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後,京師就漸漸走進了冬季。


    今天起來,李淳楹明顯感覺到宮殿裏比往日更冷了。


    也不是她受不了這個苦。


    是沒必要讓這麽多宮人跟著自己承受冷颼颼的寒凍。


    “魏嬤嬤你去瞧瞧司計那邊怎麽迴事,怎麽沒把該送的炭送過來,當我這個皇後是擺設嗎?”


    “是,老奴這就去,”魏嬤嬤將伺候的活扔給了畫眠,帶著人匆匆去的司計。


    司計那邊給的迴答是太後娘娘沒有吩咐,各宮也沒敢提前分配炭火。


    還提醒魏嬤嬤,原本的銀炭也變成了普通的炭。


    魏嬤嬤帶著一肚子氣迴到鳳寰宮,話裏話外都帶著怨氣:“娘娘,您聽聽他們司計是如何說的,說是太後娘娘的意思,今年要節儉過年,不能再像往年那樣鋪張浪費了。”


    李淳楹聞言也沒氣,就是問:“太後那邊也沒領炭?”


    魏嬤嬤忙道:“司計那邊也沒給老奴記錄,長寧宮那邊有沒有領取沒有人知曉。”


    “沒有記錄可以往長寧宮那邊探探,本宮相信魏嬤嬤有那樣的能耐。”


    李淳楹不緊不慢的話落下,魏嬤嬤臉都要綠了。


    李淳楹讓她去碰長寧宮的事,不就是想要她的老命嗎。


    沒想到這段日子的戰戰兢兢伺候,還是沒能讓皇後相信她。


    魏嬤嬤遲遲不吭聲,李淳楹不禁側目:“怎麽?可是有什麽困難?畫眠,你去……”


    “娘娘,老奴去,這些事讓老奴去做最為合適,畫眠你就留在娘娘身邊伺候,”魏嬤嬤趕忙截住了李淳楹的話,不再說二話走出宮殿。


    畫眠眨了眨眼,覺得她家娘娘就是有意為難魏嬤嬤。


    正用早膳,外頭宮女進來報賢妃她們過來請安了。


    李淳楹這時候真想廢了這個禮數。


    一大早就不讓人好好吃飯。


    匆匆吃了幾口,李淳楹就到前麵見人。


    四妃少了一妃,氣氛變得有些怪。


    空缺的那人,總讓她們想起寧妃是如何死的。


    “都吃過了嗎?”


    李淳楹坐下來就問。


    “迴娘娘,嬪妾們都用過了,今日特地過來給您請安。”


    良妃率先開口,小眼神還不時的往李淳楹身上瞄。


    仿佛第一次看見李淳楹一樣。


    注意到良妃這個動作,李淳楹也掃了眼過去。


    良妃忙微笑著迴應。


    “安也請了,有事說事,沒事你們就各迴各宮歇著吧。”


    李淳楹也沒心思坐在這裏跟她們嘮嗑。


    聞言,賢妃馬上就開口了:“皇後娘娘,昨兒個嬪妾讓去了趟司計取些炭,誰料司計推辭說今年的炭不能供得太早。雖說節儉是件好事,可大家都熬不住冬日的折磨。還請皇後娘娘向太後說一聲,好讓大家能用得上炭火過冬,不若這天寒地凍的怎麽熬過去。”


    賢妃出聲,純妃和良妃也跟著附和。


    李淳楹讚成的點頭,“賢妃說的這事,本宮也派人去了解過了。你們也看到了,本宮這裏也沒有用上炭,太後那邊恐怕也是如此。太後以身作則,本宮也不好開口。冷是冷了些,大家忍一忍就過去了。”


    賢妃嘴角微抽。


    你是能忍得住,她們可忍不了。


    “皇後娘娘,嬪妾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純妃插了一嘴進來。


    一看她閃爍的眼神,李淳楹就知道她心裏在打鬼主意。


    “有想法是好事,正好本宮也有好些想法,正準備要到長寧宮和太後講講,純妃既然有想法,那就同本宮一起過去,將自己的想法給太後分享一下,”李淳楹也不慣這毛病,直接堵死了她的嘴。


    純妃:“……”


