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肉貴?這個詞聽來怪怪的。

    慕容曦隻顧著氣她,倒也沒太在意。

    “你叫我幹什麽?!”上官紓羽盯著他的眼神很不友善,撅著嘴不耐煩的問。

    慕容曦板起了臉,道:“進來為本宮搓背……”

    “為什麽?!你不是有很多侍女幫你搓嗎?”

    “因為……你是本宮的妃子!”

    靠,這是什麽鬼理由!

    “東宮裏住的那些侍女,恐怕非常樂意替我為你效勞,你還是找她們做吧!”上官紓羽嘲弄撇嘴,興趣缺缺。“老子對你米啥興趣……”

    “不行,本宮偏要你來!”慕容曦一把抓緊她的手,硬拖了進去。“本宮對你很有興趣……”

    “放手,死色狼……”上官紓羽拚命去掰他鐵箍般牢固的手腕,賴在地上。“我不要去……”突然身子一輕,飄在了半空,嚇得她失色尖唿:“救命……”

    慕容曦已將她打橫抱起!

    她瞬間呆滯。呆呆的瞪著自己死死環緊他頭頸的手,想一頭撞死在地上!

    “這次……不是配合得挺好的麽?哈哈……”慕容曦一掃往日的陰鬱,臉上浮起了大大的笑容。

    那種感覺,就像春風吹拂大地,百花初綻。

    燦爛得,星月亦為之黯然失色!

    上官紓羽從沒見過他真心的笑容,不禁張大了嘴,看得目瞪口呆。

    慕容曦嘴角一挑,深邃難懂的眼底,露出了惡作劇之色,霍然將她扔入浴池中。“啊……”上官紓羽一聲慘叫,手足亂舞,想從水裏爬起來。

    “不許動!”他命令她,手一按,輕輕托住了她的腰,禁錮了她的自由。

    衣衫飄在水麵起伏,彼此的肌膚若隱若現。

    上官紓羽僵在水中,又臊又羞,不敢動了!

    灼熱的掌心,輕觸她的腰肢,他沒想到她的腰,如此纖細,細得不及一握!怔怔望著她陣紅陣白,變化無窮的臉色,心抑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你,你放開我……”上官紓羽再強悍,也不過是個女子,麵對著他漸漸發熱的眼神,及掌心傳來觸電般的溫度,灼得她熱血陡然狂標,心跳加速,她終於害怕了。

    慕容曦手一緊,將她圈在懷裏,深不見底的眸子,狠狠的盯著驚慌失措的她,滾燙的肌膚貼緊了她顫抖的身子,不容她躲避。

    這

    一刻的美麗,令他怦然心動。

    上官紓羽卻沒這麽想,她認定他在吃她的豆腐,趁機揩油,占她便宜。“無恥……”她氣得怒火上湧,揚起手,“啪”的一聲,打了他老大一個耳刮子!

    誰吃誰豆腐(5)

    慕容曦猝然不防之下,臉頰迎來一片熱辣辣的痛感,他不禁氣瘋了。“上官紓羽,你,你敢打本宮……”

    上官紓羽呆了一呆,愣愣的瞪著他絕美的左頰上留下的那五條紅印子,張口結舌,縮了縮身子,囁嚅道:“我,我,我……”

    結結巴巴,說不出半個字來。

    慕容曦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額上青筋暴跳,麵容扭曲起來,“你什麽!!”他霍地覆下頭,雙唇狠狠的印在她微張的唇上!

    青絲飛揚,與她濕濡的發絲交纏在了一起。

    上官紓羽腦子“嗡”的一聲響,宛若被五雷轟頂,震懾了魂魄。

    瘋了,瘋了!

    他居然在親她!

