怕隻有一天見不到他我都會想他,這麽久,我該怎麽過。

    不知道師父會不會怪我,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

    “丫頭,我的領子都濕透了,你再這麽繼續哭下去,我整個衣裳都得換,要不絕對會著涼。”我身下之人發起牢騷來,我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

    “沒關係,我是大夫,你病了我幫你醫。”我抽著鼻子,順著他的話無比真誠的迴答。

    “你這丫頭還真有意思,別傷心了,我答應過你的,我會將你的情況設法告訴你師父的。”他第一次充滿承諾意味的迴答我。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他的話,我竟有些迷迷糊糊起來,昏昏沉沉中,身體好似懸空起來,後又撞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之上,昨夜過於刺激的經曆令我選擇了繼續昏沉。

    “爸爸,我們朝這邊撞,快啊,哥哥來啦,小心啊!”我痛快的尖叫。

    “月月,你抓緊了,我來了。”蕭然哥哥駛著那輛藍色的碰碰車朝我與爸爸共乘的紅色碰碰車斜撞了過來。

    媽媽在場外為我們拿著水,笑吟吟的看著我們父子三人“自相殘殺”,哈哈,好久沒有一家人去遊樂場了,這次玩的真痛快啊。

    “啊!”隻聽“砰”的一聲,哥哥終於撞上來了,爸爸一時轉不過彎,竟碰到了場子邊緣,我們的車子竟動不了了。

    “丫頭,醒醒,我們的馬車輪子掉進了泥坑,你下來幫忙推推。”一個討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誰啊,我正玩在興頭上呢。

    猛地睜開眼,竟是一個別樣的世界,還有一雙停留在我臉上的賊溜溜的眼睛。

    我離開爸爸媽媽很久了,離開那個世界也好久了,那畢竟是一個夢,失落感油然而生。

    眼前的眼睛顯得很亮、很圓,很奪目,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這位仁兄還是一身夜行衣打扮,並且帶著麵幕,他整個人,能露在外邊的隻有眼睛,不奪目也難。

    “這是哪裏?”邊問邊環顧四周之下,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一輛裝潢考究的馬車上,比起上次子午鎮之行我們坐的馬車不知要好多少倍。

    掀開車簾,發現天已變得蒙蒙亮起來。看著周邊陌生的景物,估計我們昨夜趕了不少路。

    不知師父他們發現我不見了會怎麽樣,眼前不由浮出師父擔憂的麵龐。

    “這地方,離你的家不遠了,凡事太過透明就不好玩了。快下來推車,我們還要趕路呢。”他又開始絮絮叨叨。

    “你不明說也行,推車也行,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看著裹得粽子一般的他,覺得礙眼極了。

    “說吧。”他滿不在乎的答應著。

    “我要看你的廬山真麵目,你不會是太醜了,有自知之明才把自己包的這麽嚴實吧,或者是得了什麽隱疾,比如天花啊什麽的,我幫你看看好了。”我一定要狠狠打擊打擊他。

    “這有何難,想看讓你看便是,我這麽做,又不是為了防你。不過,這病嗎,確實有。你答應了幫我治,可不得反悔。”他突然笑得賊兮兮的。

    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會是進了什麽圈套吧。

    他猛地拉起我的手,我迴避之下,頭一下磕到了車梁上,忙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腦袋。

    他一隻手按住我的手壓在他的心髒處,輕輕說:“是這裏,得了病,相思病……”

    他的另一隻手則緩緩拉掉了臉上的麵幕,露出了那張令我好奇許久的臉龐。

    “怎麽是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大驚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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