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月月六歲,我八歲,三師兄十六歲了。

    我像往常一般拉著月月的手去飄渺閣上早課,意外得知三師兄即將出穀曆練,出發在即,月月的情緒突然變得異常低落,就連一貫神經大條的我也感覺到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月月,她卻費力掙脫了我的手,拔腿就像埠頭跑去。

    我下意識的去追她,可是正當我跑了一半時,被趕上來的師父給揪了迴去,希望月月不會碰著磕著,被師父拉扯著的我如是想。

    師父不讓我去找月月,為什麽呢?我不解的看著師父,可是卻碰到他擔憂的目光,越過我,看向飄渺閣中的三師兄。

    三師兄,對啊,我一直以為月月和我一樣對三師兄隻是依賴,可是我的心卻告訴我,我們的依賴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看到月月氣喘籲籲的跑迴來,看到她看向三師兄戀戀不舍的眼神,看到被月月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百寶盒”,看到那串被月月親手戴上的紅豆手鏈,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我在月月心中的地位,遠遠及不上三師兄。

    三師兄走了,同時帶走了月月可愛無敵的笑臉,那麽溫暖的笑臉。

    我在心中默念:一定要讓月月開開心心每一天,我有這責任,我要帶給她快樂,也隻有我,才能帶給她快樂!

    我有整整三年,三師兄不在的三年時間,去彌補自己在月月心中的空缺,她,最終會依賴上我這個四師兄的!

    我開始頻繁出入芙園,帶她遊戲,給她講很多好玩的事情,但是她總是淡淡的,好像什麽興趣都提不起來似的。

    為什麽呢?難道就是因為三師兄走了嗎?可是還有我啊。

    我開始努力學習詩詞歌賦,學習一切月月感興趣的東西,隻希望有更多與月月的共同語言,就是因為三師兄是一個才子,才能博得月月的好感吧?

    其實月月看似堅強,卻好像有很多解不開的心事,常常會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發呆,或是一個人在花架旁蕩秋千,她總是喜歡一個人獨處,其餘的任何人都是多餘的一般。每當看到她這樣,我都會怕,怕她突然消失不見了,我再也找不到她。

    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天天的打擾令月月煩不勝煩,終於答應想一些更新穎的遊戲點子給大家玩。

    我想玩遊戲其實隻是一個幌子而已,隻希望月月能有更多的事情去衝淡環繞她的無盡憂愁,那樣的憂愁,不適合她的年齡,不適合她的甜美,不適合她的一切。

    隨著時間的流逝,月月出落的越發美麗,那是一種令人甘願傾盡所有而一睹的甜美。看著她在我麵前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笑,我沉淪了,我戀上了她的笑。

    想著那段與月月相處的時光,我的心像被沁了蜜一般,嘴角不由彎了又彎。

    我竟分享了她的秘密,連三師兄都不知道的隻屬於我與月月之間的秘密!其實隻要三師兄不知道,即使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對我來說,都隻是我與月月兩個人的秘密,當時的我,就是這麽想的。

    當我想方設法偷來師父的白術給月月做針灸練習時,她睜大了不可思議的雙眼,竟有些佩服的看著我,我當時心想,隻為這一眼,就是被師父責罰了也值!

    那天,我不僅贏得了她敬佩的目光,還贏得了一條她珍愛的絲帕,雖然那帕子是我死纏爛打要來的。上麵的繡工以專業人士的眼光去評判確實不怎麽樣,但對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直到今日,我有事沒事的時候還會從懷中掏出那條隻有帕角繡著歪歪扭扭的“畫月”二字的絲帕。都說睹物思人,一點都沒錯,一看到它,便讓我看到了月月那頑皮的笑靨。

    最最令我期待的,就是她答應送我生辰禮物,還說讓我挑。我索要了一個香吻,一串紅豆手鏈,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很不情願似的。

    其實我隻是想得到與三師兄一樣的待遇啊,紅豆手鏈,看月月的眼神似乎在深思什麽,有什麽不一樣的含義嗎?我不管,三師兄有的,我也要有。至於那個吻嗎,是我自己很想做的事情,也就實話實說了。還記得六歲那年的吻,軟軟的,香香的,使我戀上了那種感覺,不知為何,這次的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終於,月月答應我她會考慮送我合適的禮物的,真希望她能答應我的要求。

    聰慧的月月自然而然的通過了師父的針灸考核,我卻因為一隻小白兔贏得了比賽(這隻小白兔後來被我送給了月月,她給它取名為小羽毛),獎勵就是一個願望。

    看得出來,月月很迫切想得到那個願望,我在心裏笑開了花,我得了願望,也是好事一樁,因為我的願望將是她的願望,月月會感謝我吧?其實,我們誰贏了比賽又有什麽區別呢?