    上官紓羽拉迴神誌時,慕容曦略帶涼意的唇,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來迴正吮得忘情。

    她又羞又怒,牙根一緊,用力咬在他唇上,一縷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口中散開。他吃痛,立即蹙著眉頭,放開了她。

    唇上猶帶著血印,慕容曦伸手摸了摸,痛痛的感覺,他一臉的氣惱。

    二人相互僵持著,神態好不狼狽。

    上官紓羽飛快的退在池角,驚駭的眼神瞪著他唇上的牙印,喘氣如牛。

    死豬精,敢占老子便宜!

    她心裏那個怨哪。

    “大色狼……你,你吃我豆腐……給你點教訓看看……”

    “哼,還真會抬舉自己!”慕容曦神色不自在的冷笑,擦著唇上的血跡,不屑冷哼:“本宮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上官紓羽氣得吐血,差點要衝過去踹他兩腳。

    “你,你若敢再吃我豆腐……我,我……讓你好看……”

    慕容曦眉頭一挑,怒色睨著她,冷笑:“本宮若會再碰你一下,那真真是撞了鬼了!”

    靠!吃完就不認賬。

    上官紓羽忍下氣,不再與他口角之爭,爬上池畔,順手扯過一件衣袍蓋住乍泄的春光,飛也似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這個時候,她若再跟他逞口舌之強,那她才是真

    正的神經病!

    二人麵色不善,互不理睬,一前一後隨著太監侍女去了禦書房。

    皇帝正在批改奏折,抬頭打量二人一番,最後,明察秋毫的眼睛,便停在了慕容曦掛彩的唇上。“曦兒,你的嘴……怎麽了?”

    誰吃誰豆腐(6)

    慕容曦神情頓時僵硬,上官紓羽大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消失。

    “呃……孩兒……”他語噎,難堪地垂下頭,一時間找不到理由搪塞。

    皇帝的眼波在上官紓羽臉上一轉,便明白了,忍不住失笑出來。

    上官紓羽偷偷瞄了一眼皇帝曖昧不明的眼神,額上冷汗直滴。好糗……

    “紓羽呀,曦兒脾氣不好,你要多多擔待他,不要跟他計較……”皇帝話裏有話,聽得她麵紅耳赤,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慕容曦哼了哼,忍不住接話了:“我不跟她計較已是寬宏大量……”皇帝立即輕咳一聲,板起了臉,他便噤聲了。

    “一會兒你們去了宸月宮請安後,去怡然殿,跟國丈大人告個別……”

    老爹要出宮了嗎?這麽快?上官紓羽怔住,道:“皇上……”

    “叫父王!”皇帝又咳嗽一聲,糾正。

    上官紓羽咬著唇,問道:“那個……父王……”慕容曦在一旁小聲冷嗤:“還真叫得出來!”她白了他一眼,又道:“我爹爹要迴去了?”

    皇帝點頭:“嗯,你與曦兒婚事已成,他自然要迴去了。”

    上官紓羽雙眼一亮,脫口道:“那……那我可以隨爹爹迴去……”“你想得美!”慕容曦又小聲潑她冷水,臉色瞬間難看了。

    上官紓羽兇巴巴的又白了他一眼。

    “紓羽呀,你已是太子妃,身份尊重,豈能隨便出宮?”皇帝一臉嚴肅,語重氣長道:“萬一有什麽刺客……或者是心懷不軌的歹徒之類……那可如何是好?”

    借口。上官紓羽憤憤然,又很挫敗。

    她本想借這個機會,逃出皇宮,從此遠走高飛!徹底的斬斷與慕容曦的一切關係!

    可惜,希望破滅。

    “古代不是有三朝迴門之禮嗎?”她不放棄,決定再為自己爭取一次機會。“我不也可以三朝後迴家嗎?”

    皇帝微笑望著她,笑得一臉和藹:“朕知道你一片孝心,可憐老父孤單寂寞。皇宮不比平常百姓家,因此就沒有

    三朝迴門之禮!”

    上官紓羽嘴角抽搐起來。

    “等過些日子,你熟悉後宮禮儀事務之後,朕讓曦兒陪你一道迴家看望老父!”皇帝見她一臉失望,終是不忍。

    “那得多久啊?”她垮下了小臉,總有種歸期無望的感覺。

    “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什麽?!”