    一般人不都是讓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嗎。


    這個李淳楹,還真是不好對付。


    純妃扯了扯嘴角,擠出些笑:“嬪妾就是隨口一說,太後平常時管理後宮瑣事已夠累了,嬪妾怎好意思再拿這些小事麻煩太後。”


    李淳楹又是點點頭,“純妃說得對,沒其他事了吧,那就散了。”


    三妃對視一眼,起身陸續走出鳳寰宮。


    良妃迴頭看一眼,大步走遠了。


    隻有純妃和賢妃兩人下意識的走同一個方向。


    “聽說於二小姐和宸王共同建的長廊,快要完成了,”賢妃冷不妨的說了一句。


    純妃眼神微閃,道:“外麵百姓對宸王和於二小姐的唿聲也越來越高漲了。”


    “於二小姐平常時在純妃那裏經常走動,於二小姐沒提起她和宸王的事?”賢妃不動聲色的笑道。


    純妃也沒往別處想,跟著笑道:“於舒琊和宸王郎才女貌,早已在背地裏暗許愛意。”


    賢妃倏地捏緊了手,表麵上裝得極為平靜,“原來純妃早知二人有私情。”


    純妃聽了這話有些疑惑,“以於二小姐的身份以及現在的地位,做宸王妃也是綽綽有餘。怎麽,賢妃姐姐是不希望他們成就好事?”


    賢妃忙道:“怎麽會,我隻是覺得於二小姐還是黃花大閨女,卻常在外跑動,還私下和男子走近。現在隻有一個宸王還好,這若是成了好事之後還如此,可不就是丟了皇家臉麵嗎。”


    “聽賢妃姐姐這話,似乎對於二小姐有些偏見,”純妃也不是蠢,幾句話就聽出別的味了。


    賢妃微笑,不敢再開口多說。


    純妃又接著道:“於二小姐純良仁善,在外又博施濟眾,在百姓之中地位比你我二人還要高。賢妃姐姐莫不是因為這個,心中嫉妒於二小姐了吧。”


    聽純妃將於舒琊誇得這麽好,賢妃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異樣。


    賢妃扯了扯笑,“怎麽會,我是那樣的人嗎。”


    也不與純妃閑扯這個,賢妃找了個理由先走了。


    ……


    巳時。


    李淳楹跟往日一樣帶著藥膳去朝暉殿。


    她起得晚,早膳跟晚膳一起用了,所以當她隻讓人擺了一副碗筷出來時,剛坐下來的蕭長空就凝眸看了過來。


    那懷疑的眼神,毫不掩飾。


    李淳楹暗罵了聲,最後還是讓畫眠再準備一副餐具。


    往日她吃得特別多,今天突然就吃這一點,再次被蕭長空幽邃的視線掃過。


    李淳楹又暗罵一句,將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給全吃了。


    結果將自己吃撐了。


    “皇上,蕭王來了。”


    張公公走進來,小聲的提了句。


    蕭長空放下筷子,指著他剩下的,“吃了。”


    還吩咐內侍盯著她吃幹淨。


    李淳楹:“……”


    看著蕭長空大步走出去的背影,李淳楹咬了咬牙。


    “娘娘,可要些湯水?”畫眠看李淳楹咽得難受,趕緊給她舀些湯水。


    李淳楹一口喝完,沉著臉將蕭長空剩下的吃幹淨。


    吃完就跑。


    畫眠小跑在身後:“娘娘。”


    李淳楹突然停下。


    從另一邊殿門出來的蕭明玄正站在前麵,幽幽的看著她。


    意思明顯,在等她。


    李淳楹擰了下眉,還是走了上去:“蕭王。”


    身邊的人恭敬的向蕭明玄施了禮,然後識趣的退到一邊。


    蕭明玄的目光直接放在李淳楹的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這個舉動是對弟媳的不恭敬。


    “皇後娘娘每日給皇上送藥膳,皇上的身體也日漸強壯了不少。隻是本王聽說,那天我們兄弟飲了酒後,皇上突然中毒,皇上連太醫未請卻隻讓人匆匆將皇後請了過去。”蕭明玄盯著李淳楹一字一頓的用玩味的語氣說著。