    雖然最後的勝出者是我,我卻覺得她比我要優秀的多,她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她就是那樣,總是有很多秘密,永遠埋藏在心裏,我多想成為能夠與她分享的人啊!

    師祖迴來了,他提出來要我與月月練習雙劍合壁,我開心極了,不是因為可以有機會學到上乘武功,而是又有一個能與月月在一起的機會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麽快樂,我不介意再多一些。

    可是她看到師祖時,卻是一副吃驚的樣子,不可能啊,師祖已經多年未迴穀中了,就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呢,那丫頭,不知道又想到什麽古怪了,為什麽我總是猜不透她,看不透她呢?

    如我所願,月月的願望達成了。她提出要出穀,我對她想去的地方一無所知,隻當她是在穀中待的煩了,想外出走走,反正不論她去哪裏,我都會跟著她的;可是師父卻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叮囑子規叔好好照顧我們。

    我和月月的第一次出穀並沒有如我期望那樣充滿樂趣與神秘,而是充滿了變數!

    就是這一次,一個叫做“阿不”的人出現在了月月的生活中,我們救了他,成了他的恩人。

    不知道為什麽,我不喜歡阿不,他為什麽可以冠冕堂皇的待在月月身邊,守著她,照顧她,還能讓月月親手為他治傷,那麽親密無間的接觸,我們都是少有的。

    月月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總是喜歡做什麽都把他叫上。包括一起玩她新發明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遊戲,奇怪的是,阿不竟然很有天賦,玩什麽都是學的最快。

    我開始喜歡和他較勁,可是月月總是幫著阿不,她看向我的眼神又開始像是看小孩子了。我隻想在她麵前表現的最強,難道我有錯嗎?

    阿不雖然沉默寡言,我卻能看出他冰冷的外表下,包含著被人溫暖的渴望,恰恰月月成為了一支能發散溫暖與光明的蠟燭,給了阿不最最渴望的東西。

    我漸漸發現了阿不的秘密,他經常會在月月不注意的角落盯著她看。那眼光在我看來,有說不出的可惡,可是我又沒有辦法,月月根本就不知道,我若冒然告訴她,她又該說我無理取鬧了。可是,我自己都會常常看著月月目不轉睛,又怎麽能遏製別人的自由呢?

    難道?難道阿不也開始對月月感興趣了?她們之間互相感興趣對我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三師兄還不夠,又來了一個阿不,月月怎麽能全心全意去關注我呢。我開始煩惱不已。

    當然,阿不隻是這次出行的變故之一,更大的變故還在後麵等著我們呢!

    月月此行竟是想去師父當年救她的第一現場,我也才知道,她的身世始終是她心中的一個結。她是一個女孩子,心勁卻這麽大,令我這個男子漢自愧不如。我們有著相似的身世與經曆,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我選擇了逃避,而她,卻勇敢的選擇了麵對。

    我第一次生出了想知道自己是誰,父母到底是誰的想法,我在月月麵前,被她潛移默化了,我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渴望父母的疼愛的,師父,畢竟不同……

    有幸的是,我們並沒有一無所獲,一塊飄雪玉佩被我在現場找到了。

    看到月月歡欣雀躍的樣子,我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在一刹那間消失了,心中頓感輕鬆舒暢。

    迴到客棧後,我們機緣巧合的救了一名被惡霸欺侮的女子媚煙,好心的月月願意收留她。卻不曾想,那女子卻給我們帶來了災難。

    當我們九死一生,在高人的救援下迴到穀中時,月月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我直怪自己沒用,連月月都保護不了,從那天起,我更加發奮練武。

    月月在病榻中時,我經常偷偷溜到芙園,端詳正在熟睡中月月蒼白的病容,心疼的想起前幾天我偷偷吻她時,她那又嗔又怒的樣子,是多麽鮮活啊。

    她,要快快好起來,我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漸漸長大的我,明白了這種感覺,叫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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