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鋒在窗前看著一切的經過,他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從小看著長大,青梅竹馬、溫柔可人、文靜懦弱的西兒妹妹。

    小喬也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小姐跟以前真是天壤之別,不過她喜歡現在的小姐,至少她比從前快樂。

    她從六歲被雲娘買入梅府就一直跟著小姐。她跟小姐同年,小姐一直都對她很好,可是小姐快樂的時光僅僅是雲娘離去前的日子。自從她們去了梅苑,小姐就一直不開心,那病就是那樣抑鬱而出的。從此也不再開心。記得小姐那日病暈過去前幽傷而絕望的說“希望就此不再起來。”當時,她真的害怕,她的生活就是小姐,她的喜與怒也跟著小姐,她真把小姐當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當然這隻是在心裏說。看著小姐的改變,她比誰都開心,因她的情緒隻跟小姐改變。她才不管別人怎麽看,隻要小姐開心就好。

    “小喬,這是怎麽迴事?”梅玉鋒在我怒吼無知百姓時,問站立一旁的小喬。

    “少爺,前些日子小姐病情惡化,昏睡了幾天,醒來就這樣了。”

    “小姐昏睡了幾天?,怎麽沒人告訴我。”梅玉鋒一想到西兒妹妹昏睡過去,自己不在身邊就暗自責備。

    “可少爺不在京都啊,”奴婢上哪找你呀,這句在心裏說。“奴婢曾去過梅府,老爺夫人說隨小姐天生天養。”小姐真的好可憐哦。也許小姐真的看淡了一切吧,否則也不會這麽說。不過她倒樂意看到小姐這樣。小姐說過不再為他人而活,一定要活得灑脫。

    “這個時候還在講這些,別說了,可為什麽西兒妹妹會變成這樣?”聽出小喬話語有些責備,他也不甚在意,也隻有小喬才是真心對她的。

    “我問過孫太夫,他說小姐那是心病,有心忘記,便能使一切封存。”孫太夫是京都城迴春堂有名的太夫,也是小姐的主治太夫。其實她也不明白太夫說的是什麽。

    “什麽意思?”

    “說什麽小姐隻要一切看開,總會有記得的一日。”我倒寧可小姐從此什麽都不記起,那些日子有什麽好留戀的。心裏說的。

    “你的意思是——她失憶了?”

    “孫太夫是這麽說的。除非小姐願意想起,否則一切如過往雲煙不複存在。但是小姐還是很記得少爺的。”她明白小姐對少爺的情意,也看得出小姐就算忘記一切,對少爺的那份情意依在。

    “真的?”梅玉鋒喜出望外,立刻又發現自己失禮,“哦”了一聲不再說話,目光望向遠處的可人兒。心緒難平。

    與此同時,窗口麵向大街的雅間也有一束探究的目光射向梅西兒。

    “西兒,你真的越來越讓人驚歎。”口中喃喃讚道,不由臉上露出了自己都不知覺的笑容,心中已認定正是自己多年尋覓之佳侶。

    自從上次小溪邊一見,他已命人打探了她的一切,本為她的身世感歎,卻又讓自己迷惑,這與傳說中的性格完全不同呀。可能正因此才深深吸引了他。

    如果他知道這次差點成為永別,致使後來兩人多遭磨難,他就決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帶走心愛的人。

    “飛揚兄,你認識她。”看著這個才來京都不久的貴賓嘴角的一絲笑意,歐陽勝很是驚歎,原來這張看似冷酷的臉笑起來是這麽的誘人。而街頭女子之行為,也大讓自己驚歎,這是哪家女子,一定讓人查查。他也不會想到如此跋橫的女了會改變他的一生,使風雲曆史從此改寫。

    “見過一麵。”立馬笑意全無,又恢複了那張冷酷無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情。

    “西兒妹妹不喜歡,我們就迴去。”

    迴到梅苑,已快下午,小翠不在苑中,小喬怕我們二人餓了,燒了茶水後馬上去做飯了。

    “西兒妹妹,別難過了,看了會讓我心疼的。”梅玉鋒見我一臉愁悵,逗我開心道。

    被他這麽一說,我心情也開朗很多。“玉鋒哥哥,我做錯了嗎?他們為什麽那樣對那對母子?”

    “沒有,我的西兒妹妹怎會有錯。是他們愚笨。”隻要西兒妹妹開心,什麽都好。

    盡管他極力克製,我還是看見了那柔情似水的秋波中的一絲蕩漾。

    “玉鋒哥哥,能跟我說說外麵的事嗎,”小喬終年陪伴梅西兒,很少在外走動,內裏識文不是很多,跟我說外麵的事也很少。我也未曾想今天會讓我這般難堪,但還是納悶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王朝。

    風雲王朝繁榮昌盛、經濟發達,可民風落後,思想體製比封建社會還封建,全國上下,人群等級分明。整體分為三類人:一、官人,顧名思義,就是做官的人。二、平民,不管是富人、平苦大眾、下人、乞丐等都歸於這一類,但有一種人列外。(就是第三類人,我也未曾想將來自己正是這類人中的一個。)三、人下人,就是我今天在大街上識識的那類人,妓女和伺寢丫環。這是這個王朝最所不恥的一類人,人們隻把她們當玩物,從不把她們當人看,更不用說真心對她們,誰也未曾想過拿她們與自己比,因為大街上的一個叫化子都比她們高貴。

    沒多久小翠迴來了,向我們請安時,我分明看見她望我的睛神有些鄙視而又帶有一絲得意。看得我的心不由一顫,沒來由的生起一股寒意。傍晚時分,梅府派人來接玉鋒哥哥走,說老爺找他有事商量,來人雖向我卑恭問好,但眼中卻同樣閃著輕視與不屑。這讓我想起了《紅樓夢》中的林妹妹,怪不得狠心離去,隻願化做一縷幽魂陪伴愛人左右。連下人都不屑之人,又怎可說出心事,大膽去愛呢。西兒啊西兒,你怎可如此懦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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