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頭好暈,口好渴,喉嚨好似火燒火燎一般,又生病了嗎?

    不禁想到三歲那年得的那場大風寒,整晚整晚的做惡夢,說胡話,幸虧有鳳姨的精心照料……。

    睜開沉重的眼皮,自然而然的便看向室內小幾上的茶壺,喉嚨對水給予滋潤的渴望使我完全忽略了身側正俯身小憩的某人。

    隨著我的輕微移動,身側好像有什麽物體顫動了一下。

    敏感如我,條件反射的看向床邊,是一個有著一頭烏發的頭顱,不對,我可能有點暈,是有著一頭烏發的人。

    人沒注意到,頭發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誰讓本人天生對優質頭發情有獨鍾呢!

    此時,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又動了動,出於好奇,我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如我所料,發質很柔順。

    “啊!”我的手被抓的生疼,是誰出手這麽敏捷,我氣結。

    還沒等我大驚出聲,倒被兩隻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給震懾住了。我揉揉眼睛,仔細看去,還是兩隻血紅血紅的眼睛。為了把握好角度更好的觀察,我將身子向後仰了些,竟發現那雙兔子眼的所有者竟是升歌!

    “啊!”剛剛那聲叫喊音域之寬廣較之這次可算小巫見大巫。

    隨著年齡的增長,好似有了非明文規定一般,升歌不再踏入我的閨房一步,我知他是為了避嫌,也不勉強。

    可這會兒他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臥房中,卻令我真真大吃一驚,倒不是自己的封建思想作祟,而是一大早起床便看到一隻紅眼兔兔趴在自己身邊,不驚不訝才怪!

    “三師兄,你、你怎麽如此憔悴,出什麽事情了?”看他隻是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看,好像我的臉上開了花一般。

    “我怎麽了?難道又闖什麽禍了?”我伸出拳頭狠狠砸起自己那不爭氣的小腦袋來。

    我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但潛意識中似乎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還是能中我要害的事情。

    可怎奈我如何敲打,也無法將腦海中還殘存的支離破碎的片段接連起來。

    “夠了!月月,別這麽傷害自己。以後不可以再胡鬧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升歌又開始故技重施,輕而易舉將我的另一隻手牢牢鉗在了他的五指山中。

    看著他複雜沉痛的表情,突然覺得好累,索性把這事情放在一邊,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

    “師兄,月月知道了,你能不能先幫我倒杯水,我……”我不由自主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雙唇,還畫蛇添足的幹咳了幾聲,真的不行了,要想多問問題,先要解決燃眉之急。升歌疑似臉紅了下,怏怏的鬆開我的雙手,快步走至小幾,倒了一杯水拿給我。

    迫不及待的我伸手便抓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不對,剛剛喝水的動作令我感到非常熟悉?仰頭……一飲而盡……?

    早已淌下喉嚨的水帶給來的新奇將我剛剛對熟悉動作的探究壓了下去,這是什麽水?反正不是茶水,恰到好處的溫度,甜甜的,入口甘甜,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忍不住看向升歌問出口:“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禦劍呢?”

    看到升歌一副懶得迴答我的樣子,隻是拿起空杯又盛滿一杯那甜絲絲的水塞到了我的手中。

    喝著水,我注意到床頭小幾上放著一隻白色的鼻煙壺大小的瓷瓶,我示意升歌拿給我,把玩起手中的玩意兒,又陷入了沉思。

    “禦劍!禦劍!”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我大聲朝屋外的方向喊了兩聲,一會兒,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聞聲識女人,來者不是禦劍,而是即將升級成為我大師嫂的媚煙!

    “小姐,你醒了,頭還疼嗎?我正在爐灶上為你燒熱水呢,你一會兒可要好好泡個熱水澡,再放點解酒的藥粉,定能舒適很多。”媚煙滿溢著驚喜的大眼睛也無法遮擋大大的黑眼圈,而且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似乎有些疲累,她難道昨晚也沒有睡好?還有,解酒?為誰解酒?

    看著我有些迷惘到混沌的雙眼,媚煙竟掩口笑出了聲:“都道是一醉解千愁,看來小姐竟是解過了。”

    我看著媚煙柔美的笑靨,心情竟不知為何好了許多,輕輕問:“姐姐,發生什麽事情了?禦劍姐姐呢?”

    “對了,瞧我這記性,剛剛就是因為聽到小姐的喚聲,我才急急跑來傳話的。禦劍平時為小姐熬藥熬粥最有心得,這會兒正忙著為小姐溫醒酒湯呢,抽不出身,怕我火候掌握不好,有什麽事情,小姐盡管吩咐我。”媚煙又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等等,好像不太對,大家所說的需要醒酒的人好像是我!我是喝醉了嗎?怪不得頭這麽痛!