    “以你的聰明,最多不過一月。”

    曖昧情愫(1)

    “以你的聰明,最多不過一月。”

    一個月?黃花菜都涼了!上官紓羽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後宮的事務……不是一直由貴妃娘娘打理的嗎?”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我,我年紀還小,實在擔不起重任……”

    “朕不會看錯人的!你足於勝任!”皇帝神色淡然,看不出一絲異常表情,悠悠道:“如今你已是太子妃,日後後宮的一切事務,還得是你來打理……”

    啊咧?自己老婆不信任,反而信任一個外來的兒媳婦?

    有文章!裏麵大有文章啊……

    上官紓羽求知若渴的好奇因子,立即又活躍起來,驅散了剛剛抑鬱不歡的情緒。

    垂眸輕輕瞟了下沉默的慕容曦,神色中,帶著一種若有所思的感覺。

    深不可測!

    她最怕他這種神情,永遠捉摸不透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麽!此時此刻,又在算計誰!

    慕容曦迴眸,觸及她不安的目光,心莫名抽動了一下。

    她就那麽害怕自己嗎?

    為什麽,在晴和逸麵前,她可以笑得那麽坦然與透澈?

    難道……他們真的比自己優秀?他迫不急待的想問她。

    禦花園的花開得正豔。

    空氣中飄散著一縷淡淡的花味,香氣襲人。

    上官紓羽默默走著,心很糾結。

    慕容曦看在眼裏,一股怒氣抑止不住的往腦上湧,不禁捏緊了雙手。

    “本宮累了!”他一屁股坐在雅亭中,鐵青著臉色,“來人,奉茶!”

    上官紓羽停下步子,疑惑的望著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終究輕歎一聲,什麽也沒說。

    “這麽急著趕去宸月宮,怕是等得急了……”慕容曦語氣很酸,唇邊帶著嘲弄。

    “我哪有。”上官紓羽無端

    端被他冤枉,心裏不服,跺著腳,撅起了嘴,負氣在另一邊坐了下來,冷笑:“我還巴不得不去呢!”

    “是嗎?”

    慕容曦輕呷著茶,目光一凝,落在了她紅潤潤的唇上,仿佛還帶著早晨那種誘人的清甜……

    見鬼了!這個時候,怎麽會想她的唇!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暗暗咒罵幾聲。

    “你自己去算了,我迴怡然殿跟我爹告別……”說完,她還真折身往迴走。

    “站住!”慕容曦喝住了她。

    曖昧情愫(2)

    她若不去宸月宮請安,日後在皇宮裏,授人於柄,就算有父王撐腰,亦是寸步難行!一不小心,或許會枉送了性命!

    後宮的女人,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不懂皇宮規則,可他懂!

    所以,他絕不能讓她犯下致命的錯誤,累及於他!

    “向母後請了安之後,我們再去怡然殿向你父親告別!”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上官紓羽對他180度的轉變,有些不解,“你不是不喜歡我見到三皇子嗎?我不去,豈不是正合你意?”

    “哼,你愛見誰就見誰,與本宮有何幹係?”慕容曦一窘,尷尬的否認。

    真搞不懂!

    上官紓羽翻著白眼,好話是他說,壞話也是他說,到底想要她怎樣做?

    竹林下的宸月宮,別樣的清幽。

    竹葉搖風,沙沙作響。

    上官紓羽怔怔望著一望無際的碧色,心裏湧上一種難言的離愁。

    “在想什麽?”慕容曦凝著她眉宇間,淡淡的憂傷之色,忍不住好奇問出來。

    上官紓羽輕輕歎氣,揚眉一笑,“在想……如果有一天,在世外桃源中,有一方屬於我的天地,一間屬於我的房子,我會在自己的後院種滿湘妃竹,晚上一個人,坐在竹林裏,靜靜的聽風吹竹葉的聲音……”

    慕容曦眉頭一挑,頗覺詫異。

    “想不到你粗心大意之人,也有如此意境……”

    上官紓羽翻了翻白眼,淡淡道:“我一向都有意境,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慕容曦語塞,卻不否認。

    他對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用心了解過她。

    “皇兄……”身後傳來慕容逸清朗如玉的聲音。那雙深邃明亮的眼波,便凝在了她的臉

    上!

