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黃河岸邊出美女,這話一點也不假,說來也奇怪,凡是在黃河岸邊的女孩,不管她的父母長相如何醜陋,長大後基本上都會亭亭玉立、青春可人。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古老的黃河,渾濁的乳汁把一代代人撫養成人,飽含艱辛的華夏母親,執著地奔向東方,將一腔對祖國,對人民無限的熱愛,凝聚成那浩瀚的聲息,這聲音,象母親的唿喚,又仿佛父親的教導,那樣親切,那樣熟悉。

    彎曲的黃河大堤上,輕盈地走過一個女孩,那女孩大約二十歲左右,紮著可愛的馬尾辮,一臉的青春可人,一臉的笑容傾倒了與她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她太美了,美的讓人喘不過氣,美的讓人不忍心錯過每一秒鍾去欣賞她的美貌。

    女孩在黃河邊一個小亭子邊停了下來,對著亭子喊道:“亭子裏麵的人是林濤嗎?”那聲音如此的清脆,如此的悅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卻又這樣清晰。

    那邊果然有個男孩站起來,一邊迎過來,一邊迴答:“我是啊,你是清兒吧?”那男孩長得挺帥,西裝革履,一表人才,隨著他與女孩兒的逐步接近,臉上驚異的神色越發明顯。清兒的笑容終於就在他眼前了,他卻呆住了,眼睛閃爍著特殊的光彩。

    也許,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可愛的女孩。

    “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我本來不想來的,我媽非讓我來,我拗不過,就來了,其實我現在真的不想找對象,你也不要對我抱希望噢!”女孩一本正經地說著,眼睛一閃一閃,直把男孩看呆了。

    “為什麽啊?我告訴你,我林濤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但直到這一刻遇到你,我不得不相信了,真的,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跡,一刹那就照亮了我光輝的前程……”男孩振振有詞地表白著,眼睛含情脈脈的樣子把女孩逗樂了。

    “你在背電影台詞啊?太好玩了。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既然有緣在這裏見麵,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我祝願你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我迴家了,再見!”清兒一擺手,試圖離開,但卻被林濤攔住了。

    “你,你先別走,我還有話沒說完呢,你再等一會吧,我再說幾句話。”林濤很認真的樣子。

    清兒眨了眨大眼睛,深思片刻說:“你說吧,不過要快啊,我還有事呢!”

    林濤解開西服的第一個扣子,使勁往裏掏,但越急著掏越掏不出來,費了半天勁,終於將一小束玫瑰花掏了出來,但同時卻把一個袋裝的小東西一同掏落在了地上,清兒邊指著地上邊問:“掉東西了,什麽東西啊?”卻見林濤突然臉色紅潤起來,趕忙去撿,但已經被手疾眼快的清兒撿了去。清兒把那東西放在眼前擺弄,一副很好奇的樣子,“這是什麽東西啊,是氣球嗎?還有這種形狀的氣球啊?真好玩!”林濤沉默了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東西搶了過去。“沒,沒什麽,就是一小孩玩的玩意!”說著往兜裏裝,邊裝邊說:“這鮮花送給你。”

    清兒嘴巴一噘,一把又把那東西搶了過來,說:“看把你小氣的,看看也不行啊,又不要你的!”那袋子的下麵赫然寫著‘安全套’三個字,清兒可就新奇了,邊看邊問:“安全套是做什麽的啊?”

    “噢,這個,這個,這個東西是小孩玩的,往,往手上戴的,嘿,嘿——”林濤笑得很不自然,幸虧清兒沒再仔細看,林濤慌忙把它放在口袋裏,把那束鮮花遞過去。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林濤,謝謝你。”清兒婉拒。

    而林濤卻一時不知所措地直抓額頭,稍頃,他對清兒說:“清兒,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你,自從剛才你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意味著我的整個世界都變了,你就象是個天使,打開了我年輕的心扉……”

    “省省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不可能的,真的。”清兒說。

    “為什麽?如果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去改,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就會改成什麽樣的,隻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為什麽!就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對不起啊林濤,我要迴家了,你也早點迴吧,路上注意安全。”清兒說著,朝遠方走去,留下一個迷茫的男孩,目送她一步一步走遠。

    清兒蹦蹦跳跳地迴到家,見哥哥路彪正在院子裏瘋狂地罵人,便衝哥哥說道:“整天罵這罵那的也不閑累啊你!”

    路彪眉頭一橫,怒氣衝衝地說:“我罵黃三柱呢,這個王八蛋,說咱家做的長壽糕不衛生,裏麵吃出了手指甲蓋,咱們村的人都不來買咱的食品了。氣死我啦,真想揍他個錢的!”