    李淳楹看了他一眼,“也不瞞蕭王,在祖父家住的時候,跟府中大夫學了一些皮毛。得知皇上中了淺毒,用了最笨拙的辦法替皇上催吐,將裏麵相衝相克的食物吐出。沒想到這樣的小事,也能讓蕭王過問,看來蕭王對皇上真是兄弟情深啊。”


    蕭明玄黑眸一凝。


    眼神更深了。


    李淳楹正視蕭明玄。


    蕭明玄突然勾了一笑,帶著些狠勁,“皇上與我們兄弟二人飲了酒後才中毒,這哪是什麽小事,本王要是不過問,就說明本王心裏有鬼了。也多虧了皇後娘娘,皇上才能脫險。”


    蕭明玄突然靠近,說話的氣息噴了過來,李淳楹隻覺得寒毛倒豎,有些反胃。


    她不著痕跡的往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家夥不會是丟了寧妃,轉身就盯上自己了吧。


    “同時,皇後娘娘也救了本王,不知道皇後娘娘想要些什麽賞賜?或者有什麽念想,本王都可以替皇後實現,以報答救命之恩。”


    李淳楹嘴角一抽。


    這家夥還真的盯上自己了。


    他就是想要玩弄蕭長空身邊的女人,然後再踩著蕭長空往上爬。


    “咳,”李淳楹清咳一聲,再度拉開他靠近上來的距離,“請蕭王自重,本宮不需要賞賜,更沒有什麽念想。”


    李淳楹冷著臉給蕭明玄點了點頭,然後大步離開。


    身後的宮人趕緊跟上。


    蕭明玄眯著眼,散發著冷笑,意味深長的盯著李淳楹。


    在他看來,李淳楹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說明李淳楹在後宮裏,也寂寞了。


    要是李淳楹知道蕭明玄心裏想什麽,肯定會當場吐了。


    她分明就是反胃想吐,趕緊找地方唿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想到蕭明玄那些濫情的行為,忍不住罵了句,“也不怕得花病。”


    “娘娘,您在說什麽呢?”畫眠也被蕭明玄的舉動給嚇死了。


    寧妃的事還曆曆在目呢。


    真擔心蕭王會盯上他們娘娘。


    畫眠現在恨不得跑迴去跟皇上說蕭王對皇後娘娘不恭敬。


    隨即想到皇上和她家娘娘的關係,畫眠隻好壓下這種愚蠢的想法。


    跑去跟皇上告狀,說不定還會害了她家娘娘受罪。


    女人和兄弟之間,不用猜也知道皇上會怎麽選。


    ……


    李淳楹確認蕭明玄就是盯上了自己。


    送晚膳過去出來,李淳楹又碰到了人模狗樣的蕭明玄等在前麵的橋廊處。


    在後宮與前朝通往的地方截人,他還真是色膽包天!


    “蕭王。”


    李淳楹上來又叫了聲,然後等他反應。


    蕭明玄赤祼的目光直接落在李淳楹的身段上。


    看得李淳楹眉心真跳,沉著聲道:“蕭王這麽晚了還在宮中,可是於二小姐的長廊建好了?”


    剛提到女主,就見蕭明玄麵上的神色變了下。


    他冷冷的盯著李淳楹一會,眼中那股欲念也消失得幹淨了。


    還是女主有作用。


    “皇後對長廊的事這麽關心,為何不出宮親自監督。”


    “到底是皇後,天天出宮走動也不合適,”李淳楹瞥了他一眼,又道:“本宮不是派了人輔助於二小姐了嗎,本宮相信於二小姐,也不必天天出門盯著。”


    蕭明玄冷笑了聲,又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甩著袖子,轉身大步而去。


    打消了蕭明玄心裏的衝動,李淳楹也匆匆迴鳳寰宮了。


    魏嬤嬤正好打聽到了長寧宮的事上前來匯報:“娘娘,長寧宮那邊悄悄取了銀炭取暖,太後果然沒有讓人記錄在冊。”