    “我,我到底是怎麽了?我為什麽會喝醉呢?我怎麽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喃喃自語著,腦細胞又費了不知多少。

    突然掃過手中把玩的瓷瓶,我頓時茅塞頓開,昨晚是師父的壽辰!

    我終於想起來了,一定是自己太高興了,多喝了幾杯。以至於連師父的壽禮都忘記送了。

    一會兒就給師父送過去,好讓他看看最值得他嗬護的關門女弟子的心意。

    對了,師父的壽辰,楚翼的歸來,兩者是連係在一起的。

    “升歌,三師兄他迴來了嗎?”我看著升歌,衝口而出。

    我有一瞬沒有看清升歌的表情,似乎有些驚喜,卻很快被痛苦所替代。

    當時的自己,卻沒有發現,問出這句話的刹那,一旁媚煙驚訝擔憂的神色。

    我一臉期待的看著升歌的臉,等待著他的迴答,許久,他沉沉的點了點頭。

    哎呀,突然覺得好痛,我忍不住抬高雙手去抓自己兩側的垂發,頭越來越痛了,混沌中,好像是升歌抓開了我的雙手,並迅速為我診了脈,我的意識處在一片模糊中。

    冷汗浸濕了我的沙質睡衣,隨著起伏劇烈的幾次喘息,有濃濃的藥汁灌入了我的喉嚨,沒想到這藥還真神奇,我的意識漸漸歸攏,由我掌控。

    輕顫睫毛數次,眼睛還是沒有睜開,肖畫月,你真是笑話,現在真是脆弱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神靈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怨憤,一個輕柔如羽毛般的洗禮落在了我的左眼皮上,接著是右眼皮,我被傳授了力量,終於睜開了雙眼。

    發現自己正窩在升歌的懷裏,他的雙眼死死盯著我,其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與疑惑,看到我醒來,他費了半天勁才緩過來,緊緊抱著我汗涔涔的身體,口中語無倫次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禦劍又端了一碗藥進來了,紅著眼,嗔怪又心疼的目光盯了我半天,淚珠終於受不住地心引力而掉了下來。

    “小姐,你不知道禦劍有多擔心,你怎麽能這麽不顧身體,剛剛又來那麽一下子,禦劍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夠你這麽嚇。”禦劍坐到床邊,讓我仍靠著升歌,開始喂藥給我喝。

    不覺得這藥有一絲苦,因為此刻的我,被滿心的甜蜜所取代。

    一會兒給師父送壽禮,再看看久違的楚翼,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

    “好好休息,剛剛師父來過了,因為還有一個病人需要照顧,師父就把你交給我了,你要聽話。”背後傳來升歌似乎極為壓抑的聲音。

    “病人重要,我沒事的。”我努力的朝正喂我吃藥的禦劍笑了笑。

    似乎大家都有了默契一般,所有人都三緘其口,以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天真的認為自己喝醉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師父壽辰上的過於盡興。

    最最令我惶恐的事情也發生了,我好像丟失了什麽重要的記憶,我的過去似乎被挖出了一個可怕的小洞,無法填補。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演越烈……

    這次的病來得蹊蹺,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我將這些想法告訴正在為我掖絲被的升歌,他卻抬頭斜我一眼,責怪我年齡長了,也越來越愛捕風捉影了。

    看著他貌似肯定的眼神,我明白,他是在努力為我寬心,比他白長了近二十歲的我怎麽也無法忽略掉他眼底那絲無法掩飾的驚慌,也隻因那一點點,就令他的眼神變得如此閃爍不定。

    我知道,除非我自己想起來,或者查出來,是不會有人告訴我真相的。

    這一切,難道是師父吩咐的?師父不會害我的,他這麽做,一定是為我好。

    “師兄,現在什麽時辰了?”我看著升歌不很輕鬆的麵孔,有些焦急的問道。

    “還早,你多多休息才是正經,別胡思亂想。”升歌若有所思的瞥了我一眼,有些不悅的說道。

    “眼看著太陽都要落山了,還早啊。我竟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我說著便要掀開被子爬起來。

    升歌按住我的身體,用命令式的口氣說道:“快躺好,你今天必須好好休息,哪也不能去。”

    我不滿的嘟著嘴反抗道:“難道連看師父都不行嗎?昨兒個的壽禮我還沒有送出去呢。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你……你去看師父是假,想見三師兄才是真的吧?”升歌竟然用酸酸的語調迴擊我。