    “那也不至於站在院子裏罵啊,找他說清楚不就成了,鄉裏鄉親的,別那樣!”清兒說。

    “我咽不下這口氣,咱不能讓他認為咱路家好欺負!我尋思了,今天晚上我把他家的魚全給藥死個球的,急死他!”路彪擼著袖子,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對了,清兒,在我床底下把我那二十塊兒拿過來!快點!”

    清兒邊走邊嘟噥:“出個心眼就這麽壞,有必要嗎?”

    一分鍾後,清兒拿著二十塊錢出來了,但她手裏還拿了一包袋裝的東西,清兒把那東西往哥哥麵前一晃,笑道:“哥,你怎麽也有這東西啊?今天我去相親的那個林濤啊,他也有,你們都這麽大了,還玩這個玩意,也不嫌丟人!丟,丟,丟!”清兒用手指在哥哥臉蛋上輕輕地滑拉了幾下,以示對他的嘲笑。

    路彪扭頭一看,呆了。

    那是一袋避孕套!

    “傻妹妹,你跟我說,來,來,我問問你。”路彪把清兒拉到他的房間,神情嚴肅起來。

    “幹麽啊,整的這麽神神秘秘的,還非得拽我到屋裏來,問我什麽啊?”清兒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路彪把那小袋往桌子上一扔,一本正經地說:“我問你,你說林濤也有這東西?你們第一次見麵,他,他就給你看這東西?”

    哥哥的樣子很著急,倒把清兒逗樂了。“是啊,不過是他不小心從兜裏掉出來的,你們啊,多大個人了,還玩這小孩玩的東西!”

    “你個傻妮兒,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這是什麽?這是,這是避孕套!我跟你說,這個林濤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啊,千萬別跟他來往了,知道嗎?”

    清兒一驚,拿過那東西仔細地看了一遍,頓時吃了一驚,已經成年的她,雖然沒有見過這東西,但是隱隱約約也曾聽說過這東西的用處,頓時羞得不知所措,幹脆跑進自己屋裏躲了起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媽媽就開始問路清了:“清兒,今天見的那個林濤怎麽樣,還行吧?我見過那孩子,長得挺好看,家裏又有錢,他爸爸是天陽家具城老板,光房子在縣城就有四處,富的流油啊,妮子,你可要把握住啊。”

    這番話說的意味深長,也許母親是用心良苦,想讓女兒一輩子吃穿不愁,花錢不愁,過一輩子滋潤的日子。清兒聽母親這樣一說,隻是抬了抬頭,也不作聲,隻是路彪沉不住氣了,放下碗筷,瞪著眼說:“那賊羔子玩意兒,不是什麽好東西,算了,再給俺妹妹找一個,就是找個窮光蛋,也不找他那樣的,林濤那是個什麽東西啊,妹妹跟了他,一輩子都沒好日子過!”路彪堅決反對,字字鏗鏘有力。

    路彪的父親開始發話了:“家庭條件好的不一定人就不行,林濤的父親我聽很多人說過,很不錯,從來不擺有錢人的譜,他的兒子肯定也不會差的,彪子,你看人的眼光該改改了,咱家雖然不是揭不開鍋,但照人家有錢人過的日子差得遠了,你妹妹找個好主兒,你將來也能沾得上光的!”父親說罷點燃一支煙,猛吸了一口,眼睛一閉,再睜開時便直直地看著路清。

    “你們知道什麽?你們問問你寶貝閨女,那小子今天帶了什麽東西了?還好人呢?笑話!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也輪不上他好!我就把他看死了,沒出息、沒教養、沒……沒能耐!”路彪說著轉過頭去看清兒,“你說,那混蛋小子今天帶什麽東西了,你給咱爸媽說,讓他們認清他的真麵目!”

    “爸,媽,你們別操心了,這個,我看不中!”路清說完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賊丫頭,還害臊說!”路彪轉過臉對父母說:“那混球小子身上裝著老多避孕套子,能是什麽好東西嗎?你們還想把親閨女許給這樣一個人,受罪去吧,讓她!”說完,路彪也迴了自個兒的屋。兩位老人相互對視了片刻,便自顧自地歎起氣來。

    卻說路彪迴了屋裏,不一會媳婦就從娘家迴來了。一迴來,路彪就把清兒相親的事兒給媳婦說了,媳婦聽完一拍大腿,指著路彪鼻子就罵:“你這個大笨豬,真是笨死了,這麽好的一門親事你怎麽給攪和黃了?白送上門的肥肉讓你給扔了,你說你腦子讓驢給踢了啊你?”