    李淳楹嗯了一聲,也不覺得意外。


    魏嬤嬤觀察著李淳楹的反應,心裏有些突突跳。


    以前的李淳楹和現在的李淳楹,改變得很大。


    李淳楹突然看了過來,嚇得魏嬤嬤趕緊垂眸。


    “就讓太後用著,我們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還以為李淳楹會借此向太後發難,沒想到李淳楹會裝作什麽也不知道,魏嬤嬤之前在心裏過了一遍又一遍的計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向李淳楹獻出來。


    “是。”


    ……


    翌日。


    今日早朝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隻是日常的匯報各位官員所管理的一些事務。


    最多就是提一句正在進行的長廊建造,有大臣站出來誇兩句於二小姐,引起於家大房那邊的不滿。


    早朝後,幾名大臣輪流留下。


    最後才到聞謹棠。


    蕭長空故意將他們一個跟一個單獨叫進殿說話,就是為了給聞謹棠一些遮掩。


    “皇上,臣已經查到了些眉目,宸王確實是在背後有不少的小動作。另外,於家二小姐似乎也在用銀子幫宸王在背後操作一些事。至於這位於二小姐知不知道宸王在背後做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臣擔心被發現,在行事時,也拿李泓李大人做為掩護,大吵了兩迴。”


    最後麵的話,就是不想皇後誤會自己與李家作對。


    小殿那次之後,聞謹棠也是許久未碰上了李淳楹。


    可是那次的畫麵,很清晰的印在腦海裏。


    不管是李淳楹的靠近,還是她的改變,亦或是她為了救自己毫不猶豫的跳湖。


    雖然那樣做也是為了救她自己,可讓一個女人家先行動,總有一些變了味。


    本能的,聞謹棠能避則避。


    “於舒琊,”蕭長空嚼的這個名字,眼神更是深暗。


    “皇上,可需要臣去接近這位於二小姐。”


    為了蕭長空辦事,聞謹棠還真的夠盡心盡力的。


    蕭長空搖了搖頭,“如今宸王與於舒琊走近,你突然接近必然會引起他的注意,暫且收住,免得打草驚蛇。”


    聞謹棠點頭,“是。”


    蕭長空看著聞謹棠離開,迴頭問吳貴:“皇後人呢。”


    這都巳時了,人還沒有過來。


    此時鳳寰宮。


    “走水了,快救火!”


    後廚方位,突然濃煙滾滾,李淳楹扯著一身鳳袍,暗罵了聲礙事。


    “娘娘,我們快離開這,救火的事就交給侍衛們。”


    畫眠拉著李淳楹跑遠。


    李淳楹沉著臉,站定了步伐,眸色冰冷的盯著濃煙滾滾的廚房。


    就在剛才,她和人在裏麵做藥膳時,突然有個陌生宮女借著司計的由頭進來,突然毫無征兆的跑進來,踹翻了他們的火爐等。


    手裏還拿著油在潑。


    盡管被李淳楹踹翻了,自己人沒事,可李淳楹還是一臉的陰鬱。


    到底是誰這麽明目張膽!


    被瞬間燒起來的宮女肯定是沒活路了。


    “娘娘,您怎麽樣?沒事吧?”畫眠急咳了幾聲,發現李淳楹冷冷的站在那裏,趕緊上下檢查一番。


    魏嬤嬤他們也是驚魂未定的簇擁過來。


    鳳寰宮突然走水,遠處的其他人也瞧見了。


    不少人都趕了過去。


    正要出宮的聞謹棠往煙霧升騰的方向看去,見有人匆匆往後宮跑去,趕緊截下了內侍:“發生了什麽事。”


    “鳳寰宮走水了!”


    聞謹棠眉頭一皺。


    放在之前,他肯定不會理會這些事。


    在聽到鳳寰宮三字時,下意識的收緊了心。


    暗自告訴自己,那是個毒後,就算是被燒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隻會拍手叫好。


    走了幾步後還是返迴原地,盯著後宮的方向不動。


    蕭長空聽聞鳳寰宮走水了,俊眉擰到了一塊,麵上看著沉沉的,一點也不急,可步伐卻不自覺得的加快,“好好的怎麽會走水。”