    “你……”我被他噎的說不出話,正要坐起來與他抗爭到底,背部傳來了一陣令我無法自製的癢痛。

    “啊……”我伸出手不顧形象的使勁抓了起來。我無法確定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是源自背部哪個具體的、明確的位置,隻好背後一片胡亂抓一氣。

    升歌看到我突然這樣的反應,不知所措的楞到了一邊。

    “月月,你怎麽了?剛不是還好好的?你以後再不許喝酒了,看這症狀怎麽是一波一波的,沒個完了。”升歌的埋怨脫口而出。

    “可我有什麽辦法啊,實在是癢的難受。”我的臉這會兒應該漲得很紅了,我一邊努力使我的語調保持正常,一邊不忘向身後能夠的到夠不到的地方狂抓一氣。

    “你能不能幫幫忙,那裏好癢,可是我夠不到,啊……”我快被折騰的不行了,已經不由自主將後背靠在牆壁上摩擦著,以減少自己背部巨癢的痛苦。

    可是半天升歌都沒有反應,甚至一張俊朗的臉也紅了大半。

    “喂,怎麽了?我……我實在受不了了,我今天是不是撞了什麽黴頭!”我氣喘籲籲的蹭著冰涼的牆壁,雖有些緩解,卻還是解決不了什麽實質性的問題,人的脊柱是彎曲的,背部也是有曲線的,所以蹭著垂直的牆壁還是會有些地方止不了癢。

    單薄寬鬆的紗衣被我折騰的脫落在腰際,露出了貼身藕白色小衣,不管我封建不封建,這會兒我都根本顧不上了,可是升歌不同,他定是因為不好意思才遲遲不下手的。

    “好了好了,師兄,那你快叫禦劍或者媚煙過來,幫我抓抓,你再幫我配些清涼止癢的外敷藥來,這下不為難你了吧?”我拚出渾身的力氣說完了這句充滿邏輯性、還算連貫的話語後,便重新投入到了新一輪的止癢戰鬥中!

    “可是,禦劍和媚煙都沒在芙園啊,鳳姨聽說了你的病,為你張羅了一大堆東西,讓她們去拿了。看著你有所好轉,她們才放心走的,沒想到你中間又來了這麽一茬子!現在就阿不在,與其讓他來幫忙,還不如我親自上陣。”升歌猶豫了半天才諾諾出口。

    聽著升歌無比認真的話,我卻覺得很好笑,那別別扭扭的語氣,還真不像他一貫的作風。我現在真的顧不上什麽古代的那一套男女授受不親了,再說身為醫者,是不能容忍腦子裏有那等汙穢的雜念的。

    “師妹,那我就冒犯了,身為醫者,清者自清,你現在隻是病患,隻是病患,讓我看看病灶吧。”升歌恢複了鎮靜。

    他幫我輕輕趴在床上,隨後輕手輕腳的解開了我的小衣衣帶。光滑雪白的背脊就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不知為何,我竟打了一個冷戰。

    他的手遲遲落下,卻沒幫我抓癢,而是輕輕按摩起來。

    “女孩兒家的皮膚這麽嬌嫩,是不能亂抓的,既不能解除根本問題,也會落下疤痕的。”他的力道剛剛好,不僅使我緊繃的背部得到了較好的舒緩,癢也輕了許多。

    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我的背部竟奇跡般的不癢了,我偏頭問道:“小師兄真厲害,還真是手到病除了。”

    “奇怪了,你這背上什麽異樣都沒有啊,怎麽會在那麽大範圍的地方奇癢難忍呢!容我再迴去研究研究。”升歌皺著眉頭思索著。

    “可能是酒精過敏反應,看來我這個體質不能飲酒呢。這下可好了,我要出去走走,看師父去。”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我立馬坐起來,滿心都想著一會見到楚翼的樣子,隔了這麽多年沒見,不知道他變了沒有。

    升歌的頭以光速偏了過去,有些驚慌的說道:“月月,你的衣服……穿上……”隻是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就根本沒有動靜了。

    看向升歌,他的耳朵根兒都紅透了,衣服?我使勁拍了拍額頭,臉上頓時也熱血沸騰起來,自己差點走光了。

    我七手八腳係好小衣,不忘輕聲告誡著升歌:“我不說好,你不許轉過來,知道嗎?”我伸手夠到我平日裏穿的一件粉色長裙,仔細穿好了,把給師父的壽禮藏在衣袖中,穿上鞋子便跑出了門。

    後麵傳來升歌氣急敗壞的嚷嚷:“月月,你這壞丫頭,又騙我,快迴來!”

    哪裏管得了那麽多,雖然渾身還是沒有勁,我還是選擇頭也不迴的向埠頭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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