    “你幹嘛罵我啊你?我不也是為了清兒好嗎我!那小子不是什麽好玩意兒,揣著一口袋避孕套子,你說能是什麽好人嗎?咱妹妹跟了他那不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路彪委屈地說。

    “我說你呀,腦子不開竅。你妹妹找個有錢的主兒,你不跟著沾光啊,這倒好,象這樣有錢有勢的主兒你再往哪去找啊?”

    “那我妹妹不慘了!你就是娘們兒見識,光看眼前利益,以後呢,我妹妹苦一輩子吧。”

    “你管她那麽多幹嘛?天底下哪有那麽多好男人,再好的女人也都得陪男人睡覺,伺候男人,隻要一輩子有錢花,讓我嫁給個六十歲的老頭子我都願意!”

    “瞧你這騷樣兒,也不閑寒磣!象你這樣多看兩眼都省三天飯,誰還要你?除非是大街上要飯的!”路彪狠狠地說,朝媳婦丟了一個大白眼。

    “你個光腚猴子沒教養的,當初你怎麽不這麽說?不然我早傍了個大款,整天象是在密罐裏一般,那日子別提多滋潤啦!偏偏跟了你個喪門星,倒了八輩子黴了我!”媳婦委屈地說著,用手撫了撫肚子說:“現在種都種上了,後悔也晚了,要不,就你那德行,我才懶得跟你呢!”

    路彪看了看媳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黃三柱子的事兒,他今天果然去買了幾包藥,準備這兩天動手以解心頭之恨。他把這事跟媳婦說了,媳婦指著路彪腦門子說:“你神經搭錯了啊你!那樣查出你來還不得坐上它三年五載的,可不行!不行,犧牲太大了,人家頂多犧牲一池子魚,咱犧牲就大了,你想三五年能賺多少錢啊,一反一正,了不得啦。”

    路彪眉頭一橫,渾身洋溢著一股梁山好漢的英雄氣概,他一拍桌子,怒道:“橫豎就這樣了,先解了氣再說!”

    媳婦高深莫測地一笑,說:“你就會耍這武二郎,還會幹嘛?對付黃三柱子太小兒科了,我自有辦法,不動一兵一卒,整死他!”

    “麽辦法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媳婦神秘地說。

    第二天下午,路彪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看見黃三柱子的老婆正端著一盆東西坐在對門寡婦家門口,怒氣衝衝地罵著什麽。黃三柱子的老婆外號叫大屁股,因屁股奇大而得名。大屁股這人啊,想事情粗粗拉拉的,容易衝動,村裏很多人都怕她,難纏啊,惹急她什麽招都能使的出來。

    “這是幹麽呢,黃三嫂?”路彪上前搭訕。

    大屁股瞅見了瞅路彪,發狠地說:“俺們家那口子搞外遇,這不又來勾搭你家對門的大腳丫子寡婦,我真恨死他了,他娘個紅褲衩的,我就等他出來,拿屎盆子扣他個花花腸子!”

    路彪再往那盆裏一瞅,哎呀,果真是一堆活生生的人屎,不禁暗自偷著樂,他火上澆油地說:“該扣他,該扣他!”說著他進家把這事跟媳婦說了,可把媳婦給樂的,媳婦說:“好啊,你說我叫樂樂吧,還從來沒真正樂過,就這事,我還真樂起來了,走,出去看熱鬧去!”

    兩人一出去,正趕上好戲。黃三柱子從寡婦家出來了,大屁股瞧準機會端起盆子,照黃三柱子臉上就潑過去了,邊潑邊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寡婦的褲襠就香嗎?寡婦的炕頭就熱乎嗎?家裏容不下你了是吧?”

    黃三柱子經她這一鬧,感到臉上一股強烈的臭屎味,用手一滑拉,唉呀媽呀,頓時氣得眼珠子都快張出來了。大腳丫子寡婦聞聲而出,也破口大罵:“這是說誰呢?”看到眼前的一幕,大腳指著大屁股說:“跑我家門上鬧騰什麽?看你那大屁股拽的,也不怕拽下二斤肥膘來!”

    “我告訴你,我這屁股還好著呢。屁股大,我生男孩,我有兒子,你有嗎?沒有男人你也不能勾搭俺家男人啊,你那褲襠裏那玩意兒就這麽不值錢啊?賤貨!”大屁股說著又將盆裏剩下的屎往大腳身上抖擻。大腳一把把那盆子奪過來,反倒將那盆子嚴實地扣在大屁股頭上。“我也告訴你,大屁股,我雖然沒男人,但我養男人也選不上你家三柱子,就他那熊樣兒,給我舔腳丫子我還閑他嘴巴臭呢!”