    吳貴抹著冷汗搖頭。


    具體的情況他們也不知道。


    後廚旁邊的火勢是撲殺了,杜絕了火勢漫延。


    整個廚房,全部被火焰包圍了。


    宮女潑出來的油,導致火勢加快。


    “讓他們都停下來吧,廚房燒沒了就沒了,人要緊,”李淳楹看有人還要往前衝去撲火,下令道。


    畫眠趕緊上前,將李淳楹的話傳了一遍。


    大家紛紛放下手裏的木桶,因為靠近火焰,整個人被烤得渾身是汗水,衣服全部貼合在身上,很是難受。


    有些人還被燒焦了頭發,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焦味。


    聽到李淳楹的話,救火的人也都鬆了口氣。


    真擔心這個毒後非要讓他們賠上性命也要救火。


    “皇上!”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唿,眾人紛紛跪倒行禮。


    李淳楹迴頭就看見匆匆而來的蕭長空,心中也有些意外,上前行禮,“皇上,您怎麽來了。”


    “來看看皇後是怎麽將這裏燒沒的,”蕭長空冷淡的道。


    李淳楹:“……”


    人都來了,就不能說句好話。


    蕭長空冷著俊臉走到前麵,盯著仍舊火焰高漲的廚房,冷眼掃了旁邊的人一眼,“怎麽會無緣故的起火。”


    “皇上,是有個瘋子突然跑進來,對著娘娘潑了油,還想要將娘娘拉進火海……”畫眠紅著眼睛,倏地跪了下來,帶著後怕的腔調訴說著緣由。


    蕭長空俊眉蹙得更緊了。


    這種事從未在宮中發生過,李淳楹到底是得罪了何人,竟然能讓對方做出這種自毀的事。


    李淳楹見蕭長空看過來,就知道他心裏邊在想什麽了,沉著臉道:“臣妾近日來安安分分,可沒有到處惹是生非。”


    “近日沒有,那就是之前遺留下來的舊賬。”


    蕭長空想起以前李淳楹所做的那些,眼神都冷了幾分。


    李淳楹:“……”


    蕭長空見李淳楹隻有一些狼狽,其他地方也沒有什麽損傷,轉開了視線,落在仍舊燃燒的廚房上。


    火是沒辦法撲了,隻能等它自己燒完了。


    李淳楹見蕭長空來了,再看自己這一身髒汙,道:“皇上,臣妾先迴殿中清洗一下再過來。”


    蕭長空手一擺。


    李淳楹沉著臉快步迴殿去清洗自己,身上有那宮女潑的油,以及一些黑灰,還有一些別的。


    還好她有些身手,不然現在就跟著一起葬在火海裏了。


    “娘娘,”畫眠看到被燒掉一些頭發的李淳楹,又紅了眼。


    “我這不是沒死,你們也下去清理自己,這裏我自己來就好了,”李淳楹眯了眯眼,將自己脫光跳進了大浴桶裏。


    畫眠他們哪裏敢離開,想到剛才那一幕,還是一陣的後怕。


    當時大家都措手不及,還是他們娘娘先反應過來,將那宮女踹飛了。


    不然,現在燒死的就不是一個宮女這麽簡單了。


    李淳楹快速的清洗自己,全程沉著臉穿上衣服。


    等她整理好儀容出來,外麵的火勢已經弱下來,而蕭長空已經不知去向。


    蕭長空沒有在,她也不意外。


    “娘娘,火還沒有徹底的滅,還是別靠得太近了,”畫眠拉住李淳楹。


    “嘩啦!”


    剛說完,就見燒成灰的橫梁砸了下來,濺起了一陣灰揚。


    李淳楹眉頭緊了緊:“不必理會這裏,給我去找那名宮女的來路。”


    一定要查出來。


    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報複她,到底是多大的仇。


    放著不管,以後還會再出現第二次,第三次……還有無數次。


    “是!”


    畫眠和魏嬤嬤他們趕緊分開去行動。


    這件事也差些害死了她們,做起事來也是盡心盡力。


    李淳楹站在原地,擰著眉頭在想誰有可能會對自己做這種事。


    此時。


    蕭長空已經安排了人去查這件事。


    坐在龍座上,蕭長空也在想,誰會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李淳楹。


    這個女人,有必要用這樣的激進方式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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