    上官紓羽心忽地一緊,雙眼不敢觸及他的目光,怔怔的呆立,一時間尷尬無語。

    這是她自迴宮拜堂後,第一次見到他!他依然風采照人,清華出塵,尤其臉上那抹淡淡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溫柔!

    再重逢,已是物是人非……上官紓羽感慨萬千。

    慕容曦看在眼中,唇邊勾起一絲冷笑。

    “母後已等候你們多時了。”慕容逸雲淡風輕的避開了注視,笑著望向慕容曦,“我也來了……”

    慕容曦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哼了哼,手輕輕握住了上官紓羽的手。她掙紮,不讓他握,他卻緊緊攥在掌心,不容她躲開。

    詠竹詩(1)

    文貴妃一襲紫色金絲繡牡丹的紗衣,稱著她清麗素雅的容顏,既雍容,又不失華美,令人不敢逼視!

    她靠在貴妃榻上,纖纖玉手正捧著一軸畫卷,看得入神。

    “母後……”慕容逸笑語盈盈,目光落在了文貴妃手上的畫卷。

    文貴妃迴眸一笑,見是他們,便放下了畫卷,笑道:“曦兒,羽兒,你們來了!”說罷,十分親熱的攜著上官紓羽的手,上下仔細打量起來。

    “羽兒如今當了太子妃,幾日不見,長得愈發的水靈了……”

    上官紓羽抽著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母後,孩兒帶她給您請安來了!”慕容曦不著痕跡的將上官紓羽帶過,齊齊向她行禮。

    “免了,免了!”文貴妃微笑,從侍女手中拿過二個大大的紅包,放在他們手裏,“從今往後,你們二人要和和氣氣,恩恩愛愛的過日子,為皇室開枝散葉……”

    上官紓羽看著手裏的紅包,頭冒冷汗,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謝母後!”

    “曦兒,你和逸兒兄弟坐坐,母後有事找羽兒。”文貴妃牽起上官紓羽,笑盈盈的看了一眼神色不甚自在的慕容曦,“放心,就一會兒,不耽誤太久……”

    話裏有話,慕容曦豈會聽不明白,臉上不禁紅了。

    上官紓羽怔怔道:“貴妃娘娘……”“掌嘴。”文貴妃臉色忽地一頓,肅然道:“你要叫母後……”

    上官紓羽擦汗。

    靠,還以為不小心得罪老佛爺了呢!

    “羽兒呀,母後剛剛得了一副竹圖,畫得仿佛很有意境,母後一眼就喜歡了。”文貴妃拿著畫

    卷,遞給她,“你才華過人,為竹圖提首詩吧!”

    慕容曦和慕容逸聽了,立即雙眼一亮,連忙上前湊過去看。

    他們對上官紓羽出口成詩的才華,簡直崇拜到了極點!

    上官紓羽細細看著畫中竹圖,竹與竹之間錯落有致,濃淡不一,卻挺拔孤傲,不失“四君子”之一不折不撓之氣節!

    頗有幾分鄭板橋竹圖之風。

    “不錯,不錯。”上官紓羽讚口不絕。“母後當真得到寶貝了……”

    說得文貴妃眉花眼笑,十分開心。

    “既然羽兒說好,那絕對不會有假!你若提詩上去,就更是無價之寶了!”

    “好!”上官紓羽滿口答應,轉念一想,臉上有些為難之色,訕訕道:“那個……我……字寫得不好……”

    慕容逸忙道:“無妨,你念我寫!”

    詠竹詩(2)

    文貴妃頓時怔住。

    有誰會相信才華卓絕的才女禦師,竟然連字都寫不好??

    這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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