    就在這時黃三柱子從裏麵跑出來了,邊跑邊用毛巾擦著濕乎乎的臉,嘴裏直罵:“你這臭娘們兒,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趕快家走吧。”正巧大屁股正使勁往下提摟那屎盆子,好不容易給弄開了,頭上、臉上,全是屎,把她氣得從地上摸起一塊磚頭就扔過來了,寡婦一躲,竄到黃三柱子身後,正好看見黃三柱子正拿著自己的手巾在臉上使勁揉搓,便罵開了:“你這人怎麽這麽下三濫呢,你老婆抹的屎你也不能用我毛巾擦啊,我毛巾不要了,你明天給我送三塊錢來我買新的!”

    “還給你送錢,給你送隻公狗陪你睡覺行不?保證整的你樂嗬樂嗬的!它那東西可大了!”大屁股用手比劃著,倒把黃三柱子惹毛了,他上前一把拎住老婆,扯起來就往外南走,嘴裏直罵:“你個死老娘們,給我丟大人了你,怎麽麽話也說,不知天高地厚啊你!”大屁股也還擊他說:“是你丟人還是我丟人啊?沒事老往她那裏跑什麽?你看她那騷樣兒,跟個妖精似的!我得迴去教訓教訓她!”說著掙開了黃三柱子的手往迴跑。

    這邊的寡婦也抄了一根鐵鍬迎了過來,嘴裏道:“看我不把你那大肥屁股砸開花!跟我鬧,你還差點事兒!”

    大屁股一看她那架勢,忙道:“有本事你把那鐵鍬扔下,咱倆撩軲輪,撩不死你!……”

    正在此時,隻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要打了,鄉裏鄉親的,這是幹什麽?”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路彪的妹妹路清兒。路清兒衝過去站在兩人中間,一個勁地擺手,但她哪能阻止得了。卻聽得路彪衝妹妹叫道:“你傻啊!管這閑事幹什麽?過來看熱鬧!”

    “這樣會出人命的!”路清焦急地說。

    大屁股見勢,也從旁邊的柴火垛裏撿過一塊木頭棍子,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路彪兩口子一個勁地喊清兒閃開,但清兒就是不聽,大屁股到了跟前,把路清往一邊一巴拉,一棍子就下去了,大腳用鐵鍁一迎,情況萬分危急,路清一手抓住大腳的鐵鍁,一手抓住大屁股的木棍,相當吃力。這種場麵急得路彪兩口子直喊:“你不想活了啊,快鬆開!快過來!”但路清就象沒聽到似的,幸好村裏的人聽到動靜,紛紛都來了,有幾個好心的人一齊上去,終於把這架拉開了,但兩個人誰也不服誰,仍舊你一句我兩句地罵著。

    直到兩個人罵累了,才憤憤地各自離去,然而還是邊走邊罵。

    晚上,路彪心裏極為高興,一邊喝著二鍋頭,就著豬耳朵,一邊哼著小調。路彪的媳婦也跟吃了蜜似的,始終合不攏嘴。“還是樂樂厲害,今天把那黃三柱子弄的太狼狽了,好,好,好啊。好厲害的美人計!”路彪衝媳婦豎起了大拇指。

    “小兒科而已嘛。我隻是抓住黃三柱子沒事老往大腳那裏溜達,而他老婆愛吃醋這檔子事兒,再添點油,加點火,就上演了這麽一出好戲。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麽精彩啊。”路妻興致勃勃地講著,空氣中頓時飛起了一陣陣吐沫星子。

    這時隻聽清兒說話了:“原來今天的事是你們一手策劃的啊,你們怎麽能這樣呢?挑撥離間,你看今天差點都出了人命!”

    路彪正要再說話,卻聽到有人敲門。

    開門。哎呀,媽呀,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他的身後,是一輛嶄新的奧迪a6,而且還有人從車上往下搬東西。什麽洋參片、蜂蜜、高級海參等名貴禮品應有盡有。路家幾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忙問:“您是?”

    “我是來看望你們家的,怎麽,不歡迎?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那男子一揮手,示意那人把禮品往裏搬。

    路父路母雖然納悶兒,但一看這人的派頭,半天也吱唔不出聲來,隻是趕緊把來人領進了門。借著燈光,那男子目光停留在路清身上,淡淡一笑,說:“這就是你們的千金路清兒吧?”

    “是,是,是啊。”眾人爭先恐後地迴答。

    “怪不得我兒子一見麵就對我說,這輩子非她不娶,原來路清兒長得這麽漂亮,有這麽一個兒媳婦,我認了!”男子一個勁兒地點頭稱讚。

    “誰說要當你兒媳婦來著?我可沒答應,你們就這麽自信啊!”路清兒說。

    路彪使勁給了她一個臉色,說:“你趕快迴你屋去!”接著又笑著對男子說:“您是,您是林濤的父親,也就是在咱縣裏大名鼎鼎的林世達林老板吧?”

    “是林世達不錯,但大名鼎鼎就不敢當了。看來這清兒對我們林濤不怎麽滿意啊!”正說話間,樂樂已經端來了茶水,恭恭敬敬地送到這位林總麵前。

    “哪裏,哪能啊,我們還怕你們瞧不上我們家呢,哪還能不滿意 ,老滿意了,我妹妹她說林濤那小夥子不錯,一表人才,能說會道。挺好!”樂樂慌忙搪塞道。

    “實不相瞞,我們家林濤光相對象相了有一個連的,但他一個也看不上眼,直到遇到你們家清兒,說真的,當時我還挺反對,嫌你們家是農村的,但見林濤太喜歡清兒了,也就有心成全。”

    “孩子挺願意的,挺願意!”路母違心地說。

    “那就好,希望如此啊。”林世達意味深長地說。

    “……”

    林世達沒聊多久便走了,他這一走,路家可炸鍋了,有樂的,也有愁的。路彪不住地誇道:“看,看人家那派頭,有派啊!奧迪a6,什麽概念?你說我們家清兒怎麽這麽有福啊?”

    路母說:“你看你,變化怎麽這麽快啊。昨天你還拚命反對,今兒怎麽又成這樣了?”

    “昨天不是沒見他爸嗎!今天一見,果然是個人物。好啊,也許咱們家遇到貴人了。”

    “是啊,爸媽,你們也真有福,攤上個這麽好的親家。就等著享福吧。”樂樂也附和道。

    然後,這一家人拚命地給清兒做工作,雖然清兒不怎麽看好那位林濤,但也勉強表示可以交往交往,這讓路家一家人仿佛突然之間有了依靠似的,那個高興勁兒,了不得了。路彪偷偷地叫過樂樂,一齊躡手躡腳地去了那放禮品的小屋,路彪對樂樂說:“我親愛的樂樂媳婦,今天晚上便宜你了!”

    “便宜我什麽?”樂樂不解。

    “我偷吃點海參,這玩意兒勁兒可大了,晚上非把你折騰的老滿足了,讓你見識見識老公的無限魅力。”路彪說著,忍不住樂的‘哈哈’直笑。

    “真的嗎?別看你長得跟牛似的,其實你還真有點陽萎,興許吃點還真管用嗬!”樂樂也樂了,津津樂道地數劃著那些名貴的禮品。

    這天晚上,路父路母怎麽也睡不著覺。

    “我怎麽覺得心裏老不踏實?你說如果咱閨女跟了那個林濤,會有好日子過嗎?”路母擔心地問。

    “應該會,應該會。你看人家家這派頭,挺好,攤這麽一個好親家,你還害怕麽呢?”路父說。

    “那林濤,咱兒子說他,他還裝了一些那東西,到時候他整天在外麵不正幹,咱閨女能幸福嗎?”路母說。

    “正常!我也是男的,也年輕過,年輕的小夥子,不缺什麽零件的,誰沒有或多或少的那麽一點花花腸子?太正常了。我那年輕的時候——”路父沒敢說下去。

    “你年輕的時候怎麽著了?也背著我偷女人?瞧你那德行!俺年輕的時候可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都說俺跟了你瞎了俺這臉蛋,你在外麵還能找到比俺好的嗎?”路母憤憤地說。

    “你那時是挺俊,但老看也不就那麽迴事嗎?”路父說。

    “他爸,我老覺得心裏不踏實。我心裏沒數,這可關係到咱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啊。”

    “對了,我有辦法了。”路父突然靈感一來,穿上衣服,下地找了個硬幣,捧在手裏晃了起來。路母也跟著下了床,說:“這能準嗎?你怎麽變得如此迷信了?”路父說:“怎麽不準?準著呢。”這一算,效果挺好,但為了更謹慎,老兩口專門在集上找了個算卦的算了一卦,卦相還不錯,這倒象讓這老兩口吃了個定心丸。

    可第二天,老兩口趕集迴來,路清對他們說:“爸,媽,我把林家送來的禮品全給他們退迴去了,直接退到了家具廠。”

    “你傻啊閨女,有好不收。”父親道。

    “我覺得要了人家東西,心裏特別不舒服。”路清說。

    這可把路家一家人都氣壞了,連續好幾天沒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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